第二百三十六章 這個新年有些冷
說來也怪，自從蘭妃娘娘的殯天大典結束之後，天越都城的天氣就開始好轉起來，雖然是隆冬臘月，但是氣溫卻比之前的幾天要好了許多，只不過寒風依舊讓人忍不住縮緊了脖子。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南宮澈還帶著林夕一起去了梅園的後山，看了一場美輪美奐的紅梅禮讚，但是今年，因為林夕懷孕的原因，就不能再像去年那個時候一樣，去後山賞梅了。幸好，梅園的花園裡還栽種著幾株臘梅，這個時候也差不多都開了，雖然數量比較稀少，但是有的看，總比沒有的看要好很多攖。
新年的鐘聲也越來越近了，一晃神兒的功夫，距離天越國的新年馬上就不到七天了，林夕的身子也變得愈發沉重起來，平時睡覺，連翻個身都有些困難，日常的生活起居，全靠南宮澈和紫煙在照看著了。
馬上就要生產了，林夕倒沒覺得有多緊張，但是南宮澈卻整天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提心弔膽的，尤其是在上次幫林夕洗澡的時候，看到林夕凸起的大肚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了半天，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林夕的肚子里，此時正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悄悄地成長，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同時又覺得林夕很辛苦，忍不住心疼。
林夕看著南宮澈整天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長大的樣子，忍不住也覺得這個男人確實可愛。聽大夫說，林夕馬上就要臨產了，所以平時最好少坐多走動，這樣的話，將來臨盆的時候，有利於孩子的生產。就是因為之前靈墨跟自己說過，靈族的女子，身體和一般人不太一樣，骨盆較窄，所以，生產時，難產的現象時有發生，葉靈夕的母親當年就是因為生林夕的時候難產，最後在林夕剛生下來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南宮澈也很擔心林夕的情況。
新年的腳步如約而至，南宮澈這一次還是帶著林夕去了皇宮，只不過，去年新年的時候，南宮澈和林夕是坐在馬車去的，今年新年，因為林夕擔心自己將來不好生產，所以就沒有坐馬車。南宮澈只能按照林夕的意思，讓胡纓駕著馬車跟在後面，以防林夕走累了，好方便坐一會兒，畢竟，鬼王府距離皇宮也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若是靠兩個人走的話，等到了皇宮，都要走到午時了。
「夕兒，累不累，要不然先坐下休息一下吧？」南宮澈有些心疼地看著林夕泛紅的小臉，伸手幫她擦了擦額上冒出來的細小的汗珠，一邊扶著她的腰，一邊結果胡纓遞過來的水，喂著林夕喝了一口。
林夕也覺得有些累了，就沒有反對，「嗯，我們就先坐下歇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們坐馬車去。」林夕說著，就著南宮澈的攙扶，緩緩地坐了下來。
馬車上有暖爐，還有專門用來燒水的小火爐，南宮澈就是因為擔心林夕走多了會口渴，所以才特意吩咐人在馬車裡放好了火爐，隨時燒水，畢竟，大冬天裡，能喝上一口熱水，心裡至少會暖和很多。
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點東西，林夕和南宮澈這才起身。現在時間還早，南宮珏一早就傳來消息，要在宮裡設一場家宴，這是之前蘭妃娘娘交代過的。說是平時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一家人沒什麼時間坐在一起好好聚聚，但是新年的時候，一定要坐在一起好好吃頓團圓飯，這個規矩是蘭妃娘娘立下來的，現在蘭妃娘娘不在了，但是這個規矩還是要遵守的。本來南宮珏和皇后考慮到林夕的身子不方便，所以準備帶著皇后，還有小皇子和小公主來鬼王府吃飯，但是林夕拒絕了，讓皇上和皇后屈尊來鬼王府吃飯，這於禮不合，要是讓百姓們知道了，指不定會有一些好事之徒傳出什麼對南宮澈不利的流言蜚語。說南宮澈功高蓋主，竟然還要皇上和皇后親自來鬼王府過節，雖然南宮珏相信南宮澈沒有那份狼子野心，但是畢竟君臣有別，私下裡他們雖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是到了明面上，他們一個是君，一個是臣，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這是規矩償。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林夕這才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兒，「澈，我們走吧，要是讓皇上他們等太久了不好。」
南宮澈仔細查看了一下林夕的臉，蛋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真的沒事兒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說著將林夕額前的碎發稍稍往耳後撥弄了一下。可能是因為走路的關係，林夕的額上沁出了點點汗漬。
「沒關係，我沒事兒的，走吧！」林夕沖著南宮澈柔柔一笑，示意自己真的沒事兒。
南宮澈看林夕這個樣子，只能隨她，小心地扶著她上了馬車，等所有人都坐穩了之後，胡纓這才駕著馬車，緩緩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許是新年的原因，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只有一些商鋪還在開張，其他的百姓，也都在自己的家裡，做上一桌子好吃的，慶祝這個新年的到來。鬼王府的馬車經過的地方，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鞭炮的聲音，提示著人們，新的一年已經來臨，只不過，相比去年，今年的新年倒是有些冷清了。
等林夕和南宮澈他們趕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以後了。天越國的新年和往常無異，南宮珏特意下了旨，朝堂放假三日，允許官員在家與家人團聚，這段時間，朝堂之事，一概不加過問，著也彰顯出了了天越國的國君英明神武的一面。不光體恤百姓，還要照顧好朝堂上的官員，這倒不失為一項明智之舉。
看守宮門的侍衛，看到是鬼王府的馬車，依舊沒有檢查，直接就放進去了。從進宮之後，林夕就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掀起馬車的車簾，看著一路晃過去的一草一木，入眼的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可是，林夕卻覺得心裡有一個地方，從進宮之後就開始隱隱作疼，讓她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鼻子也開始變得有些酸澀。
知道林夕心裡難受，南宮澈又何嘗不是，看著林夕強忍著要哭的衝動，不停地眨著眼睛，企圖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重新逼回去的樣子，南宮澈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又一針地心疼。可是他又不能開口安慰林夕，他擔心，萬一她一開口，林夕忍了許久的眼淚會全部都掉下來，最後變得愈發不可收拾，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大手緊緊包裹著林夕的小手，給她傳遞著力量。林夕知道南宮澈是什麼意思，沒有做聲，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新年的第一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南宮珏為了不勾起大家的傷心事，所以這次的家宴並沒有在蘭若殿，而是安排在了皇後娘娘的玉雪宮，這樣一來，大家就會不刻意地去想蘭妃娘娘的事情，也算是對蘭妃娘娘的在天之靈的一種慰藉吧！
「六弟，弟妹，你們來了。」南宮澈扶著林夕剛走到玉雪宮的門口，皇後娘娘正好帶著小皇子和小公主在那裡玩兒，看見他們過來，就把兩個孩子交給了身邊的奶娘，直接就迎了上來。
林夕剛要行禮就被皇後娘娘給攔住了，「弟妹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今天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就不要在意這些虛禮了，再說你身子不方便，還是免了吧！來，先進來坐下休息一會兒吧，皇上在御書房處理一些事，估計一會兒就來了。」皇后說著，讓南宮澈扶著林夕進去，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在奶娘的懷裡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林夕和南宮澈，嘴裡還「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
一歲多的孩子，已經會說話了，而且對於一些新鮮的事物，也會覺得好奇，雖然這兩個孩子到目前為止，只會叫「父皇、母后、奶奶」這些簡單的辭彙，一些比較複雜的話，還是不太會說。不過林夕看著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心頭一軟，忍不住看著他們笑了笑，「澤兒和絡兒真可愛，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一晃，他們都長這麼大了！」
皇后了兩個孩子一眼，南宮澤在奶娘的懷裡不停地掙扎著，想要下來，奶娘無奈，只能把他放到地上，只見南宮澤邁著小碎步，搖搖擺擺地走到了南宮澈的面前，毫不畏懼地與南宮澈的褐色眼眸對視。盯著南宮澈看了一會兒，小傢伙歪著腦袋，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南宮澈，叫了一聲「皇叔」。
南宮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上次見這個孩子的時候，他還不曾這樣叫他，當時他和林夕剛從林州回來，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蘭妃娘娘的病情上了，而且那個時候，林夕也懷了身孕，他根本沒怎麼去注意這兩個孩子，沒想到他只見了自己一面，就知道該叫他什麼了，真是讓他又驚又喜。
南宮澈心裡一軟，忍不住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是誰讓你叫我皇叔的？」
南宮澤脖子往後扭了一下，好像在看什麼人，可是沒有看到，只能又轉過頭來，看著南宮澈的臉，嘴裡說出的話讓南宮澈的心頓時就開始抽痛起來。
「奶奶。」南宮澤的這聲奶奶讓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難過。這個孩子嘴裡的這個「奶奶」，不用說，就知道指的是蘭妃娘娘，可是現在.……
看到南宮澈臉上的傷痛，皇後娘娘也知道是為什麼，可是，她也明白，蘭妃娘娘剛去世不久，到現在也才一個月而已，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原本今天的這場家宴設在她的宮裡，就是不想讓大家睹物思人，心裡難受，可是，沒想到，因為南宮澤的童言無忌，讓大家的情緒又再次受到波動。
「來，澤兒，來母后這裡！」皇後娘娘沖著南宮澤招了招手，南宮澤從南宮澈的懷裡掙脫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到皇后的身邊，一把撲進皇后的懷裡。
「六弟，你也別太難過了，母后在世的時候，就希望我們大家都能好好的，今天是新年，我們吃過飯後，也去看看她老人家，一家人也能好好地聚聚。」皇後娘娘輕輕的一句話，瞬間化解了剛才有些悲傷的氣氛，雖然大家心裡還是很難過，但是，皇后說的也沒錯，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逝者已去，大家要做的就是活在當下，不給自己已去的親人留有遺憾。
林夕輕輕地抹了一下眼角，臉上扯出一抹笑容，「是啊，皇嫂說的沒錯，今天是家宴，我們暫時先別想那些事情了，一會兒去看看母后。」說著，微微用力地捏了一下南宮澈的手。
南宮澈會意，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回給林夕一個瞭然的笑示意自己沒事兒，讓她不要擔心。
環顧了房間一周，林夕這才發現，沒有南笙的身影，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出聲，「皇嫂，笙兒沒來嗎？」
皇后聽了林夕的話，微微愣了一下，「來了，一大早就來了，只不過，後來好像是說有事兒要出去一下，我也就隨她去了，這個孩子，以前來宮裡都是黏在母後身邊，現在……」皇後娘娘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笙兒這孩子也挺讓人心疼的，不過澤兒和絡兒倒是挺喜歡她的，只不過笙兒來的時候，他們還沒起，所以，笙兒就說自己除去隨便走走，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吧。」
正說著，就聽到門外傳過來一陣動靜，緊接著，南宮珏和南笙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奶娘懷裡的南宮絡，看到南宮珏的身影，掙扎著就要從奶娘的懷裡掙脫出來，奶娘剛把她放到地上，南宮絡小小的身影就開始搖搖擺擺地往南宮珏的面前跑過去，南宮珏一陣欣喜，一把抱起了南宮絡，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絡兒，是不是想父皇了？」
南宮絡被南宮珏這麼一親，一張小臉頓時樂開了花，小嘴一咧，就開始「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一下子在整個房間回蕩開來，惹得站在南宮珏身邊的南笙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南宮絡。
「你們來了。」把懷裡的南宮絡交給了南笙之後，南宮珏看到林夕和南宮澈已經到了，淡淡地向他們問了一聲。
林夕和南宮澈向南宮珏淡淡地行了個禮，然後就坐下了。南笙和小公主玩的挺開心，南宮絡不時地發出一陣笑聲，嘴裡還一直嚷嚷著「布布」「布布」。可能還是因為年紀太小的原因，本來應該叫南笙姑姑的，可是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布布」，聽的南笙額頭落下幾條黑線，可是小丫頭明顯還不知道，只顧著和南笙玩兒。
有了這南宮澤和南宮絡這兩個孩子在中間調和氣氛，大家的心思也全都轉移到他們這兩個小孩子的身上了，一時之間，玉雪宮裡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既然人都到了，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那就上菜吧！」南宮珏看著一家人都已經到齊了，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就吩咐下人們準備上菜了。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顯得很安靜，也對，這一年的時間裡，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蘭妃娘娘的逝去，更是讓這個新年增添了不少悲涼的氣氛。
吃過飯後，南宮澈被南宮珏叫到了書房，說是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一下，叮囑好林夕在這裡等他，南宮澈就跟著南宮珏一起離開了玉雪宮。
「笙兒，你今天怎麼走的那麼早，剛才去哪裡了？」等南宮澈走了之後，林夕看著正在逗弄南宮絡的南笙，忍不住開口，但是話一出口，她心裡就有些後悔了。
南笙停下來逗弄南宮絡的動作，看著林夕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剛才就是去了御花園裡走了走而已，裡面有幾株梅花開的正艷，嫂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夕心裡有些不安，知道南笙沒有說實話，她一定是大清早就去看蘭妃娘娘了，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林夕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南笙身上籠罩的那股濃郁的悲傷氣息，還有泛紅的眼眶。
「好，皇嫂，要不我們一起去吧，正好吃過飯，還可以消消食兒。」林夕看著皇后，忍不住提議。
皇后倒是沒什麼意見，可是看到林夕隆起的肚子，眼角眉梢都是擔心，所以對於林夕的提議有些遲疑，「靈兒，現在的身子.……」
知道皇后在擔心什麼，林夕用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肚子，「皇嫂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大夫也說過了，現在要多走動走動，以後有利於生產，所以不礙事的，正好，今天的天氣也不錯，出去走走也好。」
皇后見林夕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但還是囑咐下人，讓御醫隨行，畢竟林夕這件事情可馬虎不得，要是林夕再出了什麼差錯，她可真的擔待不了。
紫煙小心地攙扶著林夕，奶娘抱著小皇子和小公主跟在後面，一路上，南宮澤和南宮絡也很乖巧，沒有哭也沒有鬧，看的林夕越看越歡喜。
「皇嫂，澤兒和絡兒真是乖巧，平時一定不用操什麼心吧！」林夕走的慢，紫煙扶著她，南笙也跟在她的身邊，正好奶娘抱著南宮絡走在林夕的身邊，林夕看著南宮絡與皇後有幾分像的小臉，心頭一軟。
皇后看著南宮絡，微微笑了笑，臉上都是滿足，「其實還好吧，他們兩個孩子平時都交給奶娘在帶著，我也不怎麼管，只是白天在我這裡，晚上就跟奶娘睡了，我其實沒有操什麼心。」
說著話的功夫，御花園就到了。南笙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花園的一角，正好有幾株梅花樹，而此時，明艷如火的紅梅開的正艷，還有一些應該是快要凋零了，但是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這份美。
「好漂亮！」林夕忍不住讚歎，「去年的時候，澈帶我去了一趟後山，那裡有一大片梅林，那時的景象，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今年怕是看不到了。」林夕說著，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大腹便便的樣子，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嫂子，這有什麼可遺憾的，明年這個時候，六哥就又帶著你去看了，到時候就不是你們兩個人了，等你肚子里的寶寶」生下來，六哥就帶著你們一家三口，起去看了。」南笙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主意一樣，「嫂子，要不等到明年冬天的時候，你跟我六哥說一下，讓我也跟著你們去後山看看唄，我長這麼大，就去過後山一次，還是六哥十歲那年，帶著逍遙子師父一起回鬼王府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梅樹還很小，我都不記得那些梅花有沒有開過，我不管，明年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帶上我，嫂子，你說好不好？」南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天真活潑的樣子。
林夕聽了南笙的話，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好，我回去就跟你六哥商量，好不好？」
南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沖著南宮澤和南宮絡方向看了看。兩個孩子，一到了御花園，就從奶娘的懷裡掙脫出來，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慢悠悠地走，只不過走的還不穩。
「澤兒，絡兒，來姑姑這邊！」南笙的話音一落，南宮絡就搖搖擺擺地往她這個方向跑過來，只不過南宮澤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盯著林夕的臉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地往這邊走了過來。
林夕盯著南宮澤看了看，自己和南宮澈進宮之後，這個孩子好像都不怎麼跟自己親近，只是叫了南宮澈一聲「叔叔」，但是並沒有叫自己嬸嬸，她其實也有些搞不太明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不願意跟自己親近。
「你叫澤兒是不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林夕在下人們搬來的椅子上緩緩坐下，看著南宮澤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忍不住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輕聲開口。
南宮澤盯著林夕的臉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林夕高高隆起的肚子，「你是叔叔的娘子。」
林夕眼睛一亮，「那你知道該叫我什麼嗎？」
南宮澤看著林夕的臉，忍不住把自己的小手放進嘴裡咬了一會兒，然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林夕的肚子一眨也不眨，「嬸嬸，你肚子里的小寶寶什麼時候才能出生啊？」很明顯，南宮澤的說話重點不在林夕提出的問題上面。
南宮澤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奶奶說，嬸嬸的肚子里有小寶寶，等他生下來之後，就可以和我一起玩兒了。」
林夕忍不住被南宮澤這個樣子給逗樂了，「那澤兒是希望嬸嬸肚子里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南宮澤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夕的臉看了一會兒，「弟弟！」
林夕愣了一下，繼而又笑了，「那等弟弟生下來之後，就跟你和絡兒一起玩兒好不好？」
南宮澤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跑去南笙那邊了，可愛的樣子讓林夕也忍不住開始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能夠早些到來了。
看著兩個小傢伙玩兒的挺開心，皇后的臉上也是一副身為母親的慈愛，「靈兒，笙兒，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看看母后吧！」
此言一出，南笙和林夕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她們都要面對，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好。」南笙和林夕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蘭若殿，此時靜悄悄的，蘭妃娘娘的靈位就設在這裡。裡面放著兩個靈位，一個是蘭妃娘娘，還有一個是林夕的母親，靈月。此時，兩個排位都放在這裡，想必應該是蘭妃娘娘之前就交代好的吧。
「母后，皇奶奶去哪裡了？」兩個孩子還不知道蘭妃娘娘已經永遠地離開他們了，看到皇后和林夕，還有南笙都在對著供桌上的靈位祭拜，有些疑惑。
「澤兒，絡兒，你皇奶奶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皇後娘娘輕聲開口，兩個孩子聽了她的話，有些似懂非懂。
在蘭若殿里呆了有快一個時辰，她們才出來，剛走出蘭若殿，就看到南宮澈和南宮珏一起走了過來，想必也是來祭拜蘭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