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舊時的傷疤隱隱作痛
三月的季節,雖說是最能體現春的萌動與朝氣的時間,但是正午的陽光還是有些曬人的。南笙看著有些刺眼的太陽,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睛,想起林夕和南宮澈看向她時,臉上露出的表情,心裡就一陣難受。還有葉子軒,自己今天在桃花谷,面對他的深情告白,她卻拒絕的那麼乾脆,想想自己當時的確做得有些過分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南笙一想到葉子軒當時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心裡就一陣黯然。其實不用仔細想也知道,葉子軒現在的心裡一定也是特別難受的吧,他對自己那麼好,從來都是處處遷就著自己,就連那些細節性的問題,他都可以為自己想的異常周到,可是自己卻作出這種傷害他的感情的事情,無論是哪個男人,恐怕面子上都會過不去的吧!
「唉。」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南笙低下頭看著溫順地卧在地上的球球,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還是做一隻狗好啊,每天吃吃睡睡,不用考慮那麼多,做人,太累!
晚飯的時候,只有林夕和南宮澈兩個人在一起吃,南笙之前已經跟他們說過了,吃飯的時候不用叫她。但是林夕還是有些擔心,所以就派了紫煙過去看了一下,紫煙回來的時候跟林夕說,南笙讓她帶話給林夕和南宮澈,說是今天玩得太累了,所以想早點兒休息,讓他們自己吃飯,不用管她,自己要是餓了的話,會去廚房找東西吃的。
林夕無奈,和南宮澈對視了一眼,也嘆了一口氣,「澈,我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了,感情的事情是講求水到渠成,兩情相悅,我們之前的做法或許真的讓笙兒為難了。」
南宮澈知道林夕從桃花谷回來之後就一直對南笙的事情念念不忘,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脾氣,心裡一旦有了事情,就會茶不思飯不想,直到事情解決了為止償。
「夕兒,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至少不是也說過嗎?笙兒和葉子軒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我們就算再怎麼擔心,他們兩個人不主動說出來,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等,等什麼時候南笙心裡想開了,願意釋懷了,我們再適時地出手也不遲。」南宮澈的聲音對林夕來講,似乎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魔力,這番話說完,林夕的心也好想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看著一桌子都是自己最愛吃的菜,林夕想到南笙的事,突然就覺得沒什麼胃口,「我不餓,想回房看看瑞兒。」林夕跟南宮澈說完之後就起身想要離開。
「夕兒,」南宮澈站起身叫住了林夕,「要是沒胃口的話,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瑞兒有奶娘帶著,剛才冷雲不是說了嗎,他的燒已經退了,現在也沒什麼大礙,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了,還是出去走走吧。」
林夕盯著南宮澈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有推辭,「也好,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天越都城的街上,那些賣好吃的和好玩兒的小攤應該都擺出來了吧,要不我們就去街上走走吧!」
南宮澈沒有反對,安排紫煙去奶娘那邊幫忙照看一下南宮瑞,自己就和林夕出門去了。
三月的天,晝夜溫差還是有些大的,早晨和晚上的溫度都比較低,中午的溫度卻很高,所以,這個時候,天越都城還是有些冷的。在出鬼王府之前,南宮澈特意讓人去替林夕拿來了披風,以防著涼。
這個時候,天色也才剛剛暗了下來,街上的小攤小販還沒有完全撤退,所以天越都城的街道上還算是比較熱鬧的。
「澈,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林夕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暫時拋開了南笙的的事情,連胃都變得敏感起來了。看著街上各式各樣的美食和玩具,時不時的就有各種各樣的美食散發出來的味道給吸引住了,忍不住指了一條小吃街,林夕突然就忍不住想去嘗嘗天越都城街邊的這些美味。
南宮澈從來都沒有在街上吃過這些東西,看見林夕往一旁指,也沒有拒絕,拉著她的手就直接走了過去。
長長的街道一眼望去,賣的都是各種美味,每個攤位上都冒著白騰騰的熱氣,什麼烤雞啦,麻辣魚啦,烤羊肉串啦,各種小吃看的林夕的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來了。
「我要把這條街的所有好東西都要吃上一遍!」林夕伸出右手,朝著面前的這條街豪氣地指了一圈,霸氣側漏。
南宮澈知道林夕是想用吃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只要她能暫時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她做到。
「好,只要你能吃得下,我就陪著你把這裡的所有美食都吃個遍!」帶著一臉的寵溺,南宮澈用力地握緊了林夕的手。
林夕被南宮澈用這樣的寵溺的目光注視著,心裡的滿足感怎麼也壓制不住,「澈,謝謝你願意這麼寵著我!」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在南宮澈的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南宮澈一時有些愣住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聽到周圍傳來了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忍不住扭頭一看,身邊不只是買東西的百姓,還有街邊賣東西的小販,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約好了一樣,齊刷刷的全部落在了南宮澈和林夕這兩個人的身上。不過,在這些人的眼睛里,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羨慕的眼神。
被南宮澈褐色的眸子這麼一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落向了別的地方,手裡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只不過還是有些人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偷偷地順著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往林夕和南宮澈的身上瞄,但是動作很小心,好像生怕被鬼王給抓到了,到時候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夕也察覺到了,但是天越都城的百姓們對鬼王和鬼王妃恩愛有加的事迹早就有所耳聞,所以對於鬼王和鬼王妃今天在街上的這番舉動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只不過,對於那些已經成婚的男男女女來說,還是忍不住艷羨鬼王和鬼王妃的情深至堅。有多少夫妻,婚前你儂我儂,婚後的感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爭吵不斷,人走茶涼。
一路上,林夕就像個貪玩兒的孩子一樣,拉著南宮澈不停地在這個攤位上看看,再跑到另一個小吃攤位上嘗嘗,如此這般,玩兒的不亦樂乎。好像對什麼都覺得格外的好奇,自己平時很少有機會能像今天這樣,和南宮澈兩個人一起,這麼悠閑自在地逛夜市了,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南宮澈就這麼被林夕拉著,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掛著寵溺的笑,視線根本就沒有離開林夕的臉半分。林夕嘗到什麼好吃的,南宮澈就負責掏錢,要是買到的東西自己不喜歡吃的話,或者是自己吃不下的時候,南宮澈就負責幫她善後。一條小吃街走完的時候,林夕已經吃的走不動了,肚子都吃撐的很厲害,連腰都彎不下了,而且手上還拿了不少的東西,都是自己看上之後,南宮澈幫她買下的玩具,就連南宮澈的手上也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因為平時南宮澈幾乎都沒有親自買過這些東西,所以他一個身形魁梧,英俊瀟洒的大男人,手裡拿的卻都是一些女人和孩童玩兒的和吃的東西,所以他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其實想想也對,南宮澈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是天越國高高在上的鬼王。可是如今為了讓自己的王妃能玩兒的開心一些,竟然不顧及自己身為鬼王的身份,跟在鬼王妃的身後甘做一個小跟班,替她拿了那麼多的東西。放眼整個天越都城,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肯為了哄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開心,不顧自己的身份、地位,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的女人當一個搬運工呢?
「啊,好飽啊!」一條街道走到盡頭,林夕已經有些走不動路了,也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吃撐的走不動了。
南宮澈細心地幫林夕擦掉嘴角沾上的烤串碎屑,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林夕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舌頭把嘴唇一圈都舔了個遍,「沒有了吧?」微微仰著頭,林夕睜著一雙亮澄澄的大眼睛盯著南宮澈的臉,一臉的認真。
「嗯。」南宮澈淡淡地應了一聲,在林夕還沒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附身在林夕的嘴角吻了一下,「嗯,味道不錯,難怪娘子你今晚吃了這麼多烤肉串!」南宮澈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調侃。
林夕撅著小嘴,剛想說話,就聽到身邊似乎傳來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爺爺,那個大哥哥和大姐姐怎麼在街上就開始親起來了呢?不會羞羞嗎」
林夕和南宮澈忍不住一愣,扭頭往聲音發出的來源看了過去。
一個年紀看上去大概在七八歲左右小孩有些好奇地看著南宮澈和林夕兩個人,眼睛睜的大大的,小臉有些臟,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腳上穿的鞋子也破了一個洞,大腳趾都露在了外面。他身邊還站著一位看上去大概在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應該是祖孫兩人才對。老人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破破爛爛的,兩個人站在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些害怕南宮澈。
林夕一下子就動了惻隱之心,把手裡的東西,還有南宮澈手上拿著的東西,挑了幾樣放在了他們祖孫兩人前面不遠的地方。放好之後,這才對他們兩個人輕輕地開口。
「你們別害怕,這些東西就當是我和王爺送給你們的,還有這些銀兩,」林夕說到這裡,伸手就把南宮澈放在衣袖暗兜里的錢袋子掏了出來,也放在那堆東西裡面。「這些銀兩希望能幫到你們一些,你們去買點兒吃的吧!這應該能讓你們暫時吃上一頓飽飯,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你可以來鬼王府找我和王爺幫忙。」
林夕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對爺孫兩人當時就跪下了,不停地沖著林夕和南宮澈磕頭,「多謝王爺,多謝王妃!你們的大恩大德,老朽永世難忘!」那位老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聽的南宮澈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林夕聽了那老人的咳嗽聲音,心裡更是難受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樣吧,老人家,以後您的孩子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話,拿著這個到鬼王府,自然會有人領著你們去見王爺的。」林夕一把拔下插在自己頭上的一支翠色的玉簪,這支簪子是之前林夕和紫煙一起外出遊玩的時候,無意間在一家玉器店裡看上的,價格也算得上是不菲了。
「這.……這麼貴重的東西,老朽不能要,還請王妃收回吧,今天能見到王爺和王妃,這已經是老朽三生修來的福氣了,怎麼能要王妃這麼貴重的東西呢,還請王妃收回吧!」那位老人堅決不肯要林夕的東西,林夕無奈,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南宮澈。
南宮澈知道林夕想說什麼,「王妃給你們的東西,你們就手下吧,以後對這個孩子也有幫助,你也不會願意看到這個孩子以後孤苦無依吧!」
南宮澈這一席話,成功地讓那老人忍不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那個年紀尚幼的孫子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一次朝著林夕和南宮澈磕了一個頭。等他抬起頭的時候,林夕和南宮澈早就沒有了蹤影。
護城河邊,林夕和南宮澈兩個人慢慢地走著,都沒有怎麼說話。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街上的行人都開始變的稀少了許多,剛才還一陣喧鬧的街景,只是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人就已經走了大半。
「澈,我有些累了。」林夕走了一會兒,停了下來,雙眼灼灼地望著南宮澈。
南宮澈會意,臉上還是滿滿的寵溺,很自然地轉過身子,半蹲了下來,「上來吧!」
林夕一臉雀躍地奔了過去,毫不客氣地爬上南宮澈的肩膀,兩隻胳膊緊緊地摟住了南宮澈的脖子,「澈,你真好!」
南宮澈緩緩地勾了勾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似乎是想和林夕就這個樣子一直走下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夜涼如水,一陣風吹過,似乎還帶著一股寒意。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夕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困,最後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南宮澈覺察到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時,林夕已經徹底進入了夢鄉。微微側了一下頭,南宮澈不用看就知道林夕現在的樣子,沒有說話,只不過腳步倒是比之前要快上許多。
「六哥,你和嫂子這是出去了嗎?」剛到鬼王府的大門口,南宮澈迎面就碰上了南笙,看樣子,南笙應該是打算出去的,還是白天去桃花谷時穿的那件女裝,只不過臉色有些不太好。
「嗯,你六嫂玩兒了一整天了,現在也很累了,你一會兒早點兒回來,別喝太多的酒,一個女孩子,還是注意點兒為好,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多說,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是,緣分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就能促成的了的,你好好靜一下也好,晚上早點兒回來!」南宮澈很少跟南笙說過這麼多的話,但是這一次,他卻說了很多。
南笙聽了南宮澈的話,鼻子突然就覺得有些泛酸,連帶著眼眶也變得有些濕潤起來。「嗯,我知道了。」低低地應下之後,南笙就轉身走遠了。南宮澈看著南笙離開時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就進了龜王府的大門。
醉仙樓,這是天越都城裡最大的酒樓,沒有之一。而此時,二樓一個靠窗的包間里,正坐著一位容貌姣好,身子玲瓏的女子,而她的身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好幾個酒罈子了。可是這女子的眼神卻還清澈無比,似乎並沒有因為喝了這麼多的酒而產生半點兒醉意。
「小二,再給我拿五壇酒!」
又一個酒壺空了,南笙一揚手,「啪」,手裡的酒壺在地上瞬間開了花。
櫃檯後面的掌柜聽見這個聲音,一臉的擔憂,但是他是知道樓上坐著的那個姑娘的真實身份的,所以自然也不能多說些什麼,只能給店小二使了一個眼色,店小二會意,馬上又去按照南笙的吩咐,到酒窖里拿來了五壇酒送到了樓上的包間。包間裡面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全部都是酒罈子的碎片,讓人連下腳的機會都沒有。
等南笙喝完酒之後,已經快到夜裡子時了,她雖然比較任性,但是還比較聽南宮澈的話的,之前南宮澈給過她明確的規定,晚上最遲也要在子時之前回家,雖然她會武功,但是一個女孩子,要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心懷不軌的人,還是有危險的,南笙知道南宮澈也是為她好,所以,她平時基本上都是和林夕待在一起,晚上也很少出去呆到很晚才回來,今天晚上,不過是個意外而已。
出了醉仙樓的店門,迎面就吹來一陣冷風,南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好冷!
回到鬼王府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南笙也沒有驚動其他人,施展了輕功,直接翻牆進去了。回到自己的逐出之後,就立馬準備了熱水,打算好好泡一個熱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氣。
直到將身子整個泡在熱水裡之後,南笙才覺得身上的疲勞似乎也被一掃而空了。
在熱水裡泡了差不多快半個時辰,南笙這才從水裡站起身來,後背上,一條猙獰的傷疤從南笙的右肩一直斜著蔓延到了她的左腰的位置,就像是一條蜈蚣一樣趴在她的後背上,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南笙的房間里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只不過平時一直都是用一條黑色的布蓋著,但是現在這面鏡子上蓋著的黑布卻被南笙給拿掉了。
就這麼站在鏡子面前,身上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擋,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可以在鏡子里看的清清楚楚。看著前面潔凈無瑕的軀體,南笙的眼睛微微一閃,忍不住緩緩地轉過身子,扭著頭看向自己後背上的那一條猙獰的疤痕,南笙的思緒漸漸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五個月以前,蘭妃娘娘剛剛去世后不久,林夕的身子已經很不方便了,南宮澈每天都要陪著林夕,平時還要幫南宮珏處理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就無暇顧及其他。
可是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一批運往茅州城的一匹餉銀在路上出了差錯。消息傳回天越都城的時候,南宮珏龍顏大怒,一方面派大臣嚴查此事,另一方面也和南宮澈商量過了,想藉助逍遙宮的力量,幫助他儘快將這幕後的主使找出來。可是逍遙宮排名前十的殺手都有任務,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人手去執行這個任務。
可是就在南宮澈正在為要不要派葉子軒去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南笙就自告奮勇地要求自己去完成這個任務。南宮澈當時並不同意讓南笙去的,但是拗不過南笙的再三保證,而且南笙是逍遙宮裡排名第八位的殺手,功夫自然不會弱到哪裡去,再加上南笙以前也經常外出執行任務,所以這一次,南宮澈再三考慮之後,這才勉強地應下了。
南笙也沒有辜負南宮澈和南宮珏兩個人的期望,在半個月內就把任務完成了,只不過,在找到幕後真兇的時候,南笙本人並沒有出現,只是在過了三天的時候才出現在了南宮澈和林夕兩個人的面前,雖然當時南笙看上去和之前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但是,在得知事情已經解決的情況下,南宮澈也就沒有去仔細觀察南笙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
之後的一段時間,南笙一直都不怎麼在南宮澈和林夕他們面前露過面,南宮澈正好那段時間也不是太忙,所以就每天都陪在林夕的身邊,自然也就顧不上去關心南笙了。反正只有在他不在林夕的身邊的時候,南笙才會出現,其餘的時候,林夕身邊有一個他也就足夠了。
南笙想到那段日子裡,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為自己處理傷口的事情,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悲傷。伸手緩緩地撫上了那道猙獰的傷疤,手上傳來一陣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她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
「哈哈哈,沒想到南宮珏竟然會派一個女人前來,看來老子今天算是艷福不淺吶,能一飽美人的滋味,就算是讓我死也值了。」面容醜陋的男子,嘴上說著侮辱性的話,腳步不停歇地一步一步朝著南笙的方向走來。而此刻,偌大的一片密林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其他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唯有這個搶劫餉銀的土匪頭子還活著。
南笙一手用劍撐著地面,身子已經有些站立不穩,手中的劍已經被血染的通紅,還有一些鮮紅的液體正順著劍柄一點一點地順著劍身流了下來,最後融進了身下的土地。
該死的,沒想到雲燁這個人竟然使陰招,背地裡竟然給她下藥,真是個卑鄙小人!南笙心裡想著,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剛才自己一個分身,竟然被華燁鑽了空子,後背一陣濕濡,南笙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倒下,這個人還沒有除掉,不知道那批餉銀到底有沒有順利運送出去,自己還不能這麼快就倒下!南笙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進行心理暗示,可是,人的意志最終還是敗在了藥物的作用之下。南笙在雲燁快要走到自己身邊之前還是昏了過去,失血過多的身子已經讓她的體力嚴重透支,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更何況自己面對的還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陰邪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