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的責任
紀辭帶著許瑾直奔最近的醫院。
院長帶著一眾醫生已經在門口嚴陣以待,這些都是老劉提前安排好的,現在見到紀辭的出現后,連忙把準備好的工具拿出,帶著許瑾就去了急救室檢查。
紀辭半句話也不多說,給了眾人空前的壓力。
他沉默不言地跟著對方,最後在急救室的門口停了下來,從來不信任何神佛的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許瑾能夠平安無事。
急救室的燈亮了很久,紀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就這麼干坐在急救室的門外,雙目無神地看著那紅色的燈,一言不發。
被鞭打過後的肉翻卷在一塊,噁心的觸目驚心,可是紀辭從頭至尾就沒有說過一句疼。
等到老劉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好來到醫院后,見到的就是這樣的紀辭,此時此刻老劉再次被許瑾在紀辭心中的地位給震撼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穿白褂的醫生才從急救室的門口走出,他的臉上情緒很是奇怪。
紀辭連忙衝上去,像拽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對方的手,「怎麼樣?」
醫生早就見識過紀辭的陣仗,知道對方的身份非同小可,連忙開口道,「病人的身體很是虛弱,她的身體里被注射了不少的藥劑,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見到對方對自己怒目而視后,醫生忙不迭繼續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檢測,發現病人身體里藥劑的含量越來越少。等到藥劑全部消失后,病人就會自動醒來。」
醫生的表情有些疑惑,畢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案例,紀辭心理有些吃驚,覺得這個和許瑾的精華脫不了關係,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亂說。
只能聽醫生的先觀察情況。
等到紀辭和醫生交流完畢后,許瑾就被推入了高級病房。
而許瑾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她到了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那裡沒有一絲的光亮,她使勁的走,使勁的走,一路漆黑。不知道走了多少,她覺得置身的環境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原本是漆黑的不見一絲光亮,現在只是能夠隱隱約約看見一些東西。
許瑾躊躇地停在原地,不知道再繼續往哪裡走,就在這時,她的身邊環境突然間變得大亮。
許瑾覺得刺眼的同時,茫然的掃了一眼四周。
她的眼裡逐漸的出現了一抹深色,這不就是上輩子錦繡美容會所裡面的裝扮嗎?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那是她!慘死的她!她胸口的血液還沒有干,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許瑾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許瑾不知道自己是在置身夢境,還是又死了一回。她想掙扎,可是身體卻被束縛得不能動。這時候,門口突然間傳來了一聲聲響。
許瑾停止掙扎。
眼睜睜地瞧著從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雖然外貌上有些許的變化,但是許瑾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年紀稍大一點的紀楚。
她不知道紀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心裡一驚。
下一秒就瞧見對方大步走到自己的面前,不,是那個慘死的她面前,二話不說就摘了她脖子上的珠子。
許瑾吃驚地張大嘴巴,她剛想要開口呵斥,眼前一黑,再也沒有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時,她見到的是滿臉憔悴的紀辭。
想到剛剛匪夷所思的夢境,許瑾神情有些恍惚,難道這就是真相嗎?可細細想來,紀楚也的確有這個能力和機會知道自己的秘密,許瑾覺得心口處有些疼。
紀辭見到許瑾醒了過來,臉上頓時變得欣喜,「你終於醒了?」許瑾這一睡,就睡了兩天兩夜,這期間,紀辭無數次想把主治醫生的辦公室給砸了,可還是等來了他想要的結果。
許瑾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她的視線落在了紀辭的身上,身上的鞭痕有著像紫紅色發展的趨勢。
許瑾覺得心疼,此刻病房裡空無一人,她的眼眶有些濕潤,「阿辭,你快去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見到紀辭仍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許瑾的心裡有些發酸,再次重複道,「你快些找個醫生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要是發炎化膿就得不償失了。」
可無論她怎麼說,紀辭都是那樣滿足地看著她。
許瑾伸出手抓住紀辭的手,「我在這裡又不會跑,你這樣一身傷口白惹我傷心不是?去處理好了傷口再來。」
這回紀辭有了反應,他站起身來,先是俯身在許瑾蒼白的臉頰處溫柔地留下一個吻,「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等到紀辭走出病房后,老劉鬆了一口氣。
這兩天來紀辭不吃不喝,顯然要陪著許瑾一起的模樣,這讓老劉擔心無比,深怕紀辭從此就垮了下來,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想讓許瑾醒過來,遲疑開口問道,「少夫人醒了?」
這是老劉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雖然於理不合,但是他已經認定了。
紀辭的臉上絲毫沒有波動,「去找個醫生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隨著許瑾的醒來,他的腦子彷彿也像是活了過來,這兩天沒人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日子,生怕許瑾從此撒手人寰,擔驚受怕下兩天沒合過眼,就算是個鐵人也撐不住。
老劉擔憂地看了紀辭一眼,卻是立馬找了一個最近的護士。
等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后,紀辭將身上粘著血跡的衣服脫掉,期間衣服和凝固的血肉粘在一起,連主治醫生都不落忍,卻見到對方像是個沒事人般,傷口處立刻就有新的鮮血流出,整個背部不堪入目。
新傷舊傷,猙獰無比,主治醫生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始幫對方處理起來。
因為過了最佳的時間點,主治醫生花了許久的功夫才把紀辭身上的傷先清理乾淨,然後開始上藥包紮,折騰了不少時間才處理好他的傷口,見到對方似乎有話要談的樣子,他連忙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辦公室。
把自己的地方騰出來總是沒錯的。
老劉見到包紮好的紀辭,心裡的擔憂少了一些。
這兩天見到紀辭不言不語地模樣,他倒是沒有用這些煩心事打擾紀辭,現在許瑾醒了,老劉試探地問道,「紀少,那紀楚該怎麼處理?」
紀辭原本神情還有些恍惚,聽到紀楚這個名字后,他的眼神閃過一抹狠厲,旋即開口,聲音冷的毫無溫度,「做了他。」
紀楚對許瑾虎視眈眈,這種喪失理智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只有要了他的命,紀辭才能夠心安。
老劉心裡一驚,開口勸導,「紀少,這樣做不行,如果被紀老爺子和紀老爺發現了,他們會掉轉手來對付你的。」
上一次從紀辭的嘴裡得知了紀楚的真實身份后,老劉就迅速地看清了行事,聯想到紀家大宅里發生的某些事情,老劉很容易猜到紀老爺子的企圖。
紀辭冷笑,「對付我又怎樣,也要他們有那樣的能耐,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做魯莽的事?」
說著,紀辭站起了身,他瞥了一眼老劉,「紀楚不能活,記住了嗎?我不管他什麼樣的死法,都必須死。至於紀老爺子那裡,我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既然紀辭說的如此篤定,老劉也無法辯駁,很快就離開了醫院。
紀辭傷口包紮好之後,就立刻回到了許瑾的病房裡。
許瑾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到紀辭的傷口已經全部處理后,心裡才安下心,想到先前做的夢后,許瑾猶豫一下脫口而出,「我做夢了。我彷彿回到了上輩子臨死之前,阿辭,我好像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了。」
紀辭伸手拂許瑾的頭髮,這般親昵的舉動立刻就安撫了對方有些驚懼的內心。
許瑾將夢中的場景說了一番,而後道,「阿辭,你一定也不知道,紀楚最後從我脖子上拿下來的,是所有精華的來源,我的美容會所能夠支撐到現在,全是它的功勞。」
說完后,她伸手將自己脖子上的綠玻璃珠摘下,將它放到了紀辭的手中。
許瑾湊到紀辭的身邊,低聲將這個綠玻璃的用法告訴對方。
紀辭的神色有些震驚,他捏著手裡的玻璃珠,萬萬沒想到平日里許瑾帶著的一個不起眼的珠子竟然就是這個霍亂的源頭,紀辭鄭重地將玻璃珠收好,並沒有說些什麼承諾的話。
他知道收下了這個玻璃珠后,代表了什麼,紀辭繼續抬手摸頭。
講完了這些后,許瑾有些困意,她也沒有勉強自己,閉上眼就休息了起來。
在許瑾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紀辭眼裡的怒意已然遮掩不住,竟然是紀楚!
深吸了兩口氣將自己的怒火隱去了一些,紀辭抬腳就離開病房,接下來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讓他處理。
紀楚手腳被捆綁在一起,動彈不得,在這個狹小黑暗的房間里,眼裡隱隱約約有著煩躁。
臉上被紀辭擊打的地方生疼,此刻他的心裡倒是有了些許的後悔之意,是他太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他不應該因為程宏的事情就被沖昏了頭腦,也不應該抓住許瑾后就沾沾自喜。
紀楚輕嘆了一口氣,外面天色輪換隱隱約約能察覺到時間過去了兩天,許瑾應該是救不回來了。
還沒等紀楚感嘆結束,大門被打開,紀楚的神色一下變得警惕起來,隨著門口的人越走越近,紀楚看清了來人,是紀辭的得力助手,老劉。
還沒等紀楚說話,老劉直接吩咐人將他的嘴堵上,並且蒙上了他的頭。
見紀楚還要掙扎,直接將人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