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對於屬下的無聊惡趣味，高端連「有病」兩個字都懶得回，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笨鳥的身體問題。
就像高端一直記掛著讜賜，讜賜也一直在擔憂高端。
在高端失蹤一個月之後，終於到了瞞不住的地步。鑒於警方一直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讜賜只能雇傭私家偵探調查並公開懸賞徵集線索。
讜賜把他和巫小賤從公司大樓保安處查到的錄像拷貝給了私家偵探。並不是讜賜不想繼續查下去，而是憑他和巫小賤兩個人僅僅在查高端上了哪輛計程車這件事上就四處碰壁，查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任何進展，最後不得不交給專業人士。
自從雇傭了私家偵探開始，讜賜就辭去了自己的工作，每天開車出門去每個高端可能去的地方尋找。後來高端失蹤的消息被公開，他發布了懸賞信息，每天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去查證每個提供線索。
因為每天在外面的時間太久，他無暇照顧小呆，便把小呆送到了寵物託管所。家裡沒了牽挂，讜賜更不著家，每天都是天剛亮就出門，深夜回家，回家倒頭就睡，連口水都不在家裡喝，睡醒了洗漱一番再繼續出門。
如此過了一周，讜賜像前一天一樣深夜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門口多出一塊毛茸茸的厚毯子，讜賜感覺這塊毯子略眼熟。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毯子」忽然抬起頭，沖著他大叫起來，「汪汪汪！汪汪！」
「小呆？」讜賜急忙上前，「你怎麼回來了？」讜賜低頭仔細查看，發現小呆總是閃著金光的毛毛已經變得灰突突，有的地方已經粘成一綹一綹，爪子的毛毛上還沾著血跡。
「怎麼了？啊？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小呆這狼狽的樣子，讜賜心疼的不得了，說話間已經紅了眼眶。這是他和高端當成兒子養的寶貝啊，何曾這樣狼狽過？
讜賜忽然覺得很挫敗，沒了高端，他就什麼都做不好了，工作已經被扔了，生活一團糟，連小呆都照顧得受了傷。
似乎感覺到狗爸的心情很低落，小呆揚起狗頭親親讜賜的臉頰，又低頭舔舔讜賜的手。讜賜覺得最近一直被壓抑的傷心都爆發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小呆。」
眼淚已經流不出來，讜賜就這麼抱著小呆靠在自家的門口，獃獃地坐著。半晌，他才想起小呆的爪子還受了傷，需要處理傷口。「走吧咱們回家！」
回到家裡，讜賜才發現家裡已經亂成豬窩一般，他低頭歉意地看看小呆，「最近沒顧得上收拾，你不會嫌棄家裡亂吧？」
小呆看看讜賜又看看亂糟糟的客廳，低下頭。似乎是對讜賜很無語。讜賜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他和高端一直把小呆當孩子養，所以在他的潛意識裡，小呆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他不僅把這一份子送走還把屬於它的家弄得一團亂。
「對不起，咱們先洗澡，我給你處理傷口，然後我就立刻收拾！」讜賜撓撓小呆的脖頸，討好地說。
小呆噠噠噠走向浴室，在門口的時候回回頭朝著還站在原地的讜賜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問他：「怎麼還不快點？」
「來了！」讜賜快步邁進浴室，先給小呆清洗了傷口，然後小心地避開受傷的地方給它洗了澡。洗完澡，讜賜細心地幫小呆把毛毛吹乾梳整齊。期間，小呆一動不動任讜賜動作。
等讜賜給小呆把爪子上的傷包紮好，他拍拍小呆的腦袋，「好了，回你的窩窩裡睡覺吧，我洗個澡，把衣服洗洗就睡了。」
小呆聽話地回到窩裡趴下。等讜賜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險些被浴室門口的一堆衣服絆倒。讜賜定睛一看，發現這些似乎都是他亂扔的臟衣服。再看客廳確實整齊了不少，多日沒有打掃，灰塵落得到處都是，乾淨是說不上的，但是起碼所有的東西都在它們該在的位置。
一開始讜賜以為是高端回來了，但是這驚喜剛剛升起就被壓了下去，如果是高端回來了，他首先要做的不是收拾客廳而是鑽進浴室纏著他共浴。家裡沒有別人，會做這些的只有可能是「小呆？」
小呆從沙發的靠背上伸出狗頭，歪歪腦袋：「喔嗯~」
「這些是小呆整理的？」讜賜對小呆露出笑容，「小呆長大了，會幫大人收拾家了呢！」誇獎了小呆，讜賜把地上的衣服收起來分類塞進洗衣機，開始洗衣服。
做好這一切，「忽然覺得餓了，咱們來吃宵夜吧？」讜賜徵求了一下小呆的意見，結果就是他揉了揉小呆傻乎乎的狗頭，直接進了廚房。
多日未曾在家裡做飯，冰箱保鮮裡面大部分的吃食都不能吃了，最後留下的只有三個雞蛋。「只剩三個雞蛋了，咱們做荷包蛋吧？你吃倆，我吃一個，再下點麵條，我看看……」讜賜從掛廚里找出一包乾麵條，「還好家裡還有麵條。」
讜賜做飯很快，只用了十來分鐘就做好了荷包蛋和麵條，小呆不能吃太熱的東西，讜賜就先把小呆的荷包蛋挑出蛋黃來放在廚房的窗口放涼。接下來他又從自己做鹹菜的小缸裡面撈出一條腌鹹菜，洗凈切碎滴上兩滴香油拌好，簡單的宵夜就做好了。
等他把廚房收拾乾淨，小呆的荷包蛋已經涼的差不多了，他這才端著自己的碗和小呆的飯碗出來，「小呆，吃宵夜了。」
聽到狗爸叫飯，小呆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下來，三兩步就跳上飯廳的凳子等著開飯。看到狗爸煮的荷包蛋，小呆的狗頭都恨不得埋進飯碗里。
「你這是多久沒吃飯了？託管所不給你東西吃嗎？」看著小呆的吃相，讜賜腦補了小呆在外受了無數的委屈，心疼地把自己碗里唯一的荷包蛋也挑出蛋黃放進小呆的碗里。
「不對啊，你不見了，託管所怎麼都沒有聯繫我？」讜賜飯也顧不得吃了，立刻掏出手機聯繫託管所。想當然，這半夜三更的託管所肯定沒人接。「明天，我一定去給你討個說法！」
第二天讜賜難得沒有一早出門去找線索，而是去了超市搬了一堆吃的回來，餵飽了自己和小呆，這才準備帶著小呆出門去跟託管所理論。可是平日里聽到出門就特別歡朝的小呆這次趴在地上，怎麼拖就是不肯走。
開始讜賜還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不論他怎麼勸說小呆出門，小呆就是趴在地上不動，要是硬拖還會伸爪子去抓能夠到的東西。「小呆，你這是怎麼了？我們要去託管所去找他們理論啊！」
不提託管所還好，一提這三個字，小呆呲溜就鑽進它的狗窩裡，屁股朝外，怎麼也不肯出來了。看到小呆這個樣子，讜賜越發認定小呆在託管所受了委屈，心裡的愧疚更盛，「對不起小呆，我再也不把你送走了，我會好好照顧你，咱們這次就去找欺負你的人欺負回來，不把你留在那兒。」
「唔~」小呆在狗窩裡漏出一點點狗頭，懷疑地看著讜賜。讜賜快要被小呆的樣子萌化了，覺得自家小呆真是太通人性了。「我保證，咱們討回公道就回來，絕不把你留在那裡！」讜賜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有了讜賜的保證小呆從狗窩裡鑽了出來，跟著讜賜出門。一人一狗剛出門準備按電梯，電梯門就打開，巫小賤一邊打哈欠一邊從裡面出來。「你還沒走？我以為你又剛天亮就出門了呢。」
又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巫小賤揉揉眼睛，撓撓頭，「一不小心睡過頭了，不過幸好趕上你出門了，走吧，這次要去哪兒？」
「寵物託管所。」讜賜接過巫小賤手裡的提包，巫小賤這些日子一直跟著他早起晚睡，昨天是回家拿換洗的衣服才沒有跟他一起回來。「你困了就多睡會，我自己也行的。」
「行什麼行啊！」巫小賤說著話又打一個哈欠，「我洗把臉就好了。你去寵物託管所做什麼？託管所的人看到老大了？不是，小呆不是在那兒么，老大……」
「汪汪！」一陣狗叫打斷巫小賤的話，也讓他注意到一直蹲坐在讜賜身邊的小呆。
「小呆？它怎麼回來了？昨天那麼晚了你還去接它？」巫小賤清醒了不少。
「小呆自己回來的。」讜賜回身打開門，「你先進來洗漱一下吧，要是困就多睡會兒，要是還有精神就跟我去託管所去給小呆找回場子，小呆在託管所被欺負了。」
巫小賤跟在小呆後面進了屋，「不是，我怎麼聽著你說這話的口氣像是孩子在幼兒園被人欺負的家長一樣啊？」
「小呆本來就是我跟高端的兒子！」說到高端，讜賜的臉色還是不自然，但是已經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行！」巫小賤拍拍胸口，「你兒子就是我侄子，它被欺負了，我怎麼也要跟你一起去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