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一商量直到讜賜來叫他們吃飯都沒有個結果，破軍很痛快地放棄了繼續「商量」，去品嘗主人為他準備的可口飯菜。
看到自己做的飯菜這麼受歡迎，讜賜心裡還是挺高興的，除了高端、巫小賤和小呆，他很少做飯給別人吃，現在高端和巫小賤都不在他身邊，雖然還有小呆在，但是為了小呆的身體健康讜賜沒有太頻繁地做人類的食物給它。
破軍吃的很忘我，根本沒有發現讜賜對他看的專註。忽然，破軍僵住動作，幾息之後才恢復正常。讜賜一直關注著他，自然是發現了他的異樣，立刻關心地問：「怎麼了？是吃到沙子了嗎？」
破軍立刻搖頭，「不是！」只是他的大主人上將大人吃不到媳婦的愛心晚餐，還看到媳婦看別人看直了眼，有些吃醋而已！迅速計算，結論：上將的面子不能丟！
「我……」破軍得出了結論卻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誰讓他說謊的技能還沒點亮呢！支支吾吾了半天，破軍索性乾脆利落地換話題，「主人，你作為原住民，你覺得安全門會在哪裡？」
「安全門？」讜賜對於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不太懂。破軍很貼心地為他解釋了安全門的意思。
「這地球上哪裡還有人去不了的地方呢？如果真有安全門我猜大概是在天上吧！」讜賜每當回事兒，只是抱著扯閑篇的態度隨口亂說：「光天上不行，現在的人太會玩，飛機什麼的都不算，還有什麼熱氣球、跳傘、滑翔等等，離地面太近都不安全，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會把這個安全門設在太空中。」
「太空？太空！」破軍驚叫了兩聲之後突然定住不動，連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他這是怎麼了？」讜賜被嚇了一跳，連忙問身邊的覃紹霖。
「不用管他！」覃紹霖該吃吃，該喝喝，「他大概在進行什麼大型計算，沒法維持外表變化了而已。」
儘管已經接受了破軍是人工智慧的設定，但是這些日子破軍表現的太像個真正的人，他都快忘記這回事兒了！
好在破軍「入定」的時間不太長。他很快回神，從小客廳的桌子上找來便簽紙和筆刷刷寫下一串字擺在讜賜面前，「來選一個！」
忽然覺得破軍有某位大才子上身的既視感，讜賜看過便簽紙上的字放下心來，破軍應該還沒閑到去毀了這些地方。「怎麼選？選我喜歡的？」讜賜看著一溜兒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不確定地問。
「當然不是，不過也差不多，選一個最有可能是安全門的地方！」破軍眼睛發亮地瞪著讜賜。
把所有的紙片都看過一遍，讜賜沒有太猶豫就選了黑洞。破軍突然驚叫了一聲，「為什麼？上將選的也是黑洞！」
讜賜指指這一溜的各種星星，「你說的安全門是什麼我還是不太懂，你說是人類不能到的地方，這些星球有些人類已經登上去了，可以排除掉，剩下的如果沒有這次災難，人類用不了多久也能登上去的。我猜安全門不能說換就換，所以肯定是設置在人類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的地方才保險，所以……」讜賜拿起寫有「黑洞」兩個字的便簽，「相對於別的選項來說，這裡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你們不覺得嗎？黑洞的另一頭是什麼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得知，它就像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隧道，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不是嗎？」
覃紹霖獃獃地拍了拍手，「這邏輯還真是……縝密……」這都行啊！！！
破軍點點頭，「經過我的計算，這裡的可能行也是最大的。那麼問題來了……」
讜賜和覃紹霖都看向他，就連小呆也仰起狗頭看著他。收穫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的破軍說：「我們要怎麼去往太空，甚至要穿越黑洞？」
「我還以為他要問『挖掘機技術哪家強』呢。」在虛擬世界待了不少時間，覃紹霖對這裡某些耳熟能詳的典故還是比較熟悉的。
「嗯，我也是！」讜賜用力點頭，表示非常贊同的意思。
「什麼……」估計破軍想問什麼意思，但是不知為什麼突然定住，再回神立刻改口說：「我不想知道了，你們別告訴我了！」
覃紹霖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想解釋，然後淡定地繼續向著自己愛吃的菜下手。破軍看到覃紹霖的動作立刻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立刻抄起筷子，「那個我也愛吃，不許你都吃光了！」
看到把筷子都使出刀光劍影感覺的破軍，讜賜對與自己的離開忽然不抱什麼期望了。
吃過晚飯，讜賜很主動地起身準備洗碗，卻被覃紹霖攔下來。「浪費了讜賜這麼久的食物，說點有用的吧，怎麼把人送出去？別說造宇宙飛船啊，別說就咱們仨現學來不來得及，現在就是弄材料也弄不來。」
「其實造宇宙飛船也不太難，我這裡有圖紙……」破軍撓撓臉，覺得自己再不好好說話，覃紹霖估計就要攛掇讜賜給他斷糧了，連忙又說，「但是，靠咱們仨做肯定不現實。所以上將有一個投機取巧的主意，我覺得還不錯。」
「前面的鋪墊和評價都省略，直接說主意。」覃紹霖有些不耐煩，「或者直接告訴我要做什麼就行。」
「咱們什麼也不用做。主要是由上將來做。」破軍解釋。
「忽然覺得拳頭有些癢，」覃紹霖「嘖」了一聲，「你是要告訴我，老大學會了做飛船還是他準備去搶一艘飛船送進來。」
「現實世界的東西能送進虛擬世界用嗎？」破軍問覃紹霖，「如果這樣的話就簡單了，上將原本還想用編寫一艘飛船的數據傳輸進來呢。」
「早這麼說話不就完了么！」覃紹霖絲毫沒覺得破軍的話有什麼怪異的地方，而讜賜卻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
如果說讜賜一點都沒發現異樣，那是假話。就曾經覃紹霖和高端說話時候莫名的消音，讜賜就曾經懷疑過，又沒什麼大和諧詞，怎麼還跟動漫配音似的一卡一卡的。但是他沒有在意也沒有深究，因為他知道高端的來歷不能說。
原來，高端的來歷沒什麼不能說的，反而是他，虛擬世界嗎？這下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了，破軍原來說的什麼主腦什麼的可以理解了。這裡是主腦創造的一個虛擬世界，就好像遊戲公司開發的一款大型遊戲，而他就是遊戲里的npc，高端只是一個玩家。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主腦這個遊戲公司覺得這遊戲不賺錢了，要停運了么？讜賜不知道真正遊戲公司里某個遊戲停運后npc會怎麼樣，是不是也跟他一樣被病毒感染然後死去。
突然感覺整個世界變得荒謬，原來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假的世界里嗎？他的父母、親人、朋友都是假的嗎？那他的感情呢？親情、友情……愛情是真的嗎？高端會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是npc，是需要攻略的對象嗎？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是假的，那他的感情也是假的吧？可是為什麼心很痛？是遊戲的設定嗎？他不想這樣！
三人原本好好地說著話，讜賜毫無預兆地突然出溜到桌子底下，抱著頭蹲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讜賜，你怎麼了？」破軍低下頭看著讜賜，不懂他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了？」真人到底是真人，覃紹霖此時的表現更正常一些，他連忙蹲到讜賜身邊，想要把人從桌子底下扶出來。
讜賜就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任憑覃紹霖怎麼扶他都不起來。覃紹霖不好硬拖他，只能陪他蹲在桌子底下，破軍見了之後也蹲了下來，「不會是生病了吧？你哪裡不舒服？」
「你可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生病，現在咱們可沒有辦法給你請醫生！」一聽讜賜可能生病，覃紹霖一個頭兩個大。
「需要醫生嗎？改改設定就好了吧……」讜賜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覃紹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霧草！」覃紹霖聽清讜賜說了什麼之後忍不住爆了粗口。怪只怪這一陣子他和破軍說話的時候，讜賜都會避出去，他們說話就百無禁忌起來，習慣了之後今天就突然說漏了！
覃紹霖怒瞪了罪魁禍首破軍一眼，而破軍大概也知道自己闖了禍，立刻放空了眼神開始裝死。豬隊友靠不住，覃紹霖大腦高速運轉，急速思考一個看起來說的過去的借口。
「讜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覃紹霖開了頭，後面似乎變得容易起來，「這裡的是虛擬世界沒錯，但是這並不完全是一個假的世界，小君、我、還有老大，我們都是真的。」
「所以我真的是npc？！」讜賜從手臂的縫隙里看著覃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