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死兩相忘
“是,少主。”那人低頭臣服。因為他知道他們少主決定的事一般都不會有錯,就像這次,小小用計,七大門派的人就全部落到他們手裏。他不再多說什麽,而是看向那邊躺在地上的眾人,內心的激動毫無掩飾的傲聲道:“那麽這些人需要屬下解決掉嗎?這樣,這江湖就是我天亙山的了。”
天玄宇也抬頭看向那邊眾人,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很難明了的情緒。他譏諷一笑道:“不,要是這些人都這樣死了,那麽就算統一這江湖肯定也會無趣很多,我要的不是他們死,而是他們的……臣服。”天玄宇將‘臣服’這兩個字說的擲地有聲,聽得那人不盡心下一顫,忍不住就想跪下去。他想這個人,他有讓人臣服的魄力。
一陣清風吹過,吹起了寒離落的頭發,柔柔的卻猶帶著血腥味。天玄宇終於轉頭看向身後的手下把寒離落遞了過去道:“你先帶她回去,這裏的事就由我處理了……”
“是,屬下遵命。”那人快速接過寒離落,然後飛身上馬揚長而去。走過一段之後又忍不住回頭看去。他們的少主,就站在那群人的中間。那般風華絕代帶,白衣飄飄,輕舞折扇,從容不迫。他留在那裏,等於告訴所有人後來偷襲的人不是他,既不會引火燒身,又使這丫頭的去向也就成了迷。更何況,天易心法隻能從這個丫頭入手,那麽其他門派是斷不會再找到了,天易心法也就一定是我們天亙山的囊中之物。而且這丫頭稟賦異然,以後也將成為我們天亙山一把很好的劍。想到這裏,那人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一舉多得。這樣的人,這樣的風采,這個世間可能逢對手?
幸好他不是他們的敵人!
……
一個騎馬的黑影從門口呼嘯而過,王嬸不禁又揉了揉眼睛。今天早上她看見了一批奇怪的人從他們家門前走過,很是驚訝。這個偏僻的小鄉村已經很久沒有陌生人來了。而今天不僅有陌生人來,而且還來了這麽多。她看著他們所去的方向,就想,那一家人果然不是尋找常人,從他們剛搬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些人也不知道來到這裏幹什麽?
剛開始來的那批人看起來不像壞人,隻是他們都帶著刀劍,她也不敢靠近。可是領頭的那個穿白衣的公子,走起路來衣袂飄飄的,長得真是好看呢。這是她王嬸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呢,不知道以後誰家的姑娘有福氣嫁給他?還記得在路過她身邊時,那個公子還衝她微微笑了笑呢。真是個謫仙一般的人物呢。
就在王嬸想的正出神的時候不知道何時門口又出現了一批人,這批人都穿著緊身的黑衣,頭戴麵巾,從她家門前一晃而過。這些黑衣人給人感覺很冷啊,像是黑夜裏孤獨的餓狼,看著他們的眼睛就感覺很是害怕。特別是那個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更是把自己整個人包裹在黑袍之中,隻露出一雙眼睛顯得很是冷漠無情。隻見他行走極快,細看才發現他的腳掌好像都沒有落地。可是不待王嬸看清楚,那些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王嬸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想著自己今天是不是做夢了,怎麽會見到這麽多陌生人呢?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越走越快,將身後的手下都甩落了一大截。他心裏想著隻希望一切都來得及啊。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麟遊閣的現任閣主,寒易的唯一的嫡傳弟子——明若。他昨天收到手下稟報,說七大門派連同天亙山一起去圍攻師傅,便馬不停蹄帶著麟遊閣的人趕來相救。很快他就叢林深處到了竹屋門口,他落定之後,連衣袖都沒有擺動。可見其輕功之高。可是,一切還是來不及了,隻見紅竹林間一片廢墟,以往清幽之地如今慘不忍睹。且不說竹屋被燒毀了,裏麵的東西也都不見了,更有甚者連院子四周被挖的亂七八糟,而院落之中則躺著寒易夫婦已經冰冷的相互交臥的屍首。
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天易心法。明若不禁握緊了拳頭,眼神間透露出很是寒滲的絲絲殺氣。我實在沒想到這個世間到底還有誰能殺得了你,師父?
“閣主,老閣主已經死了……是自斷經脈而死的。”手下的人探了探寒易的屍首回稟道。
“自斷經脈……。”明若不禁呢喃,眼神裏終於透露出了點點哀傷。師傅,沒想到你最終還是為了師娘而死。這江湖天下難道就真的不如美人一笑,為什麽你當初執意要走?最終淪落為這個結局,你可曾後悔過?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到下一刻張開,眼裏所有的哀傷與柔情都消失了,又變回了常見的冷漠無情,他冷聲吩咐道:“快去找小師妹……”
寒離落不見了!是這些人抓走了她還是已經被殺?還是自己逃了……現在天易心法又遺落在何處?看來這次這江湖無論天易心法現不現世,都終將引起一片血雨腥風了……師傅,師娘,你們可知你們死的很不值得?不過,我一定會盡快找到小師妹的,你們放心!還有天易心法,誰都不能奪走……
而另一邊被帶上天亙山的寒離落,因為服用了忘憂丹將過往十幾年的歲月都忘得幹幹淨淨。也許也是因為她自己太想逃避忘記。那麽重的傷痛,一瞬間誰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從小被父母捧在掌心裏的小姑娘呢,很多時候,忘記也許比記得真的要幸福得多。隻是要是一直能忘了多好?如果想起,那殘忍的現實又讓人如何去承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