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下山
這幾年，當年的寒離落早已從當初那個青澀稚嫩的小丫頭變成如今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莫離，她們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個人。除了和寒易微有相似的眉眼，誰能認出她呢？即使認出了，那麽他的下場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死！這顆棋子他天玄宇培養了五年，也許是時候該發揮它的作用了，她該沾染鮮血了。
看著師父一直看向某處，莫離也不禁跟著看去，蒼茫的山巒隱隱現現，霧氣環繞著這座座山峰恍若仙境。倘若有人從別處看來，那麽會不會恍惚以為自己和師傅是逍遙人間的仙人？這邊的風景真的很好啊！可是這是莫離看到的，雖然血色模糊，卻還是看到一片美景，可是天玄宇呢，他看到的是什麽？這場賭局，又開始下注了，他是不是在思考他的勝算？這樣一個人，總是擁有著強大的自信掌控全局，可是百密終會有一疏，誰又能永遠身在局外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呢？當有一天，自己都會不自覺地被拉入局中，迷失在自己所設的局中，不能自拔。
這一刻，天玄宇他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的，因為自己身旁的這個人陪了他五年。五年比起人百年的壽命一點也不長，可是卻是唯一一個真正讓他暖心過得人。她要是死了，自己可會後悔？不，他不會後悔，從一開始她就隻是一顆棋子。從今以後，鮮血將會染紅這片雪域，染紅她幹淨白皙的手掌，染紅她的雙眸，然後——死去！
想到這裏，心不知覺得微微顫抖了兩下。可是，那早已冰冷絕情的心豈會因為一絲溫暖就產生裂縫，早已不會了，否則如今站在這裏的就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天玄宇從遠處收回視線落在了莫離身上，他道：“阿離，為了師父，你可願意沾染鮮血？”
莫離眨巴眨巴眼睛，貌似並不是很理解師父的意思，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說：“我願意。”縱然有一天我會萬劫不複，可是為了師父，阿離心甘情願，任鮮血染紅我的雙手。因為阿離隻有師傅，沒了你，我將一無所有。
……
莫離的眼睛傷的並不是很重，因為天玄宇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本來這次莫離是不會受傷的，可是她卻比天玄宇所了解的還要倔強。一天天的莫離視物漸漸沒有了問題，她便天天催著師傅要下山。可是，天玄宇卻告訴她不急，再等等。
等，等什麽？等到什麽時候？莫離完全不知道，可是卻隻能滿是心焦得等待。
6月22日，淩霄派掌門淩風40歲大壽，邀請武林各方同道一同來參加觀禮然後借此也商討一下關於近來越方猖狂的麟遊閣。
終於莫離和師父一塊下山了，這讓莫離很是興奮，想著一定要好好玩玩。可是誰知到師父卻帶著她走的都是很隱秘的山間小道，除了樹就是草，讓莫離瞬間很泄氣但卻也沒有辦法。而這一路上居然也沒遇到個什麽山賊，野獸之類的，真是無聊極了。想了又想莫離便讓師父給她講講有關麟遊閣的事情。
天玄宇在前麵走著，一邊便淡淡的敘述了起來。“麟遊閣，被稱為天下第一的殺手閣，在現任閣主的帶領下麟遊閣比起以前還要昌盛。麟遊閣現有四大護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般很少出手，但是一出手便絕不失手。
大護法參商一手風靈劍讓多少人聞風喪膽，據說曾經大名鼎鼎的落雲山莊莊主就是死在風靈劍下。江湖傳言落雲山莊的老莊主臨死前是老淚縱橫，說了一句話就讓參商成為江湖最為矚目的人物之一。他說的是：你比想象的還要可怕。不過接下來他還說了一句話，經過多方參測也不知雲老莊主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他說的是：其實活著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莫離撓了撓頭也不是很明白，她便想問問師傅，可看師傅那一翻事不關己的的模樣估計也是不懂，否則怎麽也會唏噓一下吧。莫離正在胡思亂想時，隻聽見天玄宇接著道：“二護法流月的武器是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弦琴，看似美麗，可是這月岩琴卻是殺人不流血的利器。常常可以以琴音就殺人於五裏之外。不過她一般都是徒手斃人性命，很少用她的琴殺人，因為她說她的琴音隻彈給能懂的人聽，能死在她的琴下的人也死不枉已！
三護法赫蘭，最為神秘的麟遊閣護法，隻知道其武功高強，殺人快如閃電，可是至今都不知道她的武器是什麽，她應該是四位護法中武功最高的。不過……說到這裏，天玄宇突然一頓。莫離顯然很是好奇，就問道：“不過什麽？”
天玄宇笑道：“不過你倒是不用怕她，她曾揚言便是此生隻殺男子。”
“啊……”莫離對這個言論很是驚訝，便問道：“為什麽呀？”
天玄宇沒有解釋，卻道：“要是你哪一天遇到她了，可以親自問問她。”然後便轉過頭繼續趕路，一邊繼續說道：“四護法格朗，看起來很是無害幹淨的少年，相貌清秀俊朗。不過聽說是前朝後裔，對當今朝廷憎惡非常，專做殺朝廷命官的買賣。這個格朗也是個很難纏的角色，雖然不常參與江湖之事，可是卻也對江湖之事了如指掌。”
莫離聽完不覺這麟遊閣還真是臥虎藏龍，那麽神秘的麟遊閣閣主，豈不更可怕了。聚精會神，莫離想認真聽一聽關於麟遊閣閣主，沒想到隻聽師傅道：“麟遊閣閣主，年齡不知，容貌不知，男女不知，整個江湖的人都沒有人見過他的本尊，就算是見到了也幸運地活著的人也隻能描述出他一襲黑袍包裹住了全身，露出的眼睛冰冷絕情。所以人都說他是個厲害非常的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他出手！”
莫離不禁‘啊’了一聲，怎麽會這樣？她的好奇心全都被勾勒出來，不禁自言自語道：“連師父也不知道嗎？”說完便又忍不住滿是向往的說：“這麟遊閣如此神秘，還真想去闖闖啊！”
天玄宇回頭看去道：“你想去？”
莫離則很是興奮點了點頭。
天玄宇淡然一笑，便道：“那麽等我們完成了濟州淩霄派的事就去麟遊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