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喝酒
披著師父的披風，一邊滿足的吃著鴛鴦翅，沒想到還是溫熱的呢。莫離是有多欣喜呢？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坐在天玄宇的一旁故意問道：“師父，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天玄宇看著她吃著不僅輕笑道：“你猜？”
莫離翻了個白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鴛鴦翅道：“不猜，就不會說讓人家開心的話嘛！”
天玄宇道：“那你想聽什麽？”
“師父，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哦？”天玄宇一臉疑惑道：“什麽日子？”
莫離低頭：“沒什麽日子。”
“嗬嗬嗬……”天玄宇看著莫離那繃著的小臉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揉了揉莫離的腦袋道：“怎麽今天都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莫離抬眼看向天玄宇一臉糾結的道：“師父，你又故意欺負我，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天玄宇笑著道：“是啊，所以為師來看看我的小阿離又長大了一歲是什麽模樣？”
莫離放下手中吃剩下的鴛鴦翅的殘骸，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臉蛋道：“什麽模樣呢？”
天玄宇道：“嗯，越長越醜了！”
莫離：“師父……”
……
有師父陪在身邊，莫離感覺全世界的星星好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麽多天以來經曆的那些，壓抑在心頭的那些，全都拋之腦後呢。此刻，她隻覺得好開心，就算坐在這黑漆漆的什麽景色都沒有的湖邊，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揚。莫離道：“師父，你知不知道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遇到了好多好多事情，好多好多人，我發現其實有很多所謂的壞人並不就是壞人，很多好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嗯，說的不錯。”
“還有，很多時候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其實自己也不想要那個結果，但卻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甚至自己還推動了它發生，這個好生糾結。”說著莫離便撓了撓頭很是不好意思的說：“我說的有些亂七八糟的，師父你能聽懂嗎？”
“嗯。阿離長大了，就要麵對很多事情，別人的故事你看看就好，千萬不要深陷其中，否則佛曰八苦，你就已經占了三苦。”
莫離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一會而才道：“師父，我——聽不懂。”
天玄宇輕笑道：“以後就會懂了。”
莫離點了點頭，看著天玄宇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師父，秋水閣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阿離，你做的很好，沒有讓師父失望。”
“可是……師父，我什麽時候才能重回天亙山呢？”
天玄宇轉開了目光看向黑漆漆的湖麵終於緩緩出聲道：“……等真的《天易心法》重出江湖之時吧！”
《天易心法》重出江湖嗎？真的會出現嗎？莫離不禁問道：“師父，那這次有關移木宮的陰謀……”莫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遠遠傳來的一句：“莫丫頭，你在哪裏？”給打斷了。這聲音沙啞，很明顯是格朗的。格朗怎麽突然來找她了？她急忙看向天玄宇解釋道：“格朗他不壞，而且我隻是和他做朋友，並沒有和麟遊閣有和聯係的。”
天玄宇看莫離一臉著急的樣子笑道：“為師告訴過你 ，遵心而為就好。”說著便站了起來道：“好了，為師也該走了，至少江湖之中都知道你已不是我的徒弟。”
“師父……”莫離跟著就站了起來，然後眼淚緊跟著就冒了出來。
天玄宇拍了怕她的腦袋道：“阿離，你長大了。”然後轉身幾個起躍便消失在了看不見的黑夜裏。
……
“莫丫頭……”格朗的聲音越發靠近了。莫離帶帶看著天玄宇離開的方向轉身然後將一臉的失落隱藏起來喊道：“我在這裏。”
聽到莫離的聲音，格朗很快就找了過來，他道：“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野外來了？”
莫離道：“隨意走走而已！”然後又坐在了湖邊。
格朗跟著她很隨意的一屁股也坐在湖邊然後從背上去下了一直背的包袱笑說道：“我剛在怡紅院聽著小曲，吃著小菜本是不亦樂乎，可是呀，一想起你就覺得本公子不能這麽不仗義，這麽說今年也是莫丫頭的生辰，所以我又跑來找你了喝酒了。”說著他把包袱打開然後將那壺二十年的女兒紅放在了莫離麵前道：“說好一起喝酒的。”
莫離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哦。”
格朗道：“怎麽，本公子來找你喝酒你都不開心嗎？”說著又拿出了兩個酒杯和一盤小菜。看來又故意準備一番。
莫離心有感動便搖頭道：“沒有，挺開心的。”說著便拿起酒缸給自己和格朗各到了一杯酒，然後隨意拿起一杯道：“我不怎麽能喝酒，幾乎一喝就醉，但今天難得著麽開心。就舍命陪君子了。”然後一飲而盡。
格朗哈哈的笑道：“豪爽。”說著他就拿起另一杯就喝了下去。“好酒啊！”
莫離一笑道：“是好酒。”
格朗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和莫離各到了一杯道：“喝。”
莫離笑著拿起酒杯看格朗一飲而盡自己卻沒有喝。她始終記得師父不讓她喝酒，剛才是為了不佛格朗的興致。她拿起酒壺又給格朗添了一杯一邊遞給他一邊道：“格朗，其實有件事我也一直很好奇，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一下？”
格朗豪爽的笑著接過又一次一飲而盡道：“問吧！”看得出他今晚的心情很不錯。
莫離又接著給他倒了一杯，想著該如何開口，但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說道：“算了，不問了。”其實她想問關於格朗聲音的事情，不得不說她也很好奇，但是這件事好像總會刺激到格朗。難得這麽開心，何必要再提那些令人傷心的事情呢。她拿過自己的酒杯遙遙對著格朗一舉杯道：“你幹，我隨意哦！”
格朗哈哈一笑道：“好！”然後又一次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格朗準備再次添酒時發現莫離的酒杯還是滿滿的。他不禁放下酒壺道：“莫丫頭，你怎麽不喝？難道隻是想把我灌醉嗎？”他說這話時是笑著的，但是卻很明顯有著探究和不悅。
格朗這樣長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每天都會麵對很多危險，很難真正相信一個人，也許莫離的做法又引起了他的懷疑。
莫離看出格朗的不悅，雖不知為何，但還是拿起酒杯看了看又無奈的放下道：“算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不能喝酒，每次隻要酒喝多了，就會莫名的想起一些奇怪的東西，會做夢，還會變的很厲害，說不太清楚。反正總的來說就是酒喝多了，就會變得有些不正常。”說著莫離頓了頓忍不住自嘲般的笑了起來道：“其實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是有著什麽可怕過往的人，因為我十三歲以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我現有的記憶都是從天亙山開始的。”
格朗有些驚訝的看她，莫離笑了笑接著道：“而我這七年來，會經常夢到一個地方，雖然看不清是什麽地方，但印象中總是有很多竹子，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忘了什麽，師父說收養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流浪的孩子了。有些時候想起這些我會覺得害怕，但有些時候又覺得我真的是太過杞人憂天了。其實忘了也沒有什麽……也許原本就是一段空白的經曆，也許有什麽可怕不願意記起的過往，忘了也挺好不是嗎？”
格朗有些震驚，沒想到莫離的身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莫離緩和了一下情緒看著格朗道：“這個可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格朗道：“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莫離笑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啊。”說著她便左右看了看道：“這鎮上也沒有那種夜間也營業的酒樓之類的，這樣子我就能以茶代酒陪你大喝一場了！”
格朗道：“有啊！”
莫離驚喜道：“哪裏？”
格朗古怪一笑，然後故意拉長了語調道：“怡紅院。你去嗎？”
又是怡紅院啊！發正莫離所看的書中對青樓的描述都是不怎麽好的。但是由於剛剛見到了師父，莫離如孩子般那種無所畏懼的模樣似乎又回來了。她想了想便點頭道：“去，我倒要去看看那裏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好玩。”說著她將師父的披風緊緊包裹好自己道：“不過，我的確需要喬裝打扮一下！”
莫離和格朗先回了客棧，她借了一劍格朗的衣服換上，然後將頭發盤成現在男子的樣式，用玉簪將一般的頭發束起，一半垂落在腦後，然後將師父的披風披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有那麽幾分清俊少年的模樣了。從房間了走出，格朗就在門外等她。她對著格朗轉了一圈道：“怎麽樣？本公子帥氣嗎？”
格朗撲哧一笑道：“嗯，不錯，就是個頭太低，看起來像個清俊的小受。”
莫離天真的問道：“小受是什麽？”
格朗想了想便道：“就是長得有點娘的男人。”
莫離毫不猶豫的一拳就打了過去，你才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