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探飛雲派
五月下旬,莫離和衡水終於隨著商隊到了華州,悄悄地溜出商隊,稍微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如今這華州的街道之上幾乎到處都是各門各派的人,連每家的客棧幾乎都已經爆滿。因為每家客棧上麵都貼著牌子——客滿。
衡水和莫離都帶著鬥笠遮著臉,看著這一家接著一家的客滿衡水不禁抱怨道:“這都客滿了?我們住哪裏啊?”
莫離壓了壓帽簷往前走了兩步才道:“這客棧裏麵幾乎每間都住滿了各大門派的人,你還敢住客棧嗎?”
衡水道:“說得對,那不過我們要是不住客棧,那在這裏瞎轉悠個啥啊?”
莫離轉頭原本正想要向衡水解釋,可是就在轉頭的那一瞬間,一抹飄逸的白色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簾,莫離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就僵硬了,想抬頭卻又不敢抬頭看,她能感受到那個白色身影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她,因為她甚至已經聞到了那淡雅清新的梨花香,一點一點的靠近,然後一步一步的拉長各自的光影,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咚咚咚越發強烈的跳動了起來,嘴角莫名的發幹,一股很沉重的氣息壓在胸前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一秒,又一秒,一步,又一步,短短的一瞬間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那麽讓人戀戀不舍,可是終究還是就那麽輕輕的擦肩而過了。
一晃影,誰都忘了誰。
看著愣了好半天的莫離衡水不禁推了一下她道:“你咋了?”
莫離搖了搖頭道:“沒事,走吧。”說著便邁著十分僵硬的步子往前,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艱難,但她始終都不曾敢回頭看一眼,她怕她一回頭就會會忍不住流淚。幸好這鬥笠擋住了她的臉,幸好不用真正的麵對。
衡水不禁跟上莫離的步伐突然輕聲道:“剛剛過去的那個穿白衣服人好像是你的師父天玄宇?你……”他的話還未說完,莫離截口道:“我知道。”
衡水又道:“他好像認出你了?你知道嗎?”
莫離瞬間驚訝的抬起頭道:“怎麽會?”
衡水道:“因為他剛剛再和你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轉頭看了你一眼。”
莫離腳步不禁一頓,內心升騰起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一種感情,愛恨交織又害怕緊張真的是太矛盾了。可是認出又能怎樣呢?沒認出又能怎樣呢?如今她仍舊還是沒有勇氣再站在他的麵前,就這樣擦肩而過最好了。
可是,可是明知道是最好的結果,心中卻還是失落,空蕩蕩的難過。微微的抬起一點帽簷,莫離終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去,那個風華絕代的身影那般清晰地就映在她的黑瞳之上,一點一點的變小,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終還是又一次我看著你離開。
衡水在一旁盯著莫離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伸手推了推她道:“別發呆了,這人都沒影了,我們還是趕緊想著今晚住哪吧?”
莫離回神過來,立刻將帽簷重新又壓了下去,把已經充滿眼眶的淚水倔強的逼了回去。默默的咬咬唇莫離平靜的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
衡水道:“去哪啊?”
莫離道:“飛雲派。”
衡水不禁驚訝道:“還有一天武林大會才正式開始,我們現在去幹嘛?”
莫離壓著喉頭的難受感平靜的道:“提前去探清楚情況,到時候我們也好隨機應變。”
衡水點點頭,看了看莫離,又轉開了頭,最後又忍不住看向一直低著頭往前走的莫離出聲道:“你是不是……哭了?你的聲音……怎麽啞了?”
莫離搖頭笑道:“不,不哭,哭什麽?我莫離遇到過多少事情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還怕什麽?還有什麽可哭的呢?”
“嘴倔。”衡水輕輕鬆鬆就給莫離下了定義,把莫離一句話就徹底堵住了。他道:“哭了就哭了,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難過,笑了也就笑了,大大咧咧的表達自己的開心不是很好嗎?什麽事都憋在自己的心底,那不把自己憋死了?”
莫離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衡水的話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可是若是把自己的軟弱肯展現在人前,那就不是莫離了。她不願意別人的同情,更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和自己一起傷心。衡水看出莫離的沉默了,他覺得是自己說動了莫離,這下更加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一套理論思想,一句接著一句,一會兒各種奇怪的話語都冒出來,什麽你這樣子看起來很缺器之類的方言用語,莫離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她張了又張嘴,忍了又忍最後終還是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我願意,你管我。”終於成功堵上了衡水的話。衡水張著嘴看著莫離好一會兒終還是道:“行,你厲害。”
……“我當然厲害。”
兩人沿著街道終於眼看著快要走到了飛雲派了,衡水看了看莫離示意她怎麽做,莫離一指東西兩邊輕聲道:“我從東邊翻牆而入,你從西邊翻入,我們兩個各觀察飛雲派哨兵以及房屋校場排布東西一半,兩個時辰後繼續這裏會和。對了,要特別注意有沒有暗設什麽機關之類的,我怕這一次他們就會等著我自投羅網,不給我機會說話。還有,小心後方,我估計移木宮或是其他勢力的人都已經隱藏在暗處了。”
衡水點了點頭便向著西邊走了過去,莫離突然又叫住了衡水。衡水看她道:“又咋了?”
莫離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中竟有著隱隱的不安,看著衡水她還是囑咐道:“沒事,就是你小心一點。”
衡水哈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老子的輕功可是很厲害的,要是你不會那什麽勞資《天易心法》,你肯定打不贏老子的。”
莫離忍不住被逗笑了,她道:“那可說不定哦,等下次我們倆好好地必是一場,本姑娘一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衡水笑道:“好啊,要是你輸了,那我們就換身份,改成你是我的手下。”
莫離看著他點了點頭卻道:“想得美。行動啦。”說著先一步施展輕功從後巷子飛了出去,衡水看了看莫離離開的背影,臉上無畏的笑容不禁收斂了三分,眼神有那麽一刻變得有幾分深沉,完全不像是而莫離平時相處的那個粗糙漢子。轉過身,他也從後巷走出往西邊走去。
莫離繞到了飛雲派山莊的東邊,左右看了看便飛身進入了飛雲派,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認真的勘察每一處,謹防著機關暗道。而另一邊衡水也在謹慎的潛入飛雲派,他的身影如同夜鷹一般很快的劃過飛雲派的每一處,勘測,側耳傾聽,手法和身法都十分流利,很輕鬆的躲過了眾人的耳目,遠比莫離還要熟悉的多。
這下午十分,短短的兩個時辰,有很多人在動著,有很多人在看著,有很多人在等著,更有很多人躲在暗處悄悄地規劃著未知的陰謀危險。
探查中的時間過得很快,這飛雲派比起莫離想象中還要大很多,眼看著和衡水匯合的時間就要到了,雖然莫離還沒探測的後方但為了不讓衡水擔心,隻好開始撤退。但是沒想到前行一路很平靜的她會在後退的途中遇到意外,因為她居然碰到了多日不見得君逸然。對,是碰到,君逸然就那麽大大方方的堵在她的回路上,她不想看見都不行,想繞過倒是可以,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君逸然是她故意等她,所以她還是走了過去。
君逸然就那麽隨意的坐在一處屋梁之上愜意撫著他的黑發,然後對著走過來的莫離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媚笑。他幽幽的道:“你終於來了。”
莫離道:“你怎麽知道我要來?”
君逸然輕笑道:“你猜?”
莫離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個君逸然每次都是這樣,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她道:“有事快說,我很忙的。”
君逸然歎道:“你這個丫頭怎麽越來越無趣了,本君好心好意的在這裏等你,你這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是什麽意思?還有你和誰學的這個表情,簡直醜死了。”
莫離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她可沒時間陪君逸然在這裏耗,要是被人發現了,她這次可不隻是慘了這麽簡單,而是死定了。君逸然不禁有些驚訝的皺了皺眉,然後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擋在了莫離麵前道:“你這麽著急要去哪?”
“逃命。”莫離言簡意賅的道:“你們移木宮如此栽贓陷害於我,我除了去著急逃命還能幹什麽?”
君逸然驚訝道:“你知道了?”
莫離心底一驚緊接著就豁然明亮了,看來自己果然是猜對了。她有些憤怒的道:“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有本事就直接來殺我好了?為什麽要陷害我?”
君逸然道:“宮主自有她的計較打算,我等手下無權幹預。”
“宮主?你們宮主?”莫離冷哼一聲接著道:“那你告訴她,有我莫離在的一天就不會讓她的陰謀得逞,這江湖不是她說了算的。”
“丫頭,你說話過分了。”
“我過分?我被害成這個樣子我還過分?我無緣無故的就被背了一大堆黑鍋我還過分?難得殺了人的她不過分嗎?陷害人的她不過分嗎?什麽入主江湖,稱霸武林,她做夢。”莫離因為氣憤,聲音很大,很快就引來了飛雲派的人,聽到腳步聲過來,君逸然一手就捂住了莫離的嘴巴帶著她輕飄飄的飛起躲進了房梁之上,將莫離手腳都控製在他的身下。他道:“本君第一次覺得你特別像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