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之日
月華欞顯然不是什麼衝動之人,剛只是被安蕎給氣瘋了,冷靜下來后就只剩下冷笑。
明日就讓王子與黑狼部落繼承人成親顯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畢竟已經選好了日子,就在本月十五月圓之時成親。
如今離月圓還有七天,時間還算充份,足夠眼前這個肥妞兒思考。
「別妄想激怒孤,孤就會如你所願,惜之他必需嫁入黑狼部落,而你終究只是妄想。」月華欞說完扭頭看向藍榮平,表情變得更加冰冷,「至於你,若想要離開便離開,孤絕不會留你。」
藍榮平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實在令人難以琢磨,並不回應月華欞,而是靜靜地看著月華欞,彷彿要看穿月華欞的內心一般。
月華欞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如何,冷哼一聲揮袖離去,就連對藍榮平也不多看一眼。
「看到了吧,這就是女尊國的女人,你說你一個男尊國度的人,沒事跑什麼女尊國,簡直找虐嘛。」安蕎撇了撇嘴。
藍榮平:「本王以為你會懂。」
安蕎點頭:「我沒說我不懂啊,不就你愛她,願意為她多做犧牲。可前提是她真的在意你好嗎?如果她真的會娶一群小爺回去,你就真的願意為她留下來?還能十年如一日般愛她。」
藍榮平畢竟是藍月國人,從來就不曾想過月華棣會納小爺這種事情,聽得安蕎這麼一說,心底下說不擔憂自然是假的。
「愛這玩意不說平等不平等,兩個人之間總有付出的多一些的,只是很多時候光一個人付出是不可能長久,你倒是能為她做到如此,就是不知道她能為你做些什麼。」安蕎自己是從所謂的男女平等社會而來,就是那樣的地方男人都大多自我,不自覺得地就把自己看得比女人要更高一些。
如同藍榮平這種生活在男權社會裡的人,又豈能輕易就接受女權,若只是單方面的付出,矛盾遲早都會暴露出來。
說到底天狼族就是個母系社會,女人擔任著繁衍生息的責任,哪怕是養育後代也是女人的事情,從來不把男人計算在內。
也正因為這種原因,所以男人的地位才會那麼低。
講真這樣也很正常,連生孩子養孩子都是女人的事情,那還要你男人來做什麼?男人不過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相信借個種男人都會很樂意,還會上趕著來。
別說什麼女人要沒有男人也生不了孩子,男人若是有那個能耐管用下半身,那就千萬要管住才是,別讓女人把種子給借了去。
反正於天狼族女人來說,男人的作用並不大,就連行軍打仗都是女人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男人就不會有什麼地位可言。
就是不知道藍榮平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哪怕他與月華欞育有兒女又能如何?
月華欞不過才四十歲頭,真想要生的話,勉強還是能生下來。
別的不說,就是人家老王八媳婦,不也照樣四十大幾才生的孩子,並且生小的那個的時候,都虛五十歲了。
「講真你要是能接受,我也就挺服你的。」安蕎一臉認真地看著藍榮平,「反正換成是我,我是絕對不能接受。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在跟我確定關係之前,不管顧惜之有過多少女人,我都可以不在意。但一旦他與我確認關係,那就只能有我一個,我絕對不接受背叛。」
藍榮平便問:「若是背叛了你,又如何?」
安蕎冷笑:「我會給他娶上二百個女人,每天挑上七個好好伺候他,讓他一天七個一個月都不帶重複的。」
藍榮平:「……」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藍榮平聽著就覺得,把這種兒媳婦娶回去,兒子才會真的遭殃。
只是嫁到黑狼部落就不難過了?
藍榮平一陣沉默,黑狼部落是整個天狼族最強的部落,天狼族除了天狼城以外才十八座城,黑狼部落就佔據了其中的三座城,其中還有一座是大城,其餘部落一般都只佔據一座城,最多也不過兩座城而已,根本無法與黑狼部落相比。
如此強大的黑狼部落,其繼承人身份之高貴,甚至不比身在天狼城的王族身份低多少,除非是專情之人,否則又豈會甘心只娶一人?
試想顧惜之那性子與人共妻,藍榮平竟有種不寒而粟之感。
只是這肥妞兒也不是什麼好人,且不說那彪悍的外型,就是那彪悍的性子也讓人難以接受。
至今藍榮平都想不明白,自家兒子是怎麼看上這胖妞兒的。
「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趕了這老些天的路,感覺挺累的。」安蕎朝四周圍看了看,找了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你走吧,這裡挺不錯的,我打算賴在這裡了。」
藍榮平心想,本也沒打算趕你走。
安蕎又道:「什麼時候顧惜之成親,你讓人通知我一下,我去圍觀。」
藍榮平好心提醒:「他現在叫月惜之,而非顧惜之。」
安蕎一臉驚訝:「我以為你會說他叫藍天爍,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大方,連兒子都樂意讓跟人家姓。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都是要嫁出去的,跟誰姓好像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藍榮平不太想跟安蕎說話了,覺得跟安蕎說話是一種折騰,明明就長得挺圓潤的一個姑娘,偏生說話帶刺,讓人聽著就感覺很是不爽。
「你休息罷。」藍榮平轉身走了。
安蕎一點要留藍榮平的意思都沒有,等到藍榮平走了,守在這裡的人也大多都轍了,安蕎忽地攤軟在椅子上。
哎嘛好累,人累心也累。
「我替你去打探一下消息,看惜之是被關起來還是自由身,如何?」雪韞小心扶正了一下安蕎,讓安蕎躺得更舒服一些。
安蕎擺了擺手,身子又歪了去:「甭打聽,反正用不了幾天就是他們成親之日,這裡頭若真有事情,咱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雪韞點了點頭,眉頭卻蹙了起來,又伸手扶了扶安蕎,問:「你要不要進房間里休息一下?我剛有看過,房間還可以,比住客棧要好一些。」
安蕎想了想,點頭:「也好,這一天下來,感覺夠累的。」
不料尚未走到房間門口,大門那裡又進來一行人,還是一行熟人。
安蕎本不想理會的,在雪韞的攙扶之下,繼續朝房間走去。
「是你。」周世民一臉驚訝地看著雪韞,儘管看不到雪韞的樣子,可還是覺得雪韞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個人。
安蕎冷笑:「原來是你啊,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周世民:「……」
這個聲音還真是熟悉,儘管不算難聽,可怎麼聽都覺得尖銳,聲音里充滿了惡意。
「這位姑娘是不是認識在下?」周世民忍不住問。
安蕎點頭:「自然認識啊,藍月皇朝第一綠毛子,怎麼可能不認識?」
周世民面黑了黑,抽搐著解釋道:「姑娘誤會了,在下毛不曾綠過,那些事情不過是誤會一場罷了。」
安蕎點頭:「起先我也以為你是綠毛來著,可沒想到你不是,而是個*鳳凰男,比一頭綠毛子扯蛋多了。」
周世民心中暴怒,這死肥婆他娘的是誰啊!?
來人啊,給本參將弄死她!
「喲,生氣了啊,怎麼毛沒有炸起來?」安蕎一臉好奇,「就算是只野雞,那也能炸毛的啊,莫不成連野雞都不如?」
周世民的表情徹底黑了下來,不記得自己曾經有沒有得罪過這個肥婆,只記得之前騎馬差點撞上,可當時已經被攔了下來不是嗎?
這死肥婆至於那麼計較,那麼刻薄嗎?
安蕎又過了把嘴癮,心裡頭憋著的氣又消了許多,踢門走了進去:「休息去了,你沒事也休息吧。」
雪韞點了點頭,替安蕎把門關上,這才轉身看向周世民。
對雪韞周民民是很敬佩的,畢竟雪韞是那麼的強大。
「這位公子……」周世民趕緊上前,只是才說四個字就被雪韞揮手打斷。
雪韞淡淡道:「我不知是誰叫你們來的,這一塊的房間我們已經佔了,你若想要找休息的地方,還請到別處去。」
周世民趕緊點頭:「公子放心,在下等人一定不會打擾到公子。」
雪韞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安蕎隔壁的房間,雪管家自然跟了進去,留下的人分出來兩個人把守著,剩餘的四個人則尋了同一個房間進去休息。
狼堡里可能別的不多,但房間絕對是足夠的。
光是這邊長廊的一片,就有著十數間房,雪韞等人不過才佔去三個房間罷了。
只是雪韞說了這一片沒有了地方,周世民自然不好勉強,跑到對面去找了幾間房間歇下。
很快就有侍者到來,但明顯周世民那邊的侍者要多一些。
……
安蕎一覺醒來就看到個漂亮的侍者,正用著小鹿般的眼睛看著她,然而對安蕎來說男人如此實在太過怪異,差點沒嚇得一拳打過去。
「你誰呀,打哪來的?」安蕎骨碌爬了起來,兩眼直瞪這小男人。
「奴名叫月銀,是女王陛下要奴來伺候姐姐的。」月銀雙眼濕漉漉地看著安蕎,彷彿安蕎只要粗魯一點,他就要哭給安蕎看。
安蕎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指著門口:「你出去。」
月銀咬著唇,兩眼濕漉漉,好無辜地看著安蕎:「姐姐是討厭月銀嗎?女王陛下要月銀來伺候姐姐,如果姐姐討厭月銀的話,月銀,月銀……」
安蕎眼角一個勁地抽搐:「我不討厭你,你乖,聽話,快出去。」
月銀聽安蕎這麼一說,一副驚喜又惶恐怖的樣子,連連擺手:「不,月銀不出去,月銀要伺候姐姐起床。」
安蕎怒:「給我出去,要不然我討厭你了。」
月銀委屈得很,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哭著對安蕎說道:「姐姐果然討厭月銀。」
安蕎一陣沉默,伸手狠狠抹了把臉。
這是女王派送過來的,一看就是個有大本事的,要沒大本事能讓她那麼憋屈?這人攆也不是,留在這裡也不是,簡直了。
怎麼辦?
扔出去啊,智障!
安蕎果斷拍床而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月銀的手,打算把人拖出去。
結果這個人屬蛇的,竟然學會一招打蛇上棍,直接纏到了她的身上去。
「姐姐,讓月銀伺候你好不好?」月銀吐氣如蘭,眼神依舊濕漉漉的,看著好欺負得很,讓人一看就好想欺負。
安蕎面無表情地推開:「不好,我不喜歡銀子,我喜歡的是金子,所以你叫月金來伺候我吧。」
「原來姐姐喜歡金兒。」月金推門走了進來。
安蕎:「……」
這是雙胞胎?
兩個長得一樣一樣的,一個看起來熱情如火,一個看起來單純可欺。
安蕎一陣沉默,咬牙:「其實你們都錯了,我喜歡的銅跟鐵。」
有本事你叫月鐵月銅出來。
結果……
兩名正要踏進雪韞房間的女子走到了門口,雙手抱胸:「原來你喜歡女人。」
安蕎抬了抬眼皮,又是雙胞胎,還是野性十足的一對美人。
女王還真神了。
為了對付她,連這等極品也捨得。
「其實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你們的月惜之王子,所以不管你們是男是女,又長得多麼的妖嬈美麗,我也不感興趣。」安蕎擔心他們聽不懂,又再強調,「其實我就是個臉盲,除了你們王子以外,其餘人在我的眼裡頭,其餘人在我的眼裡,不管老的少的,都基本長了一個樣。」
「喲,這是真的啊?」
「奴不信,姐姐不妨試試。」
「這是姐姐討厭奴的理由嗎?」
「女人與女人是怎麼搞到一起的,我倒是挺好奇,可以試著搞一下。」
「你喜歡什麼姿勢?」
「先做了再說你認不認得我們。」
……
安蕎一臉的懵逼,寒毛也跟著一根根豎了起來。
厲害了我的女王,為了讓我知難而退,你連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
「雪韞,你家侍衛缺暖床的不?」安蕎扭頭看向門口站著的雪韞,一臉認真地說道:「雖然只有四個,不太夠分的,可將就著點還是夠用的,要知道天狼族女人可是相當的彪悍的。」
雪韞面無表情:「我的護衛都是純爺們。」
意思是說不跟這一雙金銀搞基?安蕎覺得雪韞厲害了,竟然會開玩笑了。
安蕎一拍腦門:「沒事,你家女護衛彪悍,收了這兩隻男妖精也能把他們睡得服服貼貼的。至於爺們吧,你就不覺得這兩個男人婆特別厲害,說不準一個人就能睡倒他們五個,兩個絕對夠他們分了。」
雪韞耳根微紅,到底臉皮沒有安蕎那麼厚,竟然大大咧咧地說起這種問題來。
「那要看他們如何。」雪韞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安蕎瞎鬧。
安蕎頓時就眼睛一亮,看向一旁看戲的雪管家:「管家老頭,快問問看?」
雪管家瞥眼,老夫哪裡像老頭了?
「安大姑娘好心替護衛們找對象,老奴自然要替安大姑娘問一下。」不過開玩笑嘛,雪管家很樂意辦這樣的事情。
安蕎突然道:「要不您老先挑一個,趁著現在寶刀未老,先生個娃子出來玩玩?」
寶刀未老,生個娃……玩玩?雪管家老臉直抽搐,真想一巴掌拍死安蕎,這姑娘這張嘴呀,還真是欠收拾。
不料雪韞竟也一臉認真:「管家伯伯可以考慮一下。」
雪管家:「……」
老臉都紅了,這一大把年紀,還被拿來開涮。
「姑娘小子們,快點出來挑對象了,這可是安大姑娘賞給你們的。」雪管家沖著門裡叫了起來,順便把被門口迷暈過去的兩個也給弄清醒。
不用說就知道,這四個人之所以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這裡,明顯就是迷暈了門口的兩個護衛,否則哪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
不過也不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哪怕是感覺到很累的安蕎,在人進去以後也醒了過來。
而雪韞比安蕎醒得更快,感覺到門口不對勁地,就已經醒了過來。
四人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女王送過來伺候安蕎與雪韞的,可聽到安蕎與雪韞商量把他們四人送給護衛,甚至送給那個中年管家時,四人的面色都難看了起來,皆是一副被噁心到的樣子。
安蕎就驚訝了,還以為這四個人會裝一下樣子,沒想到竟然連裝都不裝了。
面上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簡直就是*裸。
只是安蕎只當沒有看到一樣,一把將月銀推了出去:「護衛大姐你看看,這小子雖然個子不高,可長得細皮嫩肉的,勝在他還有個哥哥,兩個一起伺候你,想必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試一下?」把你那老處破了?在心底下暗補了一句,又把月金給推了過去。
那月金就是個小炮仗,一點就燃的火爆脾氣。
被安蕎這麼一推,反過身來就朝安蕎撲了去,張口就要咬安蕎。
安蕎單手就掐住了月金的脖子,直接往女護衛的懷裡丟了過去:「這小子可是不乖,記得要好好調教。」
誰料女護衛一臉嫌棄:「個頭都還沒有在下高,聽說爺們那玩意是跟身高有關係,這倆肯定沒啥用,連咱藍月皇朝一個爺們都比不上,在下可沒興趣要。」說完如碰到燙手山芋一般,把兩人都推了開來。
月銀用他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安蕎,一臉委屈,哭著喊了一聲:「姐姐。」
安蕎抖了抖胳膊:「沒事,我再給你找一個合適點。」
月銀頓時沒了話,只是仍舊不死心地,用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安蕎,既無辜又委屈,怎麼看就怎麼可憐。
安蕎立馬指責月金:「你這哥哥怎麼當的,弟弟都哭了也不安慰一下。」
月金:「……」
安蕎又指責月鐵月銅:「作為一個女人,你們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好歹他們也是對美人,怎麼就不去安慰一下?」
月銅月鐵:「……」
「你們五個看什麼看,干正事知道不?」安蕎竟將苗頭指向雪家五個護衛,一副恨銀不成鋼的樣子。
腫么了這是?五護衛皆一臉懵逼。
卻聽安蕎道:「這兩個女人欠調教,你們快點把他們拖回房間里去,好好調教一番,最好讓她們十天不能下床,知道不?」
這是想咱們精盡人亡啊!
五護衛面面相覷,內心都是拒絕的,皆沒有這個好膽。
「安大姑娘啊,您的好意咱心領了,只是咱還是喜歡溫柔點的姑娘。」
「小的已經有未婚妻了,別的姑娘再好,小的也不能要。」
「別看咱長得牛高馬大,可咱還是喜歡嬌小一點的。」
「太,太好看了,咱看著就腿軟,不敢要啊。」
「其實長得還真不咋地,不如咱們藍月皇朝的姑娘好看,安大姑娘您不能坑咱。」
「就是,咱們可不敢要她們。」
……
連安蕎聽著都愣了,狠狠揪了把頭髮,心裡頭滿是不解。
不是說男人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為毛這五個彪形大漢竟然如此羞澀,美女當前竟然不起心思,感覺好奇怪。
可月鐵月銅一點都不奇怪,甚至是滿臉的怒火。
她們在天狼族也算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不料竟被一群醜男人給嫌棄了。
只是二人的表現還真是奇怪,竟然不是找那五個護衛算賬,也不是找安蕎算帳,竟然找在一旁觀看的雪韞算賬。
二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竟齊齊朝雪韞的帽簾出手。
雪韞雖然有察覺到,卻也遲了那麼一點點,再加上二人的目標本就不是雪韞,面是雪韞戴著的帽簾。
一時不察,帽簾被打落,朝安蕎飛去。
安蕎伸手接住,並且看向雪韞,不自覺挑了挑眉。
而姐妹二人看到雪韞的臉,頓時就是一陣氣惱,美臉都黑了下來。
戴著帽簾還不夠,竟然還戴了面具。
安蕎把帽簾還給雪韞:「果然雙層保護是對的。」
雪韞卻嫌棄那帽簾被碰過,沒有伸手去接,吐言:「髒了。」
安蕎:「……」
好吧,這龜毛的潔癖又犯了。
「怎麼處置她們?」雪韞顯然有了怒意,扭頭問安蕎。
安蕎聳了聳肩膀頭:「我有什麼辦法,本來是想要賞給你的護衛的,結果連他們都嫌棄。要不你問一下管家?」
雪管家:「一邊去,老奴不要!」
安蕎攤手:「看吧,連雪管家都嫌棄。」
雪韞抬頭看向對面:「你似乎很討厭對面的人,不如把這四個人送給他們。」
安蕎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雪韞靜靜地看了安蕎一眼,唇角微向上彎了起來,似乎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然而金銀銅鐵四人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的美妙,面面相覷后立馬有了計較,果斷朝安蕎等人出手。
雪韞面色淡淡地揮手:「把他們拿下。」
六護衛齊齊動手,一時間竟與那四人斗得不分上下,連雪管家都不需要幫忙。
只是令人無語的是,最厲害的那個竟然是月銀,偏生這月銀還一邊打一邊用著濕漉漉的眼睛,滿目委屈地看著安蕎。
安蕎默默地戳了戳自己眼皮子,幸好自己不是天狼族的女人,否則還真招架不住這小子。
雪韞顯然不滿意這現狀,抬手揮了揮,四人的身形同時一頓。
趁著這個機會,六名護衛下了狠手,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把這四人給抓住綁了起來。
綁人的時候六名護衛的臉色都有些古怪,這四人一個個渾身冰冷,如同被凍僵了一般。
而事實上這四人是真被凍僵了,否則哪那麼容易被抓。
只是四人也是一臉的懵逼,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感覺到寒冷,整個人仿若被凍住了一般,連根手指頭都難以動彈。
見鬼了這是,他們不服。
可惜沒人管他們服不服,把人綁好了直接往對面客房那裡一丟。
「我家主人說了,把這四個人送來給你們暖床,必須要好好蹂躪他們,否則弄死你們家大人。」其實這些話是安蕎說的,可雪韞偏要攬在身上,六護衛也是很無奈。
其實他們家大人周世民就在這裡,聽到這話簡直一臉懵逼。
周世民忍不住又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策馬差點傷到對方以外,究竟還有沒有得罪過對方的地方。
可不管周世民怎麼想,就是不認識那麼個大肥婆。
這樣的大肥婆不說是認識,就算是只見過一次面,肯定也會印象深刻,不可能想不起來的。
「你去打聽一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周世民終於下了決心要去打聽安蕎等人的身份,打算從身份入手。
「是,大人。」一名將士領命退了下去。
餘下的卻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問周世民:「這四個人要怎麼辦?」
周世民也很頭大:「先問問他們是什麼人。」
結果卻令人很是無語,這四個人竟然都是天狼族女王的人,對面的那些人膽子還真夠大。
在人家女王的地盤綁了人家女王的人,到底是太過無知還是太過囂張?
不知為何,周世民竟然覺得,一定是後者。
這群人就是囂張,要不然不會那麼干。
只是人家再囂張那也是人家的事情,周世民可不敢得罪了女王。
卻也不敢得罪了對面那群人,這要怎麼辦?
周世民與屬下商量了一下,決定不給這四人鬆綁,而是先這麼綁著,不給吃不給喝綁足三天的時間,然後再送回去給女王。
不禁看了一眼這四人,心裡頭暗自嘀咕,都長得挺好的人,幹啥要得罪對面的那群瘋子?
那群瘋子也真是,好歹都是俊男美女,幹啥如此粗魯?
等到三天過後,周世民連夜把四人送回去給女王,送到女王跟前的時候,這四個人還是被綁著的。
面對著女王,周世民把一切都推給了安蕎等人,並把自己也說成了受害者。
女王一臉古怪地笑了,笑得周世民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心頭暗罵安蕎一行人。
好在女王並沒有怪罪,周世民才得已抹了把汗,鬆了一口氣。
安蕎正掐著手指頭算日子,來這裡已經足足三天,今兒個已經是第四天,日期則是六月十二,等到十五那天顧惜之就會出嫁。
原本以為還能見顧惜之一面的,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
雪韞也曾幾次問過要不要去打聽消息,偏偏安蕎這個擰的,不但跟女王耗上,也在跟顧惜之耗著,彷彿在看誰能耗得過誰。
誰都不知道安蕎是咋想的,或許連安蕎自己也不知道。
等到雪韞猶豫過後,下定決定要去尋找顧惜之時,卻發現顧惜之被轉移了地方,這下連雪韞也不知道顧惜之在哪裡。
雪韞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安蕎,又怕安蕎知道以後會擔心,此後的兩天都在猶豫。
直到十四那天,雪韞才告訴安蕎這個消息。
安蕎卻冷笑:「早就知道了,狼的天性都是狡詐的,為王者更甚。」
雪韞蹙眉看著安蕎,不免有些擔憂:「我已經派人去探,你不要太著急。」
安蕎瞥了雪韞一眼,前天就知道這個消息,到現在都探了兩天時間,想必不會有什麼結果。
就算有了結果也晚了,明日顧惜之就要出嫁,還不如別費這個勁。
出嫁啊!
還真是件稀罕事,可沒見過男人出嫁是什麼樣的呢?
也要身穿嫁衣,頭頂紅蓋頭?
「讓人回來吧,不用去探查了,好好休息一天,咱們明天去參加婚禮去。」安蕎說完又回了房間。
只是該死的女王,竟然又派了人來,簡直無孔不入。
自打那四個人被送回去以後,安蕎這裡就沒有消停過,每天都有很多美男送上門來,而且這些美男還各有特色。
甚至還有別國美男,簡直見鬼了。
安蕎心情好點的時候,偶而還會跟他們調*,說幾句玩笑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一個扔。
把她惹急了,那就是一頓胖揍。
就是沒有雪韞的簡單,人家直接把人給凍成棍,再讓護衛給抬出去。
來多少凍多少,都不嫌累的。
可惜安蕎沒有這個能耐,要不想也要試一下,把人凍成棍是什麼滋味。
然而安蕎自以為已經很好地應付了女王的詭異,不曾想仍舊讓女王給算計了去。
雪韞一直尋顧惜之不得結果,不料顧惜之就在離他們對面不遠的一座寶塔上面。
顧惜之每天看著安蕎與各色的男子『*』,有時候甚至進了房間好久才出來,掐手指頭算著可是有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
在顧惜之看來,一刻鐘能做不少事情了。
監視著顧惜之的人很會做人,安蕎爆粗的時候從來不讓顧惜之看,只有等安蕎溫柔的時候,才會讓顧惜之看。
顧惜之儘管心裡頭相信安蕎,可開始的時候心態還算好,時間久了就惱了火了。
明知道他很快要就被嫁給黑狼部落繼承人,這死女人竟然一點都不著急,還有心思跟別的男人瞎混。
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
為什麼不來找他?是太過相信他,還是已經不在意?
十四的夜晚顧惜之整夜無眠,一直在忐忑地等待著,總覺得安蕎會趁著這天晚上來救他。
然而事實上安蕎根本就沒有來,他白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被扶了起來,被人在臉上一頓鬼畫符,好好的頭髮被弄成了滿頭小辮子,頂了滿頭的狼牙不說,脖子上也掛了好大一串,衣服被扒了下來,換了一身紅衣服。
之後被放到轎椅上抬著出去,一路上引來陣陣歡呼聲。
顧惜之卻聽不進去,當看到黑狼部落繼承人那張笑臉時,恨不得把滿頭滿脖子的狼牙拽下來砸到黑狼部落繼承人的臉上,可惜沒有力氣。
真他娘的要嫁人了,竟然真的要嫁人了。
那死女人真的沒來搶婚!
本想說一句『死也不嫁給你』的,結果話到嘴邊竟然看到安蕎,發現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正在那裡吃著火焰果。
面上不但沒有半點憤怒與傷心,還吃得眉笑眼開。
顧惜之心裡頭拔涼拔涼的,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傷害。
說好了要回去成親的,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嫁給別人?
「蕎蕎,惜之他看著很不對勁。」雪韞儘管心底下再不情願,還是低聲提醒了安蕎一下。
安蕎瞥了顧惜之一眼:「還有力氣瞪我,能有什麼事?」
雪韞冰唇緊抿,看了顧惜之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倘若顧惜之能夠出嫁成功,自己就有機會與蕎蕎在一起。
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
然而看了看安蕎,雪韞低垂下眼睫,艱難地將心思收了回去。
他能感覺得到,雖然安蕎一直在笑著,可笑容卻不達眼底,這樣的安蕎太令他心疼,以至於不捨得安蕎受任何的傷害。
雪韞伸手抓住安蕎的手,一臉肯定地說道:「蕎蕎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安蕎頓了一下:「這種事情,不是一個幫字就能行的。」說完把手抽了回去,又往嘴裡頭丟了一顆火焰果,還真是美味極了。
顧惜之眸中噴火地盯著二人握著的手,可是把時間算過了,竟然握在一起有三十息的時間,那期間死女人連掙扎都沒有。
果然這死女人提起褲子來就不認人了,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好想弄死那個男人!
「我的王子,你還真是熱情,竟如此看著本帥,是不是愛上了本帥。」那個方向正是剛從黑狼部落繼承人,也就是剛從戰場上回來沒多久的女帥的方向。
那憤怒的眼神竟然被女帥看成了嬌嗔的眼神,真不知有多眼瞎。
顧惜之黑了臉:「滾!」
女帥勾唇淫笑:「我的王子,你莫要著急,等禮成后定然會好好地滾。」
顧惜之:「禮成你大爺,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女帥:「你不嫁給我你要嫁給誰,那個肥豬嗎?她似乎已經有了別的選擇,你不妨看一下她身邊的那個,哪怕戴著面具,也難掩其風華,可見是個絕美之人。」
顧惜之:「既然你覺得他美,不妨改作娶他。」
女帥:「我的王子,你怎可如此傷我的心,在我的心目中,那人再美又豈能比得過高貴的你?」
顧惜之感覺好噁心,想要吐這女人一臉。
忍不住又看了安蕎一眼,可安蕎只顧著吃果子,根本就不看他,從他被抬出來到現在,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難不成他這麼大的一個人被忽視了?
眼見著人已經抬到了祭壇那裡,雪韞忍不住伸手扶住安蕎的肩膀:「你若再不去,等拜祭完,可就真的晚了。」
安蕎頓了一下,視線移向那一盤火焰果,直將將盤子抄了起來:「去,怎麼不去?自家爺們都要被搶走了,我要不去,又豈能對得起自己?」
說完抱著盤子,往祭台那裡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祭台就讓人攔了下來,安蕎停頓了一下,在雪韞幫手清除后,又繼續前行,在雪韞的幫忙下,很輕易地就走到了祭台那裡。
「你是哪個部落的人?今日乃是我黑風成親之日,閣下想必應該知道,有什麼事情還請禮成后,再作商議可好?」女帥的名字就叫黑風,此時看著安蕎眼皮跳跳,特別是安蕎身邊的那個男人。
火焰果,常人一生只能服食三顆,這人竟然當飯吃。
安蕎一臉驚訝:「你叫黑風啊,挺順口的一個名字啊。」說著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想當初我也遇到一個叫黑風的山寨,裡頭個個都是土匪來著,可就是有些中看不中用,被我打得片甲不留,一個個哭著喊我奶奶,把我給氣的啊,我哪有那麼大一的群孫子啊!」
黑風:「……」
眾人:「……」
這肯定是來搗亂的!
來人啊,快把她叉出去!
「不知道你厲害不,要不咱打一架看看?」安蕎一臉好奇,卻又往嘴裡頭塞了顆火焰果。
黑風看了看那一盤火焰果,又看了看安蕎的嘴,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來人啊,把她壓下去。」黑風黑沉著臉冷聲下令。
人來了,安蕎直接一腳踹了去,一下把人踹飛了出去。
雪韞嚇了一跳:「你小心一些,這些人都交給我便可,你根本無需出手。」
安蕎一臉認真:「我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