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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死丫的

  直到此時安蕎才想起躺在一旁的顧惜之,面上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


  其實安蕎並不想去想太多,畢竟一直以來就未曾懷疑過顧惜之。


  可剛才顧惜之突然鬆手,害得她差點摔死,還是令她心頭膈應不少。


  五行鼎察覺到安蕎情緒不穩定,忍不住替顧惜之說話:「主人,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這小子,主人要是照鏡子看看一定會發現,主人現在是大變樣,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安蕎想要胡攪蠻纏,說顧惜之是愛自己不夠深,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但凡愛得足夠深,哪怕化成灰也能認出來。


  然而事實上讓你對著骨灰認人,你若能認得出來,那就真特么神了。


  再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的確不能怪人家認不出來啊。


  大胖子突然變成了小瘦子,還滿臉的黑皮子,換成顧惜之變成這個樣子,第一眼就是自己也認不出來啊。


  可道理安蕎懂,內心卻仍舊膈應著。


  「他這是咋個回事?」安蕎發現顧惜之的情況其實不太好,身體就跟她當初似得,時不時膨脹一下。


  怪異的是,這人的頭髮是炸起來的,鳥窩還要亂。


  五行鼎道:「當時主人的情況實在太過危險,窩一時之間又沒有辦法把火之靈的力量全吸收了,就分了一部份給這小子,就成這個樣子了。」


  安蕎聞言表示理解,畢竟沒有五行鼎的幫忙,當時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奪舍。


  一想到火靈珠,安蕎又感覺到蛋疼了。


  「他這個樣子能動不,總不能讓他就這樣逮在這裡。」安蕎到底是在意顧惜之的,感情的事情不是生幾次氣就能一筆勾銷。


  五行鼎說道:「主人可以挖個坑把他給埋了,也可以把他丟到下面去,不過最好還是給他找個安靜不受打擾的地方閉關。」


  安蕎翻了個白眼,覺得五行鼎前面說的都是廢話。


  再是生氣她也不可能把這爺們給埋了,哪怕顧惜之真是為黑風報仇,就為顧惜之是她孩子的爹,也不會拿顧惜之怎麼樣。


  「還是找地方吧!」安蕎剛在心裡頭對五行鼎說完,就看到一行人趕了過來。


  見是月華欞等人,安蕎微微放心下來,畢竟在天狼族這個地方,月華欞這個女王是最大的,想要個清凈的地方想必不會多難。


  正欲上前打個招呼,卻見月華欞等人娶沒有看到她一般,越過她跑到顧惜之那裡,見顧惜之的身體不正常,皆是大吃一驚。


  安蕎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們別擔心,他一點事都沒有,只要找個清凈的地方讓他閉關就行。」


  月華欞一臉疑惑:「你是誰,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


  安蕎剛想要說話,突然感覺腦袋有些癢,忍不住伸手撓了一把。


  這一撓,安蕎整個人僵住,這光亮的腦門子。


  難不成是想要她打光棍,不要找男人?


  可肚子都揣了一個,這要怎麼破?

  月華欞奇怪地看了一眼安蕎的腦殼子,對安蕎點了點頭:「不管你是誰,孤都要謝謝你的提醒。」


  安蕎想說自己不是誰誰誰,而是她未來兒媳婦,可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摸了一把腦殼子,錚亮啊這是。


  「走吧走吧。」安蕎揮了揮爪子,不怪人家認不出自己來,誰讓自己不但樣子改變,就連聲音也無比沙啞。


  如今雖然還沒有照鏡子,可安蕎已經能預想出自己的丑逼樣。


  月華欞眉頭蹙了蹙,只覺自己的威嚴被挑釁,生出一股想要弄死安蕎的心思。


  只是安蕎說完就不管月華欞,已經確定顧惜之沒事,現在最擔心的莫過於雪韞。


  又摸了一把腦殼子,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方先恢復一下。


  抬眼看了一眼月華欞,安蕎果然抬步走人。


  儘管月華欞所擁有的條件很好,可安蕎實在信不過月華欞,還不如自己隨便去找個地方的好。


  如此想著,安蕎就又看了一眼顧惜之,這才快速離開。


  月華欞皺眉看著安蕎離開的方向,不知為何竟覺得安蕎有著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若不是安蕎看起來沒有天狼族特性,月華欞肯定懷疑安蕎是黑狼部落餘孽。


  「去,跟上他。」月華欞派人跟了過去。


  安蕎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被跟蹤,開始的時候有些不愉快,不過很快就當作不知道一般。


  現在不過是找個有水的地方,等好一些以後她還是要回去看雪韞的。


  當時答應雪韞的事情安蕎並沒有後悔,的確願意與雪韞處一下,心裡頭覺得自己若是能移情別戀雪韞也不見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至於顧惜之?

  安蕎是這麼覺得的,若是自己能轉而喜歡上雪韞,那就不要顧惜之了。


  只是想像很是美好,現實卻很是無奈。


  感情這種東西,哪是那麼輕易就能轉交給別人。


  不過是安蕎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顧惜之,所以才想了這麼個糟糕法子。


  疾步走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河,直接就跳了下去。


  落到水裡以後安蕎就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這水真特么熱,一點都沒有那種清涼的感覺,讓人懷疑這河穿過天狼族以後,還能不能殘留出河水來。


  下面說不定是斷流,一滴水都流不出去。


  看河水挺清的,安蕎搓咕咚喝了一肚子的水,又隔衣搓洗了一把身子。


  這一搓竟然搓掉一層皮下來,完了安落回到岸邊往水裡頭看,露出來的新皮膚在水的倒影下看起來挺嫩的,就是少了一種緊繃感,看起來如同三十好幾歲的人。


  伸手掐了一把肚皮那裡,哪怕直著身子也能輕易扯出皮來。


  不知皮膚這毛病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安蕎揉了揉臉,盤腿坐到地上去。


  儘管這河水很熱乎,但安蕎還是從中感覺到了水元力,正好與火元力相剋,安蕎便待在水裡頭修鍊。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


  安蕎體內靈力恢復得差不多了,本應該利用這些靈力能修復自己受創的身體,可安蕎卻不願意浪費這靈力,趕緊順著雪管家所給的地址尋去。


  靈力充足后安蕎的速度快了許多,不過還是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找到雪管家駐紮地。


  「雪韞他怎麼樣了?」安蕎剛進門就急問了起來。


  雪管家正急得要死,一直就想給雪韞喂點水,可雪韞整個人就如烤熟了一般,無論如何都不張嘴,牙關緊緊咬著。


  依安蕎言一回來就把雪韞泡在水裡,可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大的用。


  「你來得正好,少爺他不開口,老奴一口水也喂不進去,你快想想辦法。」雪管家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看向安蕎的腦殼子,一個姑娘家把腦殼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沒誰了。


  安蕎聞言心中一驚,這麼久沒有喝水,人還能活不?

  顧不得跟雪管家聚,趕緊跑去看雪韞如何。


  檢查過雪韞的情況后,安蕎眼皮子都跳了起來,趕緊把靈力輸了進去,再一次將雪韞的心脈護住。


  情況稍微穩定些后,就端起放在一邊的水壺子。


  「雪韞你張嘴,喝點水。」安蕎說話的時候摸了摸雪韞的嘴,希望雪韞能夠感覺到,然後張口嘴。


  叫第一遍的時候雪韞並沒有反應,一連叫了五遍,雪韞才微微有反應。


  安蕎見狀趕緊又叫了幾聲,雪韞這才有所感覺般,配合地張開嘴,安蕎連忙將水灌了進去。


  雪管家眼見著雪韞不住地吞咽著水,眼睛再一次濕潤起來,覺得雪韞是真的愛慘了安蕎,否則不會安蕎叫張口就張口。


  在此之前雪管家可是叫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可任憑他怎麼叫也沒有用。


  「這點水不夠。」安蕎一邊小心喂著雪韞喝水一邊喊了一聲。


  雪管家聞言趕緊讓人去拿水,安蕎喂完手中的,又繼續接過來喂。


  可能是因為靈根的問題,雪韞喝下去三壺水肚子都不見鼓起來,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好多了。


  安蕎就覺得,若是這邊有冰雪就好了,把雪韞放在那些地方,恢復的速度一定會更快。


  喂完第五壺水的時候,安蕎才終於停了下來。


  「好了,總算是沒事了。」安蕎再次用靈力梳理了一下雪韞的身體,確定雪韞的身體正在自我修復,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雪管家卻擔憂:「少爺他真沒事了?」


  安蕎點了點頭:「雪韞他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只是靈力嚴重枯竭,起先我還擔心他很難恢復,現在看來他身體的恢復程度還是挺不錯的,剛我發現他的丹田內已經有一絲靈力。」


  安蕎一邊說一邊看著雪韞的臉,心想等恢復了以後,肯定又是一個丰韻迷人的美公子。


  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感覺好心傷呢?

  雪管家雖然不懂得岐黃之術,可作為一個外家功練得爐火純青之人,還是能看得出來一個人身體的好壞。


  聞言就上前檢查了一下雪韞的身體,握脈停駐良久,才確定安蕎沒有胡亂。


  吊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扭頭看向盤腿坐到地上的安蕎。


  安蕎本想要修鍊的,見雪管家看過來,愣愣地說了一句:「我怎麼感覺這個地方挺涼快的,沒有之前的天狼城熱。」


  雪管家點頭:「老奴也感覺到奇怪,之前這個地方並沒有這般涼快,自從老奴來到這裡就發現,這裡就一天比一天涼快。不過也涼快不到哪去,這幾天都沒有什麼變化了。」


  安蕎『哦』了一聲,說道:「我也得療傷,你別妨礙我。」


  說完就盤腿療傷,都不等雪管家答應的。


  說起來這裡的溫度相比起天狼族以外的地方還是要高上不少,只是相對於天狼族以前的氣候來說,已經涼快了不少。


  雪管家還想與安蕎說說話,見安蕎已經閉上了眼睛,只得訕訕地閉上嘴。


  只是嘴裡頭雖然不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安蕎的腦殼子看。


  一個姑娘家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真夠狼狽的,與之相比突然就感覺自家少爺運氣好,至少那一頭青絲沒有毀掉。


  再看安蕎的臉,忍不住一陣陣可惜,先前胖的時候看著還挺好的,多圓潤的一張臉啊,現在看著都不像個姑娘,感覺三十歲有餘那樣。


  之前總覺得那麼胖一點都不好看,可與現在干扁的樣子相比較,就覺得還是胖點比較好看一點。


  安蕎又豈會感覺不到雪管家的打量,只是安蕎並沒有多在乎,不知為什麼就想讓雪韞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從而嫌棄自己。


  卻不想療傷之時沒忍住胡思亂想,再加上身上被火毒侵蝕,漸漸地整個人就顯得不對勁。


  三日後連雪韞都已經醒過來,安蕎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雪韞醒來的時候,安蕎看起來還沒有什麼不對勁,直到安蕎療傷的第七天,雪韞才忽然感覺安蕎不對勁,渾身一片赤紅,並且面上時不時抽搐幾下。


  不好,火毒發作了!


  雪韞第一個念頭就是安蕎火毒發作,近身靠過去就想要替安蕎治療,不料靈力根本無法靠近安蕎,剛輸入就會被彈出來。


  如此試了幾次以後,雪韞都受了不小的傷,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到了第八天,安蕎的頭髮緩緩長了出來,竟然不是黑色,而是一頭火色氣的頭髮,並不是十分順溜的那種,有點像炸毛。


  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著,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已經長及后肩。


  雪韞又看了看安蕎的情況,只覺得安蕎似乎越來越不好,一時間心急如焚。


  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五行鼎,下意識伸手一把抓了過來:「你會說話對不對?蕎蕎她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五行鼎的確會用意識說話,之前也曾用這個方未能與雪韞交流過,現在就是算是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乾脆就大方地承認。


  最重要的是五行鼎擔心安蕎的情況,便道:「主人她要走火入魔了。」


  要說這裡頭沒有火靈珠的手筆,五行鼎打死也不相信,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那奸詐的傢伙躲到小主人那裡,就是想扣也扣不出來。


  雪韞聞言心中一驚:「那怎麼辦?」


  五行鼎道:「主人她之所以會走火入魔,大多都是火毒的原因,本來主人自己勉強還是能夠對付的,只是主人不知何故陷入了魔寐當中,必須要有人幫主人才可以。」


  雪韞急問:「要怎麼幫?」


  五行鼎沉默了一陣,說道:「你幫不了主人。」


  雪韞心頭微滯,眼睛微閃了閃,問道:「那誰可以?」


  五行鼎本想說『你應該知道的』,但想想這句話說出來不知雪韞心頭不知會有多謳,還是換了一種說話:「你屬性與主人身上的火毒相剋,一旦與之碰觸有絕大可能起反作用,使得火毒狗急跳牆,從你輸入靈力被彈出來,你應該就能夠明白。」


  雪韞低垂下眼睫:「我自是明白。」


  五行鼎心有不忍,可還是說道:「主人這種情況只能依靠雙修,而你不能,就只能是……」


  「惜之對嗎?」雪韞垂落兩旁的雙手緊了緊,薄唇緊抿了抿,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我把她送到惜之那裡。」


  五行鼎忍不住問:「你捨得?」


  雪韞眼內劃過悲傷,聲音沙啞:「不捨得又能如何?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五行鼎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這其實就是一個無解的局,主人明明答應了這個人,要與這個人相處一下,試著接受這個人。


  可天意卻把主人送回顧惜之身邊,還是這個人親手送的。


  這人心裡有多痛?五行鼎作為一個鼎靈其實很難想像,但琢磨了一陣子,覺得應該是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是什麼感覺?

  五行鼎又琢磨了一下,為了能活著它都把自己賣給了安蕎,能讓人痛苦到不想活的痛,想必是生命中無法承受的。


  「你別難過,其實主人她還是挺在意你的。」五行鼎忍不住安慰一下。


  偏偏沒有安慰對地方,雪韞聽到五行鼎這話心頭更是難過。


  雪韞其實了解安蕎,儘管安蕎答應了要與他相處,可事實上雪韞能夠看得出來,安蕎心裡頭是很在意顧惜之的。


  又或者換一種說法,安蕎她深愛著顧惜之。


  若是安蕎此時什麼問題也沒有,雪韞也許會自私一點,帶著安蕎離開這裡,到一個僅有兩人的地方,好好相處一些時日。


  心中無比希冀安蕎能在那段時日里愛上自己,從而選擇自己。


  可如今安蕎這個樣子,雪韞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雪韞才睜開眼睛,眼底下的情緒已經漸漸平靜,伸手摸了摸安蕎的臉,忍不住俯身親了一下。


  視線落在安蕎艷紅的唇上,又靠近輕啄了一下。


  不願意移開唇,卻又不敢深吻,怕控制不住自己。


  又再閉了閉眼睛,這才狠心抽離,彎身將安蕎抱了起來。


  ……


  顧惜之自打被五行鼎吞下去以後就知道安蕎回來了,因為這個該死的鍋就是安蕎的鍋,心中著急想要看到安蕎,可體內被灌輸一股十分純凈的力量,若不先將這股力量收為己用,很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起先顧惜之很是暴躁,只想看到安蕎,並不想要這力量。


  可到最後還是沒能抵得過這力量,只能認真將力量轉化為己用,希望能夠快些轉化完,然後早些看到安蕎。


  雪韞來的時候顧惜之已經憑著那股力量晉陞到練氣大圓滿,現今正要築基。


  百年也不見得會下一次雨的天狼族,天空頂上竟然聚集了大量的烏雲,原本下雨應該是件好事,可看在天狼族人的眼裡,感覺卻不太美好。


  不是天狼族人不用喝水,而是天誑族人自古以來,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


  下場雨雖然不會改變什麼,卻不是他們所期待的。


  然而烏雲不斷聚集,在顧惜之所在之地的上空,雲層已經變得很厚很厚,裡面雷蛇正在不斷地翻滾著。


  雪韞眉頭蹙了起來,這劫雲明顯比他當初經受的要厚,雷蛇也明顯要粗不少,若非知道顧惜之是在晉陞築基,說不定要懷疑是不是金丹了。


  雪管家忍不住道:「這雷瞅著怪嚇人的。」


  雪韞點頭:「先不過去,待在這裡等著吧。」說完看了看懷裡滿臉赤紅的安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還是好燙手,看著就如只煮熟了的蝦子。


  雪管家看了過去,問:「安大姑娘她不會有事吧?」


  雪韞伸手給安蕎捋著頭髮,聞言頓了頓,又抬頭看向天空的劫雲,聲音顯得有些縹緲:「她會沒事的。」


  雪管家其實很不明白,明明少爺他就很是在意安大姑娘,為什麼還要把安大姑娘送回來,直接帶走多好。


  只是見自家少爺這個樣子,雪管家還是自覺閉了口。


  轟隆!


  積累了許久的雷電終於落下,果然比雪韞當時遇到的還要粗許多。


  雪韞看著眉頭緊蹙,心底下不自覺得有些擔憂,怕顧惜之會挺不過去。


  原本雪韞以為顧惜之經受的雷可能只是粗一點,只要挺過了就不會有問題,只是當雷落下第四道的時候,雪韞就感覺到了不對,面色微變。


  如此雷劫,顧惜之要怎麼能停得過?


  正在雪韞擔心之時,五行鼎飛了出去,朝天雷迎上。


  隱約聽到五行鼎傳來一句『不好,窩去幫他,他不能死』,只是聽不太清楚。不過雪韞見狀還是微鬆一口氣,若是能有五行鼎幫忙,也許情況會好一些。


  只是這雷劫十分兇狠,哪怕五行鼎迎上去,也仍有不少劈到顧惜之身上。


  雪韞看得眼皮直跳,總覺得天道不容顧惜之,要將顧惜之劈死在這裡。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不知,感覺上很是微妙。


  雪管家看得眼皮直跳:「少爺,你說那小子能活不?」


  雪韞抿唇點頭,不管如何,顧惜之必須要活下來。


  每一道天雷落下,雪韞都在數著,一直劈下九道天雷,雲層中翻滾著的雷蛇才漸漸散去。


  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將這一片天地籠罩在裡頭。


  沒過多久,雲層那裡出現在道光,緩緩將雲層破開,只下了不足一刻的雨停了下來。


  被雷劈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惜之,在陽光的照耀下終於動了動,『哧溜』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咔嚓,咔嚓……


  身上直掉渣。


  此時的顧惜之雖然清醒著,可體內無半點靈力,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本不應該現在清醒,偏偏憑著意志力清醒過來。


  雪韞不舍地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抱著朝顧惜之走了過去,停在顧惜之的身前:「她,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她,不要再令她難過。」


  顧惜之一臉懵逼,這紅毛女人是誰啊?


  「她難不難過關我……」顧惜之還沒有伸手去接,心裡頭只惦記著安蕎,隨意看了一眼安蕎的臉,這一眼就讓他住了口,趕緊伸手把人接了過去,「她是安蕎?她竟然是安蕎,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雪韞懷裡頭一空,頓時心頭也變得空落落,深深地看了安蕎一眼,強忍住心中不舍,轉身離去。


  顧惜之抱著安蕎追了上去:「你還沒說安蕎她是怎麼回事呢。」


  雪韞停頓了下來,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說,可不說出來又怕顧惜之不知道,從而延誤了安蕎的治療。


  閉了閉眼睛,這才忍痛說道:「蕎蕎她中了火毒,需要有人與她雙修,否則……會沒命。」


  顧惜之聽明白了,正因為聽明白才怔住,抱住安蕎的手緊了緊。


  心裡頭很是感激雪韞能把安蕎送回來,可心頭再是感激也不能把安蕎給送出去。而直到此時顧惜之才真正感覺出來,雪韞是真的深愛著安蕎,那份感情並不比自己對安蕎的感情淺。


  只是作為兄弟顧惜之可以把什麼都給雪韞,卻不能把安蕎給讓出去。


  顧惜之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脾氣也很不好,或許安蕎與雪韞在一起可能會更快樂一些,可顧惜之就是做不到鬆手。


  除非他死,否則安蕎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謝謝,還有……對不起。」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顧惜之也只說出這幾個字來。


  雪韞身形再次停頓了一下,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惜之看了一眼雪韞的背影,抱著安蕎迅速離開,懷裡輕了不止一半的重量令顧惜之感到心疼。


  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很想問安蕎在天狼城那裡遇到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可人如今是昏迷著,什麼也問不出來。


  想到雪韞所說的雙修,顧惜之看著如煮熟的九蝦子般的安蕎,心底下陣陣悸動,想起了當初在沙漠里的美好時光。


  「媳婦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顧惜之內心是感謝雪韞的,畢竟雪韞沒有趁人之危,而是把安蕎給送回來。


  只是心頭卻感覺到一陣陣挫敗,除了『趁人之危』以外自己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不管是在神仙谷還是天狼城,在安蕎最需要的時候自己都未能陪在安蕎的身邊,甚至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忽然就感覺自己很沒用,越是這麼想就越是害怕。


  總覺自己配不上安蕎,害怕安蕎會因此而離開他。


  顧惜之心中越是懼怕就越想要尋法子來證明在安蕎心目中的位置,而男人用來證明的方法通常都是睡,狠狠地睡,哪怕睡死在女人身上也在所不惜。


  再加上安蕎需要雙修排解,顧惜之毫不遲疑地那麼做了。


  這或許不能怪男人把女人想象得那麼賤,畢竟所有的雄性差不多都是這樣,永遠下半身比腦子的反應要快上一拍。很多男人都以為,征服女人就要在床上征服,卻不知女人是感性動物,心靈上的安慰比身體上的安慰要有用的多。


  有時候身體上的安慰不但不湊巧,還會適得其反。


  顧惜之與安蕎雙修,持續了三天三夜,直到安蕎的膚色恢復正常,那一頭髮也變成柔順的青絲,這才一副累壞了的樣子停下來。


  以為會得到安蕎的誇獎,不料卻被安蕎一腳踹下了床。


  殊不知安蕎就是那個適得其反之人,面對顧惜之一臉邀功的樣子,安蕎想都不想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


  不等顧惜之說話,又一巴掌抽過去。


  顧惜之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打,明明之前就好好的。


  安蕎心頭一股鬱氣無處發泄,只覺得抽兩巴掌不夠痛快,又騎在顧惜之的身上狂抽了起來,狠不得抽死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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