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看她是怎麽狼狽如狗的
第099章 看她是怎麽狼狽如狗的
謝驚瀾手腕一沉,那沾血的鞭子便又套在了溫月初的脖子上,硬是將她往前拖了拖。
他麵色陰冷如鬼,道:“現在肯招了麽?”
溫月初含淚的眼望著他,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通紅,她被套住了脖子呼吸困難,額頭鬢角青筋浮現。
今日所有人都見到了,她在謝驚瀾麵前是怎麽狼狽如狗的。
溫月初又移目看向謝綰初,道:“謝驚瀾,是活該我下賤,竟苦苦喜歡了你五年,到頭來卻得到了你的這番對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已經死心了,另嫁他人了!可我依然還是喜歡你!她是你的妹妹,我便將她當做妹妹看待,你說,我為何要害她?我為何要舍得讓你著急難過!”
溫月初形容淒楚,字字句句皆讓人動容。
她一向高傲,在大家麵前從來沒承認過自己喜歡謝驚瀾。可如今她嫁人了,若不是被逼到極致,怎麽可能會承認。
大家對此心生同情,又對謝驚瀾的做派感到不滿。
有人道:“溫朗和我們跟了二公子這麽多年,他是個什麽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月初妹妹溫婉大方,待誰都好,這些年對你如何難道你心裏沒數嗎?今日何苦要把他們兄妹逼成這樣?”
溫月初崩潰地朝謝驚瀾聲嘶力竭地哭喊:“我都說了我沒做過!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三小姐是你妹妹,我若是一早知道,我說什麽也會把她救下來的!你若是還不信我,幹脆就一刀殺了我!”
謝綰初分明看見謝驚瀾手腕在用力,她心下一沉,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謝綰初連忙雙手捉著謝驚瀾的手,仰頭望著他道:“二哥,先鬆手好嗎?”
謝驚瀾分毫未鬆。
謝綰初扳不動他的手,索性就去拉那粗糙磨手的鞭子。
謝驚瀾擔心鞭子真傷了她的手,頓時就鬆開了溫月初。
溫月初淒淒楚楚地喘了幾口氣,方才含淚看著謝綰初,問:“三小姐,你相信我嗎?我真的不知道……那日在喜堂上拜堂時,他過來找我問你的下落,我才知道你不見了……”
溫月初哭得嘶啞,又道:“我害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呢?我都已經嫁人了,以後他怎麽樣也與我沒關係了。可我總還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難道你認為我希望看見我哥和你哥反目成仇嗎?”
她說得句句肺腑,她的控訴就好像謝驚瀾是那個辣手摧花的負心人,而謝綰初是個善惡不分的糊塗蛋一樣。
隻不過謝綰初聽得神色平靜,未有發作的跡象。
刑訊室裏的氛圍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周圍有人在勸謝綰初:“三小姐,你就相信月初妹妹吧,她不會做那樣的事的。”
這時溫朗也被攙扶起來,有些狼狽地走過去,一句話也不說地給溫月初解鎖鏈。
謝綰初回應道:“我不知道我是被誰裝進嫁箱的,但我卻知道我是被抬進了鄭家,然後又被人轉移了出去。這件事和溫小姐有沒有關係我不確定,但有琬兒和宮裏的人在策劃安排,可能琬兒會知道。等下次她回徽州來,我會將此事調查清楚再說。”
溫月初隻是一個勁地哭著喊疼,溫朗一句話也沒說。但看他緊繃的身影,已然是將怒氣忍到了極致。
謝綰初又道:“溫小姐的傷,我會請大夫過府上,好好治療。盡量不給她留下疤痕。如果這件事和溫小姐沒有關係,屆時我定會帶著我二哥親自登門賠罪。如果這事與溫小姐脫不了關係,溫公子打算怎麽處置?”
溫朗回頭看著她,冷冷道:“還要怎麽處置?二公子已經打了她一鞭子,去了她半條命,還不夠嗎?我看三小姐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
謝綰初點點頭,淡淡道:“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你這般不問是非地護著溫小姐,應該能夠以己度人,理解我二哥為何這般護著我。”
溫朗這才覺得自己失言,眼神閃了閃,再說不出多餘的一句話。
謝綰初側身給他讓路,道:“你帶溫小姐回去療傷吧。”
溫朗把溫月初抱起來,剛要走出刑訊室,便被謝驚瀾的人給攔住。沒有謝驚瀾鬆口,他是走不出去的。
謝綰初轉頭看著謝驚瀾,道:“二哥,讓他們走吧。”
謝驚瀾看了看她,最終還是道:“放人。”
從軍牢裏出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
街上漸漸擺開了鬧市。店鋪門前掛著的長串長串的燈籠也溫和透亮。
人潮之中,謝驚瀾牽著謝綰初的手,兩人一直在長街上走著回家,路上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等到了熟悉的店鋪前時,謝驚瀾步履頓了頓,轉頭到店鋪裏買了一包鬆子糖放在謝綰初手上。
謝綰初心裏頓時就鬆軟下來,二哥這是在拿糖哄她高興嗎?
回到家,兩人都還沒用晚飯,姚如玉讓廚房裏給他倆留了飯。
謝驚瀾本是要將她送回宴春苑裏的,謝綰初道:“二哥,我們去你院裏吃飯吧。”
謝綰初知道,在生活上的事,謝驚瀾都是草草應付的。這個時辰她要是回自個院裏了,謝驚瀾興許覺得晚飯吃不吃都無所謂,他又不似女孩兒那樣嘴饞。
見她要去,謝驚瀾隻好帶她回自己院裏。並吩咐下人一會兒將晚飯擺在他房裏。
謝驚瀾院子裏光線很黯淡,尋常點燈也隻點屋簷下的那兩盞。因而院子裏的假山樹影,都重重疊疊的。
眼下飯還沒來,謝綰初便坐在池邊的回廊上,剝鬆子糖吃。
謝驚瀾怕她看不清路,拿了火折子出來,又往她頭頂上方點亮了兩盞燈。
謝綰初回過頭仰望著他,自己坐得矮,就顯得他更加高大了。
謝綰初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和自己一並坐下來,吹著夜風,偶爾看一看頭頂的星星,池裏還有一群被吵醒了的遊來遊去的錦鯉。
謝綰初把手裏的鬆子糖分成糖屑,灑進池中喂魚。
一時間腳下一群錦鯉簇擁著,看起來像是饑餓得很。
謝綰初問:“二哥看它們餓的這樣,平時沒喂嗎?”
謝驚瀾道:“想起來的時候喂一喂。”
謝綰初道:“難怪,都沒有花園那塘裏的鯉魚肥。”
過了一會兒,謝綰初又剝了一個鬆子糖,放到謝驚瀾嘴邊,道:“二哥,你還在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