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晉為婕妤
皇上見我點了頭,故作思忖的樣子,想了半天,才說道:「既然華兒同意了,那朕便想想,嗯……就叫做——且先不告訴你罷!待明日朕下了旨,讓傳旨的小太監去給你說。」
我撇撇嘴,皇上卻很快就將這件事遮了過去,因為他又一次地將我打橫抱起,抱著我往寢宮走去。這回我卻是不掙扎了,身子被熱滾滾的水燙上一燙,酥酥麻麻的,正發軟呢。伸出柳枝一樣的胳膊,像藤蔓一樣勾住皇上的脖子,由著他將我抱了過去。
到了寢宮的龍床上,皇上先將我放下,又伸手開始解我的衣裳。瞧著那表情還帶著些許無奈,邊解邊說:「穿那麼厚實作甚?這會可麻煩了,要一層一層的解開呢。」
我躺在床上,將仍舊有些濕的頭髮晾在一旁的巾子上,反手握住了皇上給我解衣裳的手。然後瞧了他一眼,輕輕地說道:「皇上,陪奴婢說說話罷。」
他手上動作停了停,又繼續開始解,嘴裡說道:「好啊。華兒想說些什麼?朕上了床,陪你好好說說。」
我便知道,他這是不肯放過我了。不過想想,這麼一段時日里,皇上一直忙於政事,來我的咸福宮裡也只是來瞧上一眼,便又走開,確實……是許久未能好好「在一塊」了。
……這般想想,我便也有些意動。
不再是躺在床上任他所為,我反倒是坐起來,也替他解起衣裳來。他瞧見我主動給他解開衣裳,倒是有些欣喜,手上的動作,就又快了幾分。待到兩個人都鑽了被筒,便是滿床春色了。
待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瞧著自己身上的點點的紅梅,有些羞惱,又覺得有些甜蜜。只是身子卻似散了架一般。昨晚上沐浴之後,夜裡竟又叫了三次水,真真是讓我有些支撐不住。皇上就如那餓了許久的狼,猛地看見了肥美的羊,要狠狠的飽餐一頓一般,而我……很可惜就是那隻讓他飽餐的羊……
因為太後娘娘下了旨,所以今日也不必去請安。早上我懶懶地在皇上的龍床上睡得自然醒,朝門外喚了一聲,早早等在那兒的容彥就進來了。
她倒是帶著衣衫來的,知道我承寵之後,必然是要換一身衣裳的。只是他拿來的這件,我卻沒有穿,仍舊穿了昨晚上皇上送我的那件新衣,素是素了,卻不是素凈,倒顯得素雅。
服侍我穿了衣裳,又洗了臉,簌了口,再坐到鏡子跟前綰一個常用的髮髻,簪點上些許飾品,容彥便扶著我往咸福宮走。這會兒,皇上只怕又在忙政事呢。我雖睡了個懶覺,他卻休息不得,睡上那一時三刻,外頭指不定多少事關天下百姓的事兒等著呢。
只是剛出寢宮門口,便瞧見一個面貌清秀的小太監在那兒等著,說道:「婉儀小主,皇上吩咐了,說您昨晚上勞累,特意賜了軟轎,就在門口停著呢,請小主過去。」
我不疑有他,只當是皇上寵著我,念著昨晚上一宿的折騰,心疼我還要走那許久的路回去,便派了軟轎來。沖著容彥笑了笑,就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真箇有個軟轎等在那裡,當下,便坐了軟轎回去。
咸福宮說是離得遠,那是真箇走起來才覺得。坐了軟轎,有太監抬著,他們是訓練過後的轎夫,走路抬轎那是又快又穩的,在軟轎上呆了沒多久,就到了咸福宮。
一宮裡的宮女太監知道容彥來接我,這會,也都等著我回來呢。我下了轎子,瞧見他們,撲哧一笑,讓他們還是各自忙各自的去。
我則進了屋子裡,坐著想要繼續抄寫經書,卻遲遲難以靜下心來。燃了一根凝神香,卻遲遲沒有動筆。只這樣坐著,心裡頭思前想後的,卻都是皇上。
正這樣愣愣的發著呆,門外頭思鳶就進來,說門口來了個小太監,是來傳旨的。我呆了一呆,然後就想到,皇上昨天可是說,要給我換個封號的。只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封號,他卻還如此正兒八經的,使人降了聖旨來。
心裡覺得不值當得,卻也只是心裡想想,還是收拾了衣衫,到門外恭恭敬敬地接旨。與皇上之間,那是兩個人的事兒,可這接旨,整個宮裡人都看著呢。若不做個恭敬的樣子,以後有我的難堪。
那小太監瞧見我出來了,滿臉上堆著笑,讓人瞧著就是個喜慶的樣子。他還沒宣旨,就先說道:「小主,奴才是全總管的徒弟雙喜,全公公不得空,讓奴才來跑一趟。」
我一聽說是全公公的徒弟,便先帶了幾分好意。讓思鳶抓了一把銀角子,便要賞他。他卻是不肯接,只說是聖旨還沒宣呢。我沖著思鳶點點頭,思鳶便還是給他塞到手裡,只說這是兩碼事。
待這些事過去,雙喜便開始宣讀起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文婉儀毓質名門,賦性柔嘉,持躬淑慎,著封為婕妤,賜封號:純,欽此!」
我聽著聖旨就有些發愣,不是說要賜我一個封號嗎?如今這封號倒是賜了,只是這位分……如何就從婉儀變成了婕妤?
不只是我正獃滯著,幾個宮女太監也都呆了。宮裡頭的位分,平素只講究著逐級晉陞,且無功不升。我入宮以來,便從一個貴人,這麼快的就晉陞成了婕妤,還被賜了正經八百的封號,真真是如做夢一般。
幾個丫頭還在犯迷糊,我卻是緩過神來了,謝了恩,接了聖旨,又讓思鳶賞了雙喜一回,才往屋子裡頭去。這下子,幾個宮女俱在嘀咕著,自家的小主本事大,竟能短短時間裡連著升上那麼幾次,日後,只怕前途無量。更為自個兒跟了個有前途的主子開心。
底下丫頭開心,我卻心裡起了嘀咕,莫名地,就想起來昨天夜裡皇上帶我回了趟侍郎府,我與娘說話的時候,皇上也與父親談著政事。心裡頭一沉——這次晉了位分,只怕是皇上與父親達成了什麼協議吧。這樣想想,便覺得有些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