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攻擊軟肋
也不多片刻,容姑姑被請回。
王珠倒是極為淡然的樣兒,她輕輕的抬起頭來,眼底不覺流轉了幾許的無辜之色了。
「太后一番好意,我也是十分感激,只不過這套十分精緻的衣衫,需是藏得久了些,竟然是有些傷損。」
說到了這兒,王珠輕輕的翻開了衣衫,讓容姑姑瞧見了衣衫之上的傷損。
容姑姑不意王珠居然是這樣子的膽大包天,頓時氣得身子輕輕發抖。
「你,你!好你個九公主,竟然是如此作踐太后。這可是太後娘娘一番心血,十分罕見的珍奇之物。你便是如此輕輕舍了去,如此不知曉愛惜。」
容姑姑也是生生給氣住了:「王珠,你可知曉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這做刺繡的絲線,乃是彩蠶絲,如今彩蠶都已經養沒了,故而破損刺繡便是再也都,都修補不過來了。」
她這樣子說話兒,卻也是頓時氣得身子瑟瑟發抖。
這樣子一件絕妙的綉品,如今卻也是讓王珠生生弄壞了。
這可當真是暴殄天物!
一想到當初李如拂苦苦做這個刺繡,容姑姑便是更加氣打不了一處來。
「容姑姑可萬萬不要誤會,這件衣衫,原本便是已經破了,我又如何有這般大的膽子,居然剪破衣衫,對太后不恭順。」
王珠說到了這兒,柔柔的嘆了口氣,眼角眉梢俱是惋惜之色。
「想不到太后對我成見如此之深,衣衫受損,卻也是一心一意,懷疑是我做的手腳。如此恩寵,我可是決計不敢受。」
王珠這樣子說話,卻也是越發讓容姑姑添堵。
她不覺氣得身軀輕輕發抖,王珠不就是仗著自個兒有幾分得寵,所以如此言語。
若是李如拂和王珠計較,別的人瞧來,便是一樁爭風吃醋,栽贓陷害的事情。
太後身份這樣子的尊貴,而王珠不過是瓦片。
這美玉若是與瓦片相碰,便是沒有被碰碎,卻也是沾染了若干泥污。
如此一來,面對王珠這樣子的滾刀子肉,還當真不能如何。
容姑姑頓時含辱離去。
在容姑姑瞧來,端木紫麟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只瞧中了這樣子的庸脂俗粉。
為了這樣子的庸脂俗粉,居然是讓李如拂這樣子高貴的女子受辱。
容姑姑的心尖兒,也是越發不是滋味。
王曦欲言又止。
王珠卻也是輕輕的抬起頭:「太子哥哥,其實李太后若真心將這件鳳凰綉當成心頭肉,那麼無論如何,也是絕不會輕易的拿出來。更不必說,拿出這套衣衫,只為了爭風吃醋。」
無論李如拂當年綉這件衣衫時候是如何的歡喜,如何的真心。
如今這套鳳凰綉,不過是件舊衣裳,還是李如拂自己可以輕易捨棄的舊衣裳。
她可不想穿了這套舊衣裳去嫁人。
王曦不覺皺眉,關切之意卻也是頓時不覺更濃:「李如拂是中辰太后——」
王珠卻不覺冉冉一笑:「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有攝政王,自然無需忌憚。可是有一日,我一旦失寵,得罪了李如拂,難免會有些不是。不過,無論我喜歡不喜歡攝政王,我都會讓自己有足夠實力面對一切的。李如拂是中辰的太后又如何?更何況,我還是更喜歡母後為我縫製的嫁衣。」
聽到王珠提及了陳后,王曦眼底卻也是流轉幾許柔和。
他故意說道:「李太後為人雖然並不怎麼樣,可那作品,卻也是最上等的綉品。想要尋一件比鳳凰綉更好看的綉品,也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
王珠輕輕的抬起頭來:「這天底下華美的綉品許多,總是會更美麗的嫁衣的。就算今日,靠著攝政王,弄上來一件比鳳凰綉更精美的繡衣。可是來日,還會有人穿著更精美的衣衫。唯獨母后親手為我做的衣衫,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這樣子一來,我永遠不會羨慕別的人。」
王曦內心不覺十分感慨,這就是自己的妹妹,又驕傲偏激,又溫柔重情。
這樣子的女子,冷若寒冰,卻又灼熱如火。
若得人恩惠,必定是會報答,可若誰得罪了她,必定也是會不擇手段的報復。
這樣子的女子,又如何不讓人感慨萬分?
如今她難得有個喜歡的人,王曦只想讓她嫁得風光一些。
原本還道,王珠一輩子都是這樣子,冷漠無情。
如今王珠可算是動了情了。
只不過如今,王曦內心難掩擔切之情了。
王珠既然是要嫁給端木紫麟,卻也是少不得受到許多羨慕與嫉妒。
這樣子一來,對王珠而言,卻也未必便是什麼福氣。
王曦寧可王珠未來的夫婿平庸一些,至少以後也是平平安安的。
一想到了這兒,王曦內心之中,頓時也是不覺平添了幾許淺淺的酸意。
他沒有出語反對,是因為王珠對端木紫麟動了真情。這對於自己這個妹妹,是何等難能可貴之事。既然是如此,王曦也並未言語增添王珠內心之中的煩惱。
畢竟,成婚也是一樁喜事,他自然絕不想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不開心。
只不過對於那個陌生的妹夫端木紫麟,王曦自然也是談不上如何的喜歡。不但如此,王曦內心之中,還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天光初明,街道之上,一輛馬車忽而橫衝直撞。
那車夫無力約束,更惹得行人尖叫漣漣。
便是在此刻,幾名侍衛向前,卻也是生生捉住了那馬兒,讓這發狂的馬匹不再狂奔。
眼見侍衛回稟,一切均是安然無恙,王曦也是不覺心頭微松,更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偶然撞見此事,幸好那車中之人安然無恙,王曦也是不覺心神微分。
正在此刻,那馬車之上一名丫鬟盈盈下來,原來這馬車裡面坐著的,居然是中辰女眷。
那丫鬟樣兒清秀,五官甜潤,不覺俏生生的說道:「瞧公子服飾,應該是大夏的貴族,不知可是大夏太子殿下?」
王珠不覺輕輕點了下頭。
「我家小姐,十分感激殿下出手相助,故而也是想請殿下飲茶,當面感激。」
正在此刻,馬車帘子輕輕的撩開,露出了一張十分清雅可人的面容。
那女郎容色楚楚,眉宇流光,竟然是個十分標緻的美人兒。
赫然正是崔清蕪。
崔清蕪不動聲色的打量王曦,她命探子打聽了所有有關於王珠的消息,卻也是知曉,王珠十分在意這個太子哥哥。
而大夏的太子王曦,也是個性子十分溫和的人。
崔清蕪也十分自負,無論如何,自己對付好似王曦這樣子的人,一向也是很有幾分手段的。
既然王曦是王珠的軟肋,那麼自己便是要朝著這個軟肋,狠狠的插上一刀才是。
王曦抬頭,卻也是頓時不覺微微有些愕然的樣兒。
中辰民風十分開放,縱然是王曦和崔清蕪一起品茗,似也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崔清蕪輕品茶水,又輕輕介紹了中辰風物,再謝過了王曦的救命之恩。
最後方才是目光閃動,說到了這次的要緊話兒。
崔清蕪不覺含笑:「太子殿下前來,必定是為了九公主的婚事了。」
王曦點頭含笑:「這是自然。」
崔清蕪面頰之上,微微有些猶豫之色:「這樁事情,我原本也是不該置評,可是太子殿下既然是有恩於我,我又怎麼能夠隱忍不說呢?相信太子殿下來了沒有多久,一定也是聽聞了關於中辰的種種流言蜚語吧。」
王曦不動聲色,他瞧著崔清蕪,忽而覺得今日的相會,也許並不是一種巧合,也許也是沒那麼簡單了。
「這些流言蜚語,之所以傳得如此之歡。實乃是因為,攝政王傾心於李太后。正因為如此,便是沒有人相信,他是真心實意的娶大夏公主王珠了。正因為這個樣子,別人都說,攝政王娶了九公主,是為了拿九公主做筏子跟太後去爭。不過是,和太後置氣罷了。」
崔清蕪言語清雅,可是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不覺湧起了屢屢的厭惡之意了。
不錯,事情就是如此。端木紫麟,不過是拿王珠做筏子。
王曦卻盯著崔清蕪:「瞧來崔小姐今日馬兒受驚,並不是一樁意外。」
崔清蕪也不否認。
王曦再怎麼性兒好,也是當了這麼多年太子,她也是不認為王曦可欺。
既然是如此,王曦必定也是沒那麼容易上當。
「我是一心想要嫁給攝政王,可是奢求的不過是側妃的位置。太子殿下,在大夏,在你心裡,你那九妹妹自然是如珠如寶。可是恕我直言,九公主在中辰可是沒有那麼值錢。若只納了九公主為側妃,那也是不算什麼。可是要是攝政王不是另有居心,便是絕不會讓九公主做正妃,處於這風口浪尖之上!倘若有一日,李太后服軟了,攝政王不護著九公主了。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可是九公主呢?那可是成為了別人眼裡的笑柄了。說不定還會犧牲九公主,讓李太后消氣。」
崔清蕪字字句句都是在刺激王曦的軟肋,她就是要王珠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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