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相互攀咬
崔清蕪心中充滿了恨意了。
便是自己死了,只要扳倒了王珠,她心中也是會不由得覺得快意。
端木紫麟是什麼樣子的人,又怎會允許王珠有瑕疵。
王珠殘花敗柳,端木紫麟納了王珠,那已經是十二分的恩賜。
如今若是王珠再鬧騰了些個別的,端木紫麟是絕不會饒了。
也不多時,宮娥抱著一個孩子過來。
崔清蕪眼前模模糊糊的,也是瞧不出這個孩子生得如何。
只瞧得出來,端木紫麟對這個女兒甚是寵愛,襁褓也是十分華貴。
想到了端木紫麟對王珠的寵愛,崔清蕪的心中恨意更濃了。
謝玄穎反而淡然了不少。
他割破了手指頭,輕輕的將血液滴落在了瓷碗的清水裡面。
一邊的御醫,卻也是抽出了一枚中空的長針,輕輕的扎了那嬰兒的手指頭一下。
一滴鮮血頓時也是滴落,那孩子卻不覺哭泣起來。
崔清蕪早便是有所算計,卻不覺有些緊張。
眾目睽睽,都是望著這個瓷碗。
若是親生的女兒,兩個人的血液應該是融在了一起。
反之,這血液卻也是不會相融。
所有的人都盯著這兩滴血,如今這兩滴血卻也是融合在一道。
原本並沒有什麼人相信王珠會如此輕佻,與那等人物一塊兒廝混。
可是如今結果,居然是這般真實。
人群之中,卻也是傳來了一陣子的驚訝喧嘩的聲音。
月妃方才輕輕吐出了口氣,手帕兒輕輕的掩住了唇瓣,卻也是不覺鬆了口氣。
她眼角餘光輕掃,掃過了那碗清水,唇瓣驀然流轉了一縷隱秘的笑容。
今日無論如何,這兩滴血都是會融合在一道的。
只不過之前,端木紫麟十分強勢,咄咄逼人,而自個兒也是險些吃虧了。
好在,王珠心疼女兒,愛惜女兒的名聲,這算計方才也是順理成章了。
月妃方才鬆了一口氣,旋即便是打起了精神了:「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我可是一門心思為了攝政王打算,豈料,攝政王居然險些要將我給處置了。臣妾,臣妾心裡不覺好生的委屈。」
說到了這兒,月妃卻也是不覺用帕子狠狠的擦了一下臉頰。
軒轅無塵頓時心中大塊,不覺幸災樂禍:「月妃你如此不體貼,難怪攝政王居然是如此的惱羞成怒。要知曉,攝政王愛惜臉面,又如何能當眾承認,自己的女人居然是琵琶別抱。」
從小到大,端木紫麟就好似沉甸甸的大山,就這樣子的壓在了軒轅無塵的身上。
而崔清蕪更趁機說道:「還盼攝政王寬容大量,饒了謝家三郎,他也是,愛女情切,是一片痴心啊。」
看似為了謝玄穎求情,可實則言語卻在暗示,暗示王珠是多麼的無恥,水性楊花。
便是謝玄穎,也是比王珠這個虛偽的婦人要好些個。
至少,可不就還是有那一番深情在那兒?
崔清蕪心中不覺快意。
軒轅無塵更不覺心中大快,更平添了幾分的精神:「是了,攝政王,我中辰一貫都是以那仁孝兩字來治國。如今長樂公主雖非中辰血脈,可是卻也是稚子無辜,不若讓這謝三郎來撫養。」
軒轅無塵自然絕不是那等有同情之心的人。
如今他這樣子說,自然是為了讓端木紫麟更加尷尬。
崔清蕪更不覺心忖,這倒是一樁極好的妙策。
王珠的女兒,弄到了手裡,到時候調教成了艷妓,用來款待男人。
讓這小賤種,受盡千千萬萬的羞辱,如此方才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故而崔清蕪更是來了精神:「若是攝政王不能饒了謝三郎,這孩子,崔家也是願意教養。到底是個小孩子,總不能因為她親娘的那點臟事,便是遷怒到了一個孩子身上吧。」
端木紫麟驀然冷笑:「我的孩子,也還輪不到別人來動。」
軒轅無塵聽到了端木紫麟言語之中的怒氣。
當然,端木紫麟越是生氣,他心裡也是不覺更愉悅的。
軒轅無塵頓時也是來了精神:「想不到攝政王居然還是個情種,明明是證據確鑿,卻居然還是對王妃這樣子維護。可憐,攝政王妃卻也是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啊!」
他言語之中充滿了諷刺之意了,可也讓別的人頓時不覺心有戚戚。
對比端木紫麟這張天神一般的容貌,王珠居然還能對別的男人有心思,簡直是一種罪無可恕了。
崔清蕪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瞧見王珠那憤怒、震驚,萬分恐懼的樣兒。
王珠這種樣子,可是能取悅她的。
然而當她目光落在了王珠身上時候,卻頓時不覺呆了呆。
縱然崔清蕪那眼睛已經是有些不好使了,卻也是能依稀分辨,王珠仍然是氣定神閑的樣兒。
王珠嘆了口氣,輕輕的搖頭:「謝三公子,也是你們謝家有了謀逆之心,方才是被這般處置。想不到你記恨在心,居然是如此報復。謝家有謀逆的心思,我可是並不覺得自個兒處置有多狠。」
謝玄穎垂下頭,掩住了那一雙眼睛裡面的兇狠之意,沉沉說道:「九公主怎麼如今就不肯認了。當初我可是為了你,出賣謝家。你靠著色相,可是將我迷得神魂顛倒。是了,你貪圖富貴,自然是已不敢認。若不是當初你被貶回大夏,以為再沒機會回到中辰,又怎麼會瞧上我,再跟我來相好?」
一番話,卻生生將個不知廉恥,貪圖富貴的毒婦給勾勒出來。
原本將信將疑的人,此刻卻也是更加不覺相信了幾分了。
畢竟當初王珠回去大夏,這些人都是議論,說王珠已經是徹底失寵了。
如此這一切頓時也是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這位大夏的公主,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故而自甘下賤,將無暇美玉墜落於污泥之中。
而如今這樁事情被當眾揭發,王珠的好日子也是快到頭了。
端木紫麟也許並不捨得這個嬌妻,畢竟如今這位鐵血的攝政王還對王珠戀戀不捨。可他只要是個男人,就不能不處置這件事情,只因為此事更損及了攝政王的尊嚴了。
崔清蕪更揚聲說道:「王珠,事到如今,任你巧舌如簧,你又有什麼好狡辯的呢?攝政王給了你無限的尊榮,可是你這樣子水性楊花的女子,卻只給予他羞辱。我瞧就是將你凌遲,也是無法挽回攝政王的聲譽。」
她就不相信,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端木紫麟還會護著王珠。
那些目光落在了王珠身上,蘊含了說不出的不屑,也有說不出的厭惡。
端木紫麟是整個中辰最尊貴的男子,可是如今這個尊貴的男子卻也是落入了泥污裡面。
王珠面對那些如刀一般的目光,冉冉一笑:「瞧來阿蕪心裡,恨不得將我凌遲碎剮。」
只恐怕這樣子的念頭,早就存在於崔清蕪的心中,是那樣子的深邃入骨。
這個女郎,更恨不得生生將自個撕碎了。
崔清蕪卻被王珠這般平緩的語氣弄得十分激動起來,她面上流轉了濃郁的恨色,甚至不覺有些瘋狂的說道:「是你自甘下賤,做出了這樣子無恥的事情,難怪自取滅亡,你根本配不上攝政王——」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匆匆的掠來,那女郎發出了凄婉的哭泣之聲,打斷了崔清蕪的呵斥。
「陛下,陛下,求你為我做主啊。」
軒轅無塵最初一撇,竟然未將這個女郎認出來。
此女楚楚可憐,面容清秀,有幾分蘭妃的風韻,可是卻遠遠不如蘭妃風姿撩人。
軒轅無塵看了第二眼,頓時也是認出了眼前的女子。
她乃是朱貴人,原本不過是宮娥,軒轅無塵寵過了幾次,旋即便是扔在了一邊,置之不理。
朱貴人不過中上之姿,不過因為容貌楚楚,正好合了軒轅無塵的胃口,故而得了軒轅無塵的寵愛。
可她性子無趣,為人也是不好。
正因為這個樣子,軒轅無塵睡過了幾次之後,頓時也是將朱貴人拋在了腦後了。
若不是因為此女生下了一個兒子,只恐怕連個分位都是沒有。
軒轅無塵既不關心這個女人,也不關心她所生的兒子。
他雖然並不如何喜歡李如拂,卻贊同一件事情。唯獨出身尊貴之人,方才配給他生兒育女。
如今朱貴人卻發瘋似的尋上來,更是讓軒轅無塵不由得覺得十分不悅。
他不覺呵斥:「好端端的,你在這兒做什麼?」
朱貴人不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陛下,陛下,不知曉賤妾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方才有人居然抱著我的孩子,離開了宮殿。」
朱貴人如此言語,面頰之上更不覺流轉了幾許恨恨之色。
軒轅無塵想到了一事,面色頓時也是不覺變了。
王珠輕輕的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事情呢,想不到忙中出錯,抱著的並不是我的女兒長樂,而是朱貴人的兒子。」
朱貴人似並不知曉發生何事,她一雙眸子噙著淚水,流轉了幾許明潤可憐的意思。
然而軒轅無塵的面色卻頓時變了。
自然有內侍抱過來那個孩子,輕輕的解開了襁褓。
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子,並不是什麼女娃娃,看著更不是剛剛生下來的。
軒轅無塵腦子裡轉過了許多念頭,忽而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情。
也許端木紫麟和王珠早就知曉有什麼安排了,必定是月妃這個賤婢行事不端,所以泄露機密。
而這,反而是讓王珠反將一軍。
他看著朱貴人那淚水盈盈的面容,非但沒有什麼憐愛之意,反而內心之中湧起了說不盡的憎惡之色。
蠢貨,這個時候居然跑過來。
他明明知曉朱貴人也不過是被人給設計了,可是卻也是仍然是十分厭惡。
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這男人的尊嚴更是不覺受損。「朱貴人,你怎麼來這兒,當真是不知禮數。」
朱貴人頓時也是抬起頭來:「陛下,陛下,是不是皇后搶了我的珉兒。她,她說了要將我兒子過繼,可是,可是我只有這個兒子,只有這個盼頭。求皇后,求皇后,不要奪走我的孩兒。」
說到了這兒,朱貴人不覺嗚嗚的哭了出來了。
軒轅無塵頓時愕然,他自然不知曉,居然還有這樣子的一樁公案。
李皇後面色卻也是頓時微微有些尷尬。
軒轅無塵對她敬而遠之,拋開李家,她也是並不是軒轅無塵所喜愛的那種人。
正因為如此,李皇后也有意挑個出身不高的嬪妃,將那兒子抱過來,養在了自己的名下。
如此一來,也是能傍身,對於李家更是有些好處。
至於去母留子,可更是應該之事。縱然李皇后內心之中也是會有小小的憐憫,可身為李家的女兒,她自然是知曉應該如何的做。
想不到如今,朱貴人這般哭訴,卻也是將這件事情,鬧騰在了所有的人面前了。
軒轅無塵瞧著李皇后,越發不喜。
李皇后是個無趣的人,想不到她居然也還招惹了這麼些個事情,實在是讓軒轅無塵為之厭惡。
軒轅無塵厭惡無比的看著朱貴人,方才滴血驗親,證明了王珠的女兒是眼前這個下賤之人的血脈,軒轅無塵正是十分歡喜。
可是一轉眼,想不到證明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別人的種。
軒轅無塵愛惜自己的臉面,只覺得自己好似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面上更是火辣辣的。
他本來是個暴虐的人,方才還口口聲聲的,勸說端木紫麟要寬容大度。
可是如今,軒轅無塵撕破了麵皮,那真面目頓時也是暴露出來,露出了無比猙獰的面目了。
「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捉拿去了,剁成肉泥。」
朱貴人面色頓變,蒼白的面頰之上也是一點兒血色都是沒有了,她癱軟在地,卻也是嚇得一句話兒都是說不出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端木紫麟卻也是開口了:「陛下,老虎還對自己的兒子有幾分憐憫,你又何苦如此殘忍了。就算這位朱貴人身份卑賤,也是不算如何受你愛惜,所生下的兒子更不得你的喜愛。可是,你也是不必,如此的殘忍。此事事到如今,豈不是十分清楚。至少,朱貴人母子可是無辜的人。」
王珠輕柔的說道:「陛下,想不到宮中居然還有這般公案,只不過,這謝家三公子縱然是有心親近,他遠在大夏,又怎麼能接觸到這位朱貴人。故而,也是有人刻意算計。這滴血驗親,無論是誰,都是會檢驗得出,是屬於謝三公子的骨肉。」
此情此景,眾人目瞪口呆。
方才口口聲聲,指證王珠的月妃及崔清蕪都是說不出話兒來。
而其他的人頓時也是瞧得明明白白的。
瞧來便是有人盯上了這位九公主了,這樣子下作的手段,居然也是做得出來。
費盡心思,居然在這滴血驗親之上做手腳。
只不過,要毀掉王珠的清名。
當真可笑,結果居然檢驗得出,軒轅無塵的親兒子是別人的孽種。
軒轅無塵面色變幻,冷哼了一聲,卻也是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他雖然是並不看重朱貴人母子,可是卻愛惜自己的名聲,絕不願意讓別人議論自己是戴了綠帽子的。
更何況他雖然不喜朱貴人,卻知曉後宮森森,朱貴人是絕不可能當真和別的人私通的。
端木紫麟不覺冷笑:「本王愛惜王妃,這一次王妃匆匆回到大夏,正是因為聽到風聲,有逆賊想要謀逆,攛掇大夏的江山。她既然是本王的夫人,娘家之事,本王又如何不理會。這一次王妃回去,更是帶著本王的軍隊前去平亂。她被本王的人重重保護,什麼所謂私通,簡直是無稽之談。」
眾人方才是恍然大悟,難怪端木紫麟居然是對王珠如此的信任,原來攝政王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在王珠的身邊。
這既是一種保護,又何嘗不是一種監視呢?
不過無論如何,王珠是絕不可能私通的。
王珠甜蜜的掃了端木紫麟一眼,不覺說道:「王爺自始至終,都是對我愛護有加。至於那些有關於我的種種傳言,不過是曾經的太後娘娘一種手腕,卻也是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王爺從來沒有相信過。」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能得到這樣子傾心的信任,更是妾身的福氣。至於謝家三公子所言,我一時失意,居然是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這也是絕不可能的。」
謝玄穎冷汗津津,他也是沒想到王珠居然是早有這樣子的打算,面色更是說不出的難看。
軒轅無塵卻也是惱恨:「攝政王,你幫襯大夏奪權,可是聽過我的意見。我是中辰陛下,難道軍隊調動,居然也是無權理會?」
端木紫麟卻只是微微一笑,他端起了酒杯,將那酒水一飲而盡。
他沒有理睬軒轅無塵,將軒轅無塵視若微塵,可是當真並不將軒轅無塵放在心上。
而軒轅無塵目光輕輕的掃過了那些朝臣。
此刻飲宴的人也是不少,可那些勛貴,卻沒有一個人出頭,呵斥端木紫麟的無禮。
沒有人維護他身為陛下的尊嚴,他們都屈居於端木紫麟的淫威之下。
軒轅無塵身為一個皇帝,內心之中忽而就流轉了一陣子的惶恐和不安。
而端木紫麟面頰之上,頓時也是流轉了一縷冷肅之色,他那絕世的容貌,唇瓣卻也是悄悄的浮起了幾許冷漠無比的笑容。
他冷冷冰冰的說道:「謝三公子倒也是令人佩服的,為了給謝家報仇,居然膽敢污衊我的女兒。可是,做一個復仇者,也是需要一些代價的。你居然是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我若不肯處置,豈不是顏面無存。將謝三公子四肢都砍下來,天天用參湯喂著,好好活著,十年,二十年,都是應該如此的。」
謝玄穎頓時面色大變,他面上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懼意。
他原本也是個膽子怯弱的人,甚至連自殺也是不敢。
正因為這個樣子,謝玄穎這樣子有潔癖的人,也仍然忍辱偷生。
不錯,他的仇恨,是被葉家的人,被崔清蕪給挑撥起來了。覺得能夠報仇,卻也是死了都是甘願。
可是當這樣子殘忍的死亡當真擺在了自己的面前時候,謝玄穎卻也是頓時覺得畏懼了。
他覺得害怕了,張了張口,原本想說幾句狠辣的話兒。
最好是罵罵王珠,顯露出自己的英雄氣概,顯露出自己對王珠刻骨的仇恨。
可是話兒到了唇邊,卻也是說不出口。
他素來也不是個英雄,更何況如今王珠還好端端的,自己卻也是要如此凄慘的死,又如何甘願。
更何況,也許他心裡內心深處,並不覺得自己會死的。
軒轅無塵會利用他,讓端木紫麟難堪,又如何會讓自己輕而易舉的事呢?
可是如今,端木紫麟那樣子的冷漠嗓音響起,有著斬釘截鐵的冰冷。
絕對沒有人懷疑,軒轅無塵說的是假的。
這個男人說的話兒,必定是真的,絕對絕對是真的。
正在這個時候,王珠柔潤的嗓音卻也是響起:「謝三公子,你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王爺是個容易生氣的人,卻也是不會輕易饒了你的。除非,你戴罪立功,也許你說些有用處的話兒,事情就是會不一樣了。」
一番話,卻也是點亮了謝玄穎的心中光亮。
他原本不是個剛強的人,更何況如今王珠安然無事,為了葉家的人去死,謝玄穎只覺得毫無益處。
他一舔干涉的唇瓣,沙啞的說道:「是,是葉家的人尋到了我,並且讓我跟崔家的阿蕪見面,讓我,讓我污衊王妃。說了,陛下會歡喜,月妃也能得寵。而我,而我也是能報復。」
一番話,卻好似石沉若水,引起了軒然**。
在場的都是聰慧伶俐的人,如今這場景,他們內心之中卻也是隱隱有些明白的。
可是讓這個謝玄穎當眾說出來,還是令人無比的震驚。
更何況,謝玄穎還提出了葉家,葉家居然在背後幫襯中辰皇族?
這簡直是一件令人心驚的真想。
中辰那可怕的針鋒相對的局面,如今卻也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這兒了。
軒轅無塵不覺厲聲道:「簡直是胡說八道,謝玄穎,你剛剛還污衊攝政王妃,污衊攝政王。可是你呢,轉眼之間,卻也是將那一盆污水潑在我身上。你,你居然是栽贓於朕。」
軒轅無塵內心之中,實則卻也還是有些怕了。
怕端木紫麟那冰冷的目光,害怕攝政王全面的反擊。
這個謝玄穎,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是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軒轅無塵無法容忍這樣子的事情,內心之中充滿了惱恨。
一個軟弱的廢物。
李皇后卻也是強自打起了精神,卻也是不覺厲聲說道:「謝三公子,如今你污衊陛下,可是有什麼證據?」
謝玄穎頓時語塞,他自然是沒有什麼證據,這些話兒,只不過是當面說的。既然是如此,他又有什麼證據?
他不覺冷汗津津:「我,我自然是說的是真的。若,若不是如此,我也是如何能進宮,自然是有人安排。」
李皇后冷笑:「是月妃讓你入宮,和陛下又有什麼關係?」
謝玄穎為之語塞。
事到如今,軒轅無塵瞧著李皇后,卻也是隱隱有些感激之意。
母后死了,最初他是欣喜若狂的。
最初他好像是一隻得到了自由的鳥兒,飛得很高很高的。可是有時候,那些約束,也是擋風避雨的牆。
李如拂雖然是個薄情的人,可是軒轅無塵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得了許許多多的好處的。
端木紫麟卻也是頓時不覺冉冉一笑:「不錯,謝家三郎說的這些話兒,無憑無據,自然是不可信。來人,將他壓下去,斬去頭顱了吧。」
謝玄穎身軀輕輕的發抖,有些沙啞的說道:「我,我什麼都說了,為何不肯饒了我。哼,王珠,你難道不將信用,你,你不說了,要將我給饒了。」
王珠卻也是頓時不覺冉冉一笑:「謝三郎,難道沒有饒了你?畢竟,原本王爺是要將你斬掉四肢,如此的折磨。如今你痛痛快快的死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說到了這兒,兩個侍衛頓時向前,生生的將謝玄穎給拖拉下去了。
謝玄穎頓時也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了,他想要掙扎,可是他的身軀,就好像是一條死魚,失去了全部的活力。
面對死亡,他甚至是連說話兒的力氣都是沒有了。
端木紫麟卻也是頓時看著了軒轅無塵,不覺說道:「陛下,如此處置這樣子的卑鄙下人,想來陛下也是不會介意的吧。」
軒轅無塵冷哼了一聲,他目光流轉了冷漠。
對於謝玄穎,他也是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庇護。
這個軟骨頭,面對王珠這樣子的仇人,居然也還要開口求饒。
軒轅無塵的內心之中,也是對謝玄穎內心之中充滿了仇恨了。
然而此事卻也是並沒有完結,端木紫麟卻也是不依不饒:「如今並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陛下所為,我也是相信,陛下是絕不會做出了此等刻薄事情。可是,謝家三郎,卻也是確確實實,是月妃安排入內的。」
說到了這兒,那雙冰冷的眸子,頓時也是盯住了月妃。
月妃也是已經渾身發軟,方才她還欣喜若狂,以為可以得到了陛下的喜愛,得到了軒轅無塵的恩寵。可是如今,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一瞬間,自己頓時成為了眾矢之的了。
月妃只覺得渾身軟綿,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她哀求的目光,頓時向著軒轅無塵望了過去,卻見到了軒轅無塵一句話兒都沒有說。
面對月妃求救的目光,軒轅無塵卻也是輕輕的側過了頭去了,面頰之上充滿了淡漠之色。
軒轅無塵的內心之中,充滿了憤怒之色。
不錯,月妃確確實實的是個蠢貨,可是那也是自己的女人,還是個一心向著自己獻媚的女人。
可是這個女人,卻也是如今要被端木紫麟給處置了。
然而軒轅無塵卻也是無力,一點兒辦法都是沒有。
面對軒轅無塵的冷漠,月妃只覺得自己內心漸漸的沉下去了。
她養尊處優,卻也是並不想要死啊。
畢竟自己,還是這樣子的年輕,這樣子的美麗。
月妃頓時也是按捺不住,頓時尖聲說道:「我,我也是被人包庇了。陛下,臣妾也是跟你一樣,實在是太相信自己身邊的人,一時失察,居然是算計了攝政王。是,是阿蕪,她痴心妄想,喜歡攝政王。從幾年前開始,她都是想要跟攝政王在一起。如今,如今她嫉妒王妃,所以居然是如此的大逆不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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