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裴凰算計
當眾受辱裴嬌也是羞憤欲死,裴嬌只恨不得將王珠千刀萬剮!
「大姐姐,你可是要替我做主,九公主依仗公主身份,將我傷成這種樣子!」
裴嬌在家中何等嬌貴,又幾時受過這般皮肉苦頭?
王珠是公主又能如何?難道裴家是好欺負的?這件事情,裴嬌一定要討要回來。
而王珠唇角卻禁不住噙著一絲冷笑,裴嬌自己說了比武不計生死,若她殺了夏侯夕難道還能賠命不成?倘若任由裴嬌毀了自己的臉,想來裴家也是振振有詞,而自己也不過是草包咎由自取。
現在吃苦頭的是裴嬌,裴嬌居然是不依不饒起來。
王珠更憐憫似的輕輕搖頭:「若早知道裴二小姐這樣子玩不起,我又怎麼傷了裴二小姐。」
裴凰英氣秀麗的面容上卻不覺浮起絲絲的憐憫:「阿嬌,原本是大姐姐的不是。這裴家名譽又如何能讓你一個女兒性命來擔待?之前我雖這樣子想,可當以為你要死了時候,姐姐只覺得錐心之痛,萬分後悔。今日你丟臉又如何?只要妹妹你還活著,姐姐已經是覺得萬分歡喜。至於裴家清名則靠裴嬌子女爭氣才是,又豈能讓你強撐?」
王珠不得不承認裴凰這言辭當真了得,生生比裴嬌高了段數。幾句話說下來就頓時開脫了裴嬌的一番醜態,反而展露她姐妹情深愛護妹妹,更將那些諷刺裴嬌的人打成沽名釣譽想用道德壓人的偽君子。
甚至王珠若不知曉裴凰的本性,還會對裴凰生出那麼幾許好感——
這字字句句的道理,王珠居然是頗為贊同的。
旋即裴凰向著王珠福了福:「舍妹身上有傷且又是受了刺激,說話失了分寸,還盼九公主不要見怪。雖二妹妹傷得極重,可既有言在先又如何能計較一二?二妹妹是年紀小不知道分寸,可一旦說出什麼話來,便必定要兌現承諾。她傷得厲害,也不得不認。」
說到了這裡,裴凰更是泫然欲泣的樣兒。
之前裴嬌指責王珠心狠手辣,只會讓人覺得裴嬌輸不起。可明明是早就約好的比武,讓裴凰這樣子一說居然成了裴家為全氣節的委曲求全!
配上裴凰這凄婉悲涼的模樣,更襯托王珠依仗約定就不饒人的心狠手辣。
不少人面上甚至禁不住添了些同情之色。
尤其是在場男子,不少都情不自禁的同情起弱者來。裴嬌那麼一個高傲的美貌小姐,如今卻被王珠欺辱得這般凄慘,當眾丟臉到這個份上。
這九公主小小年紀,心腸卻也未免太狠辣了,看來那些傳言,究竟不是假的。
周傾更是一臉同情,不贊同的看著王珠:「雖有約在先,可九公主下手這般狠辣,恐怕也是會有損皇室寬厚仁德的名聲吧。」
裴凰頭輕垂站在一邊,眼底卻不覺掠過了那麼一絲幽光。
今日裴嬌的丟人現眼,最好都變成王珠的心狠手辣。
王珠占禮又如何,越是辯解,卻又越顯得王珠毫無同情心。
姜翠影一旁聽了卻險些氣壞,身為武將之女,她可是知曉方才王珠是何等兇險。
怎麼現在,卻變成王珠的錯了。
她面頰漲的通紅,可明明想要為王珠辯解,卻因為生性膽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周公子說得極是,我自然不該太看得起裴二小姐,雖然摘了箭頭,可卻不該嚇一嚇她。反觀我這個大夏九公主素來有草包名聲,裴二小姐卻對我另眼相看,明明知曉我武功不好,卻沒摘箭頭射我胸口。若沒那生死契約,這或許就是刺殺皇族謀逆之罪。可正如裴大小姐所說那樣子,可既有言在先又如何能計較一二?可一旦說出什麼話來,便必定要兌現承諾。就算裴二小姐有所逾越,也不得不認。」
破罐子破摔,王珠也並不如何在乎自己名聲如何。
反正她言語之間,字字句句,是不離裴嬌醜態。無論裴凰如何辯解,如果做出那脫俗的樣子,裴嬌的醜態卻是確確實實的。
自己聲明狼藉又如何,不是一貫如此?恐怕一貫自負的裴家,方才會恥於這般怯弱之態。
裴嬌觸及王珠那雙冰冷的眸子,卻莫名有些懼意。
周傾頓時不覺語塞,雖然心有不服,可是王珠卻堵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時周傾的心裡卻也是忽而有些不平。
平時王珠可不是這種樣子的,總是小心翼翼,雖然有草包的名聲可是卻生怕得罪了謝玄朗身邊的人。
可是就算似乎道理辯不過王珠,他就是不覺偏心裴家姐妹,那又如何?
王珠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就算是金枝玉葉也是不討人喜歡,謝玄朗可不就是極為厭惡她的?
想到自己居然被王珠堵得說不出話來,周傾越發心裡氣惱!
只不過平素那些一道的人,不知為何居然沒有為裴凰說話,唯獨自己一個人更王珠理論。周傾不覺看了謝玄朗一眼,怎麼連謝玄朗也不為裴家說話?
難道一個個當真是那些沽名釣譽想用道德壓人的偽君子
裴凰心裡卻也是一陣泛堵,縱然自己是長袖善舞,可誰讓這個妹妹居然如此不爭氣?
旋即裴凰慢慢的轉著自己手指上翠色的指套,神色深深。今天自己是吃虧了,她不會這般干休。這些事情自是要慢慢來不必急的,慢慢玩下來,方才有些意思。今日華雲宴,就送這九公主一份大禮。
下了擂台,王珠唇瓣含著淺淺的笑容,眸子卻一派的幽涼柔潤。
無意識間,王珠掃過了夏侯夕,對方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由清風吹拂過他臉頰上面紗。
那面紗輕輕揚起的瞬間,王珠也瞧到了夏侯夕露出的下顎。
雖只是驚鴻一瞥,可王珠仍然瞧到了夏侯夕那十分優美的下顎曲線,淡色的唇瓣居然浮起了一絲笑意。
旋即那面紗卻也是輕輕落下去,遮掩住了夏侯夕的面容。
那樣子的身影,只是那般站著,也是有那麼一股子風姿綽約的感覺。
可是王珠內心忽而就湧起了一股子的惱恨,恨得端是咬牙切齒。
若自己方才沒看錯,夏侯夕方才唇瓣居然流轉了一絲笑容。
那樣子笑容,既不是死裡逃生的輕鬆,也不是讚歎感激的溫柔,反而透出了一股子戲謔的味道。
高高在上,俯仰眾生。
一個身處別國,朝不保夕,被處處針對的質子,想不到居然會露出這般笑容。
夏侯夕前世,就是個手段了得,想來也不會將自己這個草包公主放在心上。
王珠維護雖然不是為他,也略有些不快。
可是旋即,王珠也是不覺收斂了心神,又是那般冷冷淡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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