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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露出真面目

  一時之間,鸞鳳也是心中惶恐,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半天,鸞鳳方才也是不覺回過神來:「小姐,今日不是說了,去上街逛一逛。不是說了,雲彩庄如今上了一批上等綢緞,可是絕好。小姐這樣子的容貌,再添了幾匹上等的綢緞裝飾,必定也是傾國傾城,好看得緊。」


  陳蕊慢慢的擦去了淚水,嗤笑:「我哪裡有那麼好看。」


  說到絕色,葉靈犀才是所謂的絕色,只可惜這個絕色的佳人,那是已經是死了。


  陳蕊擦去了淚水,又補了一些粉兒,方才出去。


  陳家恐兗州如今生亂,故而也是刻意為了陳蕊多配了一些護衛保護。


  陳蕊戴著面紗,瞧著街道之上,許多匹馬兒如風雲卷,風也似的奔跑過來。


  她抬起頭,似乎想要尋一尋誰,可是究竟尋的是誰,陳蕊自己也是不知道。


  也許她想瞧一瞧姚蛟,可是陳蕊自己也是不樂意承認的。


  可是這麼一抬頭,瞧清楚領隊的人,陳蕊也是頓時瞪大了眼珠子。


  為首之人,身著戎裝,披風鮮紅若血,袍角的一隻飛鷹更是猙獰得欲裂袍而飛出去。


  可是她,容顏清秀,眸子宛如冰雪,卻隱隱透出了幾許涼意。


  領隊之人,居然是王珠!


  陳蕊輕輕的捂住了心口,實在難以形容自己內心之中的震撼。


  九公主姿容如此,如今男子裝束,更平添了幾分英氣。


  那火紅的披風艷麗得扎人眼球,包裹著王珠,卻也好似是火中雪,冰中焰。


  這樣子強烈的對比,形成了那極為鮮明的衝擊。


  陳蕊一顆心砰砰跳,卻也是說不出話兒來。


  街道之人議論紛紛,陳蕊瞧著王珠的衣服角消失在街角,仍然是覺得胸口發悶,說不出話兒來。


  陳蕊尋了個好些的茶樓休息,又讓身邊的丫鬟前去大廳消息。


  也不多時,那小丫頭回來,只將王珠的事兒和陳蕊言語。


  原來王珠果真是說到做到,今日她就乾脆一身戎裝,和飛鷹隊全城各處巡邏。


  如今兗州城中原本有幾股小型流寇作祟,卻盡數被衛所士兵剿滅。


  據說這個九公主,殺人不落於人后,拉弓射箭,連連殺了好幾個人。


  唯獨有幾個流寇投靠了晏修,這位晏小侯爺和九公主有些交情,方才活了性命。只是那幾個人,如今也是躲在了縉雲侯府,居然也是不敢出來了。


  可別說外來的流寇,就是兗州本地的流氓地痞,也是變得規規矩矩的。九公主殺性太重了,若不小心,只恐怕這條小命都是交代在九公主的手中了。


  不過一晚上的功夫,這兗州城上下,居然是清靜安全了不少了。


  陳蕊聽了一會兒,也沒興緻喝茶吃點心,也想折轉回去陳家。


  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幾個衛兵護著一個宮婢過來。


  對方輕輕揭開了面紗,正是王珠身邊的婢女含黛。


  「陳大小姐,九公主正欲尋你,就不知道陳大小姐是否有空了。」


  此時此刻,陳蕊又如何膽敢違逆王珠的意思,頓時也是不覺應了。


  馬車滾滾,拉著陳蕊到一處酒肆停下。


  陳蕊見這兒污穢,談不上如何雅緻,她是個好潔的人,自然也是微微有些不適。


  可這些兗州的底層兵衛卻很是喜歡這個地方,將肉就著麵餅吃,大聲說笑,卻不允喝酒。


  陳蕊眉頭輕皺,王珠是金枝玉葉,居然是自折身份,來到這兒,可真是十分委屈了。


  此時此刻,王珠自然也不會與這些軍中粗漢同桌抓食。


  含黛領著陳蕊,卻去了隔了的單間兒。


  王珠一身猩紅的兵甲,鑲嵌了純金色的花線勾勒,袖子撒出大紅的緞子顏色,只在手腕之處,被輕輕的束縛住了。


  那嫣紅的顏色,似乎映上了王珠的面頰,讓王珠雪凈的容貌似乎也是沾染了幾許妖異的紅色。少女一頭烏黑的髮絲已經順著扎在了腦後紮成了大馬尾,免得束手束腳,再以五彩攢珠冠束住,插了一枚鳳凰髮釵給固定好了。


  幾縷未曾束住的黑髮輕輕滑落在王珠的面頰邊,似隱隱有些俏皮之意。


  而那穿戴戎裝的身材,卻是纖細而堅韌!

  王珠的目光落在了陳蕊面頰上,眼睛里頓時流轉了幾許雪潤之意。


  陳蕊垂下頭,向著王珠福了福:「陳蕊見過九公主。」


  她容貌嬌柔,言語也柔婉。


  可陳蕊瞧著王珠吃的東西,卻也是不覺呆了呆。


  還以為王珠身為金枝玉葉,吃食要比旁人要好一些,然而她卻也是想錯了。


  王珠面前放了幾個碟子,一碗十分粗糙的米飯,一碟燒豆腐,還有一個粗糧饅頭。


  除了做得乾淨一些,實在沒什麼好的。


  陳蕊瞧在眼裡,頓時也是呆住了,就算是陳家的下人,吃的東西,那也是比王珠要好一些。


  王珠揮揮手,示意旁人下去,唯獨留下了陳蕊。


  王珠挑了塊豆腐,又就著米飯,慢慢的食用。


  她容色沒什麼變化,沒有流露難以下咽的表情,更沒有什麼十分鄭重的模樣。


  不過是平平常常的吃東西,吃這些粗糙之物。


  陳蕊不覺吶吶:「九公主金枝玉葉,就算是擔心兗州的災情,卻原本不必這個樣子。」


  王珠卻不以為意,輕輕的說道:「話兒是沒有錯,既然如此,你以為我如此行事,那又是為了什麼?」


  陳蕊心兒砰砰的一跳,卻也是不敢言語。


  「你心裡必定是在想,我這個樣子,那是做給別人瞧的。若是這樣子想,原本也沒什麼的。我只知道,就算是做個別人瞧,那也是需要用些心思,用些功夫。無論做什麼事兒,都是需要用心的,是還不是?」


  王珠卻不以為意,一口就道破了陳蕊的心思。


  陳蕊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不過九公主確實也是不同尋常女子,自家那個堂妹陳秀,可是一點兒都是比不過她的。


  別看外邊那些兗州兵衛瞧著粗魯,可是這些兵痞子,那卻也是粗中有細。


  若是只是面子上做一做,也未必能讓他們瞧得起。


  也許知曉陳蕊養尊處優,王珠並沒有招呼陳蕊一併用食物。


  「更何況,縱然是這些東西,等到糧食吃完了,外邊的人也是不見得能如何吃得上的。」


  王珠輕輕的說話兒,也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陳蕊微微有些困惑,王珠身份尊貴,又是金枝玉葉。既然是這個樣子,為什麼王珠總是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九公主既然這般尊貴,為什麼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吃完了午飯,王珠清水漱口,慢慢的擦拭了唇角,方才慢有條理的說道:「昨日陳大小姐你也在那兒,聽到是蕭家設計,對我不好,你又如何看法。」


  陳蕊頓時渾身冒起了冷汗,只覺得王珠的話兒,隱隱有些逼問之意。


  她不覺趕緊跪下,輕輕柔柔說道:「九公主,我不過是個怯弱無能的小女子,什麼事兒,都是不懂的。」


  王珠眼睛里流轉幾許玩味:「我曾經告知於你,蕭景是個斷袖,你想來也是知曉的。」


  陳蕊心中慌亂,卻也是不覺猜測王珠言外之意,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也許因為蕭景居然膽敢算計王珠,九公主生氣了。


  而陳家,偏生是蕭家的未來姻親。


  「此事,此事均由陳家長輩處置,我,我只能聽家裡的安排。」


  陳蕊心中酸楚,卻也是越發覺得為難了。


  「可是你自己是什麼看法?」王珠瞧著地上跪著的陳蕊,縱然是瞧不見陳蕊的容貌,卻也是瞧出如今陳蕊,必定也是惶恐之極了。


  「我等世家女兒,身不由己,還能如何呢?家族如何安排,照著就如此行事罷了。也,也不過如此。」


  陳蕊壓低了嗓音,自認自己這番言語,並非什麼虛語。


  「陳蕊,你與周傾退婚時候,原本不是這樣子說的。你的烈性兒,到底哪裡去了。」


  王珠似笑非笑。


  「九公主,我任性了一次,家族沒有棄了我,已經是很好的運氣,又怎麼還能有第二次?」


  陳蕊這樣子說,面頰卻也是一片苦澀。


  九公主,她要對付蕭景,所以將自己當成棋子吧。


  可是,可是自己這種柔弱之軀,若是成為了炮灰,又還能怎麼樣子呢?

  只要想一想,陳蕊的內心之中,頓時也是不覺流轉了酸楚。


  王珠卻並未朝著陳蕊發怒,讓陳蕊也是不覺微微送了一口氣

  「起來吧,你隨我前去瞧一瞧。」


  陳蕊不明所以,不覺隨著王珠一併前去。


  及到了王珠所到的地方,陳蕊一張面頰,頓時也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卻見此處紅袖招搖,香風陣陣,鶯歌燕語,居然是處青樓楚館。


  這樣子污穢的地方,陳蕊別說去了,就是聽一聽,也是覺得髒了耳朵。


  然而九公主在此,她又有什麼反駁餘地?

  想到了這兒,陳蕊卻也是不得不跟隨前去。


  兩人戴著披風,早有人領著,讓兩人進入一處房間之中。


  空氣之中流轉了那麼一股子甜膩膩的味道,讓著陳蕊一顆心兒砰砰的跳,心跳卻也是不覺加速了幾許。


  隨意望了望,牆壁上許多妙曼的圖畫,栩栩如生,畫技如神,竟然是一幅幅的春宮圖。


  陳蕊瞧得面紅耳赤,頓時也是不覺扭過了頭去了。


  可是王珠卻容色不動,未見有半點扭捏。


  陳蕊面頰通紅,一顆心卻砰砰的跳。


  這個九公主,就算膽大妄為,到底是個女兒身,為什麼要來這樣子污穢的地方?


  她也是那好人家的女兒,自然是頗為惶恐。


  王珠輕輕拍開了一個小口子,一道光輝透出,另外一個房間之中的場景頓時也是不覺盡收眼底,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她拉過了陳蕊,陳蕊瞧了一眼。


  那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年紀似乎也不大,卻頗有些憔悴之色。


  瞧她只輕輕穿了一件薄薄的輕紗,胸前的茱萸也是若隱若現,究竟是什麼身份,那也是可想而知。


  陳蕊一瞧就知道,這是這兒一個年輕的青樓女子。


  王珠卻喃喃自語:「姚蛟查出來了,照著時間,應該就是如今了。」


  她非但沒有什麼避忌的意思,反而是瞧得十分仔細。


  陳蕊面頰上紅紅的,有心想要提點幾句,可那話兒到了唇邊,卻也是不覺生生的咽下去了。


  這個九公主,想來也是不會聽別人的言語。


  就在此刻,門扇輕輕的推開,蕭景卻是推門進入。


  陳蕊如遭雷擊,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她也曾打聽過蕭景,雖然有些不三不四的傳聞,似乎也並未當真流連青樓楚館。更何況蕭景在陳家,那也是溫文爾雅,翩翩君子,比起周傾,禮數也不知道周到到哪裡去了。除了家世不濟,似乎也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可是如今,蕭景與自己成婚在即,卻尋了個年少的女子,姿容身份遠遠不如自己一根手指頭,可他卻偏偏來了。


  陳蕊瞧在眼裡,忽而明白了王珠的意思,原來眼前這個少女的嫖客居然就是蕭景。


  她只覺得十分屈辱,自己的未婚夫婿做出這檔子的事兒,那也罷了,居然知道的人也還不少。


  陳蕊滿心的苦澀,不覺在想:「陳蕊啊陳蕊,你道人家為什麼要娶你呢?你被周傾退婚,怎麼會那麼好有人樂意娶你遮醜?」


  這樣子想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就是陳家,陳蕊何嘗不知道,自己那二叔三叔,瞧著道貌岸然,私底下還不會尋那些鮮嫩的女子。


  這天底下的男子,就沒一個乾淨的!


  「九公主若只要我瞧這個,我自然也是知道了。」


  陳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就要掩面離開。


  她滿心都是屈辱之意,又怎想繼續留在了這兒?


  只要想到自己的處境,陳蕊心尖頓時也是不覺酸楚無限。


  可就在這時候,一片冰涼的手掌拉住了陳蕊,耳邊卻也是不覺聽到了王珠有些冰冷的嗓音:「陳大小姐,若是如今就走了,豈不是連最精彩的地方都是沒瞧到。」


  陳蕊想要說這又有什麼精彩的,不過是意料之中的污穢骯髒。


  她心中原本不悅,可是觸及了王珠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是生不起反抗的意思。


  眼前的少女一雙眸子宛如冰雪,那清秀冰潤的容貌之下,似乎隱藏了什麼兇狠無比的妖物。


  就這樣子等待著,若有什麼機會,就擇人而噬。


  陳蕊彷彿是被魘住了,什麼話都是說不出來。


  蕭景目光灼灼,落在了那少女身上,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股子的淫邪,那樣子的模樣,卻也是陳蕊從來沒見到過的。


  「落紅,落紅見過爺。」那少女身軀輕輕發抖,竟然隱隱有幾分懼意。


  「小浪蹄子,好久沒有找你了,是不是十分淫賤,看來是喂不飽你了。」


  陳蕊有些迷迷糊糊的,可仍然察覺出蕭景的不對。


  那樣子的模樣,總是說不出的古怪,甚至是讓陳蕊不由得覺得噁心。


  女子的直覺,總是十分明顯的。


  蕭景冷笑:「穿得這麼下賤,必定是想男人了,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淫蕩,莫非生在青樓,天生就是這樣子?」


  那樣子的話兒羞辱,卻讓眼前的少女身軀瑟瑟發抖。


  這個少女,雖然是青樓出身,可是瞧著就是個老實木訥的人。她服侍客人,也是怯生生的,似乎也是沒什麼風情可言。


  陳蕊隱隱覺得,這似乎是不對的。


  她也聽底下的人悄然議論陳家主子的風月之事,無不是說那些青樓女子如何風情,好得蜜裡調油。那些小浪蹄子如解語花一般,哄得男人忘卻煩惱,將銀子都拿出來,充作紅顏知己。


  可蕭景待這小粉頭,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風月之事。


  似乎,似乎是折辱一個小動物。


  陳蕊曾經也是聽聞過,有一些人,他們雖然沒什麼本事,卻會在口不能言的動物身上發泄自己暴戾之氣。


  想到了這兒,她不覺打了個寒顫。


  陳蕊微微恍惚的時候,蕭景已經是將落紅扯過來,噗嗤一下撕開了落紅身上的紗衣,露出了對方嬌嫩的肌膚。


  這個年紀的女子,因為年輕,肌膚是最鮮嫩,最是好的。


  眼前這個落紅,雖然出身青樓,在這個十分污穢的地方長大。可她在花兒一般的年紀,到底也有花兒一般的嬌嫩,皮膚也是不錯。


  然而當蕭景撕裂開了她的衣衫,露出了她背後的肌膚,身上的斑斑痕迹,頓時也是不覺一覽無遺!

  那些傷口,新傷舊傷,層層疊疊,瞧著觸目驚心。


  難怪這個妓子,如受驚的鳥兒,見到了蕭景就是瑟瑟發抖。


  蕭景一雙眸子之中,卻流露了興奮之色。


  在蕭夫人死之前,他從來是對女子沒什麼興緻,也是對女子生不起什麼慾念。


  之後和陳蕊定親,他尋覓了個年輕乾淨的女子試一試,無非是害怕不能滿足陳蕊那個下賤女人,流露出什麼破綻。


  沒想到,他雖然不能在女子身體裡面發泄,卻也是尋覓到了另外一種樂趣。


  折磨女人的樂趣!

  之前那個嬌柔的處子,還夢想當自己姨娘,可是蕭景玩了幾回,居然就不堪受辱,就此自盡了。


  蕭景只覺得沒趣兒,非但沒什麼惋惜,連那女子的名字也是有些記不得了。


  如今,他只尋覓老實、能忍耐的獵物,姿容如何,反而並不如何在意了。


  蕭景冷冷笑了笑,一雙眸子卻也是不覺流轉幾許漠然之色。


  只需花得一些銀錢,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玩物,而他心中對王珠的恨意,就能發泄在這些乖順的玩偶身上。


  蕭景輕輕撫摸落紅身上的傷痕,非但沒什麼嫌棄,反而流轉了幾許迷醉之色。


  一旦想到了這傷痕纍纍的身軀,是自己所一手締造,蕭景頓時也就十分愉悅。


  從陳蕊的角度,正好將蕭景這個表情是盡收眼底。


  蕭景本來也可謂是容貌俊雅,可是如今,這樣子的容貌飽含了扭曲、邪惡的慾望,這人世間最惡毒的神色,那也是不過如此。


  陳蕊已經是瞧得自己渾身發涼了,耳邊卻是聽到了王珠輕柔的說道:「以後,這個人就會是你的夫君。一開始,也許他會裝模作樣。也許還會等你給他生一個孩子,人前給你幾年的體面。可慢慢的,他了解了你的所有。你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撕掉人前這張麵皮,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這女人,總是會吃虧的。養在家中,一日日的過去,生兒育女,容貌漸褪,和做姑娘時候比起來,價值一點點的,都是會沒有了。等到,有人飛黃騰達,就算你死了,也不比青樓你死了一個姑娘有價值。而你的家族,自然是會擔心憂慮,不過憂慮的是送哪個陳家女兒當填房。」


  王珠的話兒,那也是對陳家充滿了諷刺。


  可是陳蕊一時之間,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王珠對陳家的看法,當真是毒辣之極,越是了解陳家,就會明白陳家作風。


  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那也是棄如敝履,再不在意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

  她還能怎麼辦?

  從小,她就是陳家的一隻金絲雀鳥,養得美貌好看。她對周傾硬氣,可那又怎麼想,想得多的,無非是去陳家的家廟過過苦日子。可是,這到底還要依靠陳家。


  而在另外一邊,落紅卻也是不覺跪下來,淚水嘩啦啦的流下來:「爺,奴婢是個下賤的身子,任由你怎麼玩兒,我也是一點都沒意見。可我的弟弟,他的年紀還小,可是受不得這樣子的欺辱。爺,我們姐弟兩個,好生命苦。小時候爹好賭,將我們兩個都買了。我是沒什麼前程了,可是我弟弟,我弟弟他才那麼大啊,怎麼可以,可以受你摧殘。我從爺這兒多賺些銀子,也只想我弟弟過得好些?」


  蕭景摸摸下巴:「你弟弟?就是那個送茶給我的?他倒是比你好,樣子端正,沒你那麼賤。」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落紅臉頰,輕柔說道:「想不到你這個賤樣子,倒是有個這麼俊俏的弟弟,倒是有些福氣。」


  落紅被他手掌一撫摸,渾身均是流轉了一絲寒意,不覺顫聲說道:「爺,求你不要,求你要玩就玩我——」


  可是話語未落,蕭景就狠狠一巴掌抽打過去。


  落紅慘叫了一聲,整個身子頓時也是摔倒了一邊。她不但面頰高高的腫起,更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吐出了一顆牙齒。


  「賤婢,輪到你多事?爺給你幾分說話餘地,你居然是如此不知道分寸。」


  蕭景一邊這麼想,一邊眼睛里流轉一縷殺意。


  若是玩玩女人,陳家縱然知道,那又如何?


  那些陳家的男人,也是不幹凈,還不是私底下均是污穢不堪。


  至於自己私底下怎麼玩女人,想來陳家還不至於有這樣子的興緻。


  可是今日,自己實在實在,太過於生氣了。


  他來這兒尋樂子,想要找落紅髮泄,可卻瞧中了送茶的小廝。


  這醉紅樓在兗州頗有名頭,就是送茶的人,也是要樣貌周正。


  蕭景見這小廝容貌俊俏,十分溫馴,身材也是不錯,一時按捺不過心中慾念,居然強佔了這人。


  說是強佔,這等地方,只要威逼利誘,還不是半推半就。


  可沒想到,落紅居然知道了,這賤婢居然還跟自己來鬧。


  陳蕊雖然也是個賤女人,可陳家這門婚事,蕭景卻還是想要的。


  既然是如此,他自然不能讓這件事兒有什麼風險。


  若這女人閉嘴,誰也是瞧不出有何端倪。


  更何況這個地方人,原本就命薄如紙,就是死了,那也是跟螻蟻一般。


  落紅被蕭景打了一耳光,不但面頰高高的腫起,後腦也是在地板上磕了一下,身軀也是痛得輕輕扭曲。


  蕭景不覺笑了笑,就這樣子走過去,抓對對方腦後的頭髮,狠狠撞了地面幾下。


  他手勁兒也是不輕,頓時也是磕碰上一團血污。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落紅非但不敢有如何反抗,還輕輕的求饒。


  可惜她這般怯弱之態,非但沒讓蕭景有所同情,反而是讓蕭景說不出的嘲諷。


  蕭景隨手抄起了一塊鎮紙,冷冷說道:「賤婢,瞧你以後,還是敢自作主張不成?若不給你一個教訓,你必定是不乖的。」


  此時此刻,蕭景眼底一片冰冷。


  只要用這塊鎮紙敲碎了落紅的腦袋,這讓人噁心的賤人頓時也是死了。


  再喚媽媽前來,只說一不小心玩死了。蕭景知道,這種事情,在這個地方,那也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這妓院的媽媽,也是知曉如何處置。用塊草席包裹了,送到了亂葬崗。不過三天,這身子都是會變成了一團爛泥,什麼用都是沒有了。


  在這種地方,只要你有權有勢,弄死一個人,並不比殺死一隻雞更為難。


  他狠狠砸下去,落紅雖然怯弱,卻似感受了什麼,猛然掙扎,這一記頓時敲在了落紅的肩膀之上。


  落紅慘叫了一聲,一張面頰已經是滿面是血污。


  蕭景沒什麼生氣的樣兒,反而微微一笑:「至於你弟弟,我呀,非常喜歡他,可是要好生玩一玩兒。」


  落紅已經是受了重傷了,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她聽到了蕭景這樣說,吃力的抬起頭,眼睛里流轉了怨恨的光芒。


  蕭景卻十分喜愛這樣子眼神。


  就算憎惡自己,可那又如何?


  身為弱者,是沒能夠將自己如何的。


  蕭景是個信奉力量的人,倘若自己能擁有一切,別人的憎恨,那是一點用都沒有。


  其實落紅死到臨頭,他原本也不必讓落紅這麼恨。


  可是蕭景卻偏偏要這樣子說,要這個女子就是死了也是不得安心。


  他舉起了鎮紙,這一次若是砸下去,必定是能要了這女子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時,千鈞一髮,一條鞭子頓時嗖的飛轉過來,並且纏住了蕭景的手臂。


  咚的一下,蕭景手中鎮紙摔落在地,身子也是被斜斜帶歪,落在了一邊。


  王珠使喚了巧勁兒,那鞭子倒鉤一根根的伸出來,扎入了蕭景的肉裡面,頓時鮮血淋漓。


  蕭景瞧見是王珠,吃驚之餘,倒也是頗為硬氣,悶悶的吭也不吭一聲。


  可隨即王珠鞭子一抽回,帶回了一大片血淋淋的皮肉。


  蕭景終於啊了一聲,一聲慘叫。


  「蕭公子,雖然青樓女子乃是賤籍,被你這般虐殺,可也是觸犯大夏律法。」


  蕭景心裡冷哼一聲,什麼大夏律法?

  王珠口口聲聲,均是這個,可這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個個青樓楚館,就是殺人魔窟,這檔子爛事莫非還少了。


  房間之中一股子血腥味道,王珠一身衣衫嫣紅,手中拿著一柄鞭子,輕輕的磨蹭。


  這一番血淋淋的糜爛荼蘼的畫面,唯獨王珠那宛如冰雪一般的眸子,似乎是這兒的一股子清流,終於也是讓人不覺透出了氣了,不覺舒暢了幾分!

  蕭景任由自己手臂血淋淋的,一滴滴的鮮血頓時也是不覺滴落下來。


  他厭惡王珠那一雙眸子,黑漆漆的,冷若冰雪。


  彷彿是什麼冰雪的魔物,來到了人間,準備將自個兒生生吞噬。


  什麼紅塵間的血腥迷濛之事,都被王珠冷冷銳利,生生的劈開。


  不得不承認,自己最為厭惡的女人,似乎確實也是有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可無論如何,晏修是任何人不能染指的。


  任何人!

  蕭景冷絲絲的笑著說道:「九公主,你實在是說笑了,風花雪月的一些事兒,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什麼殺人,實在也是小題大做了。不會是花了一些銀子,玩一玩刺激的事兒。這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至於我這種癖好,上不得檯面一些,這倒是讓九公主見笑了。不過九公主胸懷大志,想的是整個兗州的安危,居然關心我這樣子的一點兒小癖好,這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蕭景也是有恃無恐,像落紅這樣子的人,他比誰都了解,誰都明白。


  瞧著,也不過是柔柔弱弱的樣兒。


  這樣子的女子,心中再恨,倘若活下來,卻也是絕不敢對自己如何。


  這卻也是蕭景內心之中,十分肯定的。


  有些事情,王珠明明知道,可那又如何?

  再怎麼樣子,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


  王珠冷笑,那血淋淋的鞭子倒鉤之上,也還沾染了蕭景的血跡。


  如今她隨手一揮,鞭子打在了青石板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斑斕血痕。


  「我可沒那麼有閒情逸緻,居然理會蕭公子這麼點上不得檯面的小嗜好。只不過,那地痞已經招惹,有人花了銀子,讓他煽動災民,趁亂殺人,甚至招惹了民變。而這個人,卻也居然是貴府的人。蕭公子,你這蕭家,可是有些不清不白啊。」


  王珠眼珠子輕輕一眯,細細的眯起來,流轉了幾許光華。


  可那眸子里光輝,落在了蕭景的眼中,卻也是別有那麼一番含義。


  眼前的九公主,可不是什麼素食動物,是要吃的人。


  「此事還請九公主為之做主啊,那人根本不是蕭家的管事,已經證明是前朝餘孽。這些前朝餘孽,當真可恨,殺了我府上的人,剝掉了一張臉皮,趁機取而代之。不但,是殺人滅口,更是貪污了蕭家大筆銀子。而那管事夫人指認,從地下挖掘出那一具已經腐敗的屍首,更是觸目驚心。這件事情,兗州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九公主忙於公務,故而是不知道。」


  蕭景這樣子說話兒,言語之中,自然是頗有些諷刺之意了。


  王珠甩出這件事情,就以為自己能束手待斃?

  當真是可笑,一樁樁的,那可是證據齊全。


  自己蕭家的真管事,已經是死了幾個月了,而那屍首也是爛透了。


  蕭家也是受害者,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想到了這兒,蕭景內心居然隱隱有些興奮之情。


  王珠再兇狠,可那又如何?

  每一次,自己刺激了王珠,卻也是能全身而退。王珠越是兇狠,這件事情也是越發有趣。


  前朝之臣?王珠倒是有些印象。


  夏朝顛覆了雲楓王朝,方才也是代代相傳,到了如今。雲楓王朝的蘭姓之人,素來便是十分彪悍。也許正因為這個樣子,王朝雖然早就覆滅,雲楓王朝的復仇者,也是一代代的傳下來。這些前朝餘孽,傳承了這麼久,也許早沒多大的勢力了。可雖是如此,他們仍然是堅韌如野草,堅持屬於自己的信仰!

  前世大夏京城被覆滅,除了裴家的軍隊如狼似虎,其中也是少不得,有那麼一些所謂的前朝餘孽,趁機渾水摸魚,行這等無恥之事。


  然而縱然已經是經歷了一世了,王珠對於蘭楓王朝的記憶,仍然是迷糊而又悠遠的。


  至於如今,蕭家之事,究竟是當真有那前朝餘孽作祟,還是蕭家故作姿態。王珠一時之間,其實並不是那麼樣子的明白。


  王珠一雙漆黑的眸子流轉光輝,落在了蕭景面頰之上。


  蕭景原本以為王珠必定是會發怒,豈料王珠卻也是不怒反笑。


  「蕭公子,如今你會覺得自己十分聰明,誰也奈何不了你。可是說不定,再過幾日,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王珠若是十分生氣,這樣子說話兒,這也許不過是王珠的恐嚇之意。


  可偏偏王珠這樣子說時候,嗓音十分的清淡,仿若在議論今日的天氣,實在沒有什麼情緒。


  蕭景卻不覺微微嘲諷:「九公主若有什麼本事,我倒是想要見識。」


  王珠唇瓣浮起了那一縷笑容,這一縷笑容非但沒為王珠的容色增加什麼暖意,反而讓王珠容色隱隱有些鋒銳。


  「蕭公子,你在我面前,總是沒說一句實話兒,可是我對你所言,卻也是再真不過了。真是奇怪了,為什麼我說真話,別人卻也是不肯當真呢?就如,我跟周小侯爺說過,過了幾日,他就什麼都沒有。當時和他說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就好像,好像阿景你這個樣子。」


  一瞬間,蕭景眼睛里頓時流轉那一縷暴怒,只因為阿景兩個字。


  除了晏修那甜蜜蜜的嗓音,他絕對絕對,不會想要聽到第二個人稱呼自己為阿景!

  可憤怒過後,蕭景居然是莫名是有些心虛。


  王珠這又算什麼?昭告天下要跟自己作對不成?


  這樣子的舉止,實在也是張狂到了極點。


  然而,卻亦然是莫名心驚。


  眼前少女一身衣衫是灼熱如火,眸子卻隱隱流轉冰雪之色。


  蕭景瞧著王珠,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蕭景心中居然是不覺升起了一股子的惱怒之意。


  可恨之極!


  他殺母弒父也罷,折辱女子也罷,無論做了多少惡毒之事,都比不得此刻心中想為之事。


  那就是,將眼前少女狠狠折辱,讓她再也是不能露出這種讓人厭惡之極的驕傲神色!

  可惜自己這個最為厭惡之人,卻居然是偏生不能動的。


  瞧著王珠離去的背影,蕭景內心恨意不覺。


  他驀然抬腳,不覺狠狠的向著落紅踢過去。


  所有的不滿,都是這個賤婢晦氣,方才招惹來了這些。


  可縱然不滿又如何?既然是被王珠親眼所見,那麼蕭景也是並不能如何了。


  這個九公主,實在也是太過於狡詐狠辣。謝玄朗不過是殺了一名家奴,就被王珠逼得拿出家中的那枚保命的金牌。王珠就好似是瘋狗,一旦咬住了,就會是不依不饒,狠狠將人給吞噬掉了,方才是能夠甘心。


  既然是如此,若是殺了這個賤婢,王珠必定是會抓住了這個把柄,對自己不依不饒的!


  否則為何王珠居然留下落紅?


  蕭景冷哼一聲,王珠說得好聽,可是還不是作踐人命,沒將這些尋常之人性命放在了心上。


  他拂袖而去,卻也是並不知道,另外一邊陳蕊已經是淚流滿面。


  陳蕊死死的咬住了自己曲住的手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音,只因恐怕被蕭景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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