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薛采凝死了
便在此,紫枝過來,耳語幾句。
王珠面色不便,輕輕打了個呵欠:「裴大小姐,容我換身衣衫。」
方才離席,王珠卻也是不覺容色微變,頓時添了幾許陰狠之意。
陸明章已經是放下了王溪,容色恭順:「九公主放心,二公主如今已經是安然無恙。」
王珠為之氣結:「如今這些人膽子小了,一個個的,居然是沒膽子算計在我頭上。陸大公子,你無妨說一說,我當真是如此可怕?」
王珠這樣子說著,眼底不覺流轉了幾許不滿之色。
陸明章心道,如今京城有傳言,公主猛於虎。
而這其中這個公主,自然指的是王珠了。
不過這樣子言語,陸明章卻也是決不會當著王珠說出來。
「幸好九公主耳提面命,讓我配合行事。無論那些人有什麼盤算,一切都是在九公主你的掌控之中。」
王珠的手指上,戴著冷冰冰的金屬手指套,如今上面更鑲嵌了寶石,十分華貴。
如今這帶著金屬手指套兒的手指,卻冷冰冰的撫摸上陸明章的臉頰之上。
而王珠清秀的臉蛋之上,一雙眸子流轉了徹骨的寒意。
宛如什麼地獄而來的妖魔,卻是綻放極致的妖嬈。
「今日你得了玉璧,當眾送給二皇姐,這可並不是我教的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莫非不知曉會壞了二皇姐的清譽?」
陸明章卻一臉錯愕,不覺流轉了幾許無辜之色:「我只不過是擔心,擔心二公主不夠決絕。若是我那二弟求饒,二公主難免會心軟。如此以來,豈不是讓九公主你也是極為難做?我那二弟心高氣傲,眼見我這個樣子,就絕不會去二公主面前放低身段了。在我想來,應當也不致於影響九公主的清譽才是。」
王珠冷笑:「你好似對我二皇姐頗有些興趣,這一次也是也是想過順水推舟吧。」
陸明章口不對心:「自然沒有。」
王珠哼了一聲:「沒有就最好,若我二皇姐沒說想要,你便絕不能算計於她。」
王珠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指,手背輕輕的抵住了下顎,唇角也是冉冉綻放了笑容:「等一會兒,你的父親便是會來尋你說話,陸大公子,你準備如何應對?」
陸明章一臉認真:「許久沒見父親了,少不得十分激動,更是不免要共敘天倫。」
他就給這位陸大人來個父慈子孝。
王珠無語,抬起了臉蛋兒:「既是如此,我就不耽擱陸大公子共敘天倫。」
陸明章離去,王珠卻也是輕啐一口:「偽君子!」
瞧著王溪熟睡樣子,王珠的內心,卻也是一陣子的複雜。
「二姐姐,我沒當眾阻止這個陸大公子,贈送你玉璧,你可是知曉為什麼?陸明章說什麼不會有閑言碎語,可這也是只能騙騙小孩子。怎麼會沒人議論閑話呢?可是,我明明是知曉這個樣子,卻無什麼阻止之意的。」
說到了這兒,王珠眼底卻也是不覺添了一縷茫然之色了。
「二姐姐,你可知道做女人那是很吃虧的。無論我和太子哥哥是多麼的厲害,無論以後陸家會怎麼樣,他們議論起來,你永遠是陸家的棄婦。比起別人的同情目光,我寧可讓別人覺得,是你不要陸家,就算名聲受損!可是,可是我妄自替你決定,如今卻不知如何跟你開口。我只知道,在二姐姐的心裏面,是寧可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吧。」
王珠慢慢起身,囑咐宮婢照顧好了王溪,眉宇間含著一縷冷凜之色,這般緩緩的走出去。
席間,王嫣再次歸來時候,卻又再換了一套衣衫。
一想到王珠如今失去了清白的身軀,正生不如死的受苦,王嫣內心都是不覺湧起了一縷快意了。
這個九妹妹,不是子自己面前張狂?可是如今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如此的凄然可憐。
她垂下頭去,慢慢的撫摸自己手腕之上那一雙精巧的鐲子,想到許妃所受的委屈,王嫣也還是意難平。
想到這兒,王嫣目光也是落在了孫家之中孫靜安身上。
孫靜安性子有些軟弱,平時又愛說些閑言碎語。
這一次自己威逼利誘,讓孫靜安開這個口,也是讓孫靜安成為了這替罪羔羊。
王嫣也刻意為之,和眼前這些貴女們說話兒。
只要王珠不在,這些京中貴女自然也是不敢冷落王嫣了。
許妃和陳后相互之間,起起伏伏,比如陳後去了兗州,如今還不是已經回來了。
以後機緣巧合,說不定許妃又是會重新得勢。
更何況,許妃身邊,不是還有個兒子?
王嫣也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心思,笑容也是不覺甜了甜了。
她眼波流轉間,好似有幾分好奇的模樣,故作驚訝:「靜安,你不是說了,就在方才,瞧見了陸大公子,和我那個九妹妹,手拉著手,前去營帳之中。這孤男寡女,也是不知道要辦什麼事兒,我也是好奇得緊。」
孫靜安卻啊了一聲:「方才不是八公主說瞧見了嗎?我可也是什麼都沒瞧見的。」
雖然八公主許下了許多好處,可孫靜安仔細想想,也是覺得自己還是更怕九公主一些。
思來想去,她只覺得自己也是應當小心一些。
以後九公主清譽有損,怒火衝天,卻也是盼望不要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
王嫣聞言,卻也是為之氣結。
此時此刻,自己因此失勢,這身邊竟無可用之人了。
可是說到放過王珠,王嫣怎麼也不想的。
就算行事明顯一些,王嫣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人衣衫服飾確實也就是九妹妹了。我雖是瞧不得那般明白,衣服還是認得的。靜安妹妹,你不是也瞧見了?」
孫靜安也是不好說王嫣說謊,頓時也是不覺含含糊糊的說道:「八公主雖然是讓我去看,可是一轉眼,卻也是走得老遠了,我實在也是沒如何瞧清楚。」
孫靜安雖然是說得含含糊糊的,可原本也不止孫靜安一個人瞧到了。
那女子雖然戴著面紗,卻也實實在在是王珠的衣衫服飾。
莫非王珠居然是與這位陸大公子有私情。
既然如此,九公主針對陸家,那就不是因為什麼姐姐,而是為了自己了。
眾女這般想著,面頰之上,頓時也是不覺添了幾分的曖昧之情了。
只不過她們只恐得罪王珠這個煞星,也是實在不好大聲的議論。
而王嫣則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瞧九妹妹也是有品性有眼力的人,那是斷斷不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不如讓我前去稟告父皇,查個清楚,免得九妹妹受了委屈。」
便是在此刻,一道清越嗓音,飽含了幾分慍怒之情,不覺呵斥王嫣:「八公主,你當真是說笑了。今日九公主一直以來,都是在與我飲酒,又幾時去與那陸大公子相會了。」
眾女順著聲音,一併望過去,卻也是不由得覺得大開眼界。
眼前為王珠說話的人,居然是裴大小姐裴凰。
誰不知曉,裴家和王珠素來是不合的,卻也是絕沒想到,裴凰居然是為了王珠辯駁。
這樣子的稀罕事兒,頓時也是讓眾人瞪大了眼珠子。
一道慵懶如貓兒的嗓音響起:「八皇姐相信我,我自然也是十分歡喜,卻也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居然如此的大膽,膽敢冒充我王珠!這皇族的服飾,也是有人能隨意便便的就穿在了身上嗎?」
王珠面頰浮起了兩片暈紅,嗓音也是有喝醉酒了后的酥軟和沙啞。
她這樣子盈盈出現,眾人也是不覺瞧得呆住了。
王珠容顏清秀,眉宇間卻也是隱隱有了艷冶之色。
從前這個九公主也可謂是尋常姿色。
可若等王珠年紀大了一點,身子慢慢的長開了,這個大夏的公主,必定也是能十分美麗。
王嫣一時之間目瞪口呆,竟然也是不知曉,眼前這些人究竟是唱的哪一出了。
照著計劃,也應當是裴凰將王珠送過去,讓王珠當眾出醜。
可是卻也是沒想到,裴凰居然和王珠一塊兒喝酒,好得跟親姐妹一樣子。
王嫣到底沒有蠢到家,也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
究竟哪裡不對,王嫣也是說不上來,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裴凰給算計了。
裴凰嘆了口氣:「雖然說是清者自清,可是如今蠢笨之人實在是太多了。萬一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了九公主,那可當真是有損九公主的名聲,不如,不如我們去地兒去瞧一瞧,若是有人私會,也是能瞧出是誰吧。」
裴凰心中冷笑,王嫣那個蠢貨,還以為自己是當真想跟她合作,簡直都是愚不可及。就算自己真的恨極了王珠,那也是絕不會挑一個蠢貨合作。
挑中了王嫣,是因為王嫣正好可做替罪羔羊的。
王嫣也許不明白為什麼,可是裴凰卻是心中有數。
到時候,抓了王溪和陸明章的奸,王溪根本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而陸明章卻是會記得是王嫣引誘他前去的。
再加上王嫣刻意在眾人面前引導,是沒人會覺得,王嫣乃是無辜的。
就算王嫣咬出自己,無憑無據,誰又能相信?
毀掉了王溪,這不但是能讓王珠心疼若攪,還對裴家頗有好處。
太子年紀大了,也是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意欲為之了。
此舉毀掉了陸明章,並且還讓太子與陸家交惡,一舉數得。
王珠卻也是好似十分贊同裴凰的話兒,不覺咄咄逼人:「八皇姐還記得那個地兒在哪裡,咱們就去瞧一瞧吧。」
王嫣卻是惱怒:「我已經記不住了。」
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是隱隱約約,覺得不妙了。
王珠悠悠說道:「便是記不得,也還是快些想起來了才好。否則傳出去,八皇姐又空口白牙,毀我清白了。」
王嫣聞言,卻也是不覺恨得咬牙切齒了。若是往常,這也是不算什麼了。
可是如今,這個九妹妹咄咄逼人,母妃也是在冷宮之中。
一咬牙,王嫣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乾脆領路,前去那個帳子。
左右丟人的也不會是自己。無論裴凰想要算計的是誰,都是與她王嫣沒什麼相干了。
眾女也是心生好奇,不覺一併跟了過去。
方才到了帳子跟前,裡面卻也是不覺傳來了十分奇怪的聲音,令人不覺面紅耳赤。
這男子的聲音,似乎是在粗重的喘息,又似乎是野獸哀嚎。
這樣子的聲音漂浮之間,卻也是不覺充滿了情慾的氣息。
在場的女子聽到了,一個個卻不覺面紅耳赤。
而裴凰的目光,卻也是頓時落在了王珠的身上了。
王珠顏如冰雪,卻也是不見半分波瀾。
就算是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聲音,王珠卻沒什麼十分特別的反應。
裴凰就是厭惡王珠這樣子波瀾不興的模樣。王珠她憑什麼就這般淡定,隨時隨地,一副那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過等自己撩開了這個帘子,王珠必定是會遭受這錐心之痛,只恐怕縱容是想要淡定,那也是不那麼容易了。
想到了這兒,裴凰內心輕輕一笑,便是準備撩開這個帘子。
便是在此刻,一道溫厚的男子嗓音卻也是響起:「九公主叫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裴凰愕然的抬起頭,說話之人,居然是陸明章。
此時此刻,只見陸明章垂眉順目,十分溫和沉穩的樣兒。
可是裴凰的一顆心,卻也是在不斷的往下沉。
原本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計劃之中的。
只是如今陸明章既然是人在這兒,房間裡面的那一個,又會是誰呢?
一時之間,裴凰內心翻江倒海。
王珠漆黑的眸子瞧著裴凰,那眼睛之中,卻也是有濃濃的嘲諷之意。
裴凰心緒紛亂,這種全然都想不透的感覺,她是從來沒有過的。
不知為什麼,一股子強烈的不安,卻也是湧上裴凰的心頭。
王嫣更是驚駭欲絕,自己親眼瞧見了陸明章被迷倒,如今陸明章卻是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她只恐陸明章會當眾指證自己的。
可是卻也是不知為何,陸明章居然是瞧也沒多瞧王嫣一眼,彷彿之前的事情,他也似乎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王嫣死死的咬住了唇瓣,生生的咬下了血痕。
王珠伸出了手指,輕輕的將髮絲理到了耳後,卻也是笑得十分淡雅:「也沒什麼,只讓你趁機露個臉,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陸大公子,你初來京城,可是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的。你一不小心,就是會被人給算計了,那都不知道。」
王珠言語間,陸明章也是宛然一朵盛世白蓮花!
陸明章也是恰到好處的流露出無辜之色了。
隨即,王珠卻不覺揚聲:「這裡面的人,還是快些出來吧,簡直是成何體統?」
那裡面的人也是聽到了王珠的聲音,頓時也是一頓,而這房間之中卻也是傳來了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重物落在了地上。
王珠也是沒理會那麼多了,一伸手頓時也是將這個帘子拉開,露出了裡面的人來。
只見裴洋麵頰通紅,雙目赤紅,衣衫解開,空氣之中還有那麼一股子的腥味兒。
許多道目光頓時也是落在了裴凰的身上,眼中也滿是訝然之色。裴凰只覺得天旋地轉,竟似要生生的暈厥過去。
王嫣內心之中也是驚訝萬分,她雖然不知道裴凰算計的究竟是誰,可卻絕不會是自己的親弟弟。
可是如今,這裡出醜的,卻正是裴洋!
可見王珠早就算計到了這一點,趁機卻是對裴凰下手。
這個九妹妹的心機,當真是說不出的深。
一邊這般想著,王嫣也是恨恨的瞧著陸明章。
陸明章在自己的面前是如此的純良,可是這些純良卻全都是假的。
可想到了王珠的手段,王嫣卻也是頓時不覺打了個寒顫。自己也是玩了一些手段,而這些手段必定是會讓王珠報復自己的。
至於裴凰,她內心也是氣苦,更是不由得覺得無奈。
自己這個弟弟,非但不能幫助自己半點,居然還讓自己的處境是變得如此的為難了。
王珠是如何計劃的,裴凰居然是半點都不知道。況且更為絕妙的是,此刻裴洋居然是穿了一件羽林衛的衣衫。
此事之後,裴洋也是不好留在了京城了。
乾脆,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就送回北漠,不必待在自己的身邊了。
王珠盯著裴洋通紅的眼睛,曾幾何時,裴洋這雙紅紅的眼睛,就是屬於王珠的噩夢。
就是他領著兵,踏破了整個大夏京城。
而如今,王珠內心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嗜血之意,柔柔說道:「裴郎君,和你在一起的伴兒呢?」
裴凰內心,頓時不覺升起了一縷希望,方才似乎就只有裴洋一個人的嗓音。
裴洋性子古怪,平素也是極少和女子接觸說話兒的。若說裴洋與人私會,裴凰還當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說不定,這裡原本就只有裴洋一個人。
他人在這裡,自己做這種不堪的事情罷了。
這雖然仍然是十分尷尬,也是不算什麼了不得的錯處。
裴洋狠狠的盯著王珠,一時之間,卻也是沒有說話兒。
陸明章卻也是快步向前,一副十分震驚樣子:「這柜子裡面,似乎是有什麼動靜。」
其實這柜子裡面有什麼,卻再沒有誰比陸明章更清楚了。
那女子雖不知已經跑到了哪裡去了,可是自己殺了的那個婢女還在。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栽贓在裴洋身上。
陸明章心黑皮厚,算計起人來卻也是一點兒都不在乎。
可裴洋卻面色頓時一變!身為裴洋的姐姐,裴凰自然也是明白裴洋心思了。
這柜子裡面,也是必定藏著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她心中一陣子的煩躁,這一次,自己弟弟吃虧了,以後說不定還會謹慎一些。
然而拉開了柜子,便是陸明章也是不覺吃了一驚!如今這柜子裡面,居然是有兩具女子身軀。
其中一具,自然是陸明章所殺的那個婢女。
至於另外一個,卻是陸明章不認得的。
那女子衣衫盡數被剝掉了,渾身赤著,人已經是死了,可那雙腿之間卻仍然是一團血污,並且還帶著一股子男人體液特有的腥味兒。
聯想到裴洋那奇怪的聲音,聯想到一直無女子回應的嬌喘。陸明章雖然不是什麼純潔的小白兔,卻也是隱隱有那麼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慾望。
王珠只瞧一眼,也是輕輕的側過頭去,一旁有些好奇的貴女探頭探腦,瞧見了櫃中場景,頓時也是嚇得暈過去了。
王珠不覺冷冷說道:「這不是薛家大小姐,怎麼會如此?當真是可憐之極。」
裴凰也是腦子裡一片空白,就算她的心中有再多盤算,此時此刻,也是被徹徹底底的打敗了!
裴洋,裴洋簡直是瘋了!
他們在北漠,無拘無束,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甚至裴凰在私底下,也是玩過了人獵的遊戲。
可是這些遊戲,那也是私底下玩兒的。
此時此刻,他們是在大夏,卻不是在北漠了。
她沒想到,裴洋居然是如此的瘋狂!
眾目睽睽,這麼多京城貴女作證,屍體也還在這兒,這簡直是鐵證如山!
裴凰心亂如麻,她盯著另外一具屍體,那個婢女是的人,如今卻也是已經死了。這個婢女原本是算計王珠的,如今卻成為了一具屍體!可見這一切,那都是王珠所為!就是這個九公主,一番設計,欲圖將裴家弄死!
她惡狠狠的瞧著王珠,王珠實在也是太過於狠毒了。
王珠心思太狠,居然讓自己領著京中貴女,來定自己弟弟的罪!
可更可恨的則是,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裴凰卻也還是不知道,九公主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裴凰惱怒之中,卻也是有著說不出的挫敗之感。
裴洋卻也是怒吼一聲,猛然就向王珠撲過去了。
咚的一下子,卻也是陸明章擋在了王珠的面前,生生的受了裴洋一擊。
裴洋天生的神力,陸明章受了一擊也是頗為吃力,一張口口中頓時嘔出鮮紅!
而陸明章幾縷髮絲落在了額頭前,眼中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兇狠之意。
裴洋這樣子的怪物,也是激起了陸明章溫文爾雅外表之下隱藏的獸性。
王珠卻也是沒理會糾纏的兩個人,自顧自的走出帳篷,命四周的侍衛紛紛前來,捉住發狂的裴洋。
而裴凰眼見眼前的這麼一場鬧劇,再也是按捺不住,身子也是不覺軟軟的倒下去。
不過一刻鐘,裴洋到底也是被眾人制伏住了。
因為裴洋太過於兇悍的緣故,這位裴家的公子,如今也是被鐵鏈狠狠的捆住了。
王珠瞧著拚命掙扎,面色猙獰的裴洋,卻也是一步步的走過去。
裴洋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兇狠之意,王珠的眸子對上了裴洋的眸子,而王珠那雙眸子卻也是冷漠如冰。
王珠冷笑,一巴掌狠狠的抽打過去,口中卻說道:「薛姑娘這般年華,卻也是讓你給糟蹋了,簡直就是畜生。」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眾人的耳邊,也是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裴洋好像是一匹凶獸,想要將王珠活活吞噬。
王珠再一抬頭,就瞧見了裴凰。
裴凰眼睛里有懼和恨意,容色森森。
王珠瞧著裴凰,忽而就對裴凰笑了笑了。
而這笑容之中,卻也是大有挑釁之意。
而裴凰卻也是一步步的走到了裴洋的身邊,不覺伸出了手中的帕兒,輕輕的為裴洋擦臉。
「阿洋,你放心,姐姐是知曉你是冤枉的。無論如何,姐姐是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裴凰心中卻知曉,其實自己弟弟也是沒什麼冤枉的。
然而裴洋漠然一張口,就咬住了裴凰的手掌。
啊了一聲,裴凰也是不覺吃痛,飛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了。
裴洋咯咯一笑,舔去了自己唇邊的血跡。
裴凰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手掌,也是瞧著裴洋被拖走,地上頓時也是落了一灘濃重的血污了。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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