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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精心算計裴家

  而楚美人想到了此處,心尖微微發酸,卻也是不覺手一抖。


  一碗酸筍雞皮湯,卻也是不覺撒出了些許,

  容太后不覺嗔怪:「你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竟然是如此的心神不寧了。」


  楚美人一時心慌,趕緊賠罪。


  容太后也是不用楚美人侍候了,目光落在了陳後身上:「唉,這楚美人行事,卻也是一貫的粗疏,當真是半點不靠譜。還是皇后性子溫和仔細,比楚美人的要強。皇后你瞧我用些胭脂米熬的白粥好,還是用些荷葉粥好些。」


  言語之間,卻是要陳后服侍她。


  容太後身邊是自有有些宮婢在的,不過她反而不喜歡。


  從前容太后最喜愛用楚美人來服侍她,就算楚美人已經是有了品級,容太后也是照用不誤。


  而如今,容太后這樣子跟陳后說話,自然也是有讓陳后侍疾的打算。


  雖不能當真傷損陳后,也是能出一出自己胸中的那口惡氣。


  陳後面色微頓,卻不覺含笑說道:「我瞧這胭脂米粥是新米熬制的,十分的清香可口。」


  說罷,陳后也是一碗粥盛好。


  就在這時,王珠卻伸出手,接過了這碗粥,送到了容太後跟前。


  王珠卻是笑得極為甜美:「皇祖母,你身子不適,不如讓孫女兒來服侍你。」


  一邊這樣子說著,王珠又給容太后盛了一碗湯。


  容太后瞧著王珠,一時之間,卻也悄然皺起了眉頭。


  這野丫頭,當真是沒皮沒臊了。


  不過容太后倒也並沒有如何為難王珠,在這些小事上對王珠如何的為難,倒是便宜王珠了。


  容太后輕輕的喝了一口米粥,卻也是不覺說道:「如今大夏諸多事端,皇后被送去了兗州,那也是上天保佑,好不容易才回來了。可見必定是菩薩顯靈。皇后,我瞧還是隨我去靜安寺中祈福還願,也是謝謝上天保佑。」


  容太后這樣子說話,自然也是挑明了,讓陳后隨著她一道,前去祈福。


  陳后也應承下來:「只盼神明保佑,能讓太后的身子早日安康。」


  不過陳后和王珠的內心之中,卻不覺均流轉一個念頭,那就是容太后此舉,究竟是何意。


  容太后心機深層,這算計的手段,也是一環扣一環。


  平白無故的,還去上什麼香?


  王珠不動聲色,布了個翡翠小包子在容太后碟子里,一派孝順。


  容太后將那翡翠小包子沾了醋汁,慢慢的咬了一口,卻不覺心中冷笑。


  算王珠有些手腕,將裴凰耍得團團轉。


  只不過裴家只是前菜,如今方才是自己要上的正餐。


  接下來,自己那些個算計,方才好好的玩一玩,將陳后甚至是太子一脈都是置於死地。


  一瞬間,容太后那溫和面容之上,卻也是不覺涌動了幾許的暴戾之氣。


  一輛馬車行駛出了皇宮,而那馬車之上的裴凰,卻也是不覺怒氣沖沖,可謂是惱怒到了極點了。


  她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臂,恨不得將自己手臂之上的肌膚給生生抓爛。


  裴凰內心之中,卻也是幾乎生生要氣得暈眩。


  不單單是裴洋之事,裴家何時,又遭受過這般的屈辱?

  北漠兵府,又何時被人如此瞧輕過?

  可是今日,自己就好似喪家之犬一樣,被人就這樣子從皇宮之中給趕出來了,當真是半點尊嚴也無。


  裴凰死死的咬住了唇瓣,似要生生的咬出鮮血了。


  她一雙眸子之中,頓時也是不覺流轉陰冷之意。


  回到了別院之中,裴家下人眼見裴凰如此模樣,也是心中畏懼,卻也是不覺紛紛的避讓開了。


  可便是在這個時候,一曲清越的琴聲響起,琴聲淙淙,竟然是說不出的悅耳。


  那琴聲有金石之聲,冰雪之音,裴凰縱然是滿腔怒火,此刻竟然也是不覺慢慢消散。


  只見那一片翠竹縈繞間,卻也是有一個俊雅無比的男子,正自輕輕的撫琴,琴聲也是不盡清越。


  見到裴凰過來了,那男子手指尖兒微微一頓,卻忽而不覺說道:「裴大小姐又何必如此生氣,一旦生氣,卻也是讓你心緒不寧,行事有誤,豈不正中別人的下懷。」


  裴凰已經收斂了怒火,面頰之上卻也是一派冰雪之色:「林公子也是說得極是,有人要我生氣動怒,我是偏偏不能順了那些人的心愿。他們想要瞧著我不是,我偏偏不會順了他們的心。」


  那男子一身青衣,風姿俊雅,只見他輕輕的抬起頭來,卻也是色如春花,髮絲如墨,正是林墨初。


  兗州之事以後,大夏雖然是秘而不宣,卻也是對林墨初四處通緝。想不到這個讓大夏頭疼的危險分子,此刻竟然是藏於裴家這別院之中。


  裴凰面對面的在林墨初面前坐下來,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後悔未聽公子之言,落得個如此沒趣。那容太后幫襯,也不過如此。」


  更何況容太后十分貪婪,以那裴洋一命,要挾得到北漠兵府的幫助,裴凰心中也是沒多高興的。


  「其實裴公子犯下重罪又如何?只要沒落到大夏官府手中,那卻也是不算什麼。裴大小姐大可以安排一番,讓他遠走高飛,誰也是找不著的。可是,偏偏他是落入了官府手中,又被太子嚴加看管,那也是沒法子了。」


  林墨初緩緩低語,卻也是聽得裴凰一陣子的心緒煩躁。


  而這一刻,裴凰內心之中,卻因為林墨初的話浮起了劫獄二字!


  裴凰壓住了心中的煩躁,卻也是不覺嘆了口氣。


  「這些事兒,我都是知曉的。可那又有什麼法子呢?」


  既然是如此,林墨初說這些話豈不是廢話,豈不是什麼都沒有說了?


  林墨初略顯得遲疑,卻也是說道:「在我瞧來,陛下雖然是盛怒,卻也未必下了決斷了。否則此事已經是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又證據確鑿,陛下早應該處置了少主以平民憤了。只不過,太子和九公主卻是不依不饒,想來動作卻也是不少。」


  裴凰不覺憤恨:「不錯,王珠這個賤人卻必定會做妖。」


  「如今太子和九公主雖無什麼把柄,可是以後卻也是未必不會尋出來。裴家在北漠家大業大,多年行事,必定也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難免讓人吹毛求疵。」


  林墨初說得也是十分委婉,裴家在北漠行事,何止是什麼區區不妥之處。


  要知曉裴洋在京中已經是十分霸道,居然膽敢在京城殺了薛采凝。既然是如此,裴洋人在北漠,又無人管束,會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出來,那也是可想而知。


  如今這是在風口浪尖,這些裴家的惡毒之事扯出來,少不得會招惹風風雨雨的。


  裴凰面色變幻不定,面色不覺涌動了幾許的冷漠:「大夏居然是如此的忘恩負義!」


  林墨初嘆了口氣:「恕我直言,裴公子雖被人算計,可並沒有誰逼著讓他去殺薛采凝。無論如何,照著大夏的律法,都能取走他的性命的。為今之計,只有在夏熙帝遲疑之際,九公主和太子沒有足夠的把柄時候,用一件事情促使夏熙帝下了決心,將公子此事定罪,卻不是死罪。」


  裴凰暗恨裴洋不爭氣,卻也是不覺有些無奈:「正如林公子所言,實情就是如此。若非這樣子,今日我也是不會進宮了。」


  林墨初手指撥動了琴弦,卻不覺撫弄一下清音:「可是這樁事情,若是去尋容太后,反而是弄巧成拙。夏熙帝明著雖然是對容太后十分恭順,心中卻是十分厭惡,只不過是為了沽名釣譽,故做對容太后十分孝順恭敬的樣子。」


  裴凰若有所思,林墨初所言自然是有些道理。可是自己今日受辱,她只覺得也絕非是容太后被夏熙帝所厭惡的關係。自己似乎是被王珠所算計了,可是究竟是怎麼被算計的,裴凰居然是想不如通透。


  裴凰不覺恭敬說道:「那我應當如何,還請林公子教我。」


  林墨初盯著裴凰的嬌顏:「裴大小姐可是跟謝家交好?」


  裴凰面頰微熱:「這自是不錯。」


  林墨初垂頭:「謝玄朗不但人品俊秀,而且謝家和裴家相互合作,也是極為有利之事,裴大小姐卻也是果真有眼光。謝家既然與裴家交情如此深厚,這樁事情就好辦了。這謝家祖上,有一枚免死的金牌。除了謀逆之罪,一切盡可赦免。」


  裴凰原本沒往這處想,聽到了林墨初提起來,倒是忽而想到確實有這麼一樁事情。


  她不覺怦然心動:「如此當真可以?」


  林墨初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這枚令牌,並未規定只能謝家的人使用。陛下本來就有些遲疑,眼見勛貴也是站在裴家一邊,他必定是想著徐徐圖之,到時候也是會饒了裴洋的死罪。」


  裴凰想了想,面上不覺綻放笑容,只要裴洋不是死罪,那麼就跟沒有定罪是相差無幾了。


  她一時之間,心中一松,卻也好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裴凰對林墨初越發和顏悅色起來:「林公子果真是謀略出眾,難怪錦城公主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居然是能被你折服。」


  裴凰已經是將林墨初當成了自己人,說話自然也是沒有什麼遮掩。


  林墨初在兗州做的那些好事,裴凰也是比誰都要清楚。


  錦城公主是前朝餘孽,裴凰卻與她結交,可見裴家早有謀逆之心,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


  而林墨初聽見了裴凰提及了錦城公主,面上卻也是微微有些羞澀之意。


  裴凰瞧在眼裡,心中卻也是不覺一陣子的恍惚了。


  曾幾何時,自己和謝玄朗之間也是只有彼此,然而如今他們之間卻有了白薇薇這個賤婢。


  不過到了最後,謝玄朗卻一定是會明白的,唯獨自己方才能助他登上大位。白薇薇算什麼,不過是那麼一朵沒用的小白花。


  可自己最初的打算,不過是將白薇薇算計成擋箭牌的。哪裡居然能想得到,謝玄朗連白薇薇也是弄成真愛。


  想到謝玄朗對王珠的曖昧,想到謝玄朗對白薇薇的憐惜,裴凰就氣打不了一處來,恨不得狠狠將這些賤人都撕碎了。


  林墨初也不覺提點:「容太后不是提議明日去拜佛燒香?大小姐大可以就此前去,一則私會謝小侯爺也是方便些,再來也能瞧個樂子,瞧著容太后也是在盤算些個什麼。」


  裴凰輕輕的嗯了一聲,能見謝玄朗她自然也是十分歡喜。可一想到又要見到白薇薇的那朵小白蓮,心中卻一陣子的泛堵。


  瞧著裴凰面上屬於女人特有的嫉婦表情,林墨初只當什麼都沒瞧見一般,也是頓時告辭了。


  質子府中,夏侯夕手指輕輕的舉起了一枚夜光杯,杯中有酒,對月一映,卻也是一片流光溢彩。


  他輕輕的眯起了一雙眸子,這瞳孔兩邊眼色並不相同,在這月華的映襯之下,流轉了點點的華彩。


  夜風清涼,空氣之中也是有點點的花香,而夏侯夕卻也是輕品一口酒水。


  一道身影卻也是悄無聲息的潛入,並且君無恙並未阻攔。


  夏侯夕不必回頭,也是知曉這身後之人,究竟是誰。


  林墨初笑吟吟的過來,並且也是輕輕的舉起了另外一枚杯子,並且注入了酒水。


  他輕輕的晃動,口中說道:「這大夏的清酒,被稱之為流光飛舞,我原本也是並不知曉怎麼一回事兒,如今倒是不覺有幾分的瞭然。需得夜光杯,月下品。阿夕,原來你居然是這樣子風雅的人。」


  兩個人在兗州,還曾相互算計,甚至是互相坑對方。


  不過如今林墨初言笑晏晏,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夏侯夕與他相交多年,卻也是並不如何覺得奇怪。


  他們兩個人,也許本質的狡詐嗜血也並無什麼差別,甚至相互之間,也是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方才能有利則聚,無利則散。


  林墨初飲了半杯,夏侯夕也是為了他添上。


  林墨初卻忽而對夏侯夕笑笑:「阿夕,我可是當真沒見到過,比你還壞的人了。錦城引薦,我才成為裴家的幕僚。你卻一心一意,拿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情分要挾,瞧著要讓我做坑害裴凰的事情。我見著裴大小姐,那也是於心不忍。」


  謝家那枚免死金牌,早就是被王珠給順了去,而且謝玄朗還是因為白薇薇,弄沒了這枚免死金牌。


  而夏侯夕眼睛里的華彩卻也是微微有些發冷。


  不錯,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讓裴凰去自取其辱。


  裴凰惹得白薇薇失貞,害得白薇薇無孕,在裴凰心中,白薇薇自然也是卑賤之極。


  可是他就是要讓裴凰知曉,她在謝玄朗的心中,分量也不過如此。


  裴洋那麼樣子的一條性命,卻也是比不上白薇薇的一點委屈。


  夏侯夕壓不住內心之中,那麼一點狠毒。


  他要裴家,生不如死,他要裴家,滿門滅絕!


  夏侯夕瞧著林墨初:「裴凰待你如何?」


  林墨初輕品酒水,眯起了眼珠子了:「我雖然準備對不住她,可這位裴大小姐,也算是不錯的主子。她自己受了委屈,憤怒時候,卻也是不見將這些怒火發泄在幕僚身上,待我也仍然是客客氣氣的。她為人雖然狠毒一些,倒是個彬彬有禮的姑娘。」


  林墨初這樣子說話兒,到是真心實意。


  「不過錦城將我推薦給裴家,無非是因為裴家也有那謀逆之心,故而一拍即合。可惜裴家行事,註定不能長久,我又何必為了裴家陪葬?若要權柄富貴,我身為大夏翰林,為什麼不為大夏效力?說到底如今大夏內憂外患,諸多隱患,實在不是久留之地。既然連大夏朝廷我都瞧不上,更加不必提區區裴家。我自然不會,如此廉價。」


  如今林墨初被大夏和葉家一塊兒通緝,裴凰收留於他,那也是擔當了莫大的干係。


  在裴凰想來,林墨初必定是對她感激涕零的。


  若是裴凰聽到了林墨初這樣子一番冷酷無情的言語,只恐怕一口血都會噴出來。


  夏侯夕淡淡說道:「你放心,事成之後,一封書信,我也是會推薦你去中辰皇朝做事。」


  他一個陳國的質子,說這樣子的話兒,卻說得十分輕巧。可見夏侯夕的實力,絕非眼前所有。


  而林墨初聽了,居然也仍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錦城公主對林墨初有舉薦之恩,而裴凰對林墨初有收留之德,可林墨初一轉眼就出賣了她們,卻無半點猶豫。


  夏侯夕眼中流轉幾許異色,光彩漣漣。


  裴凰並不了解夏熙帝,無論如何,夏熙帝都是絕不會當真下令處死裴洋的。


  所以,他需要裴凰作死。


  裴凰是個聰明人,並不容易出昏招,可誰讓裴凰對上的是他夏侯夕?


  先是寶琴,讓裴凰吃了個暗虧,卻不知曉怎麼吃的。


  再來,就是林墨初。


  只有林墨初這俊秀臉蛋,無恥心腸,方才能一步步的哄著裴凰去死。


  夏侯夕這般想著,卻不覺輕品了一口酒水,面上更是不覺流轉幾分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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