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拋棄舊愛
「陸郎,你別怪我,因為這就是你逼我的。我既然已經擔了與你情重的名聲,除了你,我是別無選擇。第一年的時候,我心中其實也是十分惶恐。可是熬了幾年,我也就瞧開了。左右也是沒有退路了,我只能是和你在一起了。我此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抓住你,狠狠的抓住你。我要讓薛家的人,滿京城的人都是瞧瞧,我薛嬌瑛死也要死在了陸家。」
薛嬌瑛這樣子說著,卻也是不覺瞧著陸明卿有些蒼白的面頰。
她心中又有些惱恨酸楚。
是了,這件事情一開始都不公平,也不對等的。
自己每時每刻,都是在惶恐之中,可是陸明卿卻無憂無慮。他也許因為家裡不順自己,難免有那小小的煩惱。可是這樣子的煩惱,其實也是淡淡的。
自己絕望的心緒,不過是陸明卿年少時候,那一點風花雪月的哀愁。
薛嬌瑛死死的抓住了帕兒,恨不得將手中的絲帕生生扯碎了。
「等到我如願以償,進入了陸家,成為了你的妾。我被一抬小轎子抬進去陸家的時候,那時我扯開了車帘子,我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就在幾日之前,二公主進入陸家,十里紅妝,好不熱鬧。而我呢,卻也是靜悄悄的,一抬軟轎從側門進入。我這幾年生不如死,提心弔膽的日子,最後得到了什麼,還不是個妾?而且是陸家不容,京城嘲笑的一個妾。那時候,我就發誓,至少我這個不知受了多少苦楚的妾,是要當一個寵妾。陸郎你的愛,是我不知道付出多少得到的,我一點兒都是不想讓給別的人。」
陸明卿卻也是惱怒之極:「從頭到尾,都是你一番算計。你是虛情假意,我卻真心待你。你卻嫌棄我給你不夠多,薛嬌瑛,我當真是瞧錯你了。」
陸明卿那厭惡的眼神,卻也是不覺讓薛嬌瑛如落冰窖。
「你若真心待我,當初你我之事被薛陸兩家知曉,你就應當是小心周旋,好生為我們兩個人事情考慮將來。可你呢,卻只顧著發脾氣,還鬧著要絕了大夏皇族那門親事。你將我往火坑推那也罷了,可是最後你使完了性子,照樣娶了王溪,我照樣是那麼一個妾。這就是你對我的愛護有加?這就是你對我的情深意重?陸郎,我被你收房,可是我在陸家瞧見了什麼?那天早晨的場景,我永遠忘不了。王溪髮釵歪了,你輕輕的為她扶正。她害羞了,面頰之上都是紅暈。她比我年輕,比我尊貴,甚至比我美貌,連脾氣也是溫溫柔柔的。你知曉我想到了什麼,我的親娘不過是個姨娘,當初也是被十分愛惜。可是那藍氏嫁過來了后,曾經的山盟海誓,綿綿情分都是假了。我不想步我娘的後塵,我要你跟王溪相看兩厭,夫妻情絕。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是樂意的。」
啪的一下,陸明卿一個耳光掃過去,憤怒欲狂:「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是了,若失薛嬌瑛不提,自己也是忘記了。
王溪初入門的時候,最初那幾日,他們也是曾經有過幾日溫柔日子。
那時候他心中也是歡喜的,原本以為王溪身為公主,性子難免是有些刁蠻之處。卻也是想不到王溪居然是個清雅溫柔,姿容可人的清麗佳人。曾經對王溪的不滿,自然也是煙消雲散。
可是伴隨薛嬌瑛的進門,一切都是變了。
若是沒有薛嬌瑛,想必自己和王溪的感情必定也是極好,如今王溪也是好好的懷著自己的孩子。
薛嬌瑛,都是薛嬌瑛吧。
若不是薛嬌瑛,何至於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薛嬌瑛面頰挨了一巴掌,臉頰紅腫,髮絲凌亂。
而薛嬌瑛的一雙眸子,卻也是不覺流轉了盈盈的水光:「陸郎,陸郎,莫非你還不明白,你是我的,我們原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從小在薛家也是不知曉受了多少苦,所以我難有真心。不錯,初見時候我是有些算計之念,可是我這等著你,生不如死的這幾年裡面。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時時刻刻,都指望你更愛我。就算曾經是假的,如今卻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如今王溪也走了,我是不能離開陸家,更是不能離開你了。陸郎,我們永永遠遠的,就在一起了,你說好不好?好不好呀。」
薛嬌瑛只覺得自己內心之中,盡數都是些酸苦之意了。
這些年來,自己在陸明卿面前每一個笑容都是假的。陸明卿能愛她這幾年,薛嬌瑛也不是沒有感動過。
只不過,她有時候也是忍不住在想,倘若自己撕下了假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陸明卿可還是會對自己有所真情。
如今薛嬌瑛這樣子說,甚至心中也是不覺有那麼一縷奢望。
她奢望陸明卿能接受真正的自己,愛上這真正的薛嬌瑛。她希望自己這個夢,當真如京城傳聞之中那樣子的美好。
出身卑微,卻也是得到了貴公子的垂青,最後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她撲在了陸明卿的身上,陸明卿卻也是厭惡無比的將薛嬌瑛給推開了。
陸明卿方才雖然捨棄了薛嬌瑛,內心到底是有些不舍之情。
可是聽到了薛嬌瑛這樣子的心理剖白,陸明卿內心之中的不舍之意,卻也是徹徹底底的就沒有了。
「薛嬌瑛,如今你還有臉說真愛。你騙了我那麼久,你讓我和二公主姻緣盡毀,你壞我前程,居然還好意思說這個真愛?」
陸明卿面頰之上盡數都是嫌棄之色,彷彿薛嬌瑛是什麼污穢之物,卻也是一把將薛嬌瑛給推開。
薛嬌瑛聽他提起了王溪,聽到他提及王溪之時,那一臉的惋惜之色,心中怨毒之意更濃。
「陸郎,你與二公主緣分盡絕,可是與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就算是今年你與二公主和離,當真是為了我薛嬌瑛?當真是可笑,我不過是枉擔虛名罷了。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陸郎你自尊作祟,覺得別人不該逼迫於你。」
陸家的馬車仍然是在行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纖弱的身軀被狠狠的拋出了馬車,並且也是摔到了地上了。
陸明卿將薛嬌瑛推出了馬車,並且也是毫不留情,命令馬車繼續前行。
薛嬌瑛摔在了地上,渾身劇痛,可是面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流露出濃濃驚惶之色。
這幾年裡,薛嬌瑛全部的人生目標,就是博得陸明卿的愛。如今薛嬌瑛內心之中,卻也是已經離開不了陸明卿了。
「陸郎,陸郎,求你不要留下我。」
「陸郎,陸郎,若是沒有你,我也是活不下去啊。」
「陸郎,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啊。」
「陸郎,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真的,非常愛你啊。」
薛嬌瑛的聲音,在夜風之中,居然是說不出的凄然。
陸明卿毫不留情的揚長而去,身子卻也是不覺打了個寒顫。薛嬌瑛這種嗓音,確實也是不覺讓人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實在也是太可怕了!
此生此世,他也是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自己為什麼要認識這個女人,認識了她,人生頓時也是有了劫數。
陸明卿頓時也是不覺厭惡至極!
薛嬌瑛瞧著陸明卿遠遠離去的馬車,瞧著那馬車轉過了街頭,卻也是再也都瞧不到了。
她淚水順著面頰滑落,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從今以後,只恐怕自己也是再沒有機會,踏入陸家大門了。
薛嬌瑛的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不覺一陣子的茫然。
她緩緩回過神來,卻也是不覺一陣子的絕望。
也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馬車卻也是在薛嬌瑛面前緩緩的停下來。
一隻纖足不覺踩下了馬車,在侍婢縈繞之下,來到了薛嬌瑛的身邊了。
宮燈的光華輕輕的撒在了那女子身上,卻也是只見那女子衣擺甚是華美,鞋上的刺繡更是尤為精美。
薛嬌瑛一抬頭,瞧見了來人的面容,頓時不覺微微一愕。
她好似見鬼了一般,頓時不覺往後縮了幾步,不覺一臉驚懼之色。
眼前的王珠,清秀的面頰在燈火映照之下,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森森之意。
薛嬌瑛也是知曉王珠是心形深沉,手段狠辣,面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的懼意。
這九公主,如此手段,卻也是不知道會如何對待自己。
而王珠卻也是不覺掏出了手帕,輕輕的擦去了薛嬌瑛面上的淚水:「薛姨娘,你怕什麼,我是不會對你如何的。我王珠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夏公主,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害死別人,莫非,不擔心大夏皇族清譽有損?」
薛嬌瑛身子瑟瑟發抖,她雖然是心如死灰,可卻也是到底不想死的。如今自己這般處境,當真是不盡恐懼。
「九公主,是我不好,我不該算計二公主。如今,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以後必定也是沒什麼好日子可以過。我也是只盼望,盼望你饒了我一命。」
王珠慢慢的站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想,自己那狠辣的名聲莫非就是如此的響亮,瞧瞧如今,卻也是將這薛嬌瑛嚇成了這個樣子了?
她淡色的唇瓣卻也是不覺流轉一縷微笑,緩緩說道:「薛姨娘,我不是說了,不會對你如何的。我說過的話兒,必定也是會算數的。其實我為什麼要恨你?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陸明卿的錯。若是他知曉輕重分寸,一開始不要招惹你,就不會有這麼些個事情發生。他不能給你想要的,辜負了兩個女人,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一個妾室計較。今日他簽下的休書,也不是誰逼迫他的。」
王珠句句為自己開脫,這倒是薛嬌瑛沒有想到的。
她不覺怔了怔,面頰流轉了遲疑困惑之色了。
王珠卻也是不覺微微一笑:「二皇姐如今,已經是不屑計較薛嬌的事情了,她自然是要海闊天空,不會為了陸家耽擱她的幸福。對於陸明卿還有你,二皇姐是恨都不屑於恨了,只因為有些人,原本就是不配。」
雖然王溪已經是不會跟薛嬌瑛爭什麼了,可聽到了這兒,薛嬌瑛內心之中還是不覺有一縷刻骨的恨意。
「你呀,我瞧你呀,我說薛姑娘,你卻是不同了。你回不去陸家了,可是回到薛家,你不但要被家中的嫡母欺辱,你薛嬌瑛二字,更是京城的笑話。」
薛嬌瑛卻也是不覺咬牙切齒,想來王珠也是知曉自己必定是會被狠狠折磨,生不如死了,故而方才饒了自己,不對自己下手。
怎麼王溪,怎麼就這樣子的命好?
王珠卻也是垂下頭,輕輕撥弄自己的手指套兒:「我姐姐命好,你命賤。可是薛嬌瑛,你雖然不過是個婢女出生的命賤之人,原本也是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怪只怪,陸明卿是個極沒有擔當之人。薛嬌瑛,你要恨就恨陸明卿吧。」
薛嬌瑛垂下頭去,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不錯,若非當初陸明卿一步錯,步步錯,自己何至於被逼的這樣子心理失常。
不過這個九公主,心計深沉,如今這般言語,必定也是要挑撥什麼。
果然王珠輕笑一聲:「陸家的二公子與裴家有那麼一些往來。這陸家,他連親娘都是沒有告訴。可你要相信,薛姨娘,幾天之前他是真心愛你的。這裴家的事情,陸明卿也是並沒有瞞著你。這勾結裴家所買到的珍貴首飾,如今還戴在你的頭上呢。如果陸家二公子的曾經愛妾拿著證據指證,相信也是會取信於人的。」
王珠這樣子說著,薛嬌瑛卻遲疑起來:「裴家好歹也是大夏臣子,就算與之結交,也許陛下會不痛快,可這,可這也不是什麼罪過吧。」
薛嬌瑛不懂這些的,這樣子的話兒,還是陸明卿跟她說的。
王珠瞧著薛嬌瑛:「你居然還懂這個,不過這些你都不用理會了。薛嬌瑛,只要你在我囑咐的時候,指證陸明卿,保管你的陸郎會萬劫不復。」
薛嬌瑛瞧著王珠理直氣壯的樣兒,一顆心卻也是不覺慢慢的往下沉。
是了,這九公主在京城之中的名聲不是那樣子的好,可是她舉止之間,就是有那麼一股子無與倫比的自信和貴氣。
明明是女兒身,卻是能擺布朝政,玩弄風雲。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只能仰望,不能企及的。
她卻也是不覺垂下頭去,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掌。
「可是九公主,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王珠也是狠狠推了一把的。
她就不相信,今日的事情,沒有這位九公主其中的算計。
王珠對著陸明卿,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要自己當槍?她可不想為了替王溪出氣,招惹這些是是非非的。
王珠卻反而有些驚訝:「薛氏,怎麼這樣子愚蠢的話兒,你居然也是問得出口。陸家薛家都是已經不肯要你了,我要你死,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你居然問我,為什麼要順我的心意?」
說到了這兒,王珠卻也是不覺嫣然一笑:「我告訴你,這自然是因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樣子的無賴話兒,王珠卻也是說得理直氣壯。
薛嬌瑛冷汗津津,方才消散了的懼意,如今卻也是不覺再次湧上了心頭了。
不錯,自己方才一時忘形,卻也是渾然忘記了,眼前的少女,是怎麼樣子的惡魔。
王珠盯著薛嬌瑛蒼白的面頰,紅潤的唇瓣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我呀,是最不喜歡勉強別人的人了。薛嬌瑛,你以為你為了陸明卿死了,他就會感激於你?他自然不會的,很快他也是會有別的妻子,還會納妾。你以為二皇姐離開了他,就會讓他追悔莫及?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這種男人,永遠只會想要自己快活。什麼王溪,什麼薛嬌瑛,我告訴你,他對你的厭惡,也不會有多久。」
王珠心中冷冷的笑著,這世上很多傻女人,覺得男人失去了一個值得珍惜的人,就會念念不忘?這卻也是決不可能的,一個不知道珍惜的人,又怎麼會長長久久,念念不忘呢?
她可不覺讓王溪離開陸明卿,就算是懲罰了。她王珠還沒有這份大度。
王珠彎下身,在薛嬌瑛的耳邊輕柔說道:「你為了陸明卿,殫精竭慮,費盡心機,蹉跎了青春,誤了名節,連孩子都沒有了。可是你只是陸明卿生命之中的輕煙,其實他很快會忘記你,也忘記了二皇姐。而你,還要為了他,捨棄了一條命?薛嬌瑛啊薛嬌瑛,你如此痴情,連我都不覺有些佩服了。你可甘心如此?」
薛嬌瑛慢慢的聽著,眼睛里卻也是不覺泛起了幾許的怨毒之意。
她不覺脫口而出:「我不甘心,我自然是不甘心啊。」
為什麼自己那麼愛陸明卿,最後什麼都是沒有得到?
王珠慢慢的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了,不覺和聲說道:「我對你承諾,只對付陸明卿,不會傷及你薛嬌瑛。此事,更是不會對你有半點牽連,只是會讓陸明卿萬劫不復。九公主的承諾,素來都是算數的。」
薛嬌瑛聽了,也是不會怦然心動。
反正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報復王溪,她也是沒有這份本事。
可是陸明卿,薛嬌瑛也是絕不想就此放過。
王珠卻也會示意,自有一名宮婢過來,送上來一個包袱。
馬車輕輕的行駛,王珠在馬車之上,卻也是頗為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她身旁的宮婢一個個的面上都是有好奇之色,不過卻也是不好問出口。
至於好奇什麼,卻也是無他,無非是因為王珠對薛嬌瑛的那個承諾。
那就是王珠絕對不會對薛嬌瑛動手。
跟隨在王珠身邊的人,自然也是知曉王珠是極為重視親情的。
既然是如此,王珠對王溪的情分有多深,那就有多麼的厭惡薛嬌瑛。
既然是如此,王珠對薛嬌瑛許諾,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們這些下人,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好奇之意了。
王珠眼中卻也是流轉了幾許的冷芒。
薛嬌瑛口口聲聲,只說自己是無辜的,可是當真無辜?
不錯,陸明卿行事確實是十分的魯莽,他不能給薛嬌瑛正室的名分,卻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確實是個極為不負責任的性兒。
可當初薛嬌瑛認識陸明卿時候,就已經是知曉了那樁婚約了吧。陸明卿和王溪,那可是小時候就已經是定親了。
一開始,薛嬌瑛就已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一個地位十分不同的妾。她要讓陸明卿覺得,這個妾是很不同的。既然是如此,當初陸明卿那樣子的鬧,未嘗沒有薛嬌瑛引導的功勞。只不過,薛嬌瑛這樣子的把戲,卻也是玩脫了而已。
薛嬌瑛的不幸並不是來至於陸明卿,而來至於自己。既然一開始就是打定了主意做一個十分特別的妾,那麼薛嬌瑛這樣子的野心,只恐怕也是安分不了的。
不錯,她是答應了薛嬌瑛,不會對她如何。既然這樣子說了,王珠也是會做到。可是自己雖不動手,薛嬌瑛也是未必能有好日子過的。
這樣子想著,王珠眸子之中,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的瀲灧水色。
裴家別院之中,裴凰離開了謝家,頓時也是大步踏入其中。
她面頰微微有些扭曲,既似傷心,又似解氣。
花園中的花兒,在月色照耀之下,卻也是不覺染上了縷縷清輝。
林墨初瞧著裴凰面頰神色,卻也是不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了。
「大小姐又何必為了出一口氣,去招惹謝家?」
裴凰眼中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的寒芒:「從前我對謝家十分用心,也沒見謝家能知恩圖報?林墨初,你既然是如此聰慧,沒有了那免死金牌,怎麼樣子才能救阿洋呢?」
無論如何,裴洋是不能死的。
他若是死了,自己卻也會沒辦法在裴家立足了。
林墨初嘆了口氣:「若非如此地步,我實在也是不想如此提議。大小姐,若要最後一搏,卻也是,卻也是只能劫獄了。」
聞言,便是裴凰也是大驚失色。
------題外話------
謝謝186**8464 親投了3張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