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真相大白
太子待姜翠影不錯,還不是因為姜翠影是姜家的女兒。
可惜姜翠影自己卻也是不知曉。
家裡頭已經是不知曉提點姜翠影多少次了,王曦待她好,一多半是因為姜家。
如今姜翠影脫離姜家,以為一個沒姜家身份的女兒,那又還能王曦的喜愛?
這些,簡直都是痴心妄想。
偏生薑翠影還當真要捨棄自己姜家女兒的身份,非得和王曦在一道,這可不就是傻到了極點。
這些話,還不能明著說。
正因為不能明著說,自己居然讓姜翠影這個傻子擺布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說來說去,倒是自己理虧?
姜皓心念流轉,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讓姜翠影開口議論。
和她議論,自己已然是少了幾分檔次。
姜皓目光示意,便是讓姜家的人將姜翠影帶回去。
也不能留姜翠影當街說話了。
頓時也有幾道人影過來,將姜翠影給抓住,硬生生的拖曳去走。
然而這幾個姜家下人正欲動作,卻也是被人生生攔住。
姜皓眼波流轉,心中惱恨之意卻也是不覺得添了幾分。
王曦心計深沉,瞧著自己一個人來的,私底下卻也是讓些個下屬留在附近。
而如今這些姜家的侍衛,就是被王曦的人給攔住。
姜皓大怒,果真王曦是那等極為虛偽的人。如今還不是這般舉動,足見王曦心計之深沉。若沒姜翠影胡鬧,只恐怕王曦也是尋不出這樣子的好借口。
只不過若當眾和王曦撕破麵皮,對姜家始終是有些不好。
姜皓面色卻也是有些難看。
耳邊,卻也是聽到了王曦有些溫和的嗓音:「既然翠影不想回去,姜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
姜皓一咬牙,知曉王曦性兒,必定不會罷休。
王曦綿里藏針,實在也是不好相予。
反而是姜翠影,柔柔弱弱的,如今雖說了些忤逆言語,卻也不過是一時情緒激蕩。
想到了這兒,姜皓壓低了嗓音,聲音不覺隱隱有些低沉:「翠影,你若當真不肯與姜家為念,當真不將一番好意勸告放在心上,當真要一意孤行?今日你若不肯聽話,以後無論如何,姜家也是不會理會。我這些話兒並不是生氣,而是當真如此。」
陽光明潤,而姜皓的嗓音卻也是隱隱有一縷涼意。
姜翠影卻也是不覺打了個寒顫。
別人只道姜皓生氣極了,所以如此。
可是姜翠影卻也是知曉,姜皓說的原本是真的。
原本姜家一位族姐,因為不肯應允家裡的婚事,所以與人私奔。豈料她遇人不淑,跟她私奔的人將她棄而不顧,落得無依無靠。
那族姐幾經輾轉,期間受了許多的屈辱,方才是回到了姜家。可惜等她回到了姜家,姜家卻不肯收納,只說這個女兒再與姜家沒有關係。
之後姜翠影也是知曉,那族姐流落到了妓院,歡場賣笑,淪落得十分凄慘。
她的母親和姜翠影說起了這樁事情,說姜家之所以不納這個族姐,倒並不是因為那族姐當時身體受辱,而是因為這個族姐不肯聽姜家的話兒。
姜家對於不肯聽話的人,素來十分薄情。
這種忤逆姜家的事情,姜翠影從前從來都是沒有想過。
如今姜皓瞧著她,姜翠影卻隱隱覺得可怕。
從小到大,家裡的人都是教導,告訴她們這些姜家的女兒,家族才是她們這些女子的庇護,那是決不可違逆的。
她卻慌亂捉住了王曦的手臂,一句話兒都是沒有說。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姜翠影的意思卻也已經十分明白了。
姜皓為之氣結。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如何糾纏,頓時拂袖而去。
雲氏瞧了姜翠影一眼,卻也是頗為吃驚。自家夫君既然是已經離去了,雲氏也是不覺匆匆的跟上去。
雲氏悄然來到了姜皓身邊,不覺壓低了嗓音:「夫君,如今咱們可是回去。」
姜皓心尖兒卻也是一陣子的焦躁之意,不覺呵斥:「回去什麼。」
他如今雖然被掃了顏面,卻也是要留下來,瞧清楚王曦的結局。這樁事情,對姜家也是十分重要。結局如何,當然也是需要瞧得清清楚楚的。
姜皓不是意氣用事的人,當然也是要瞧明白。
王珠容色變幻,卻也是不知曉在想什麼,只不過微微有些出神。
人群擁擠,有人撞了王珠一下,隨即王珠卻也是被人給扶住。
扶住她的人正是夏侯夕。
他頭上戴著竹條編製的帽子,陽光輕泄,容貌半明半暗。白玉似的面頰,落下了一層暗影,下顎卻也是被光線罩住。只見他暗影陰柔,明處秀麗。
他朝著王珠微微一笑,笑容裡面卻也是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
王珠卻也是知曉,夏侯夕的果子成熟了,如今正可以摘采了。
而一旁的姜翠影,卻沒理會別的,只瞧著王曦一步步的踏入了公堂之中。
此刻堂上審問之人,實則也是並不好過。
審問太子,原本也是風口浪尖。
此時此刻,大理寺卿柳大人微微猶豫,卻也是不覺客客氣氣的說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原本茲事體大。如今倒是有些證人,還請太子聽一聽。」
他也算想明白了,今日之事,也是不可善了。
若王曦當真是身份有誤,並非真正的皇族血脈,那麼這樁事情誰也不能遮掩。
縱然他向太子賣好,也要顧及夏熙帝。
柳大人等人,那是已然是趕鴨子上架,豁出去了。
不過他們如今,對著王曦也是不敢失了禮數,不覺讓王曦坐下去旁聽。
也不多時,一名憔悴的婢女匆匆過來,容色微微有些恍惚。
「奴婢阿柔,見過諸位大人。」
柳大人一拍驚堂木,容貌森森:「堂下之人,說明自己的身份,將當日之事,給一五一十,都給說出來。」
阿柔卻也是不覺垂淚:「奴婢阿碧,原本是清王妃貼身的婢女。」
當下,阿柔將當日王競毒死清王妃,然後再殺人滅口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出來。
只不過當時做這些事情的是王競,落在了阿柔的口中,一切卻也是變為王曦所為了。
這個阿柔年紀輕輕,卻也是口齒伶俐,說的故事更是繪聲繪色。
說到了王曦如何殺母,更是將故事說得悲傷哀怨。
別人聽了,都是不覺感同身受,只覺得做出這樣子的事情,當真是禽獸不如。
王曦人前素來是溫和純良,別人也覺得這個太子十分好性兒。
如今聽了阿柔這樣子說,許多人眼裡,卻也是不覺涌動了一縷異樣之色。
這些話,卻也是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只是覺得,平素素來溫和的太子殿下,一下子似乎隱隱又變得有些陌生了。
阿柔手帕輕輕的抹去了面頰之上的淚水,不覺有些凄然的說道:「後來奴婢中了一劍,流了許多血,卻並沒有死。奴婢咬牙忍痛,只當自己已經死了。那些殺手十分著急,也是沒曾理會我這個小小的婢女。我躺了一陣子,周圍卻漸漸熱了,原來那些殺手居然放火燒了院子。我不知道他們走沒有走,火燒起來了,卻也是動也都不敢動。那火都燒在我頭髮、衣服上了,我終於也是忍耐不住跑了出去。天見可憐,那些殺手到底還是走了。」
她輕輕的一咬唇瓣:「奴婢跳入了水中,弄滅身上的火,方才爬了出來。我原本害怕太子,實在不想摻和這樁事情了。可是清王妃對我有大恩大德,我又豈可不管不顧?所以我忍者疼痛,到了京城裡面,卻也是去了官府,揭發此事。」
說道了這兒,阿柔卻也是扯開了自己衣衫。
她肌膚之上,盡數都是些燒傷的痕迹,其中胸口一個疤痕,分明是鮮艷欲滴的傷疤,深刻入骨。
說完了這些話兒,阿柔卻也是不覺嗚嗚嗚的哭出來。
別人瞧得目瞪口呆,卻自有官府的人過去拉住了阿柔,讓阿柔不要在公堂之上衣衫不整。
柳大人不覺嘆了口氣:「當初清王忤逆,清王妃被軟禁別處。陛下寬厚,倒也是並沒有趕盡殺絕。只不過到底是逆賊之後,陛下也是派人監視,這個阿柔,卻是確實是清王妃身邊婢女。太子殿下,昨日清王妃遇刺,隨行的人也是盡數都是死了。如今阿柔如此作證,太子可是有什麼辯解之詞。」
圍觀百姓尚不知曉清王妃忽而就死了的事情,如今聽到了堂上的官老爺居然是這樣子的言語,頓時也是不覺議論紛紛。
那些目光落在了王曦的身上,甚至不覺流轉了幾許驚疑之色。
此時此刻,清王妃居然就死了。這樁事情,必定是有些古怪。
無論如何,王曦也是必定是有些嫌疑的。
聽到審問之人垂詢,王曦卻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我自然是不曾做過,只不過阿柔為何會出語污衊,我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堂上的柳大人卻也是不覺皺起了眉頭。
原本今日,還準備聽到什麼唇槍舌戰,卻沒想到王曦居然只是這樣子輕輕的回了一句。
這樣子的話兒,軟綿綿的,實在也是沒什麼力道。
別人聽了,內心的疑惑之意,卻也是並不會有絲毫的減少。
可王曦既然這樣子說了,他們這些人卻也是不好說些什麼。
柳大人揮揮手,阿柔被輕輕的扶著下去。
也不多時,第二名證人卻也是被送上來。
那上來的男子形容彪悍,容貌英挺,分明是軍中出身。
不待別人垂詢,他便跪下抱拳,自爆身世。
「小人荀惠,原本是羽林衛出身,清王妃出事之時,原本我也是在場。那些蒙面的殺手,其中也是有我一個。小人之所以這樣子做,一切都是六皇子指使。」
他這樣子一開口,原本小聲議論的人,如今議論聲卻也是宛如沸水一般,頓時好似炸開了鍋了。
誰不知曉,六皇子王洵,乃是王曦一脈的人。
王洵和王曦都是陳后所出,並且也是感情甚篤。
若王曦這太子之位不保,只恐怕王洵也是沒有什麼好結果。
正是因為這個樣子,王洵若為王曦太子之位做出了什麼兇狠之事,也是一點兒都不奇怪。
柳大人卻不覺皺起了眉頭:「六皇子雖是陛下之子,卻也是並無兵權。你身為羽林衛,又如何能使喚得動你。」
荀惠不理會別人的議論,卻也是自顧自說道:「數月之前,也就是皇後娘娘被遷入了兗州的時候,六皇子頗為生氣,並且開始網路一些年輕的軍官。大家意氣相投,也湊到了一塊兒。六皇子以金令為信,號令我們,不必朝廷的任命。」
說到了這兒,荀惠不覺從懷中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金令。
王珠冷冷的瞧著眼前一切,卻不覺容色漸冷。
方才那個阿柔,雖然說的是謊話,不過卻也是不折不扣清王妃身邊的人。
至於這個荀惠,那也確實是六皇弟身邊的人。
王洵忙著籠絡下屬,可有的人卻也是趁虛而入。
而王珠嫣紅的唇瓣,卻也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她內心之中,卻也是不覺不是滋味。
當初夏侯夕勸說自己不必動手,也許是有些道理。
就算是除掉了清王妃,今日這些證人卻也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王珠感覺到了刻骨的寒意,原來有些人卻也是處心積慮的。
此時此刻,荀惠卻也是振振有詞:「那日清王妃命人來尋皇后,是皇后殺人滅口,六殿下除去了木如居士房間里的證據。皇后早就知曉此事了,卻也是刻意不語。大約,也是擔心太子位置不保,她也是不知何去何從。」
這樁事情,更是說的是真話。
不過木如居士是自殘之後,王珠動手除之。
王珠也是不知道,當日王洵使喚的那個人裡面是否有荀惠,可是荀惠說得頭頭是道,心知肚明的樣兒。
夏熙帝後台聽著,忽而不覺皺起了眉頭。
王曦也還罷了,王洵此舉,卻也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自己正當盛年,卻還沒有死。
可是王洵卻結黨營私,私蓄殺手,簡直是大逆不道。
王曦王洵都是陳后的孩兒,夏熙帝也是對陳后頗為失望。
他原本覺得,陳后溫柔賢惠,將孩子也是教導得極好。可是如今,夏熙帝自然也是不那麼認為了。
夏熙帝的目光,卻也是不覺落在了陳後身上。
他原本是想要責備陳後幾句,卻瞧到了陳后那失魂落魄的樣兒。
瞧到了陳后如此樣子,夏熙帝卻也是微微一怔。
一時心中不忍,夏熙帝倒是什麼都是沒有說了。
只不過內心之中,到底還是落了個疙瘩。
而容太后卻也是將夏熙帝的表情盡收眼底,卻也是不覺微微一笑。
夏熙帝內心已經是有了嫌隙,除掉了王曦,還能順手除掉了王洵,陳后皇后之位不保也是遲早的事情。再然後,九公主王珠獨木難支,必定也是要死了的。
外頭柳大人又詢問王曦是否辯解,王曦面上卻也是不覺流露苦澀之色:「此人為何要污衊六皇弟,我也是一點兒都是不知道。不過六皇弟素來都是十分孝順的孩子,我也相信他必定不會做出什麼忤逆的事情。」
荀惠卻不見半點懼色:「我與六皇子結交,自然是真的。只需查一查,六皇子結黨營私的事情,那也是遮掩不住。」
柳大人眼見再議論下去,也不過是打嘴皮官司了。
他也是命荀惠退下去,讓另外的證人上台作證。
而這位證人,也是最後一個。
一名中年豐盈的婦人盈盈走出來,卻也是福了福:「民婦羅氏,見過各位老爺。」
王曦微微一愕,其實他是認識這個婦人的。
這個羅嬤嬤,當初也是母後身邊的人。
小時候,這個羅嬤嬤還帶過王曦。
只不過等羅嬤嬤年逾三十,照著宮中規矩,若是不肯留在宮中也是能自行離去。
王曦當時年紀還小,卻還記得這個婦人俊秀的臉龐。如今羅嬤嬤年紀雖然大了些,可是王曦卻仍然是認出來。
王曦的驚訝,也是貨真價實的。
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是有這般手腕。
羅嬤嬤已經是離開宮中,仍然是尋出來作證。
羅嬤嬤目光落在了王曦身上,頓時不覺一怔,隨即不覺扭開了臉。
她自然對王曦有些情分,可誰讓自己的親兒子犯下殺人的死罪。宮中那些大人物許諾,只要自己好生行事,她親兒就算殺人也是不必死。
羅嬤嬤雖然是知曉如此行事有些不對,可是任何一個做娘的人,都是禁不住會為兒女付出一切。
正因為這個樣子,羅嬤嬤終於還是答應這樁事情。
她不敢去看王曦,畢竟這孩子是她瞧著生下來的。
羅嬤嬤卻不覺哭訴:「妾身原本是宮中女官,服侍皇後娘娘的。當初娘娘在靜安寺,生下一子,卻是個,是個死胎!當時皇后昏迷,而我,卻被,卻被那些逆賊挾持,換掉了孩兒。奴婢,奴婢也是為了皇后著想,心想當初有人嫌棄皇后出身低了些,有個孩子,也還是地位能穩固了些。」
這樣子說完,羅嬤嬤頓時不覺嗚嗚嗚的哭出來了,哭得十分傷懷。
而這般哭泣,卻也並不是假的。
陳后是個厚道的主子,待她也不薄。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到底還是說謊。
而後堂之中,陳后聽到了那羅嬤嬤到來,卻也是不覺起身。
她不可置信,不覺跑去窺視。卻沒想到,自己一眼認出來那人確實是自己身邊侍奉的人。
及聽到了羅嬤嬤的話兒,她渾身一冷,頓時身子一軟,不覺軟倒。
後堂有了動靜,別人瞧見一個婦人忽而從一旁倒出來,都是驚訝莫名。
羅嬤嬤渾身顫抖,喃喃自語:「皇后,皇後娘娘,你,你居然也是在這兒。」
她這樣子的話兒一說,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眾人議論紛紛,都說起了陳后暈倒的事情。
王曦是個純孝的人,眼見母后暈倒了,頓時要向前將母后給扶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搶先一步。
容太后扶住了陳后,嗓音卻也是涼絲絲的:「皇后還是要仔細自己的身子,這般暈倒了,倒是好生令人心疼不已。」
陳后不過略略暈眩,卻也是很快都回過神來。
入目,卻是容太后艷麗的容貌。眼前的容太后,眼睛里掠動了幾許的冷意,好似毒蛇一樣,涼絲絲的瞧著對方。
而陳后瞧出了容太后的怨毒,那雙眼睛裡面充滿了憎恨之意。
這個容太后就是條毒蛇!
她要吞噬自己的兒女,吃掉自己,最後再吞了夏熙帝了。
容太后死死的抓住了陳后的手臂,許是因為用力了一些,陳后不覺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可隨機陳后抿緊了唇瓣,一句話兒都是不肯說。
就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她也是絕對絕對,不能在容太後跟前示弱。
陳后一把將容太后推開,自己卻也是慢慢的站起來。
她心中卻充滿了惶恐畏懼之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卻是被容太后奪走了。
可若曦兒當真有什麼事情,她一定會報復!
兩人並未言語,卻也是都回到後堂。
而堂上的柳大人,卻是不覺輕輕的嘆了口氣。
在柳大人瞧來,這樁事情已經是十分明白了。
太子王曦,不過是清王之子。
他一陣子的頭痛,自己雖並非太子一脈的人,可是卻並不希望朝廷大亂。
柳大人不覺嘆息一聲:「對於這羅氏所言,太子可有什麼要說的。」
王曦不動聲色:「自然是一派胡言。」
他不承認,別人也是並不奇怪。
面對榮華富貴,誰都不會放棄。
而且王曦若當真是逆賊之子,說不定命都保不住。
在場所有的人,也是無不相信,眼前王曦就是逆賊之子了。
就連夏熙帝也是如此認為。
聽到一切,夏熙帝又怎會不信?
他內心浮起了殺機,卻不覺一陣子的絞痛。
縱然心中並不好受又如何?又不是自己的血脈,而是別人的野種。
既然是野種,那也是留不得。
眾人這樣子想著,王曦卻也是輕輕的添了一句:「可是如今,我倒是想召喚一個證人,證明我無罪。」
他這樣子說話,卻也是讓眾人吃了一驚。
一道窈窕的身影輕輕的走去來,少女容貌清秀,眸轉寒光:「不錯,柳大人,既然別人可以安排那麼多證人,那麼太子哥哥有一個證人,也是不足為怪吧。」
柳大人也吃了一驚,卻也是不覺苦笑:「太子殿下的證人,不會是九公主你吧。」
王珠輕輕的搖頭:「自然不是我了。那人已經是在外邊!」
後堂之中,陳后原本病懨懨的在椅子上,如今不覺抬頭。
容太后也是吃了一驚,不過自己如今勝券在握,卻也是還怕什麼?
可內心之中,卻也是隱隱不安。
王珠素來厲害,而且王曦也是過於淡然了。
此時此刻,一抬碧紗小轎已經輕輕抬過來。
一名女子緩緩下了轎子,卻也是輕輕的取下了面紗。
她雖人到中年,卻也是仍然姿容秀麗,風韻不減。
在場一些老年人,卻也是不覺瞧著眼熟。
王珠迎上去,不覺微微含笑:「清王妃,這邊請。」
王珠開口,那些覺得眼熟的人頓時恍然大悟!
不錯,就是清王妃!
當年的清王妃,也是京城之中有名的美人兒,和清王也是一對神仙眷侶。
容太後面色頓時白了,方才還強自鎮定,如今卻也是心尖兒掠動了幾許的惶恐。
清王妃?不是被競兒給弄死了。
此時此刻,清王妃內心之中卻也是充滿了怒火和怨毒。
夏侯夕的那顆藥丸,卻也是只是讓她假死。
若非假死,她也是並不能知曉,原來王競並非自己親兒,不過是容太后族中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當初已經是死了!
當真是可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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