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狠毒計策
王珠卻是嗤笑了一聲:「崔夫人,你什麼都好,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好,就是太愛惜自己名聲了。實則別人既然是有些算計,你愛惜名聲也好,不愛惜也好,總是有算計你的法子。」
崔清河有些不悅了,愛惜名聲又能有什麼錯呢?
名聲好了,有時候會有許多妙用的。
比如方才,自己為王珠解圍,還不是因為經營了個名聲。
只不過王珠怎麼樣子的做,崔清河實在也是不好多言。
仔細想想,王珠如此胸有成竹,卻也是必定是有所算計,自己也是不好插口。
外頭那些騷亂的聲音卻也是越發大聲了,崔清河瞧了瞧,便是放下了帘子了。
王珠一雙清潤的眸子,卻也是落在了崔清河身上。
「海夫人,咱們相見雖然不多,我卻也是有些知曉你的性兒。我素來不想欠著誰,你方才替我說話,想來並不是因為跟我關係交好,而是因為別的事情吧。」
崔清河想了想,倒也是並沒有遮掩,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九公主,你也是知曉,如今算出我這孩子有些煞氣,要去廟裡養著。說到照顧自己,我也是不必麻煩別的人。可是唯獨有一樁事情,我卻也是放不下。想來九公主也是知曉,如今我是有一個女兒的。蘆娘才一歲多,兩歲都不到。是我不好,生了她時候,動了胎氣,讓她身子有些瘦弱。以前在家裡,都是我照顧的。可是如今,我卻去了廟裡。若是會城裡,馬車都要走大半天。我也是只恐怕,蘆娘會是有些不對。」
崔清河說話這些話兒,輕輕的抬起頭,頓時也是不覺對上了一雙清幽的眸子。
王珠瞧著她,好似能瞧出自己內心之中最為隱晦的心思,彷彿是自己的心裡沒什麼秘密。
其實好端端的,自己的蘆娘是海家的骨肉,家裡不是沒有父親,為什麼卻拜託個不相干的人呢?王珠聰慧,想來也是瞧出些許不對。
只不過王珠卻並未詢問,只是搖搖頭:「這可不成,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答應你?我才來東海,便是想去海家安插人手,也是沒法子的。你女兒嬌養在海家,我卻也是保證不了的。」
崔清河卻也是不覺說道:「九公主放心,我豈會提出這樣子無狀的事情。其實我離開海家時候,那也是有些安排。隨我陪嫁的大丫鬟杏粉,她行事妥帖,十分周到,對我也是忠心。臨走時候,我千萬囑咐,只讓杏粉好生照顧蘆娘。若是有些什麼不是,那就是來和我說。我也只是放心不下,怕有那麼個萬一。我也是擔心,路途遠了些,杏粉不及和我說。跟九公主說了,倒是有個求助的。」
眼瞧著王珠點點頭了,崔清河方才摘了一枚鐲子,套在王珠手上。
「這一樣子的玉鐲子,蘆娘手上也是戴了一隻,若是有些不是,杏粉便是會摘了來尋九公主。」
王珠瞧了瞧手腕之上的鐲子,白玉無暇,一點瑕疵都是沒有。
陳國的玉石雖然是十分出挑,可是卻不能產出這等上等的白玉。
唯獨中辰之國,崔家的玉礦,方才是能出產這些上等的白玉。
瞧來這個鐲子,必定是崔清河陪嫁之物。
崔清河將此處套在了女兒身上,可見對蘆娘十分疼愛。
崔清河見王珠沒將這枚鐲子摘下來,心裡倒是一松。
「我在海神娘娘的廟裡祈福,這一月都不好回家裡面來。這一次借著送福袋的機會,方才來這兒。無論如何,多些九公主。待我回家,便不會再勞煩九公主。」
王珠輕輕撫摸自己手腕之間的鐲子,卻也是不覺嗤笑:「可是海夫人,你上頭有婆婆,家裡有夫君,為什麼求我這個沒多見的外人?你既然求了我,那麼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節,總該明著跟我瞧?」
崔清河微微遲疑,她在崔家學的是打折了手往袖裡藏。外頭面子上過得去,內里卻慢慢用力,剪出自己不喜歡的。
將海家裡面的事情說出來,崔清河是不覺有些說不出口的。
可是這一刻,崔清河驀然是有了一縷說不出的疲憊之意。
她嘆了口氣,卻也是說了:「想來九公主也是知曉,如今我那個婆母楊氏,名分來得有些不正。唉,當初公公原本有正妻,身子卻不好,生不出孩子來。我那如今的婆婆楊氏,是武將之女,原本送去做妾,貼身侍候,不離左右的。之後正室無出,妾室卻有了孩兒了。說來不好聽,其實東海幾戶人家心照不宣,公公原配妻子是被生生氣煞死了。後來匆匆娶了雲家的姑娘雲羅裳做填房,左右也不過是遮羞而已。豈料,雲羅裳在外頭卻也是頗有名聲。只說後來,雲羅裳沒了,公公年紀大了,從前事情也淡了,也方才將楊氏扶正。」
崔清河原本和海飛龍一道時候,卻並不知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的。
之後知曉了,倒也容了下來。這家大業大的的人家,又哪裡沒點爛事?
說到了這兒,崔清河輕輕的嘆了口氣:「想來九公主必定是知曉,我是與婆婆相處並不融洽了。」
王珠心想,這是再自然不過了。崔清河是世族嫡女,從小所受的教養自然是不同。而那楊氏,能熬死兩個正室,頂著壞了的名頭,扯著兒子上位,手腕心性自是有些不同。既然是如此,想來跟崔清河磨起來,少不得有些手段。
崔清河喃喃輕語:「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婆母對蘆娘並不僅僅是不喜歡,甚至有那麼一縷說不出的,說不出的,令人害怕的厭棄。」
說道了這兒,崔清河頓時掩住唇瓣,卻覺得失言了。
這些言語,未免說得有些過了。
可有些事情,崔清河也是不能不妨。
蘆娘可是她的心肝子肉,是絕不容別人壞了。
就好似一件寶貝,你十分喜愛,自然輕輕的藏在了錦緞裡面,絕不忍心輕輕的敲碎了。
而崔清河輕輕的說說話兒,也就告辭了。
紫枝輕輕的揉捏王珠的肩膀,面頰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憂切之色。
「公主,此事說到底,終究是海家的家事,又和咱們沒什麼相干?」
王珠輕輕的眯起了眼珠子:「方才我說了,說今日她相護,欠了她的情分。可是今日,你也知曉,我是有些打算,崔清河不出頭,我也是有些手段,就等著用上去。」
紫枝只得點點頭,一顆心的心尖兒,卻也是油然而生一縷好奇之意。
自家公主,那也是冷情冷心的模樣,既然是如此,又為什麼偏巧招惹這檔子事?
王珠嘆了口氣:「傻子,我不就是刻意結交她了?」
她挑起了自己的手腕,看著上面那牛奶白色的玉鐲子,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放下了袖子。
崔清河是個極妙的存在,當真是妙得很。
海家左右逢源,不過是因為這兒複雜的政治環境。
這不過是時運所致,而並不是海家的人有什麼本事。
可惜風雲變幻,海家很快就會失去這份幸運,在東海輕輕拂去痕迹了。
一旦這樁事情被挑起來了,王珠也想要分一杯羹。
崔清河是註定不能跟海飛龍在一起的,不必說兩個人搖搖欲墜的感情,便是兩個人感情甚篤,也是抵不過這世間的風雲變幻。
紫枝輕輕的說道:「我雖然沒見過楊氏,卻也是聽說她不好。還聽別人議論,這兩任夫人沒了,指不定和楊氏有些牽扯。如今的海家少主,不是還有個庶出的弟弟?只不過這些年來,一點聲音都是沒有了。」
王珠卻並不這樣子認為,海家前兩任夫人都是出身尊貴,而且後來的那位雲羅裳也是個厲害的。
只恐怕楊氏有這個賊心,卻沒這個賊膽。
紫枝說的事情,王珠也是知曉。而這,卻也是海家的一樁公案了。
這海家第一任原配夫人,自己雖不能生育,家中除了楊氏,還有個妾室焦氏也生了孩子。那孩子取名海飛雲,年紀小了海飛龍一輪了。彼時海家原配想要挑一個兒子養在了自己的名下,心中自有計量。楊氏得寵,孩子歲數也是大了。焦氏不得寵,孩子歲數也不大。
正因為這個樣子,當時本來準備挑中焦氏的兒子養在自己名下,卻可惜死得早了些。
及雲羅裳這個填房進門,雲羅裳彼時花朵兒一般年紀,雖無子嗣,卻也是並不著急。至於庶子養在雲羅裳名下這話兒,便也暫時未提。
海飛雲年紀雖然不大,卻也是嘴甜麻利,十分討好雲羅裳這個填房,兩個人情分也是不錯的。
不過伴隨雲羅裳死了之後,海飛雲這個庶齣兒子,那也是漸漸淡出眾人的視線了。
雲家,雲暖陽方才回家,就是被溫意如叫過去了。
溫意如容色溫婉,素來儀態大方,雲暖陽也是習慣了溫意如極優雅的樣兒。
可是溫意如如今那秀雅的容貌之上,此刻卻也是隱隱有些扭曲之意。
這讓雲暖陽瞧見了,卻也是微微有些訝然了。
溫意如抓住了雲暖陽的手臂,手掌輕輕的顫抖:「陽兒,你那個夫人,便沒什麼好的。原本別人家送福袋,不過是沾染個好名聲的由頭。任誰去做,也是出不了什麼亂子。可這般簡單之事,她也是,也是做不好。便是蕊兒,可不也是被她給氣著了。」
雲暖陽倒是不覺微微訝然,若發生之事,並不如自己的算計,也該回個話。
可是如今遲遲未回,雲暖陽倒是驚訝。
內心之中,卻也是漸漸有些不安起來了。
「別人不過薄薄的議論幾句,說起她和那姚蛟有些不清楚。她就生氣起來,將那些胡言亂語的百姓給捉住了,還有女眷哭訴在我跟頭。陽兒,你還是快去她院子,呵斥幾句,將那些捉住的無辜之人給放了。」
雲暖陽眉頭輕輕的皺起了,眼底之中卻也是不覺幾許訝然了。
原本也並不覺得自己算無遺漏,可再如何,也不過是覺得王珠不肯處置姚蛟。
只是想來,這事情竟然是不止如此。
瞧這少女,竟然是極會招惹事情的。
雲暖陽惱怒之餘,內心之中竟然是升起了一股子極為奇異的情緒。
溫意如狠狠的扯住了手帕,甩了過去,惱恨無比的說道:「而且九公主捉了那些人,都送去姚蛟那兒,要也要不回來了。」
她面上終於流露出真正的忿怒不平之色。
其實雲暖陽勸自己隱忍,溫意如也當真不想插手。她倒是比雲蕊兒知曉輕重一些,若是尋常事情,她也能裝聾作啞。
可是溫意如再能忍耐,王珠卻觸了她的逆鱗。
王珠誰不招惹,卻招惹姚蛟?
當初自己混了頭,掐了這小雜種的親娘,養在雲家,卻養出了這樣子一個孽障。
否則區區幾個百姓,她哪裡會理會。
雲暖陽嘆了口氣,親手奉送上茶水,卻也是溫言相勸:「母親,你也是知曉,她身份十分的微妙,並不好處置。這幾日,我原本冷著她,不冷不熱。她便是心中不快,也拿我沒什麼說頭。可是如今我若去了她的院子,豈不是服軟了?我去了她那兒,她年紀還小,身份又尊貴,今天又是別人得罪她的,我又說什麼?這樁事情,我也是不能不依了她了。」
溫意如容貌溫婉,可是這一刻眼底卻流轉幾許的狠辣之意:「莫非咱們雲家,竟然是不能處置了她不成?」
雲暖陽放軟了嗓音:「父親放心,她在我們雲家,終究還是要服軟的。我的手段,你也是知曉,只是求你,給我些時間就是。」
溫意如喝了雲暖陽的茶,知曉自己這個兒子厲害,自己一多半都是鬧不過,頓時也是對王珠歇聲了。
對於王珠,她雖然十分厭惡,可這種厭惡是源於一種對兒子的佔有慾。
那樣子的厭惡,溫意如還是可以遏制。
而對於姚蛟的厭惡,那卻也是深入骨髓,不能有半點動搖。
那就好像是埋入心口一根深深的刺,刺得心口銳疼,一陣陣的難受。
溫意如萬分厭惡的說道:「王珠身為公主,身份尊貴,好歹是你妻子,占著雲家媳婦兒的名分。你不處置,我也能容忍幾分。可那姚蛟,不過是從東海逐出去的,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人。阿陽,你不是說了,只需幾日,就不會再讓他鬧得我腦仁疼?」
雲暖陽目光輕輕的閃動,嗓音卻也是越發柔和了:「母親,這都是我不好了。等公主服軟了,我都一定能將他給處置掉。」
好不容易安撫了溫意如,雲暖陽也是匆匆從溫意如院子出來。
碰到了姚蛟的事情,溫意如頓時變成了一個難纏的女人了。
要安撫這樣子的溫意如,也是頓時變成了一樁困難的事情了。
便是雲暖陽,也是不覺鬆了口氣了。
雲蕊兒打發丫鬟來請雲暖陽,雲暖陽卻推了這事。
雲蕊兒的美麗嬌俏,在風平浪靜的日子,也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可是雲蕊兒的刁蠻任性,在雲暖陽思慮深重的時候,卻也是讓雲暖陽頓時不耐煩起來了。
應付溫意如,那是因為溫意如身為母親,輩分在那兒,這也是多少顯得有些迫不得已的味道。此時此刻,雲蕊兒那也就免談了。
雲暖陽頂著一張無比俊秀的面容,對於身邊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也是頗為溫柔可親。可是實則,他的內心卻只將那些多情美貌的女子當成人生愉悅自己的點綴而已。
轉念之間,雲暖陽也是頓時向著自己的書房走過去。
他穿著淡青色水色雲紋衣衫,腰間舒服了一條淡墨色的腰帶,點綴了龍眼大的珍珠。
行動之間,雲暖陽更是平添了幾分貴氣。
王珠今日雖然是給雲暖陽帶來了幾許的挫敗之感,可是此刻卻也是蕩然無存了。
於雲暖陽而言,他自然便是一個極會調理自己心緒的人了。
王珠若受了逼迫,也是好了。便是不受逼迫,王珠名聲受損,雲暖陽自也是有下一個計劃了。
如今王珠雖然是出乎雲暖陽的意料,左右也是名聲壞了。
既然是名聲壞了,自己自也是可以進行下一樁事情。
他踏入了書房,自然是早便有個人等著雲暖陽了。
那人姿容俊秀,可那清秀的容貌間,卻也是不覺隱隱有些怯懦卑微之氣。
眼前的男子,正是海家的庶子海飛雲。
這些年來,海飛雲無聲無息的,此刻卻也是出現在雲暖陽的面前。而他瞧著雲暖陽,卻也是分明隱隱有一縷討好與擔切的味道。
雲暖陽眉宇間英華吐露,瞧著海飛雲,他的心裡流轉了幾許的輕蔑,而口氣仍然是極為溫和關切的:「飛雲,我們兩個,也算是打小認識的。雖然並不熟悉,可是我也是對你關懷備至的。如今,我的心裏面,可是為你擔心得緊。當初是你指證,姚蛟欺辱了姑姑,莫非,你都是一點兒都是不記得了。」
海飛雲面色變得十分難看,當年的噩夢,好似還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永永遠遠記得,自己當眾指責姚蛟和雲羅裳之間私情。
他記得姚蛟惱恨的眼神,可更受不了雲羅裳瞧自己的目光。
這些年來,雲羅裳死去的這些年來,海飛雲也是沒一刻忘記。
每日入夜,自己做夢,都是會夢到了這些。
「當年在雲家,姚蛟總覺得別人都對他不好,可這其中,卻並不包括我那個好姑姑雲羅裳。據我想來,說什麼姚蛟逼迫姑姑,我竟然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這件事情。我還知曉,當初姑姑的死,並非自盡,而是被人害死的。」
雲暖陽輕輕笑著,目光看著海飛雲。
海飛雲卻也是咚的一下子跪下來:「雲大哥,咱們從小就相識,我也是從來沒有礙著你什麼。求你,求你饒了我吧。」
雲暖陽輕輕的扶起來她,不覺嘆了口氣:「飛雲,我怎麼會不幫你呢?你從小和我一塊兒長大,這樣子的情分,原本也是別的人都比不上的。可是你想想,當年你開口指證,無論是理由為什麼,姚蛟也不管幕後是誰,都是怪罪在你的身上。你以為,如今他回來,還能饒了你不成?」
海飛雲蒼白的面頰之上,不覺滲透出一顆顆的汗水。
他的目光落在了雲暖陽的面頰之上,卻也是頓時不覺心虛。
海飛雲的唇瓣輕輕的顫抖:「既然是如此,雲大哥,我又應該怎麼做?」
雲暖陽面頰之上的笑容仍然是和煦如暖陽,可那一雙眸子卻也是漸漸的深邃起來了:「這些年來,我們也過得極好,曾經如何,原本也是不必在意了。當年姚蛟走時候,身負惡名。如今還是跟跟他走時候一樣,這一切的過錯,我們雲海兩家的污穢,都是落在姚蛟身上吧。」
海飛雲咬著蒼白的唇瓣,頓時也是不覺點點頭。
「可你要達到這個目的,那可是需要用一些苦功了,你不吃些苦頭,怎麼能如願以償?你不將姚蛟置諸死地,姚蛟又怎麼會饒你一命?所以,你要忍一忍,為了自己,受一時痛楚。你要逼著九公主,將姚蛟給處置了。你當眾刺傷自己,只說已經不能容忍九公主的包庇行徑——」
說到了這兒,一柄匕首卻也是頓時甩出來,甩到了海飛雲的面前。
海飛雲甚至不覺有些瑟瑟發抖,抬起頭來,面頰之上的血色都是盡數褪去了。
「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九公主也不得不放棄包庇姚蛟的舉止。之後的事情,那就交給我,這樁事情,那是必定會如你的心意了。」
雲暖陽嗓音越發柔和了,甚至隱隱不覺有些蠱惑之意了。
而海飛雲面色變化不定,驀然是伸手,拿起了這把海飛雲扔過來的匕首。
「一切,一切都聽雲大哥的安排。」
他似下定了決心,然而身軀還是在輕輕的發抖,那清秀的面頰之上,更是不覺滲透出一顆顆的汗水。
雲暖陽對他不覺升起一縷厭惡,小時候的海飛雲,似乎並不是現在這樣子潮濕而令人厭惡的模樣。
然而雲暖陽的面頰之上,卻也是仍然掛著完美的笑容,含笑瞧著海飛雲的離去了。
而等到海飛雲的離去之後,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便是這樣子輕輕的滑入了雲暖陽的懷中。她的每一寸的肌膚,都是充滿了韌性,充滿了練武之後的活力。
而這個女子的眼中,更是充滿了對雲暖陽的愛慕之情了。
眼前的這個女子,正是當初私闖了王珠院子的靑菊。
她原本是鏢師的女兒,在江湖之上,和雲暖陽相愛相識,從此成為了屬於雲暖陽的女人了。
雲暖陽的手指頭,卻也是輕輕的挑起了靑菊的下巴。
方靑菊家裡是鏢局的,自己納了她,並不僅僅是因為方靑菊身上那如火一般的魅力。還因為,透過這個沒名分的通房,雲暖陽能籠絡到一股江湖上的勢力。
不錯,雲暖陽是能動用精兵,可是有些事情,還是用江湖的手段解決更加的美妙。
比如一些暗昧的,見不得光的血腥之事。
方靑菊卻也是輕輕的撒嬌:「哎,我的爺,不知道為什麼,爹爹就是不肯為你做事。可是你也是放心,我那幾個師兄,武功也還不錯。」
雲暖陽微微一笑:「有你如此為我,我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方靑菊手指卻也是不覺輕輕的點著雲暖陽的胸口:「你讓那海飛雲當眾自殘,接下來,又是想要做些什麼?」
一想到王珠,方靑菊的內心之中,就有那麼一股子說不出的厭惡之情。
王珠那個女人,實在是太欺辱自己了。
「到時候,我會讓你的大師兄混在人群之中,舉出刀,悄悄的將那海飛雲給殺了。與此同時,恐怕還是要大叫一聲,九公主殺人了。」
雲暖陽手指挑起了靑菊的一縷秀髮,似乎貪戀其中的芬芳,輕輕的嗅了一口了。
靑菊卻也是不覺吃吃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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