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佔了便宜
王珠那雙眸子,宛如漆黑的玉石,卻也是一面鏡子一般,彷彿能照出人的影子,卻也是泛起了一縷近乎黑暗的氣息。
王珠手掌輕輕的摸索,不覺觸及一塊金屬的物質,那眼中的殺伐之意卻也是更加濃重。
正在此刻,雲暖陽的身軀卻也是微微一僵。
耳邊卻也是聽到了一縷輕笑之聲。
那笑聲說不出的冷漠,卻也是說不出的好聽。
雲暖陽的背脊卻也是不覺挺直,以她觸覺,仿若察覺了什麼危險。
然而還未及回頭,他的腦袋卻也是生生的暈厥。
咚的一聲,雲暖陽的身軀卻好似被大力扯過去一般,生生的墜落在地。
王珠漆黑的眸子,卻也是不覺流轉繼續黑暗氣息。
目光所及,卻也是一片華貴的衣服角。
而這道華貴的身影之後,卻也是悄無聲息的落下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卻也是輕輕的跪在了碧靈宮宮主的身後。
男人飽含磁性的悅耳嗓音輕輕響起:」將雲暖陽扔出去,不必讓別的人來打攪。」
那黑衣人輕輕嗯了一聲,托著雲暖陽的身軀,頓時也是跑得沒影子。
白玉的面具之後,一雙灼灼的眸子,頓時望著王珠。
」怎麼九公主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只能任由別人欺辱不成?九公主侃侃而談,怎麼遇到了這樁事情,竟然是一點用都沒有。」
王珠冷哼了一聲,手中一枚圓筒卻也是取出來。
她扣動了機關,一蓬毒針頓時也是不覺射出來,並且沒入了木質的柱子之上,泛起了幽幽的藍光。
若雲暖陽不肯鬆手,這些針頓時會射在了雲暖陽的身上了。
王珠淡淡的說道:」宮主動手,豈不是救了雲暖陽。」
碧靈宮宮主瞧著那些幽潤的藍光,卻也是不覺若有所思。
他身為宮主,雖然是武功絕妙,然而從來不幫屬下做事情。
自己只留下最厲害的下屬,就好似那些厲害的蠱蟲,冷眼旁觀,最後留下最厲害的。
否則凡事若都需要自己動手,莫非還是要累死自己不成。
所以就算他輕輕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雲暖陽,卻也是沒見動手。
連今年打走雲暖陽,也未免顯得多餘。
只不過王珠到底並非真正的碧靈宮的下屬,故而倒也不算什麼。
想到了這兒,碧靈宮宮主的手指頭輕輕的擦了扳指一下。
自己可是要說些狠話,督促王珠不可有軟弱之姿?
碧靈宮宮主如此盤算間,卻見王珠手掌輕輕的撫住了胸口,竟然是有些鬱悶想吐之感。
王珠泛起了強烈的噁心,身軀似乎還記得雲暖陽帶給自己的那等噁心粘膩的感覺。
她胸口鬱悶,帶來了一股子反胃的感覺。只不過身子明明有想吐之意,卻也是偏生吐不出來。
那白玉似的巴掌面容,竟然是流轉了濃濃的厭惡之色。
」想不到九公主居然是如此厭惡,不知是厭惡雲暖陽,還是這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讓人你厭惡?」
王珠用一塊錦緞帕子狠狠的擦了自己唇瓣,恨不得將雲暖陽所帶來的噁心感覺狠狠的擦掉,言語卻也是極之冷漠:」倒是讓碧靈宮宮主見笑了,不錯,但凡男子,我都是極為厭惡的。」
說到了此處,王珠卻也是不覺起身,輕輕的福了福:」多謝碧靈宮宮主解危。」
碧靈宮宮主向前踏了一步:」九公主來這兒有那麼一段日子了,可是卻也沒見過東海有葉家的痕迹,既然是如此,我倒是不免要提點你一二了。」
」那些海匪,你以為都是無依無靠,不過是葉家所慣用的一種手段罷了。葉家總是用這樣子暗昧的手段,悄然控制著這銀錢流轉。」
王珠經過提點,卻也是微微一愕。
仔細想想,葉家如此行事,雖然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好似在情理之中了。
碧靈宮宮主瞧著王珠靜靜傾聽的模樣,不覺在想。其實縱然能找到許多的理由,然而自己對王珠有些不同,不過是對王珠感了興趣。
這樣子聰慧靈秀,泰然自若,不卑不亢的女子,確實是十分少見。
」而葉家行事,也是絕不會是使喚區區海匪那樣子的簡單。最好的法子,是一邊使喚海匪,而且又跟東海的某人勾結。相互間一派合作,一邊能藉此剷除異己,另一邊也能得通風報信,諸多關照,甚至於平分賊贓。與海匪勾結的是阿布花,然而另外一位是誰想必也是呼之欲出。
王珠心裡也是默默在想,是了,另外那個人就是雲暖陽了。
雲暖陽最初知曉阿布花勾結海匪,所以也是借用此事,除掉了雲羅裳。
然而在這之後,雲暖陽卻也是頓時與之勾結起來。這其中的利潤和好處,是雲暖陽這種野心勃勃的男人絕難抵禦的。
碧靈宮宮主仿若漫不經心:」你向前一步,我還有些話兒,想要和你說一說。」
王珠聽得入神,不覺又輕輕的往前踏了一步。
她這時候,方才發覺,自己是離碧靈宮宮主極近。
碧靈宮宮主伸出手,卻也是摟住了王珠的腰身,輕輕一扯。
王珠身子一跌,卻也是頓時被一條手臂摟住了腰身。
她頭一抬——
碧靈宮宮主頓時也是頭一低。
他隔著玉質的面具,輕輕的吻住了王珠的唇瓣。
王珠頓時一僵!
唇瓣觸及之處,卻也是冰涼一片。
可那冰冷的玉石之後,卻是碧靈宮宮主十分灼熱的唇瓣。
只要想到了這一點,王珠頓時也是渾身發僵。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灼熱無比,卻也是又帶著一縷森森寒意。
碧靈宮宮主也是不知曉用了什麼香料,醺醺然令人有種迷醉的味道。
吻住她的,是整個大陸之上最有權勢,最為神秘的男人。
他冷漠嗜殺,他捉摸不定,他舉手抬足之間就能輕易決定別人的命運。
而這樣子的男子,如今卻也是吻著自己。
王珠頓時渾身打顫。
可是她內心之中,忽而流轉了一縷怒意。
憑什麼,如此隨意,就能折辱自己的尊嚴,欺辱了自己本身?
他又是誰,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居然就隨意欺辱。
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原本就是忍氣吞聲,處處柔順。然而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如此的放肆,竟然是如此對待自己。
隱忍太久,王珠內心之中猛然流轉了怒意。
一把將對方推開,王珠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咚的一下,那白玉的面具頓時也是墜落在地。
碧靈宮宮主側過頭,任由烏黑的髮絲掩住了面頰。
這一刻王住若是抬起頭,便算是只瞧見了那半片側容,卻也是一定一定會認出來那熟悉的少年輪廓。
可是此刻,王珠只厭惡的退後,竟然是不曾察覺。
碧靈宮宮主手掌一伸,頓時將那白玉的面具給攝起來,重新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了。
王珠惱怒抬頭之際,房間居然是空空如也,竟然是再沒有碧靈宮宮主的影子了。
清晨,一大清早,雲家莊園子裡面,養豬的豬倌卻也是將煮好的豬食送入糟內,以供這些肥豬吃食。
只不過今日的豬圈之中,卻分明躺著一個人。那男子渾身污穢,與這些肥豬同處一處,卻也是臟污不堪了。
豬倌卻也是一臉不耐,這豬圈如此污穢,便是他這個餵豬的,都是十分嫌棄,卻也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待在裡面。定然是那些流浪漢,又無片瓦遮身,所以才跑到人家的豬圈裡面了。
那養豬的豬倌也是十分嫌棄,正準備將那人叫起來。
只不過此時,豬圈裡面那人,卻也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
豬倌認出了那人,頓時吃驚得很。
」少,少主人,怎麼你竟然是來了這兒了。」
雲暖陽平時也是風度翩翩,十分丰神俊朗。
可是如今,雲暖陽的身上沾染滿了豬糞,瞧著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他朝著豬倌微微一笑,卻也是沒有言語。
只見雲暖陽一向前,頓時手掌一動,咔嚓一聲竟然是將那老實巴交的豬倌脖子給生生板斷了。
雲暖陽卻也是輕輕的一挑眉頭,容貌仍然是極為溫文爾雅的:」當真抱歉,我如此狼狽的模樣,那可是實在不想讓別人瞧見。」
可是雲暖陽知曉,他之所以殺人,是因為內心之中的滔天怒火。
王珠身上,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些個厲害人物。
那個狠毒的女子,這世間上又有哪個女子,能將自己的丈夫扔在了豬圈裡面。況且平時雲暖陽雖然是不算個有潔癖的人,此時此刻,雲暖陽卻也是被身上的臭氣給幾乎生生熏過去。
實在是,令人想要吐出來。
雲暖陽滿身的污穢,一雙眸子卻也是不覺寒冷如冰。
這樣子的屈辱,他這輩子都是不會忘記,一定是要好生回報一二。
雲家,王珠手指輕輕的攪動碗裡面的燕窩,半天也是沒胃口喝一口。
前幾日雲暖陽的輕薄,王珠早就丟開了。
可是碧靈宮宮主的那檔子事兒,王珠卻也是怎麼都不肯釋懷。
無關乎那碧靈宮宮主輕薄的本身,而是關乎自己的感覺。
當真可笑,當真奇怪。
雲暖陽沒有真得逞,自己就已經是十分噁心了。
然而對於碧靈宮宮主,自己自然是毫無喜愛之一,可是為何竟然是心生怒意,而不是什麼厭惡之意。
王珠手指輕輕的磨蹭自己的唇瓣,一股子惱恨之意卻也是不覺更深。
正在此刻,紫枝卻也是面色略帶驚恐。
王珠素來知曉,紫枝是個沉穩的人,卻也是沒想到紫枝居然是面帶惶然之色。
可見,必定是有什麼急切之事,讓紫枝匆匆前來。
紫枝卻也是放低了嗓音:」那些潛入軍營,準備動手殺了百姓的刺客,可是都是已經死了。」
王珠卻也是眼波流轉,分明添了幾許柔潤的水色。
姚蛟不是那等不懂事的人,既然是如此,那就是有人在姚蛟重重的看護之下,仍然是將這些人給殺了滅口。
原本以為自己是已經將那些屬於雲暖陽的殺手盡數除掉了,想不到雲暖陽竟然是暗中埋伏了力量。
能在姚蛟眼皮子底下殺人,可謂也是厲害得緊。
王珠眼波流轉間,一縷冷意卻也是流轉。既然雲暖陽要斗,自己奉陪則是了。
另外一頭,房間之中,雲暖陽微微含笑,瞧著面前的方鏢頭。
」這一次,還是要多虧方鏢頭幫忙,方才是能將那些落入姚蛟手下的弟子盡數殺死。」
方鏢頭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了,心中卻也是不是滋味。
這些徒弟雖然為了名利富貴,不肯理會自己這個師父,然而武技卻是自己親手教導,他心中終究有些不忍。
想當年自己也是東海一名巨匪,積累了財富之後,便是做起了鏢師。
女兒只道自己人品端方,所以也是不肯同流合污。卻也是並不知曉,自己不過不肯相信這些官家人。自己若是出面做武官,難保不被別人發現出底細。
想到自己親生女兒的下場,方鏢頭面頰肌肉便是輕輕顫抖,很不是滋味。
自己統共只有一個女兒,自然是決計不忍見識此事。
王珠雖然是身份尊貴,然而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弄死一個江湖草莽的女子。
為了報仇,他甚至打破了自己從前的誓言,寧可幫襯雲暖陽,讓雲暖陽狠狠的鬥了王珠。
身為公主又如何,自己女兒江湖出身又如何?
無論如何,王珠是沒有那般資格,生生的害死自己的女兒。
而雲暖陽卻也是待他推心置腹的樣兒,面容堆歡:」你既然是青菊的親生父親,我自然是對你十分信任,萬般推崇。今日我要去見一名十分特別的女子,自然是要你相伴,我方才能夠安心一二。」
方鏢頭也是只能跟上去,並無反駁。
雲暖陽也是早就備好船隻,竟然一路出海。
瞧著天色也已經是夕陽西下,天邊雲彩十分瑰麗,海水也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了。
等船隻出海,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天色全暗,一顆顆的星子倒是格外的明亮。
方鏢頭瞧著遠遠的,似有船隻,便是這般過來,頓時微微愕然。
等那些船隊近了,方鏢頭抬起頭來,借著微微的燈火輝煌,映照著那船上的旗幟,卻也是分明是綉著血色的骷髏。
既然是在沿海的一帶,方鏢頭自然是知曉其中的含義,那就是海盜血骷髏的船隻。
血骷髏原本便是悍匪,此刻船隻在此處現身,而雲暖陽面頰絲毫沒有什麼驚惶之色,卻也是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便是雲暖陽與這些海盜是早有勾結的。
方鏢頭從前縱然做過悍匪,此刻卻也是不覺一陣子的心驚。
別的也是不必說了,雲暖陽身份尊貴,而且還頗有純善名聲。
從前方鏢頭以為雲暖陽養些殺手不過是為了爭權奪利,卻也是想不到雲暖陽竟然是還有這樣子的手腕。
瞧來雲暖陽,那也是志向不小。
那些海匪卻也是放下浮梯,讓雲暖陽和幾名隨從過去,方鏢頭也是其中之一。
甲板上,一名面容猙獰,面頰赤紅,瞎了一隻眼睛的彪形大漢正在吃肉喝酒。
他拿起了一枚羊腿,卻也是張口,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生生的撕咬了一口肉,竟然似有些駭人。
瞧此人的形容,可不就是官府正在通緝的血窟窿。
眼見雲暖陽上來,對方頓時一笑,丟了羊腿,朝著雲暖陽走過來:」雲將軍,你可算是來了,我家小姐,卻也是早就已經在等你了。」
他面容彪悍,卻似對那口中的小姐頗為畏懼,言語之中,頓時也是平添了幾許尊敬的味道。
隨即,對方卻也是領著雲暖陽進入了一處船艙之中。
方鏢頭卻也是暗暗納悶,怎麼說血骷髏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怎麼會竟然如此對別人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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