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景輕衣之死
轉眼間,一年時間也是匆匆過去了。
清雲郡,如今卻也是迎來了屬於清雲郡的貴客。
朱若白作為蒙家未亡人,卻也是主動迎接,心思各異。
王珠和端木紫麟到了這兒為什麼呢?還不是捨不得清雲郡的這塊肥肉。
想到了這兒,朱若白面色卻也是不覺沉了沉。
宴會之上,歌舞昇平,朱若白也順著王珠說話兒,格外的客氣。
王珠這一年多,越發的神采飛揚,光彩奪目。
足見,這攝政王妃日子過得極好。
朱若白頓時奉承說道:「攝政王妃終於到了封地之上,想來王妃性子恬淡,絕不會與民爭利,仍然是一派祥和。我等,也絕不會讓攝政王妃有任何不順心。」
朝廷免了清雲郡的賦稅,更是一筆巨額的財富。不過如今,朱若白等得了風聲,朝廷要收緊錢袋子了。
而朱若白以女眷之身,半真半假和王珠說,也是想要迴旋餘地。
然而王珠也不想有迴旋餘地,她不覺面頰輕板,淡淡的說道:「國法如此,莫非蒙夫人不能心知肚明。」
如此生硬的回答,卻也是頓時讓朱若白為之一堵。
朱若白不覺心忖,自個兒卻也是好生委屈。
哼,王珠自命是攝政王婦人,卻也是十分倨傲,自己佔盡了便宜,連那麼一點湯水卻也是不剩給別的人。
不是自己想撩撥王珠這個凶獸,是王珠手腕過於狠辣,不免讓別人不得不反抗。
虧得,自己還費心養了個嬌客,愛惜得緊。
朱若白那心尖兒,頓時流轉了幾許幸災樂禍之意了。
「對了,王妃,此處還有王妃一個故人,想要和王妃敘話兒。王妃花容月貌,又寬容過人,只盼望王妃對這個嬌客,有些個容忍之意。」
說到了嬌客,自然是有幾分綺麗之意。
王珠眼波流轉間,卻也是頓時平添了幾分瀲灧水色:「蒙夫人,我素來都是,不會容忍誰呀。」
端木紫麟更是淡淡說道:「不錯,本王的女人,卻也是根本不必委屈自己。任何人,都不用。」
朱若白內心一堵,自個兒如今是寡居,可是沒個男人幫襯。
而王珠,居然還是這樣子的招搖。
待會兒,自己就是要讓王珠哭也都哭不出來。
朱若白不覺輕柔的嘆了口氣:「王妃愛妻的名聲,可謂是天下聞名。可是,總是應該一碗水端平,可是不能厚此薄彼吧。」
說到了此刻,朱若白使了個眼色,卻也是見一道盈盈身影緩緩而來。
景輕衣一身素色的衣衫,更襯托出了幾分的清麗脫俗。
而她懷中,更是摟住了一個娃兒。
朱若白輕輕的嘆了口氣:「當初端木攝政王與輕衣有那一夕情緣,珠胎暗結。輕衣是個脫俗的人,也是不想要名分。可是這個孩子,卻是攝政王的血脈啊,攝政王也是不能不認?」
景輕衣更是眸中含淚,凄然說道:「當初攝政王不過是一時情動,輕衣也是知曉王爺對王妃的一派深情。可是饒是如此,輕衣也是未曾想到自己居然是珠胎暗結,有了孩兒。輕衣為了王爺,可以擔負上了污穢之名,絕不敢連累攝政王。可是,可是不能讓孩子成為別人口中的野種,一輩子都是抬不起頭來。」
一言既出,周圍的人神色都是十分的古怪了。
端木紫麟對王妃的情分,可謂是天下皆知。
想不到,就是這樣子一對恩愛的夫妻,居然也是會有女人抱著孩子尋上來。
瞧來王珠的真愛,未必就是那樣子真。
有些嫉妒王珠的,內心卻也是頓時不覺幸災樂禍。
朱若白更是長吁短嘆:「無論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
景輕衣卻也是容色凄婉:「王爺,我,我只求個妾室的名分。甚至,我便是沒有名分,也是不打緊。只要,只要我的這個孩子,能有個名分,那就好了。這孩子叫做慶兒,是個男孩子,很乖巧的,妾身照顧得很好。」
朱若白更是不覺說道:「王爺有個兒子幫襯,以後父子齊心,更是能開疆拓土。」
言下之意,王珠沒有兒子,總是短了一截。
別的人聽了,面色卻也是不覺有些怪異。
不過,王珠又沒有兒子,景輕衣搶先生了一個,總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端木紫麟卻一臉奇怪之色:「不是我的孩子,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景輕衣,你從未成婚,孩子父親並不清楚。若不是野種,又算得了什麼。」
景輕衣一臉期盼,沒想到了端木紫麟居然是這樣子的說,不覺愕然抬頭。
她一臉不甘願:「王爺,王爺,你為什麼說出這樣子的話。你不認我也還罷了。可是如今,你怎麼連自己的兒子也是不放在心上。難道你為了討好王妃,居然是要犧牲自己的親骨肉?」
而朱若白更不覺厲聲指責:「王爺縱然後悔寵信,幫襯王妃。可終究是你當時一時不慎,難道你就不應該負起責任。」
朱若白心尖兒不覺冷笑,王珠這樣子的招搖,自己也要讓王珠堵心。
攝政王既然寵愛了景輕衣,無論表面上有什麼不情願,那麼對景輕衣,多多少少有些愛惜之意的。
一旦納了景輕衣,那麼景輕衣一定是會是王珠心腹大患。
到時候,王珠忙於後宅爭寵,哪裡有心思去理會別的。
方才王珠如此招搖,現在被如此羞辱,朱若白卻也是解氣。
王珠卻嘆了口氣:「難道蒙夫人沒有聽到王爺所言,她並沒有沾染景輕衣一根手指頭。王爺雖然是有那等寬闊的胸懷,卻並不想養別的人的兒子。」
朱若白為之語塞。
別的人也不覺感慨王珠也許是太過分了。
身為攝政王妃,居然是這樣子的招搖,難道攝政王的心裏面就不會有半點想法。
正在此刻,卻也是有人呵斥:「冤孽啊,你還不退下去。」
那嗓音於景輕衣有幾分耳熟,她回頭,可巧見到了自己的生母景夫人。
從小景輕衣待在了朱家,反而和親娘有些生疏了。
如今,景輕衣卻也是不覺皺起了眉頭,景夫人來這兒做什麼。
景夫人頓時哀嘆說道:「攝政王,還請饒了小女一命。小女,小女也是命苦啊。她一年多前,忽而被人歹徒玷污了清白,從此,從此便是神志不清。她,她非得說自己跟攝政王好了。並且,還去朱家居住。我,我也不好啟齒,和朱家說這些。卻也是未曾想到,她居然,居然鬧騰如此。」
朱若白頓時大驚,周圍的人容色也是變得十分古怪。
看景輕衣這般溫溫柔柔的樣兒,還當真不似染上了瘋癲之疾。
朱若白更不覺攏眉:「嬸嬸又何必這樣子說呢?難道,你得了什麼好處,又或許被人要挾了?」
景夫人嘆氣:「那麼蒙夫人,你可曾見過攝政王對小女和顏悅色,有過私下約會?」
朱若白語塞,自然是說不上來。
景夫人說道:「她早就瘋了,卻哄得你相信,唉,妾身也沒想到蒙夫人糊塗到這個地步了。」
周圍的人都是聽得雲里霧裡,可如今景輕衣便是從一個爭寵的女郎,變成個所謂的瘋女。
仔細想想,攝政王確實沒有對景輕衣和顏悅色。
更何況,這男人也許對女人無情,又怎麼會不認自己的孩子。
景輕衣不覺尖聲說道:「你,你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好生教導過我,如今卻也是得了誰的好處,居然如此污衊親生的女兒!你,你簡直是可恨至極。」
她這樣子的模樣,倒也當真像是瘋癲了的。
朱若白面色頓時有些難看,莫非自己當真被這個小女子給哄了去。
卻不覺越發恨王珠。
王珠不理會那麼多,命侍衛將景輕衣逐走。
在場眾人,卻也是不覺心思各異。
景輕衣失魂落魄,卻也是十分心酸,她回到了自己院落,不覺痴痴尋思。
這一切又是因為什麼?
為何攝政王,竟然是待自己如此的狠辣。
他必定是早有預謀,故而也是一番算計,此計雖然是不會損及王珠一分一毫,可是卻也是會將自己打入地獄啊。
景輕衣放下了孩子,輕輕撫摸這個孩子的臉蛋,淚水卻也是不覺簌簌而下。
她想著端木紫麟的無情,這雙眼睛看著面前的應兒,不覺流轉了幾許的狠辣之意。
端木紫麟對景輕衣這樣子絕情,她什麼好處都沒有,反而遭受了這樣子的羞辱。
從前這孩子是景輕衣的心肝寶貝,如今卻讓景輕衣眼裡流轉了寒意。
端木紫麟冷漠寡情,簡直可恨!
景輕衣的那一雙眸子,到底還是柔和下來。
她不覺低低說道:「應兒,我就不相信,你爹當真不會不理你。哼,你可是他的親兒子。」
景輕衣喃喃低語:「哎,如今他待你雖然是薄情,可是終有一日,必定是會心軟的。我還可以爭一爭,一定可以爭一爭。」
她的淚水輕輕的滴在了小孩子的肌膚之上,小小的孩子卻並不懂大人的憂愁,反而是咯咯的笑。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房中,就在景輕衣的身後,飽含關切的看著景輕衣,一雙眸子之中充滿了憐惜之色。
景輕衣似有所覺,一轉身,就瞧見了端木紫麟。
她頓時不覺大喜,卻故意悲切說道:「攝政王,你還來尋我做什麼。我不過是盼望得到你的憐惜,卻也是未曾過覬覦王妃正妻的位置。為何,攝政王居然是對我如此的殘忍?」
「端木紫麟」不覺低語:「王珠算什麼,那個賤婦,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是比不上。」
他伸出了手臂,輕輕的去攬景輕衣,景輕衣只覺得自己身軀一陣子的發軟了,似乎動也都不能動。
最後,她嚶嚀了一聲,軟綿綿的倒在了男人的懷中。
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一點尊嚴。
地面上映著兩個人的影子,如今卻也是融合成了一道了。
景輕衣閉著眼睛,面頰之上淚水宛如晶瑩的珍珠。
她不覺低語:「你對我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這可當真好像是一場夢。」
可這夢卻是美夢,景輕衣彷彿瞧見了,權力的大門向著自己的打開。
如鮮花般的錦繡前程,就是如此展露在了自己的面前,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具有誘惑力。
別的人,是絕對絕對不能瞧不起她,更是不能笑話她了。
景輕衣那一雙眸子之中流轉了宛如夢幻一般的潤澤光彩,是如斯的動人心魄。
那被眼淚濕潤的眸子,是越發動人。
耳邊,卻也是聽到那個男人對他說道:「輕衣,輕衣,我原本該一生一世不出現在你跟前的。可是我受不了了,端木紫麟如此羞辱了你,而你,卻以為他便是我,傷透了心了。」
景輕衣如墜冰窖,動彈不得。
她一字字的聽了,卻也好似聽不明白這個男人說什麼。
那人明明是端木紫麟啊,揭開了面紗,卻也是露出了一張平庸的面孔,並不是景輕衣所以為的絕世容貌。
景輕衣唇瓣動動,忽而沙啞說道:「你,你膽大包天,居然膽敢冒充攝政王,你,你是什麼人。」
她驀然發狠一推,生生的將莫影推開。
莫影卻不覺容色柔和幾許:「輕衣,當日和你把臂同游,議論天下大事的,一直都是我呀。與你情意相許,應兒的親生父親,那也是我。我原本是,是攝政王的替身。原本不該喜歡你的,卻不覺與你情意交融,互許知己。如今你知曉我從來未對你負情,也是絕不至於讓你黯然神傷。」
那字字句句,於景輕衣而言,可謂是五雷轟頂。
替身?她那清白的身子,就是被此等下賤之人,養的一個影衛給玷污了?
她竟然,竟然傻得生下孽種。
瞧著眼前這張平庸的臉蛋,景輕衣內心翻騰,一陣陣的反胃,說不出的難受。
她不可置信:「你可是攝政王妃差遣來的,故意來,來噁心我。」
景輕衣狠狠一甩腦袋:「不會的,和我相好的就是攝政王,不會是你。」
景輕衣的反應,不覺讓莫影隱隱有些不悅。
縱然他自欺欺人,以為景輕衣所愛的並不是什麼身份地位,可如今景輕衣避之不及的樣兒,卻也是讓他心裏面不覺略略清醒了些個。
他素來也是被貪狼捧得習慣了,不免誤以為自己在女子跟前極有魅力的,聞言卻也是面色微冷,有些難看:「你若懷的是攝政王的孩子,攝政王何至於待你如此冷漠,也不多瞧你一眼。還有桃花林中,你跟我好了,還說,說你也能做到攝政王說的那般,無論我是什麼身份,有無容貌,也與我一道。」
景輕衣聽他提及了那私密之語,身軀卻也是頓時不覺瑟瑟發抖。
便是不樂意相信,卻也是已然不能自欺欺人了。
她不覺垂下頭去,想到了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心中恨意無限。與剛才的恨意不同則是,方才景輕衣恨的是端木紫麟,如今恨的卻是莫影!
她無法想象,方才端木紫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方才在攝政王眼裡的自己是何等可笑。
也不知道哪裡懷了一個孽種,卻是理直氣壯的賴過來。
是了,端木紫麟這樣子的人,又怎麼會認下這個野種?
景輕衣只需想一想,便是不覺羞憤欲死。
她實在太蠢了,居然滿含期待,日日精心,充滿期待,將那污穢的孽種給生下來。
莫影見她垂下了腦袋,不知曉她心中所想。
景輕衣這垂頭的樣兒,倒也是有幾分楚楚之色。
這個女人是他心中所愛,更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就算景輕衣剛剛言語有失,莫影也是原 你現在所看的《重生之公主有毒》 433 景輕衣之死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 進去后再搜:重生之公主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