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狐|媚的情敵9[防盜]
師門的傳訊一般是不會亮起的,除非是確實有什麼事情。
息徵收到了傳訊,第一反應就是師門出了什麼事情,師父招他回去。當即決定收拾行李先回師門去一趟。
一團白毛狐狸臉上有些擔憂:「既然要回去,就帶上我。」
「狐狸別鬧,」息征檢查著布褡褳,隨手摸了摸狐妖的頭,「你現在天劫剛過,虛弱的厲害,我帶著你,萬一在外面讓你的什麼仇敵惡人給發現了,我護不住你。」
「我可以只做一個普通狐狸,」白九溟道,「你把我裝進懷裡,我不說話。」
這個法子還是被小道士一口否決了:「不行,我回到師門,你不能跟我一同進去,你在外面要是有個什麼不妥,怎麼辦?」
狐妖看著息徵收拾了布褡褳,一躍跳上去,爪子牢牢踩在布褡褳上,特別霸氣:「反正你出山要帶著我。」
息征抬手把小狐狸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笑了笑:「我很快就回來。」
看樣子小道士是決定不帶他了,白九溟無奈,搖身化作人形,從額頭上取下抹額,白色緞帶中間鑲著的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被他拆了下來遞給了息征:「……既然如此,你帶著我的靈石。」
息征好奇晃了晃,這個石頭,他之前也把玩過,親吻過,但是還沒有被拆下來戴在身邊過。
「如果有什麼,記得用這個靈石傳喚我。」狐妖滿眼放心不下,再三叮嚀,「這個石頭有著我的靈氣,你只需要握著它,它感覺得到你的狀況,聽見了么。」
息征為了讓狐妖安心,妥帖的把石頭收了起來,朝白九溟微微一笑:「聽見了,我會收好的。」
白九溟看著小道士打理好了自己后,抬腳就要往外走,長臂一伸,把人攬回自己懷中,下巴搭在息征頭頂,摩挲了片刻。
來自身後的情緒感染了息征,他轉了個身,緊緊抱住了狐妖,柔聲道:「狐狸,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這一次,我回去后,順便就秉明師父,之後,我就陪著你在九岷山。」
「我等你。」白九溟依依不捨,但是知道現在小道士必然是要回去這一趟的,也只能緩緩鬆開緊抱著息征的手,狐妖的臉上是化不開的濃情,一雙狹長的眼中,滿是息征的倒影。
「早點回來。」
息征大大一笑,轉身離去。
積雪被踩出了一道綿延曲折的腳印,從絕穹坪,到小徑,逐漸消失……
息征如今只是凡人之軀,做不到吸收天地之靈氣,化作自己的能力,驅使不了術法,能做的,也只是利用黃符,貼在靴子上,減輕自己的壓力疲倦,日行千里。
然而息征只剛剛離開了上峰,就被攔住了。
是白裙的少女和黑衣的青年。
「惜禾道長!」塗荔雙眼大大的,滿眼疑惑看著息征,「你這是要去哪裡?」
息征腳步一頓,朝黑衣沉默的青年微微點頭后,對兔子精的話進行了回答:「我接到了任務,要回師門一趟。」
狼妖看了眼息征,遲疑了下:「……多久?」
息征沖著他們大大一笑:「最多幾日。」
「幾日啊,」塗荔手指絞著衣裙,咬著唇,似乎有些苦惱,「怎麼辦呢……」
息征很善解人意:「塗荔怎麼了?」
兔子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赧然著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狼妖完全沒有替兔子精說話的意圖,自己問著息征:「我送你?」
息征眼神一凜,這是就聽見了狼妖慢吞吞道:「我也要出去一趟,方向一致。」
「就不用了吧,」息征道,「我怕你身邊認識的妖怪怕我這個道士,或者遇上了什麼妖,我不小心給你收了,你就不好作妖了。」
狼妖口齒比較笨拙,息征拒絕了,他就不說話了,默默點了點頭。
兔子精弱弱道:「黑商也要離開一段時間么?就剩我了呢。」
這話狼妖沒有接,息征接道:「塗荔你呢?」
塗荔紅著臉,道:「我……我要去太巫山一趟,但是我獨自一個的話,有些害怕……」
狼妖直接道:「我沒時間。」
息征無奈:「你看,我也沒有時間。」
「我的意思是……」塗荔睜大了眼,滿是期許看著息征,「惜禾道長,你能不能問問山主大人,陪著我,去太巫山走一趟?要不了多久,就送我到山腳下就行了。」
息征直接拒絕了:「這可不行!我家狐狸陪著我一起回去見師父,不會留下。」
「哎?」兔子精好奇看著息征,「山主大人……也在你身邊?」
息征故意長嘆一口氣:「嘖,我真不太懂,狐狸這種妖怪了,總是粘著我不放,走哪都要跟著,甩都甩不脫!」
狼妖抬了抬眼皮,看了息征一樣后,道:「山主大人實力高深,我等嗅不出他的氣息很正常。有山主大人在惜禾……道長身邊,我們也能放心些。」
兔子精囁囁:「山主大人……跟著的啊……那就當我沒有說,我去找找別的妖怪吧。」
「你去太巫山做什麼?」息徵狀似不解道,「聽說那個山上有惡妖。」
塗荔睜大眼:「咦?只是一個修行不過幾十年還未化形的小妖吧,這種的話,我是不怕的。只是我怕生,怕去找認識的妖的時候,被太巫山的妖怪排斥了。」
「找妖啊……」息征笑了笑,「誰啊,怎麼不來九岷山?」
兔子精搖了搖頭:「他不來九岷山的,好像因為他在這個山有舊情人。」
舊情人……
息征挑了挑眉:「哦,這樣啊,那塗荔你要小心些去啊。」
塗荔很是頹然,但是息征要走,還帶走了白九溟,就連狼妖也要離開,她別無選擇,只能應了。
息征又和兔子精狼妖閑聊兩句后,就揮手告別了兔子精,和狼妖結伴著出了九岷山。
一身黑衣的狼妖等走到了大道上,看了眼身側的息征,語氣難以琢磨:「……注意安全,小心些……」
息征抬眼看了看這個結識一年有餘的沉默妖怪,含著笑:「好。你去哪?」
黑商道:「和你一個方向。你先走,我後面去。」
息征以為是他說的和狐狸一起,讓狼妖有些避諱,當即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和狼妖客氣,背著行李腳下生風般朝著正天門的方向而去。
這一走,就是三天。
息征腳上的黃符是有著時間限制的,與他之前能不斷用靈氣去充補時完全不同,一張黃符,只能用一次,逐漸從靴子上飄下來,化作一撮灰,飛在風中。
到了最後,息征不得不咬破手指,用鮮血當場畫符,這才勉強接上了茬,在夜色寒風中頂著月光獨自行走。
時間現在對於息征來說,很重要。
他迫不及待回到師門,迫不及待等著從師門,回到狐狸身邊。
他在等他。
第三天,已經夜深露重,息征這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到達正天門的大門,彎著腰喘了口粗氣后,笑眯眯叫了叫守門的弟子,自己拿了一個火把,來不及梳洗,先去了師父的院中。
那裡,接到消息后的院中已經燈火通明。
息征剛一踏進去,就感覺有一絲不對勁,往日寬敞的院中,現在坐著不少人。
有掌門,有師父,有師伯,有師叔,小師叔西姜也在,還有好幾個門中看重的師兄們,無一例外,都用憂心忡忡的眼神看著息征。
息征有些不解,把火把交給守門的弟子后,自己端端正正給師長們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弟子褚惜禾,拜見掌門,師父,師伯,師叔,師兄們。」
無人回答。
深夜,只有嗚咽的風吹過,寒風中的火把,火光被吹得搖曳不止,地上的投影張牙舞爪,如同鬼怪。
「惜禾,」說話的是褚一解,息征的師父,他的聲音有些沉重,「你抬起頭來。」
「是,師父。」息征回答道。
他順從地抬起頭,看見了坐在高處的師長輩們,眼神帶著深意。
坐在最上頭的掌門,是息征很少見的,他滿是皺褶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用那雙銳利的眼,緊緊看著息征。
怎麼……了……這是?
息征有些瑟縮,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惜禾,為師問你,」褚一解捻著鬍子,慢慢道,「兩個月前,你師叔西姜,是否叫你去京城帶回了浮汝珠?」
息征心一沉:「……是。」
「為何拿回了珠寶,師門不傳訊,至今都不歸呢?」師父又問。
息征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當時狐狸的天劫來的迅猛,完全沒有給他任何思考時間。
等到天劫過後,他又因為浮汝珠的反噬,躺在床上一個多月,這種話,現在如何說才行?
跪在下面的弟子默不作聲,褚一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掌門。
掌門語調輕慢:「弟子褚惜禾,本座問你,浮汝珠呢?」
息征沉默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匣子:「……在此。」
看見息征的這個舉動,褚一解也好西姜也好,師兄們也好,都大大鬆了口氣,紛紛換了個表情,甚至敢對息征做一個笑臉。
然而息征完全笑不出來,他心頭苦澀,心一橫,打開了匣子。
裡面靜靜躺著一顆珠子。
帶著紅色血跡。
毫無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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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看清楚后,閉了閉眼,朝褚一解道:「你的弟子,你問。」
褚一解滿臉震驚:「惜禾!這是怎麼一回事?」
珠寶黯淡無光,上面有紅色血跡,不用說,定然是息征在什麼萬分之急關頭催動了珠寶。
息徵結結實實叩拜下去:「弟子私自動用了浮汝珠,導致珍寶受損,弟子有罪。」
「你做了什麼?」西姜看了眼閉著眼的掌門,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厲害的大妖怪,為了保命?」
「一定是這樣!」息征的師兄道,「我們惜禾從小最規矩了,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怎麼敢去動浮汝珠啊!」
褚一解覺著這個解釋說得通,當即也問道:「惜禾,你這兩個月,可是遇上了什麼兇險?為何不傳訊給師門,好叫你師兄們去接應你啊?」
師父師叔和師兄的和藹,讓息征無地自容,他喃喃道:「……弟子……弟子……」
褚一解轉過身去,好聲好語對掌門道:「掌門,惜禾年幼,遇上點事可能急了,手邊有可保命的浮汝珠就暫時拿來用了,還請您千萬對著孩子寬宏一二,惜禾是個十分有天賦的孩子。」
坐在掌門一側的胖老頭道:「再有天賦,毀了本門至寶是真吧?怎麼寬宏?打他一頓,就抵了么?」
「惜禾才十七,小孩子一個,不然怎麼辦?」褚一解怒視他師兄。
胖老頭:「十七也不是借口,犯的錯太大了,怎麼也要除名驅逐出正天門才是。」
西姜道:「驅逐?惜禾十七歲,就比二十七的,三十七的,大有能力,這樣一個弟子你也說得出口驅逐?」
「我說的有錯么?」胖老頭振振有詞,「他損毀了本門至寶,沒有讓他抵命,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好了,」掌門嘆了口氣,看著息征,「褚惜禾,你在緊急之際動用了浮汝珠,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也救了自己。不懲罰,太說不過去,懲罰重了,你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本座於心不忍,就……」
掌門在褚一解西姜以及其他弟子緊張兮兮的眼神中,慢慢下了決定:「……一百鞭撻,於明日正午,天陽院中公開受刑,以儆效尤。」
息征拜叩:「多謝掌門!」
終於解決了息征這件事,掌門也好,其他人也好,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只要收回浮汝珠就行,掌門弟子帶著笑,走到息征面前,從息征手中接過盒子,剛想和息征說話,目光就膠在盒子中的浮汝珠身上,慢慢睜大了眼:「……這?」
掌門弟子的異樣讓人留心,另一個弟子道:「師兄,怎麼了?」
掌門弟子眼神複雜看了眼息征,拿著浮汝珠走上了台,雙手奉給掌門。
走進了一看,浮汝珠除了紅色血跡外,上面還有著隱隱約約紫色的裂紋。
掌門眼神一凜:「褚師弟,來看看!」
褚一解一愣,收起了剛剛露出來的笑,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掌門身邊。
而後眼神一變,目光如同一道刀子般投向息征。
息征一臉平靜,面對師父的眼神,他只能伏下|身叩了叩首。
浮汝珠上的紅色血跡,是濃郁的,上面紫色的裂痕,是蘊含著天威的。
一個年不過十七的小道士,堪堪踏入道門,哪裡來的境遇,或者說能力,去招來天威?
師父臉色大變,從掌門身邊離開,快步走到息征身邊,然後嗅到了息征身上的一絲味道,整個人愣了愣后,滿臉嚴肅,不容拒絕握住了息征的手腕,片刻,露出一個頹然之勢:「惜禾,你……」
息征苦澀:「弟子有罪!!」
褚一解這個動作也讓西姜似有反應:「……師兄,惜禾他?」
「廢了!全廢了!」褚一解老淚縱橫,「惜禾,你怎麼就……哎!!!!」
息征默不作聲。
西姜大步跨過來,把息征檢查了一番后,整個人也怔住了:「……惜禾你……」
阻擋天威的裂痕,和息征完全消失了的靈氣,特別是走近后息征身上隱隱約約那股子妖氣,讓褚一解也好,西姜也好,差不多都有了一個認識。
「惜禾,你認識了什麼妖怪?」西姜厲聲道,「他哄騙的你幫他阻擋天劫?還害得你根骨全廢!」
息征搖了搖頭:「不是的……」
「惜禾,你自幼善良,但是為師說過的話,你還記得么?」褚一解蒼老的臉上滿是悲痛,「妖,終究是妖,人與妖之間,受傷的,只會是人。你看看你,被哄得替妖阻擋天劫,毀了師門至寶不說,還廢了自己一身修為,惜禾,你可是本門最有望的一位弟子了啊!」
息征低下頭:「師父,弟子不孝。」
「是誰?」西姜滿臉煞氣,「哪裡地界的妖,這麼大膽!」
這時候,坐在掌門身邊已經把浮汝珠看了個清清楚楚的胖老頭道:「現在追著問什麼地兒的妖有什麼用?毀了浮汝珠的,是褚惜禾。」
「就是,褚惜禾自己蠢,被騙了,師叔你們就不要替他找借口了。」
「一個道士,居然被一個妖給騙了,我看八成是一個美艷的女妖吧!」
「好了,少說兩句,惜禾年紀小,被騙也不是他願意的。」
「現在怎麼辦,浮汝珠毀了,惜禾師弟也……哎,照我說,之前師父要剷除全妖的法子就是對的,免去不少這種事。」
息征咬緊牙關,低著頭不語。
掌門慢條斯理:「褚惜禾。」
「是。」息征應。
「你身為正天門弟子,用了本門至寶浮汝珠替一個妖怪阻擋天劫,是也不是?」
息征不說話。
褚一解急切道:「惜禾!說啊,快把一切都告訴掌門,讓掌門替你討回公道!」
「褚師弟,」一個乾瘦老頭道,「什麼叫討回公道,惜禾犯了大錯,他是罪人,你搞清楚了,現在,是問罪褚惜禾,給整個正天門,討回公道!」
西姜皺眉:「師兄們少說兩句!惜禾還小,何必這麼疾言厲色!」
「為了一個妖怪毀了浮汝珠,若是我的弟子,管他多大,直接行刑打死好了!」
掌門輕咳:「少說兩句,現在我本座問褚惜禾。」
「褚惜禾,」掌門看著息征,「本座是正天門的掌門,也是你的師伯,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對本座的問話聽而不答。」
息征攥緊拳頭,緊咬著唇。
「本座再問一次,」掌門道,「褚惜禾,你身為正天門弟子,是否用了浮汝珠,替一個妖怪阻擋天劫?」
息征沉默片刻后,叩首道:「弟子損毀浮汝珠,弟子有罪,請掌門降罪!」
「惜禾!」褚一解急了,「你!」
西姜沉著眼:「惜禾,那個妖女迷得你不清啊,分得清輕重么?」
息征抬起頭,朝著師父小師叔微微搖了搖頭:「都是弟子的錯。」
褚一解氣到不行,直接說不出話來。
西姜嘆氣:「好好好,你硬氣!才十七的人,你懂什麼……如今你苦苦撐著,等到那妖女一腳把你踹開的時候,你才知道,你為了一個迷惑你的妖女,放棄了師門。」
息征低聲:「小師叔,不是的。」
掌門道:「褚惜禾,你是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了?」
息征還是那句話:「弟子有罪,請掌門降罪。」
「好……」掌門看了眼浮汝珠,又看了眼息征,「本座原以為你只是為了自己,動用本門至寶,想來本座對你也極有期望,想要護你一二。然而褚惜禾,你卻是為了一個妖,如此辜負師門對你的期許。褚惜禾,你不配做正天門弟子。」
息征渾身一冷。
他……是想過要離開,但是,是光明正大的,帶著師門的留念的,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有一個地方,掛著對他的思念,而不是……被驅逐。
「損毀浮汝珠,其罪一也;私交妖怪,其罪二也;逆天而行阻攔天劫,其罪三也;不善待自己,損毀自身根基,其罪四也;辜負師門栽培,其罪五也……」
一條一條罪狀從掌門口中念出,息征幾乎撐不住身子,獃獃看著掌門一開一合的嘴。
「褚惜禾,你自襁褓起,就生長在正天門,本座最後一次以你掌門的身份對你進行懲處,你可接受?」
息征木訥:「……弟子接受。」
掌門掃過頹敗的褚一解,滿目猙獰的西姜,笑眯眯的胖老頭,以及其他表情各異的弟子,緩緩說出他的判決:「正天門弟子褚惜禾,違背師門,判處——雷刑。」
「掌門!」褚一解臉色大變,脫口而出,「不可!」
西姜倒吸一口涼氣:「還請掌門高抬貴手!雷刑的話……現在惜禾毫無靈氣,必死無疑!」
掌門充耳不聞:「五項大罪,本座一項與你一道雷擊,養育之恩,栽培之情,一樣一道。一共七道,褚惜禾,你可有異議?」
息征抬起頭,掃視一圈掌門,師父,小師叔后,嘴角微微勾起,重重拜下:「弟子……無異議!」
「正天門弟子褚惜禾,以背叛罪名,投放積雷坪,明日午時,公開受刑……」
「動刑后,七道雷劫……非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