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Iwantyou
「你要反擊嗎？我知道看到這種新聞誰都不可能高興，但你要和那邊開戰嗎？」邁克爾·奧維茨沒有理會莎拉的氣話，而是平靜地看向莎拉，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
在莎拉開口前，萊昂納多已經先回答了，他將報紙憤怒地扔下，明顯被那些言辭惹火了：「當然要反擊！這已經算是人身攻擊了！濫.交？吸.毒？勾.引我？他們以為我是那種傻乎乎被個小姑娘利用的瞎子嗎？」
「你呢？莎拉？」邁克爾依舊在等莎拉的決定。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莎拉的手指不自覺放到了嘴邊，這是她認真思考時的習慣小動作，她用兩根手指揪著下嘴唇，在邁克爾平靜的注視下一點點壓下心頭的怒火。
她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個明星，在邁克爾的面前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她以明星的身份依靠邁克爾，卻又要以合伙人的身份征服邁克爾，邁克爾對她的評測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現在，在她本該憤怒發脾氣的時候，這該死的考驗又來了！莎拉覺得此刻邁克爾就像個好整以暇的面試官，所有問題他其實都有能力解決，但他就是想看看莎拉如何應對。說實在的，莎拉對這種模式煩透了，最初的興奮與好勝心已經消磨大半，尤其現在還有緋聞纏身……
邁克爾偏要在這個時候開啟評測模式嗎？莎拉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掀桌，但她骨子裡的倔強和理性卻一直存在著，像是怒海狂濤中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針，讓她的大腦做出冷靜分析，讓她甚至飛快完成了換位思考——如果她是邁克爾，一定也會抓住這個時機考驗過於年輕的合伙人吧？畢竟在陷入困境遭遇詆毀時，負面情緒會佔領理智的疆土，這才是看清一個人真實水平的最好時機！
「沒錯，我現在很生氣，他們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說我濫.交，甚至吸.毒，這些都無所謂，圈子裡哪個明星沒被這麼黑過？但，他們不該拿小諾亞的生父做文章！」莎拉的雙手撐在桌沿，看向邁克爾用一種不容拒絕地語氣吩咐道，「邁克爾，安排公關、媒體和醫院，我要馬上做親子鑒定，相信我，除非我那天不僅喝醉還眼瞎了，否則絕不會和這樣一個明顯是敗類的醜陋老男人上.床。」
「噗嗤~」這是個嚴肅的問題，但萊昂納多卻忍不住被莎拉嫌惡的表情逗笑了。
邁克爾則沒有因莎拉命令式的語氣反感，只是饒有興趣地提出另一種可能：「如果真是他呢？」
「起訴他，告他強.奸未成年少女，沒錯，把他告上法庭！」莎拉在萊昂納多和邁克爾驚訝的目光下，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不怕把事情鬧大，全世界都知道我曾經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所以我不會試圖編造謊言為自己塑造清純的甜心形象。我在《戀愛時代》的表演就是真實寫照，奧普拉脫口秀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灌醉了，我根本不知道和誰睡了，不論如何我都是那個受害者，弱勢的一方。」
「某些人只是想在頒獎季給我找點不痛快？ok！我不介意陪他玩玩，在公眾面前塑造一個被灌醉后強.奸的可憐少女形象。誰怕誰？只要是問題就永遠不會無解，評委們或許還能因此給我幾個同情分，跌進泥潭后重新爬起來的堅強女孩，她的樂觀值得歌頌！」莎拉用鼻子諷刺地哼了一聲，「至於誰在惡意揭可憐女孩的舊傷口？誰在故意炒作這一切？如果有人繼續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不介意反擊。」
「沒錯，我不介意反擊……」在一連串發泄之後，莎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她看著撐在黑色桌面的白.皙雙手，像是在自言自語，「任何人都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我有很多手段可以用，但是問題永遠不在『可不可以』，而是…值不值得！」
她就像個陰謀家，眯著眼睛計劃著可怕的計劃，她的身上甚至有幾分危險氣息，邁克爾和萊昂納多不約而同地沉默，意外看著面前的女孩，此時的莎拉正在展現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她真的一點也不像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即便前一秒還在憤怒地摔桌子，她仍然保持著一絲令人驚嘆的冷靜。
「你覺得即便被如此抹黑，仍然不值得反擊？」萊昂納多摟住莎拉的肩膀，語氣里是難掩的意外。
「沒錯，我不是那種被踩尾巴就一定會炸毛的傲嬌貓咪，即便是反擊，也要看有沒有足夠的戰利品，任何戰爭都是需要成本的，殺手鐧永遠留給最關鍵的戰役，而現在……」莎拉說著緩緩搖了搖頭。
「你沒有看到足以讓你心動的戰利品？金球獎最佳喜劇類女主角不夠？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不夠？」邁克爾·奧維茨像個蠱惑莎拉的野心家。
但莎拉明顯心志堅定，她甚至嗤笑了一聲：「得了吧，金球獎可能還有戲，奧斯卡？你在逗我嗎？《伊麗莎白》的凱特·布蘭切特撐起了整部影片，《親情無價》的梅麗爾·斯特里普能當我的老師了，《狂戀大提琴》的艾米麗·沃森表演扣人心弦，還有《中央車站》的費爾蘭妲·蒙特內格羅……」
莎拉將今年的優秀女演員數了一遍，她有清醒的自知之明，即便自認為在《莎拉》中表現出色，卻並不會因此就做奧斯卡影后的白日夢，至於格溫妮絲·帕特洛？她在《莎翁情史》中的表演可圈可點，但真的足夠拿下奧斯卡影后嗎？和前面幾位的表演相比，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啊！
「就這樣吧，今年的頒獎季戰場只要《莎拉》有一席之地就好，至於表演獎項……著實不值得我花費太多心思。」莎拉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她當然不是任人欺壓的軟蛋，她會做兩手準備，力爭挖出一些能重擊對手的小秘密，但這些小動作沒必要讓邁克爾知道，就像邁克爾有她無法接觸到的人脈和資源，她也要有令邁克爾捉摸不透的力量，這個遊戲才會更有意思。
於是，在停頓了兩秒后，莎拉對邁克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邁克爾，屬於我的戰場在明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直都知道。」
「so？就這麼結束了？忍了？」邁克爾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欣慰和失望交雜在一起。
「不然呢？你想讓我做些什麼？你覺得以我目前的背景、人脈、地位，能做些什麼？」莎拉對邁克爾翻了個小小的白眼，手不耐煩的揮了揮，「如果你和韋恩斯坦先生認識，請替我將今天的談話內容轉述給他，如此精湛的公關才能用在我這種小角色身上，太浪費了。」
「沒問題，我會找機會轉達的。」邁克爾有些忍俊不禁。
「可是……其他報道呢？關於我們戀情的那一段惡意抹黑呢？明明是我先找上你的，在脫口秀上我們明明提到過，是我邀請你開啟《莎拉》計劃的。」萊昂納多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比莎拉還氣憤。
「但你不得不承認，我之所以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走進大眾視野，完全都是托你的福，《莎拉》換任何一個其他演員，除非是湯姆·克魯斯……不，恐怕就算換他也不會有如今的成績和影響力，而且我可沒法和他開展一段新戀情，沒法和他炒婚外戀緋聞。」莎拉捏了捏萊昂納多的手心，毫不介意老邁克爾的圍觀，在男友的唇邊蜻蜓點水地飛快親了一口，「這種緋聞永遠越描越黑，只要它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就可以直接無視它。萊昂，它們會影響你嗎？你會因此討厭我嗎？」
「不，當然不，讓我討厭你？想都別想！」萊昂納多重新彎起了嘴角，摟住莎拉的腰.肢，將即將離開的紅唇追回來，並加深了這個吻。
「好吧，好吧，繼續當我是個瞎子吧！」邁克爾笑著大聲抗議著，重新將那本名為《出鏡》的雜誌拿了起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忍不住，對剛剛結束一吻正笑得甜蜜的莎拉感嘆道，「你簡直是個怪物，莎拉，你真的只有十八歲嗎？我在十八歲的時候可沒有你的這份沉著，你的冷靜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以為你會因此感到欣慰，畢竟有個懂事的合作夥伴會輕鬆不少。」莎拉好心情地調侃邁克爾，「難道你希望我和萊昂更孩子氣一些？媒體是怎麼評價的來著？」
「星光公司是一個大型託兒所，老邁克爾就是好萊塢新上崗的baby-r！」萊昂納多做了個吮.吸大拇指的動作，十分默契地答道。
而老邁克爾聞言直接扶額做頭疼狀，拿著手機離開了辦公室，在莎拉和萊昂納多這對活寶的合力擠兌下，他似乎永遠討不到好。
看著辦公室的門緩緩合上，萊昂納多立即從身後抱住了莎拉，咬住女友脖頸后的軟.肉，低聲軟語：「w，太堅強的女孩不討人喜歡……」
「但愛哭的姑娘容易被欺負。」莎拉回嘴，但下一秒就因為脖頸后懲罰意味的輕.咬連忙縮了縮身體，她輕笑一聲，徹底放鬆地靠近身後的懷抱里，像一隻被拎著脖子的貓咪，乖順服軟，「好吧，我承認，直到現在我仍然在生氣，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但是我只願意對喜歡的人展現這一面，最真實的一面……w……」
「那麼我該怎麼哄你開心呢？親愛的？小諾亞去了紐約，今晚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放鬆一下？」萊昂納多勾過莎拉的下巴輕輕吻著，「萬幸《男孩不哭》的劇組就在洛杉磯，我可以時常去探班。」
「對，你可以常來。」莎拉忍笑假裝自己沒有聽到萊昂納多語氣里的緊張試探，在拍攝《夢之安魂曲》的時候他們就為了保持表演狀態幾乎切斷了聯繫，而如今以她對《男孩不哭》的重視，就算徹底閉關缺席整個頒獎季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她要求萊昂納多別探班，迪卡普里奧先生一定會很鬱悶吧？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邁克爾·奧維茨探進來半個腦袋：「剛剛接到線報，你家外面正聚集了一群萊昂的女影迷，她們舉著…厄…不怎麼文明的標語抗議示威，所以我建議今晚你最後別在那裡出現，相信迪卡普里奧先生會很樂意收留你的。」
莎拉有兩秒的愣神，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此「高規格」的待遇，她在聞言后第一反應是：「萬幸，諾亞和阿瑟已經去了紐約。」
但很快她心頭升起了憤怒，然而這憤怒無處發泄，她看向邁克爾不確定地問：「你覺得她們的行為是有人授意的嗎？」
「這還真說不準，你知道自己身邊的男士有多大魅力，他的瘋狂影迷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邁克爾攤攤手，似笑非笑地看了萊昂納多一眼，「長得太帥也是罪啊！萊昂，我勸你今晚好好哄一下莎拉，她這一天可真夠糟的！」
「當然，我的公主需要最好的安慰。」萊昂納多環在莎拉肩頭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等等，邁克爾！」在邁克爾識趣地準備退場時，莎拉及時叫住了他，「麻煩你幫忙聯繫一下房產經紀，我想是時候買個新住處了。」
「你可以住在我那。」萊昂納多很樂意接待莎拉。
「把小諾亞和阿瑟也帶去嗎？」莎拉攤攤手，在萊昂納多語塞的一瞬間，她已經轉頭重新看向邁克爾，「請幫忙留意一下，或者給我介紹個靠譜的房產經紀。」
等再次告別邁克爾，莎拉將辦公室的順手關上，回頭才意識到萊昂納多的情緒有些彆扭，她不禁揉了揉太陽穴，將那裡一突一突的神經按下去，剛剛她有說錯話嗎？難道讓她攜家帶口住進萊昂納多家？
長長出了一口氣，莎拉覺得有必要緩解一下兩人的氣氛，或許萊昂納多也在考慮如何處理小諾亞在這段戀情中的位置，但她不想在今晚因此破壞原本甜蜜的二人世界。她主動鑽進萊昂納多懷裡，手撫上萊昂精瘦結識的後背，腦袋像是小貓一樣撒嬌地拱了拱：「喵…喵…這裡有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咪正需要投喂呢！」
「yes？我的寶貝，想吃點什麼？」萊昂納多揉著莎拉的短髮，身體則隨著背後不老實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被小女友罕見的撒嬌逗得不由低笑。
「……」莎拉抬起頭，笑眯眯的碧色眼睛含情脈脈仰望著萊昂，緊接著踮起腳尖在萊昂的下巴咬了一口，「you!you！」
萊昂納多不由睜大眼，一把抓.住在他腰眼打圈圈的小手，有些不敢確定地垂頭對上莎拉的視線：「……在這嗎？」
「……」莎拉語塞，沒有了面對邁克爾時的精明，她的小.嘴傻獃獃地微張著，她從來沒對哪個異性這麼主動過，於是一時緊張似乎表現過頭了？她真心沒想在辦公室發生什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