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切為了電影（二合一）
尾隨莎拉到片場的不僅僅是伊恩，還有公關經理道恩，他到萊昂納多家撲了個空，便馬不停蹄地追了過來：「如果你想寫新聞稿或感謝信，請緩一下，因為我剛剛得到消息，今天頒獎典禮的事會上洛杉磯時報……社會板塊…親愛的，是社會版塊！所以雖然我知道你心情非常激動，但還是稍緩一下吧，看看新聞後續反響在做下一步安排。」
「社會版塊？今天的事居然算社會新聞嗎？」莎拉的聲線提高了八度，顯然沒想到一個頒獎典禮會有如此大的反響。
「親愛的，看來你應該給自己重新定位了，從去年夏天的《明日之星》到電影《莎拉》上映再到今天的紅毯影迷大軍，你的新聞一直沒有斷過，再加上萊昂的名氣加持，你現在無疑是全美國最出名最受矚目的女孩兒——回歸正途的問題少女，樂觀堅強的未婚媽媽、奮鬥的平民草根……你就是現實版的醜小鴨，你被公認為全美青少年的成長典範，莎拉這個名字已經成了夢想的代名詞！」道恩對莎拉晃了晃手中的記事簿，「這就是洛杉磯時報準備報道的主題，由你的故事展開對當代青少年成長問題的探討。」
「wow…立意深遠…我竟然沒辦法反駁。」莎拉足足愣了兩秒消化這一長串頭銜，她沒有因此感到欣喜，反而皺起了眉頭，「會不會太高調了？有句話叫』捧得越高，摔得越慘』，其實我還是傾向於低調行.事的。」
「但你顯然已經不可能低調了……而且請允許我鄭重提醒你，斯特恩小姐，你生存在好萊塢。」道恩失笑搖頭，好像莎拉說了句十分白.痴的話，「在好萊塢，低調這種美德永遠不會出現在一個新人身上，或許在你成為a-list甚至超a-list以後，我們可以考慮把這個詞拿出來用用，但現在，你的所有工作都是為了抓.住一切攀升機會，獲得的閃光燈越多就說明你越成功，獲得的矚目越多就說明你越有前途。你要做的只有向前！向前！向前！」
「那麼可以和洛杉磯時報打個商量嗎？在稿件減少對我個人的溢美之詞，這樣我會感激不盡。」莎拉的手指輕輕點著下唇，一邊思考一邊詢問道恩，「你和編輯的關係如何？」
「還不錯，算得上是朋友。」道恩沒有細說，但朋友這個詞已經足以讓莎拉心動。
莎拉聞言眼睛都忽然亮了幾分，她愉快地拍了一巴掌，對道恩低聲道：「試著和你的朋友聊聊，把這次紅毯現象的原因抖出來。」
「什麼？什麼原因？」道恩顯然還沒有跟上莎拉的思路。
「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莎拉支持者？不是因為莎拉的個人魅力，而是因為她代表了所有普通家庭出身的青少年，沒背景沒後台卻懷揣夢想的平民草根，這樣一個小人物想要成名得多不容易！可是如此艱辛的道路上還有人故意使壞、故意抹黑……」莎拉說到這裡頓了頓，她看到道恩眼中閃過明悟和興奮，這才滿意地繼續說下去，「不用說得太詳細，只需要提一提那條關於我吸毒的誹謗，還有雇傭假父親、買通醫院做偽證的真.相，這些充滿惡意的陰謀才是紅毯影迷聚集的真正□□，他們應該拍攝了影迷的照片吧？引用其中的兩條標語再恰當不過——我們知道什麼是真.相！我們的肩膀給你靠！」
「精彩！」道恩差點要給莎拉鼓掌了，「小人物的奮鬥史，充滿艱辛的前進道路，惡意攻擊激起的大眾憤怒……誰能說這些就不是真正的原因呢？而且這比夢想女孩甚至更有話題性，沒錯，稿子就該這麼寫才精彩！我現在就給茱莉安打電話，莎拉，這件事能成！」
「ok！就看你的了！」莎拉的語氣彷彿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託付給了道恩。
這令道恩臉上的笑越發大了幾分，在醫院那場不算愉快的談話后，他終於有機會向莎拉證明自己的價值了，他可是好萊塢前途無量的大公關呢！
因為有道恩的提醒，莎拉最終打消了在預言網發布長篇感謝信的念頭，只是在她的影迷社會發了一條短消息——「一生之幸，你們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驚喜！無以為報，我只能用更多更好的電影表達我的愛意。」
莎拉寫完這段話甚至還特意詢問了伊恩的建議：「會不會太抒情了？」
「不會，它是我見過最真摯的表白。」伊恩笑著搖頭，「相信你的影迷看到後會很開心的，別的明星可很少這麼直接回應粉.絲，他們更喜歡通過公關發聲，明顯更有距離感，而你總是讓大家感到親切，就像一個可愛的鄰家女孩……」
伊恩說到這裡不由得失笑搖頭，他忽然有些嫉妒莎拉的影迷了，畢竟莎拉愛她的影迷們，但是莎拉在面對他時卻總是公事公辦的架勢，完全的職業女性形象，沒有半點感情.色彩，即便他有一大堆工作可以和莎拉聊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可惜他的這些內心活動不可能被莎拉知曉，莎拉已經按下了發送鍵，看著電腦屏幕上被置頂短消息，她對自己低聲喃喃：「多拍些精彩的故事、高質量的電影，這就是最好的回應。」
高質量的電影……
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cut！」導演坎伯雷·皮爾斯大聲打斷了鏡頭前的莎拉，無奈搖頭，「感覺不對，親愛的，你的眼裡只有憤怒可不行，我需要崩潰的情緒，男孩假象被強行敲碎的崩潰。想想一下把天鵝最美麗的翅膀活生生扯下來，把美女最精緻的臉皮血淋淋撕下來！」
「嘶…這形容…」和莎拉配戲的彼得·薩斯加德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但不得不承認，這場重頭戲的確就是如此效果。
「我明白了，再給我十分鐘……」莎拉也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近十天的拍攝一直堪稱完美，她的表演已經不僅僅是漸入佳境，而是徹底和角色融為了一體，她沉浸在屬於布蘭登的世界里，以一個男孩的形象活在這個世界。然而，故事的最後卻是個血淋淋的悲劇，被兩個男孩用真正男人才能有的器官強.奸，對布蘭登來說這無異於摧毀了他的整個世界，沒有什麼比這更殘酷的了，畫面沒有血腥的鏡頭，但這個過程卻如同導演所說的，鮮血淋漓！
莎拉無法表現出那種崩潰來，她畢竟不是布蘭登本人，配戲的彼得也不可能真的強.奸她，所以她的心裡只有憤怒，對布蘭登不幸遭遇感到滿腔憤怒。她當然知道導演想要什麼效果，但那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看得見摸不到，不是可以生搬硬造的肢體語言，眼神需要更深層的情感共鳴。
「還是不行……」再一次嘗試被叫停，導演皮爾斯拍拍莎拉的肩膀搖頭道，「這一幕非常重要，前面所有的表演都是為了烘托這一幕，所以我們慢慢來，不用著急，你再琢磨一下吧！明天，我們明天再試一遍。」
莎拉用力搓了一把臉，連續ng讓她情緒低落，甚至有濃濃的挫敗感，這問題彷彿無解，真的無解！
或許是看穿了她的無措，皮爾斯將耷.拉著腦袋準備回住處的莎拉喊住，可等莎拉回頭，他卻又只是看著莎拉欲言又止。
「怎麼了？什麼話很難說出口嗎？」莎拉一臉困惑，「如果是想訓斥我，沒關係，只要對表演有幫助，你可以儘管開口。」
「不是訓斥，你的表現已經讓我很驚喜了，所以我並不會對你咆哮。」皮爾斯抿了抿唇，試探著緩聲道，「事實上我早預料到你可能會在這裡卡殼，而且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但…可能有點極端…」
「不！千萬別！」在莎拉詢問是什麼方法之前，在一旁的彼得·薩斯加德已經搖著頭慌忙擺手大叫了起來，「我可不想來什麼假戲真做，如果是這個糟糕點子的話，我抗議！我可不想當強.奸犯，這會讓我一輩子遭受良心譴責的！」
「厄……」莎拉的臉也瞬間綠色，她擰著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皮爾斯。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彼得，我怎麼可能要求你做那種事！」皮爾斯氣的幾乎是在對著彼得咆哮了，他抬起腳作勢要踹彼得,沒好氣道，「想得美，你想染指莎拉？小心萊昂納多和莎拉的影迷把你剁成肉醬！」
「歐！萬幸！」彼得撫著心口誇張的鬆了一口氣。
莎拉則越發好奇了，但皮爾斯竟然賣起了關子，他怕著莎拉的肩膀語氣真摯誠懇：「莎拉，我向你保證不會讓你受到任何非法侵犯，但，我希望明天拍完以後，你還能把我當朋友，歡迎我到你家做客。」
「你的話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我能說什麼？」莎拉攤手，完全不知道皮爾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所以她只能無奈道，「那明天試試你的法子吧，畢竟，一切都是為了電影……」
皮爾斯點頭，看著莎拉在夜色中的背影低聲喃喃：「的確，一切都是為了電影……」
這場戲是布蘭登女孩身份暴露之後，被兩個無恥男人拉到廢棄無人的工廠強.奸，所以無關人等都需要清場。伊恩因此並不知道在片場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從莎拉的表情也能猜到拍攝並不順利，當莎拉將自己扔進座椅里，捏著眉心問伊恩還有什麼工作需要處理時，伊恩拿著最棘手和最重大的兩份文件，猶豫著要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說出口。
「拍攝不順利？」伊恩的手指在文件夾上輕輕敲擊。
「還好，最後兩場重頭戲，遇到點小問題。」莎拉閉著眼睛聲音低低的，藏著濃濃的疲憊，演戲是個又費力又好神的活計，她對此已經深有體會了，出乎意料的是，和伊恩談工作竟然不知不覺成了她拍戲之餘的放鬆方式。所以在片場受挫之後，她沒有立即強迫自己揣摩角色，而是勻出一點時間和伊恩聊天。
「我很想再找出問題讓你拍板決定，但很遺憾，最後一個r的收購計劃已經在昨天解決了。」伊恩故作遺憾的聳聳肩，趁著莎拉仍然閉目養神的空檔，不著痕迹的將兩個文件夾收了起來。公司發展處在一個非常關鍵的點，如果想進一步升級就需要更多資金注入，莎拉有沒有錢追加投資？還是引入其他投資人？這問題可一點也不簡單，但現在看看莎拉疲憊的臉，他決定還是閉嘴了，畢竟，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大問題。
「哦？看來我失去了最好的放鬆方式，那的確挺遺憾的。可是怎麼辦？今天真的糟透了……伊恩，再想想，求你再想個命題來，我現在真的需要換換腦子。」莎拉睜開眼，對伊恩做搓手乞求狀。
她今天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不少，此時像個嗚嗚求骨頭的小狗，這是從不曾對伊恩展現過的一面，伊恩不禁愣了一秒，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地、卻不容忽視地、在他的心口撞了一下。
他的拇指和食指在膝頭輕輕拈磨，故意做出沉思的表情，像是在吊莎拉的胃口，在「幼犬」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失去耐心之前，他恰到好處地打了個響指：「有了！還真有一件事我們可以聊聊，你已經拿到了學校的offer，那麼準備住宿舍還是在坎布里奇置辦房產呢？應該是後者吧？我猜你捨不得小諾亞。」
「的確，我捨不得小諾亞。」莎拉點頭，她在十二月拿到了哈佛的offer，半年後就要去坎布里奇念大學，房子的確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在坎布里奇恰好有一處房產，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拍幾張照片發來，房子的位置絕對合適，步行到學校不過十幾分鐘。」伊恩笑著介紹周邊設施，甚至連鄰居的情況也清清楚楚。
「這是你現在的住所吧？我記得艾倫他們經常去你家小聚，就是在那棟房子吧？」莎拉聽著很心動，但這房子不是伊恩的家嗎？
伊恩聳聳肩：「那是套大房子，我一個人住非常資源浪費，你知道的，我是個連聖誕節都獨自過的孤家寡人…沒錯，我知道艾倫這麼對你說過…沒關係，不用因此尷尬，這的確是事實，我大多數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那麼你是準備把房子賣給我還是……」莎拉表示理解，伊恩獨行俠的生活狀態在小團體中早已不是秘密。
「這是祖父送給我的入學禮物，所以我並不打算出售它，但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和小諾亞居住，反正那裡空著也是空著，在二樓原本就有一間嬰兒房，正好可以給小諾亞。」伊恩在莎拉拒絕前又及時補充道，「房間足夠你和阿瑟使用，而且在你忙於拍戲的時候，我可以…我和艾倫他們還可以順便照顧阿瑟和小諾亞…公司辦公地點就在那附近，我們還能偶爾去你家蹭飯吃。」
「哦，你替我想的太周到，但這怎麼好意思？我是說你呢？你又該住在哪裡呢？」莎拉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要輕易去咬。
「我住在宿舍，至少那裡有艾倫作伴。而且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和艾倫甚至打算在辦公室搭張床了！或者…你可以付我房租…能幫到老闆又能賺一筆外快，我求之不得呢！」伊恩如此提議道，並暗示莎拉這房子的難得，「在坎布里奇80%的房屋都是公寓房，像我的那棟獨門獨棟、有院子又離學校近的，著實不多，你可以和艾倫聊聊，那傢伙比我更懂生活，會告訴你在哪裡選擇住處最理想。」
「好吧，聽起來的確是個不容錯過的好選擇。」莎拉點點頭，打算找個房產經紀了解下，畢竟還有半年的時間呢，她並不著急，如果有條件滿意又價格合適的房產，她還是更傾向於自己買下來，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購買力！財產都在公司里，網站建設需要錢，投資電影需要錢，養活公關和助理也需要錢，好在邁克爾·奧維茨沒有向她收取經紀人的錢，在星光公司拿一份工資就把她的工作順帶全包了，說實在的，莎拉真是愛死了邁克爾了！總之，她手上的鈔票真心不多，如果要在洛杉磯購置防得住狗仔的房產……
想到自己工作重心仍然在好萊塢、在洛杉磯，莎拉有些猶豫了，覺得伊恩的提議的確不錯，伊恩一看就是個十分講究生活品質的人，租住他的房子一定不會差，讓小諾亞和阿瑟住在伊恩的房子里著實更令人放心，等她畢業，一家子肯定還是要搬回洛杉磯的。而且艾倫那幫傢伙都是性格很好的小夥子，如果她去了坎布里奇，他們大概真會像伊恩說得那樣三不五時主動上門照顧一二並順便蹭飯，那畫面想想似乎還挺溫馨的。
莎拉在心裡琢磨著，連吃ng的糟糕心情真的不知不覺好轉了不少，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全身筋骨都舒展放鬆下來，從椅子跳起來，莎拉對伊恩露出一個活力滿滿的笑：「等忙過這陣子我去坎布里奇一趟，和大家聚一聚順便看看你的房子，謝謝你，伊恩，沒想到你還是個治癒系的！」
「什麼？什麼治癒？」伊恩一向世事盡在掌握的臉上罕見露出一抹茫然。
這讓莎拉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成就感，她笑眯眯欣賞伊恩有些呆萌的表情，當然憑良心說這個金髮青年和「呆萌」根本掛不上鉤，但莎拉還是暗搓搓把這個詞強行按在了伊恩的腦袋上，並因此偷笑了好一陣。
「那麼，親愛的老闆，既然工作說完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坎布里奇…你…祝你明天的拍攝順利。」伊恩也跟著站起身，拎著公文包向莎拉告別，「期待你的金球獎和奧斯卡，我和艾倫他們會守在電視機前等你發表獲獎感言的。」
「哈！那你們還是喝兩瓶啤酒早些洗洗睡吧！我們大概只有提名陪跑的份兒。」莎拉搖頭，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失落，「就像輿論瘋傳的那樣，《莎拉》遭到了好萊塢某位大佬的阻擊，我現在只希望最後別顆粒無收就好，至於更多獎項…還是看明年吧，我會好好攢一筆獎項公關費的，但重點還是要看明天我能不能把《男孩不哭》的重頭戲演好。」
「相信你，沒問題的！」伊恩和莎拉像是好兄弟似的碰了碰拳頭，雖然他其實更想來個告別擁抱，但……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當片場再一次安靜下來，無關人員清場，莎拉被壓在汽車后蓋上，嘴角還淌著血，身後則是一臉興奮的彼得……
隨著彼得用力頂-弄的動作，莎拉的雙眼驀然驚恐又痛苦的圓睜，她哀求著，但根本沒用，反而令身後的兩個畜生越發興奮。沒有什麼能比身體被侵-犯更能提醒「他」自己是個女孩了，那個「他」沒有的器官每一次侵-入都在提醒著「他」，鞭撻著「他」，將「他」所有的偽裝像是一層皮膚一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剝下來。
「非常好，我就知道這法子管用……」導演皮爾斯看著監視器低聲喃喃。
而莎拉則看著在攝像機後面的萊昂納多，死死地咬住下唇，瞪大地雙眸里有憤怒、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身為演員他們都知道自己只不過正在演戲，但被戀人全程圍觀自己被強.奸的戲碼？莎拉不知道其他演員能不能淡然處之，但她顯然還沒有修鍊到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在這一刻，她是真的和她的角色一起陷入了痛苦和崩潰當中，這糟糕的一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寧願死也不想經歷這個！
鏡頭給了莎拉面部一個特寫，她整個人是木然的，在強烈的痛苦和震驚之後，她像是沒了靈魂的布偶。身體仍然因為被侵犯而不受控制地搖擺顫抖，但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像是沒有焦距，又彷彿看到了最令她不願接受的現實。
——女孩！醒醒吧！別再騙自己了，你個女孩！
——莎拉！看看吧！那不是你的萊昂又是誰？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把他叫來……」等到導演終於喊「cut」，莎拉幾乎是立即沖了上去，握緊了拳頭、紅著眼睛，像是要和皮爾斯干一架，就連一臉心疼上前阻攔的萊昂納多都被她用力推開了，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一瞬間地崩壞，剛剛的那場戲將會是她一輩子都不願再想起的痛苦回憶，而該死的！該死的！她竟然把它堅持演完了！
「一切為了電影……」慌張跑開的皮爾斯撞著膽子又跑了回來，他躲在黑著臉的萊昂納多身後，滿臉愧疚地探出腦袋，「還記得嗎？我和你打過招呼的，一切為了電影，都是為了電影……」
「下一場！該死的！我要馬上拍下一場！」莎拉氣結，她抹了一把眼淚，抓著頭髮在片場來來回回走了兩圈，甚至用力踹了一腳汽車輪胎泄憤，她對皮爾斯咆哮道，「趁我後悔之前，趕緊把後面的戲搞定！否則我不確定下一秒會不會把你那該死的攝像機砸了！該死的！我一定是瘋了，我居然還在想著繼續拍下去！」
皮爾斯聽著莎拉的咆哮，卻飛快扭過身擋住了忍不住彎起的嘴角。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去安排下一場戲，雖然身為導演卻被演員吼了一通，但此時在莎拉看不見的時候，他的表情卻無比愉悅，甚至還有幾分興奮，在攝像師投來不贊同的目光時，他聳聳肩理直氣壯地看回去：「一切為了電影，不是嗎？剛剛的鏡頭簡直太贊了！等電影完成，莎拉一定會感謝我的！」
攝像師扭頭看了看遠處終於冷靜下來，被萊昂納多摟在懷裡的莎拉，頗為同情的低嘆了一聲：「這年頭做演員真挺不容易的，如果我是莎拉，大概在看到男朋友出現的時候就直接暴走了。」
「萬幸，她沒你那麼衝動，她是個優秀的演員。」皮爾斯贊同地點了點頭，他也扭頭看了過去，顯然剛剛還對他噴火的霸王龍，這會兒已經被他請來的救火員降服了，看著在道具車旁擁.吻的小情侶，皮爾斯甚至吹了聲口哨，不無自得地小聲嘀咕：「其實萊昂納多更應該謝謝我，至少我幫他把女朋友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