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是大夫不是聖母
第58章 她是大夫不是聖母
秦國公府，彼時，秦國公的臉上呈現出烏青黑色，一條黑線從手心朝著心髒處一直蔓延著。
先前的大夫盡力延緩奇毒的蔓延速度，看見宋禦醫到，他鬆了口氣，默默退到一邊，將地方讓給宋禦醫。
宋禦醫檢查完之後，花白的胡子都快被自己揪斷了。
這段時間，總是出現一些令他們棘手的病情。
再這樣下去，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壽終正寢。
司夜雲看到了秦國公的氣色，但沒有毒素檢測，她分析不出來七種毒蟲和七種毒草的排列順序。
宋禦醫忽然轉過頭看著麵色自然的司夜雲問道，“靖王妃要來看看嗎？”
司夜雲還沒說話，旁邊的世子秦學鈺就出聲反駁，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宋禦醫，靖王妃是癡傻，怎可靠近我父親。”
他不懂為什麽，有人將司夜雲放進來，這種傻子萬一鬧起來，耽誤父親的治療怎麽辦。
司夜雲本想上前看看秦國公，找機會抽取他的血液，去空間血液檢測。
聽到秦學鈺的話，她頓時熄了幫人的心思，她是大夫，醫者仁心，但前提她是人，不是聖母。
她雙手環胸，勾了勾唇，淡淡一笑，“既然秦世子不讓本王妃靠近，那本王妃就站在這裏不動如何？”
“哼！”秦學鈺冷哼一聲，眼底極為冷漠，宋禦醫眉頭擰了擰，靖王妃是他邀請進來的，秦世子卻這麽直接要趕走靖王妃，此時他很後悔，早知道靖王妃進來會受到如此待遇，他不會讓靖王妃過來。
他收回探脈的手，衝秦學鈺拱了拱手，如實說道，“秦世子，秦國公的毒老夫並無把握，隻能盡力一試。”
秦學鈺眉頭緊蹙，宋禦醫可是宮中最好的禦醫，要是連他也說沒辦法，那父親便真的沒救。
“請宋禦醫盡力，”秦學鈺麵露哀傷，哀求著宋禦醫。
宋禦醫歎氣搖頭，開始忙碌排序秦國公中的七蟲七花毒順序。
要是排序不當，就會加速秦國公身故。
他不敢擔這個責任。
司夜雲坐在他旁邊，看著宋禦醫一邊歎氣一邊整理藥物，這模樣，落在秦國公府眾人眼底，就是秦國公沒救的樣子，眾人臉色慘白如雪。
秦二夫人看到這情景，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淡淡的喜色，國公爺一旦身故，她們二房起來的幾率就會大。
秦學鈺眼神不善的看著司夜雲無所事事坐在那裏，跟看戲一樣。
冷硬的麵龐更為冷凝，他走向秦夫人那邊詢問是誰將司夜雲帶過來的。
秦夫人此刻傷心欲絕，帕子擦著眼淚，啞聲道，“是你二嬸，輕信外麵司夜雲是福星的謠言，想讓她留下來幫你父親度過難關。”
心是好心，可這個做法會讓秦國公府落下把柄。
秦學鈺愣了下，他一直不曾知道這種流言，如今聽到他感覺不可思議。
“什麽福星？”
秦夫人微歎一聲，低聲解釋了關於司夜雲的流言事情，“關於這種流言，娘也不知道從何時出現，但接二連三下來，的確有人相信司夜雲能旺人。”
秦學鈺眉心攏起，餘光再看向傻子司夜雲時，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福星嗎？
難怪剛才宋禦醫想讓司夜雲看看父親。
原來是因為這個。
可他當時拒絕了宋禦醫的話，如今要是改口，豈不是自打臉。
“靖王妃覺得哪種排序比較對？”宋禦醫毫無頭緒，隻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司夜雲。
司夜雲：“……”
“本王妃不知，”
隔著屏風她看向床上的人，裏麵的呼吸聲就像是破風箱一般，一點一點加重。
等再過段時間，恐怕秦國公連自己吸氧氣都做不到。
秦國公快死了。
宋禦醫暗罵自己真是瘋了，居然真的沉浸在靖王妃是福星的說法之中。
甚至昏了頭，將希望放在靖王妃身上。
秦學鈺耳朵微動，聽到這邊聲音後，凝重著臉色朝著這邊走過來，審視的目光落在司夜雲的身上片刻，才緩緩收回來，啞聲道，“宋禦醫可有辦法了？”
“老夫毫無頭緒，七蟲七花毒的排序太多，老夫現在連哪幾種毒就難以確認，更別提解藥，”宋禦醫搖了搖頭，這種奇毒要是真這麽簡單就能解開，就不叫奇毒了。
但這種事情，沒必要說給秦世子聽。
因為對方隻看結果，不會管過程。
秦學鈺沒失望，隻是這一次看向司夜雲問道，“靖王妃要看看嗎？”
司夜雲挑眉，這人怎麽這麽善變？
剛才還警惕自己過去，現在卻主動邀請，難不成要將秦國公中毒的事情往自己頭上賴？
她可不背這個鍋。
“不去，”她扭過頭，不看秦學鈺，撇撇嘴道，“你說話太討厭了，我才不會聽你的話呢。”
秦學鈺臉色微微一沉，他主動放下身段邀請司夜雲過去，已經是給她麵子，卻沒想到這傻子居然公然落他臉。
宋禦醫也看了眼秦世子，沒有說話。
畢竟秦世子之前的話，的確讓人不舒服。
靖王妃真性情，不會裝模作樣，此刻不想去也是正常。
房間內一片寂靜。
秦學鈺甩袖落座在旁邊座椅上，眼眸微微一凝，看著司夜雲。
“世子，您要是不想看見靖王妃，小人這就將她送出去。”秦學鈺的貼身小廝出聲說道，秦學鈺橫了他一眼，眉眼更冷，“誰讓你多嘴了。”
小廝感覺後背一涼，嚇得雙腿都軟下來，他戰戰兢兢的看著世子神色。
他本想著拍馬屁，讓世子爺開心一些，卻沒想到拍到馬腿上。
他立刻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司夜雲懶懶散散的看著宋禦醫忙得額上全是汗水，時不時就得再去查看秦國公的脈象。
隨著時間流逝，宋禦醫仿佛蒼老了幾歲，整個人精氣神都差了。
司夜雲不喜歡秦國公府的人，但卻對宋禦醫很有好感。
她心中微歎一聲，撫了撫袖子，站起來朝著秦國公的床前走去。
秦學鈺的眼底莫名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難道司夜雲真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