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下套

  第333章 下套

    司府的事情十分隱蔽,但奈何司夜雲早已派人告訴給湯禦史。


    於是湯禦史連夜又添上了新的彈劾罪名。


    一夜過去,

    司誌才上早朝時,總覺得同僚們的眼神有些不對,他眼底滿是疑惑,


    有心想問相熟的同僚,但他剛靠近,人都避之不及離開。


    這讓司誌才更加疑惑。


    直到早朝時,湯幹刻板迂腐的站了出來,彈劾的奏折打開,一長串的罪名,洋洋灑灑,險些掛掉在地上。


    眾人眼皮子一跳,這得多少罪名啊。


    湯幹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老臣彈劾刑部尚書司誌才,其罪名如下:寵妾滅妻,哄騙嫡女將亡妻墳墓遷走,……”


    司誌才眼皮狠狠一抽,這些東西不是都被彈劾過了嗎?怎麽現在又拿出來了?

    湯幹頓了頓,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嗓子有些幹。


    他翻了下彈劾的奏折,繼續道,“昨夜,司尚書趁夜與妾成親,此舉嚴重不顧綱常,老臣深覺司尚書此舉不妥,望陛下定奪。”


    司誌才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他沒想到昨夜事情做的這麽隱蔽,


    還是被人知道。


    還這麽快被湯幹彈劾。


    這老東西見到他就跟聞著味的蒼蠅一樣,怎麽都不肯放過。


    他心中思忖了片刻後,才站出來跪下,滿臉愧疚痛心疾首道,“陛下,昨夜事情老臣可以解釋,老臣膝下無子,妾夢魘說孩子希望能與她成親,才肯留下,老臣為了司家香火,實在逼不得已,才偷偷拜堂,保住孩子,卻沒想到湯禦史彈劾老臣。”


    湯禦史悠悠說道,“司尚書,您寵妾滅妻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又何必狡辯呢。”


    司誌才瞪眼,“老夫何時狡辯了,這就是事實!”


    湯幹嗤笑一聲,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什麽夢魘,就是個借口,


    下次是不是又要用祖宗托夢來狡辯寵妾滅妻的事情。


    哦,對,司尚書不就用祖宗事情來強迫靖王妃為亡母遷墳,導致其母孤魂野鬼至今不得入土為安,想想都覺得司尚書做法實在太過分。


    朝堂上官員也沒多少相信司誌才的。


    但畢竟有利益相關,零零散散幾人站出來打著哈哈,想將這件事圓過去。


    芮太傅上次被司夜雲所救,自然心裏也是向著司夜雲的,麵對渣爹司誌才,他眼底隻有厭惡。


    站出來淡聲道,“陛下,司尚書幾次三番寵妾滅妻,其所作所為已經違背祖訓,若是不嚴懲,怕是難以讓人信服。”


    司誌才咬了咬牙,“這事隻是一個意外,老臣日後定然不會再犯了。”


    湯幹撇嘴道,“上次司尚書也這麽說的。”


    司誌才眼底閃過一抹不喜,這些明明都是家事,憑什麽要被人說三道四。


    “還有,昨日,司尚書在清平侯府四小姐涉及人命案中,試圖屈打證人,偽造證詞,顛倒黑白,此事百姓皆知,陛下若不嚴懲,恐會寒了民心。”湯禦史最後又丟下一個重磅,

    前者可以說是家事,隻要不是深究也可以糊弄過去。


    但後者是真正關於官身重事,司誌才作為刑部尚書,卻不做該做之事,已經嚴重玩忽職守了。


    司誌才臉色瞬間一變,冷汗也瞬間布滿後背,急聲解釋,“老臣沒有,證人的出現很可疑,老臣才想讓他們說實話的,清平侯府小侯爺也一再做證人,老臣實在為難……”


    清平侯府的臉色變了好幾次,忍著想謾罵的衝動。


    這是解釋不清楚,想將他們也拖下水?

    南嶽帝忽地抬了抬手,阻止司誌才繼續說下去。


    威嚴的眸子冷凝如冰,太和殿瞬間冷了下來,

    “司愛卿,近來你府上事情眾多,”威嚴的聲音緩慢卻充斥著不容置疑,


    “朕念你在朝為官多年,勞苦功高,這段時日,你就在家中好好處理事情。”


    司誌才臉色瞬間灰敗一片,這是要降他職了是嗎?

    “陛下……”他企圖掙紮。


    南嶽帝聲音沉冷下來道,“司愛卿,朕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司誌才感覺後背陣陣涼意,觸及陛下冷凝的眸子,他明白,自己如果再辯解下去,肯定討不到好處。


    無奈之下,隻能拜謝陛下恩典。


    湯幹心滿意足的退了回去,這次能讓司誌才放下手中事情回家,下次說不定就能讓司誌才告老還鄉。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巴不得司誌才多犯點錯。


    ……


    早朝過後,


    湯幹滿麵春風的從灰敗臉色的司誌才麵前繞了兩圈,心滿意足的離開。


    回到府上後,又將今日的事情一一學給夫人聽。


    逗得夫人眉眼彎彎。


    “今早靖王妃又來給妾身換藥,她說再過十五日左右就能痊愈,但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


    湯幹聽得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夫人身子不便,自是要好好休養。”


    想著他笑道,“夫人能痊愈全靠靖王妃,為夫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司誌才已經被彈劾回家休養了,剩下還有個清平侯府小姐。


    但他不可能盯著內宅,一時間有些為難。


    湯夫人卻笑著說道,“內宅女人的事情,自然是交給妾身才行。”


    湯幹怔愣一瞬,隨即搖頭,“不行,夫人你身子不好……”


    “正因為身子不便,才好有借口讓莫四小姐過來。”湯夫人聲音柔柔弱弱卻異常堅定道,


    “妾身聽聞,莫四小姐極為關心靖王妃與靖王,屆時,妾身定會找些說書先生多說說靖王與靖王妃琴瑟和鳴之事,也好讓莫四小姐聽個盡興。”


    湯幹張了張嘴,這……這簡直誅心啊。


    他能想象到,莫四小姐聽到這些東西時,得有多生氣。


    果然女人不能惹。


    ……


    清平侯回到府上後,越想越憋屈難受,問莫元良,

    “莫霜那孽女到底做了什麽查出來了嗎?”


    莫元良臉色也沉了沉,“四妹不肯說。”


    清平侯冷笑,“她做了醜事當然不肯說,就算不說,本侯也能猜的出來,無非是想抹黑靖王妃的名聲,她那點心思就算隱藏的再深,就算本侯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莫元良沒敢說話,他內心不想相信四妹會做出這種事情。


    “對了,昨日那對老夫婦找到了沒有,還有金稞朱山褲子標誌事情查清楚沒有?”清平侯氣道,想做醜事,還光明正大去,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莫元良也覺得懷疑,那對老夫婦已經不在盛京了。


    至於褲子,朱山說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明明出府之前,換了尋常衣物,不可能有問題。


    清平侯聽完冷靜了片刻,才沉聲道,“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那蠢貨被人下了套。”


    想到這裏,他隱約猜到是司夜雲所做。


    可,事情是莫霜先動了歪念,不能全怪司夜雲反擊。


    “算了,這次讓她長個教訓,希望她下次別去招惹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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