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人已經死了
第857章 人已經死了
“陛下——”於丞相剛一進養心殿,立刻恭敬跪下,身體微微匍匐著道,“老臣昨日抓了十幾個帶頭鬧事的人,沒了這些帶頭鬧事的,城中百姓安定了許多。”
北芪帝眼皮子狠狠一跳,指尖有些泛白,不自然的抓緊扶手,聲音啞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於丞相猶豫了一下,才回道,“老臣汗顏——事情並未處置妥善,因為那十幾人被抓後,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被人指使,但卻不敢說出對方的名諱,老臣擔心是有人想引起朝中動蕩,因此不敢私自拿定注定,特來此詢問陛下,該如何處置。”
北芪帝本就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白如金紙,“他們竟然敢還有幕後之人!”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來,找的那些人到底怎麽辦事情的,居然還敢供出幕後的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於丞相耳尖微微動了動,聽出陛下語氣中的深意,他心裏沒有任何波瀾,匍匐在地麵上,聲音溫度也降了下來,“他們背後確有其人,老臣懇請陛下,將幕後之人捉拿,肅清朝堂!以正北芪!”
他的每一個鏗鏘有力的字,都像是清脆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北芪帝的臉上。
北芪帝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幸虧養心殿中無人,看不見他此刻眼底滲透出的怒火,良久,他才緩好情緒,聲音冰冷道,“既然丞相已經查到這裏,那就務必讓他們說出幕後之人是誰,”
“老臣定會盡心盡力,不負陛下所托。”於丞相再次拜謝。
得到了肯定答案後,他便準備下去,恰在這時,北芪帝語氣平淡隨意問道,“你將這些人關在了何處?”
於丞相沉默少許,答,“人在刑部大牢,老臣已經命人看押好了,不會出事,請陛下放心。”
“你辦事,朕自然是放心的。”北芪帝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等於丞相走後,才重新叫出來暗衛,冷聲吩咐道,“去將那十幾個人殺了,不能讓他們說出更多的事情。”
暗衛拱了手,便飛快消失在了養心殿中。
……
於丞相剛回到府邸,連官服都沒有換下,坐在書房之中,看著窗戶外的銀杏樹掉落著樹葉,思緒放空。
現在……那十幾個人應當要死了吧?
陛下是不會留下他們的活口。
隻可惜,不論這些人在或者不在,都不可能指認出陛下,因為這對北芪來說,無異於一場地震。將會禍害整個北芪。
如今,最好的辦法,的確是像那蘭溪所說,將江山社稷都交給鳳瀟。
那樣,北芪才會越來越好。
可,於丞相依舊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他心中思緒萬千,複雜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不知過了多久,管事匆忙過來,扣了扣書房的門,聲音焦急道,“老爺,刑部的人派人送來一封信。”
“呈上來。”於丞相即便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但等真的看到那十幾人暴斃的話語,瞳孔依舊忍不住驟縮一下。
陛下,是真的不會容忍鳳瀟存在,甚至,為了鏟除鳳瀟,恨不得拉上整個北芪陪葬。
這樣的陛下,是北芪的苦。
於丞相苦笑一聲,將手中信撕了個粉碎,聲音沙啞,“備轎,本相要去刑部。”
……
接連兩日的城中鬧劇,如今越來越銷聲匿跡,有心人感覺出其中的苗頭後,再也不敢出聲說什麽話,生怕自己被當做槍頭鳥給抓了起來。
但依舊有些人會私底下竊竊私語,“那幾個人都被抓了,我聽說,現在人已經死在了大牢裏麵。”客棧內,有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畢竟這件事,人人都知道,人人也都想等個結果。
但等來等去,不僅沒有等到陛下收回攝政王的權利。
反而等到陛下下令鎮壓那些反抗的人。
種種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正因為什麽都清楚,心裏才更加的涼。
“依我看,陛下根本就是心甘情願將朝政都交給攝政王的,他根本不願意當這個皇帝!”有人義憤填膺的說著,說到氣憤地方,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咣咣作響,十分氣惱。
旁邊一人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捂著他的嘴,直搖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他們是想討論這件事,但並不代表著想因為這件事死在這裏。
那人說完,也十分後悔,現在有人給了台階下,他立刻閉上了嘴,什麽話都不敢再說,跌坐在這裏,看著別人議論紛紛,“攝政王好像還未清醒,聽說前幾日的酒館有人被刺殺,就是攝政王。”有人知道點情報,在這個時候說了出來,聲音壓低道,“我聽說那群黑衣人是早有準備而來,為的就是當場殺了攝政王,但可惜,攝政王身邊依舊有高手存在,因此才沒得逞,不然現在我們……”
說到一半,這人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是之前,他會希望攝政王趕緊死,那樣被他把控的朝堂也會重新回到陛下的手中,那樣北芪會越來越好。
但現在……他對陛下失望之後再看這件事,就有著完全不同的想法。
甚至他有些希望,攝政王能夠清醒過來,重新清洗朝堂,讓北芪早點安穩下來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這個想法,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們萬萬不敢直接說出。
話題轉了幾次,樓下有幾個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走進了客棧內,看著幹淨的客棧,為首的男子眼底滿是疲憊,聲音哀求道,“掌櫃的,我們是水災逃荒來此,可否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我們幾人都可以給您做事的。”
說著,身後跟著的一女三個孩童,全都跪下,滿臉的汙垢上,眼睛裏滿是疲憊,但更多的是希望掌櫃能夠將他們留下。
掌櫃愣了一下,水災,現在還有水災?
男子歎了一聲道,“是水災,河堤破了,我們的家也沒了,但我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才讓河堤破損,這次來都城就是為了上京告禦狀,還請掌櫃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