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放不下

  學姐的聲音真的羞怯，她的嘴唇快要貼到我耳朵了。我的心砰砰的跳，確實已經很久沒有那個過了。我喘了幾口氣，學姐又抱住我的脖頸。「我想給你，又怕太快，你不懂珍惜。」


  「我……」


  學姐抵著我的額頭，又咬住我的嘴唇。


  「顧為，你別招我。」學姐的嘴唇很軟。這樣的情形，讓我想到了顧老師。顧老師的嘴唇也很軟，前年我也把她壓在身下，強行要了她的第一次。我摟著學姐，草草地結束了這個吻。心亂如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以為自己和顧老師講明了，就能斷掉自己對顧老師的想法。然而並沒有。我好像把事情越搞越糟了。學姐摟著我，把我收進了懷裡。「我嚇到你了？」


  「沒……」


  「那你怕什麼？」


  「我沒怕。」


  學姐撐起了身，她撐在我的身上。咬了咬下唇，又拉我的褲子。她的手生澀地撫摸我的大腿內側，我夾住了她的手。「學姐……」


  「還說不怕。」


  「不是。」我說道：「我都沒濕，你這樣進來，我會疼的。」


  學姐本來就害羞，我這一說，她更害羞了。她抽回了手，羞怯地吻了一下我的嘴角。


  我摟著她的腦袋，她也埋在我的脖頸里。「再給我半年，半年我就帶你回家。」


  「嗯……」我說道：「學姐，我們慢慢來。你課業多，工作又忙，還要周旋我們的事情，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所以，你要好好疼我。要乖，別讓我生氣。」學姐說道。


  起床的時候，我又給學姐掖了掖被角。學姐已經睡著了。回自己的房間我有點偷偷摸摸的，我輕手輕腳走過「高危」的客廳。還沒噓一口氣，就在自己的卧室和我媽撞個正著。我媽坐在我卧室的床鋪上，還摸了摸被子。


  「媽……」


  「你去哪了？」


  「衛生間。」


  「我剛從衛生間回來。」


  「啊……好像是廚房。我睡懵了。」


  「是嗎？」我媽的口氣是不信的。「那你去得挺久的，被窩都是涼的。」


  又來。之前我在家裡打遊戲，我媽一回來就摸電腦主機。我每次都在主機上蓋濕毛巾，還給主機安了兩個風扇。


  「你是不是去蔚蔚房間了？」我媽瞪著我，語調有點上揚。我媽逼問我的樣子，我有一剎那的錯覺，這是我媽還是學姐的媽來著？


  「……」快快開動我聰明的大腦。我要想個什麼理由？學姐覺得太冷了，讓我暖床？咦——這理由說出來，還不如不說。


  「去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啊……」


  「你還真去了！？」


  我實在想不到什麼理由了，被套路就被套路吧。坦白從寬。「真沒幹什麼。」


  「媽，我是你女兒啊。你別把我想得那麼猥瑣。」我說道。


  「屁！你這是女兒嗎？哪家的女兒像你這樣！」我媽捂著胸口。「老子要被你氣死了，我生你的時候是不是給你少生了點東西。」


  「媽，你好黃啊。」


  「我是說腦子。」我媽立馬站了起來，她用食指狠狠地戳了我的腦袋。「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成天亂搞，蔚蔚多好啊。你搞人家，你真是氣死我了。」


  「媽，你相信我。我真沒幹什麼。」我舉起雙手。


  「不行，你從現在開始，和蔚蔚保持距離。你不能再禍害人家了，人家還要結婚的。」我媽說道。


  「媽……」


  「不要叫我媽，現在你是我媽了。」


  我媽和我吵了一會，又去做早飯了。早飯做得非常暴躁，我坐在客廳，都能聽見廚房乒乒乓乓響個不停。我媽就是這樣，生氣的時候一定弄出點響聲來。我說我來做，她又不願意。難道我還能給她下|毒？很快江蔚也出來了，出來捏了我一下，又去了廚房。她去廚房，總算讓我媽消停了下來。吃過飯，江蔚又和我說話。「你啊，就不會和阿姨撒撒嬌嘛。硬碰硬，搞得兩個人都不開心。」


  「是她要和我吵。」


  江蔚笑了一聲，捏著我的臉頰。「怎麼這麼孩子氣呢。」


  「距離產生美，我和我媽待太久了，她早煩我了。」我說道。


  江蔚笑了起來。「你看你，心口不一的。要我是阿姨，也要發你脾氣。」


  「她讓我和你保持距離。」


  「家長嘛。對我們肯定是持反對意見的，要不然就是不負責任了。」江蔚說道：「要阿姨真不喜歡我，也不會讓我住下來。」


  「你心平氣和，想事情也周全。」


  江蔚揉了揉我耳朵，又抵著我額頭。「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心平氣和。」


  這兩天，爸媽去進貨，也讓我看店子了。江蔚陪著我看店子。飯點的時候，也沒什麼顧客了。江蔚坐在櫃檯上，張著手讓我抱她。我抱著她，她便自然地夾在我腰身上。江蔚要比高，把她抱起來自然也比高一個個頭。江蔚揉了揉我的後腦勺，吻了一下我的臉頰。「抱我去吃飯。」


  我抱著她走了兩步，她一直咯咯地笑。「我重嗎？」


  「你太高了。」


  「你要快快長啊。」


  「我應該沒得長了。」我說道。


  「我以後穿不了高跟鞋了。」


  「沒事，你喜歡穿就穿。你不穿也比我高。」我說道。


  江蔚又笑了一聲。


  「學姐。」有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偏過頭，一看是小學妹小霍。顧老師班上的學生。江蔚便從我身上下來了，她不好意思地撩了撩頭髮。


  「啊……小霍。」我趕緊和她打了招呼。「你過來買東西嗎？」


  小霍擰著眉頭，看著我，又看了看江蔚。


  「不買了。」小霍什麼也沒說，轉頭就跑了。


  「誒？小霍？」我喊了一聲，她沒有回頭，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了。


  江蔚也走了過來，她擰了一下我的耳朵。「你的小學妹？」


  「一個高中的。」


  「喜歡你？」


  「怎麼會。」


  「那見到我們怎麼跑了？」


  「我也納悶。」我說道。


  江蔚捏了一下我。「老招桃花。你什麼時候帶我見你的朋友？」


  「啊？」


  「我想見他們。」江蔚颳了一下我的臉。


  「物以類聚，我怕你看到她們，對我幻滅。」我說道。


  江蔚笑了笑。「別貧了，我說認真的。」


  「那好，我去通知她們，讓她們挪出時間見見領導。」


  「領導我喜歡。領導你健康向上。」江蔚說道。


  我和小新她們說了一聲，她們第二天就來了。阿花有點不老實，瞄江蔚的時候讓我給瞪回去了。江蔚去補妝的時候，阿花和我說道：「我就說嘛，人的口味是不變的。只是偶爾會突變一下。」


  「什麼？」


  「江蔚和傅婕都是明艷型的。」阿花說道：「之前你喜歡顧青青，我還納悶。口味怎麼差了這麼多。」


  「顧為，你真是撿大便宜了。」小新拍了拍我。「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全壘打了嗎？」阿花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我跟你說，這種事宜早不宜遲。生米煮成熟飯，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


  「你看阿花，看到你女朋友眼睛都直了。把她激動的，連用了三個俗語。」小新說道。


  「你倆端著點。人家是正經姑娘。」我說道。


  「顧為，讓我問一句。你還惦記顧老師嗎？」小新問道。


  「我去，你還惦記顧青青啊。」阿花說道：「那你去追顧青青，把江蔚留給我。」


  「滾蛋。」我推了一下阿花的臉。


  我要防著點阿花，阿花簡直是「朋友妻，不客氣」。


  返校以後，我又給小霍發了消息。小霍沒有回復我，到後面還把我拉黑了。我打電話給她，她沉默了兩秒鐘。「學姐，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什麼人？」我問她，她不答我。


  「我現在覺得很有罪惡感。」


  「罪惡感？」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不應該當你的『間諜』，給你彙報顧老師的消息。」小霍說道：「通訊互刪吧。以後你別給我打電話了。」


  「小霍你說什麼呢？」


  「我一直以為女人要更專情一點。你讓我對自己的性取向產生了懷疑。」小霍頓了頓：「你之前那麼殷勤，讓我以為你對顧老師一往情深。沒想到你居然甩了顧老師，和別的女人好了。」


  「哪跟哪？是顧老師要去結婚了。」


  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高中的校門口了。我在等顧老師。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小霍的話。小霍說顧老師去年和周文東分過手，還說顧老師前一陣子在課堂上紅了眼眶。我問了時間，時間是我發自己戀愛簡訊的那天。當時小霍跟著顧老師，顧老師掉了眼淚。


  等了很長時間，我總算等到了那個瘦削的身影。本來就瘦，這陣子更瘦了。我揉了揉眼眶，趕緊走了過去。她低著頭，並沒有看到我。


  「顧老師。」我輕輕地喊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