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勢成騎虎
蕭默離了落霞山莊，便徑直回宮去了，雍州的形勢讓他有些心驚，若是沒有足夠的準備，一腳踏進去的，可能就是一個深坑。
現在，他也只能將這些衛無道說的這些情況，說與太子老爹了，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而已，如此複雜的局勢，讓他這個菜鳥如何去面對，一個不慎可能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本來他還挺高興的，畢竟就藩雍州之後，便遠遠的離開了皇宮這個是非之地，畢竟他自身便是一個說不清的秘密，更不用說那座神奇的小石樓，以後誰知道會弄出多大的動靜，時間長了必定會引人懷疑。
可惜，天不遂人願，離了狼窩，便踏入了虎穴，雍州的局勢更加的兇險，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慘淡結局。
蕭默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就藩雍州已是定局，不是他能夠改變的，所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路向前或許還可以破局，若是畏懼不前，必然是沒有好下場的。
一想到李建成一家子的悲慘結局，蕭默便覺得通體生寒，若是神武王逆襲上位，他的結局恐怕就如那李承道一樣，難逃厄運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無路可退，那就只能硬鋼了。」
蕭默坐在車駕之中，腰桿挺得筆直，臉上的沉重之色瞬間一掃而空，星眸之中儘是一片堅定之色。
就在這時，行進中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蕭默皺眉道：「怎麼回事兒？」
「殿下，前面是康王的車駕，他們當街而行，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車外的侍衛回稟道。
「康王？」
蕭默眉頭皺的更深了，對於這個康王，他實在是厭惡的緊，簡直就像個二筆一樣，到處找他的麻煩。
討厭歸討厭，蕭默也不想招惹這種傻缺，跟這種人較勁那是在拉低他的智商，再說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理睬這個傻缺。
「我們讓道，讓他們先過去。」蕭默皺著眉吩咐道。
聽到蕭默的吩咐，眾人簇擁著秦王車駕讓在一旁，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看著康王一行人，侍衛長更是目露殺意，要不是秦王下令避讓，他就要上去理論理論了，他們是秦王的侍衛，自然要維護秦王的尊嚴，主辱臣死，便是這個道理。
康王的車駕行到近前，卻是停住了，車簾掀開，一個俊朗的青年探出腦袋，目光落在秦王車駕上，嘴角含笑道：「吆，這不是秦王的車駕嗎？我那侄兒可在車上？」
聞言，蕭默心中暗道一聲次奧，無奈掀開車簾，探出身子，看著康王蕭景珩，擠出一絲笑容，道：「見過康王叔。」
「默兒的身子果然是大好了，氣色也好了許多。」蕭景珩笑道。
蕭默嘴角微翹，淡淡一笑道：「呵呵，托王叔的福，小侄早已無礙。」
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說道：「聽說父皇讓你就藩雍州，不知何時啟程啊？」
「皇爺爺讓我五日後便離京就藩。」蕭默道。
「五日後么？哎呀，本王與默兒你約定的一月之期還未到，這可如何是好？」蕭景珩一臉苦惱之色的說道。
聞言，蕭默心中雪亮，這蕭景珩明擺著是想要提前進行比試，哼，還好要去雍州了，要不然那一月之後的比試還真不好糊弄呢，當下便很是驚訝的說道：「小侄以為王叔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王叔還記得呢？」
蕭景珩心中冷笑，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默兒說笑了，那日你可是親口答應了的，一月之後，你用你的方法，我用我的手段，只要覺醒的武魂等級高過對方，誰便是勝利者，怎麼能是隨口說說呢？」
「若是如此，倒是難辦了，一月之後，那就得王叔親來雍州跟小侄比試了。」蕭默無奈的聳聳肩，說道。
「這……默兒，你應該知道，王叔是不能擅自離京的，要不然就在這幾日比試一場，如何？」蕭景珩面露難色道。
「王叔此言差矣，說好的一月之期，怎能食言而肥呢？王叔要是想比試，就請到雍州找我吧，小侄在雍州翹首以待。」蕭默正色道。
蕭景珩被蕭默一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更生憤恨，臉上虛偽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冷聲道：「那本王就去雍州找你，雍州路遠，窮山惡水的，默兒還要多加珍重才是。」
言罷，冷冷的掃了一眼蕭默，丟下車簾，坐回了自己的車子里。
蕭默嘴角一勾，冷眼看著康王的車駕漸漸遠去，這才冷冷一笑，道：「走吧。」
……
回到東宮之後，蕭默便直接去找了太子蕭景琰，把衛無道跟他說的雍州局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蕭景琰。
蕭景琰聽完后，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久久微語。
蕭景琰久居宮中，對於雍州的了解也僅限於每年的賦稅幾何，戶部撥給雍州駐軍的軍餉是多少，還有便是雍州任上的官吏任免之事，對於雍州的具體局勢，他知道的並不比蕭默多多少。
如今看來，雍州局勢複雜，絕非善地，蕭默此去，禍福難料啊！
「默兒，雍州局勢險惡，你萬萬不可輕動，即便有赤焰軍相助，也不可觸動雍州本土勢力的利益，且不說那些宗派，就是那雍州的五大世家就不是易於之輩。」
「雍州五大世家，鄔家，明家，林家，陽家，還有赫連家，這五大世家都是我老秦世家，流傳了上千年之久，大秦還是一方王國的時候，他們便存在了，這五大家族根深葉茂，底蘊深厚。」
「以前我以為有赤焰軍駐守雍州，國朝對於雍州的掌控力應該很強勢，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雍州現在的局勢已經漸漸脫離國朝的控制了，怪不得父皇會讓你如此匆忙的就藩雍州，看來，這是父皇對於雍州各大勢力的一個警告啊。」
蕭景琰憂心忡忡的分析道，蕭默就藩雍州本來是個好消息，但是現在看來，雍州卻是一個可怕的漩渦，蕭默一旦踏入其中，就有被撕成碎片的巨大風險。
「父親，皇命難違，如今勢成騎虎，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接著往下走了。」蕭默正色道。
蕭景琰滿眼擔憂之色的看著蕭默道：「默兒，你可要想清楚了，雍州形勢艱險，為父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蕭默心中一暖，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道：「父親，我會謹慎行事的，有衛無道相助，說不定我還能將聖火宗收為臂助呢。」
「記住，萬事小心，若是事不可為，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蕭景琰拍了拍蕭默的肩膀，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