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曾經的歷史
「今天我們講的是人類對異族的戰爭。」許明衍扶了扶眼鏡，道:「你們先來說說，什麼是異族？」
「來自其他星系的入侵者。」
「很準確的回答，廣闊的宇宙里孕育著無數的文明，我們銀河系，也是其中之一，我們有著廣袤的大地，豐茂的物產，以及數不盡的資源，而這一切，都引起了異族的垂涎.……」
許明衍的鏡片里反射著冷光，「所以，在銀河第二紀元1579年的時候，異族大舉入侵，如果不是諾亞大帝，如今的我們恐怕早已淪為了異族的奴隸。」
「儘管人類最終在諾亞大帝的帶領下贏得了戰爭的勝利，依舊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現在，就讓我們來重溫一下歷史.……」
拉上窗帘，許明衍的神情變得肅穆了起來。
四處的景色開始變幻，屋頂變成了慘白的天空，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蘇羽曦知道，視頻播放開始了。
全息技術應用到了放映當中，不同於3d的視覺，4d的感官，全息技術完美地還原了戰爭.……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真的置身於戰場之上。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片廢墟上，大地滿是瘡痍，天空上只有耀眼的炮火和無盡的灰塵……
人們的臉上帶著血污，眼裡儘是慌亂，她跟隨逃難的人們一起奔跑，躲閃，漫無目的，不知何處是盡頭.……
無數的炮彈在地面上炸開，每一秒都有人死去，有剛出生的嬰孩，有年輕人，有中年人，還有老人和穿著軍裝的士兵，在戰爭面前，生命是那樣的脆弱。
看著一個個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蘇羽曦心下一震，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
不，這根本就是世界末日，熊熊的烈火染紅了天際，似乎要將整個世界燃成灰燼。然而，一切並沒有到此為止……
只聽得一陣驚呼聲，天空被撕出了一個大口子，一群怪物從被撕裂的口子里湧出，它們奇形怪狀，似乎是星艦，又似乎是某種戰鬥機器，人類的星艦和機甲在它們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怪物體型龐大，密密麻麻一群直接遮蔽了整個天空，所有的光線都被遮擋，明明是白天卻恍若黑夜，到處可以聽見人們驚恐的尖叫聲.……
人們驚慌失措，瘋狂地跑了起來，沒有人顧及被跑掉的鞋子，也沒有人在意被炮彈波及的傷口，男人拉著老人，女人抱著小孩，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得越遠越好!
只是，他們跑得再快，死亡依舊如影隨形。
怪物們身上散發出了一種不知名的射線，但凡被照射到的人類都開始腐爛，直到變成了一灘爛泥.……
蘇羽曦強忍著劇烈的噁心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繼續看了下去。
人類的星艦和機甲在射線的照射下開始解體，其中一部分幸運躲過射線的機甲也被怪物的炮彈輕易摧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在異族面前，人類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蘇羽曦知道戰爭的殘酷，卻不知道這場戰爭殘酷成這樣，以至讓人生不起絲毫的希望.……
怪物身上的幽光讓她心生恐懼，哪怕她知道這不過是虛假的影像。
慘烈依舊不停地在她身邊上演，無數的人類化作一灘黃色的爛泥，腐臭的味道充斥了四周，她再也抑制不住，低頭嘔吐了起來.……
當她抬起頭來，場景再一次變幻。
這是一家醫院，病床上躺滿了傷員。
他們都是軍人，雖然身體受了傷依舊眼神堅毅。
「路易斯，你快躺好。」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按住一個掙扎著要爬起來的少年，「你的傷還沒好，不要亂動。」
「我要出去戰鬥!」被叫做路易斯的少年苦笑，「我的戰友們都在外面拚死抵擋異族，我不能就這麼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裡，我總該做些什麼.……」
「你現在出去完全就是送死!」醫生呵斥道:「一個人的力量何其小，更何況你還受著傷，要去，也等你傷好了再去，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
「傷好？是十天，還是半個月？詹姆斯醫生，我等不了這麼久，這座城市馬上就要淪陷了.……」少年依舊固執地要下床，「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使命就是守護民眾，我多抵擋一會，就會少一些人死去……」
「而且，我現在並不是傷得走不動，我還能開得動機甲。」少年露出笑容來，「所以，不許阻攔我，我是為了榮譽而戰。」
「為了榮譽嗎……」見少年堅持，醫生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吧！你去可以，帶上藥，有什麼不適就吃一點。」
「沒問題。」少年跳下床，利落地套上軍裝，精神抖擻，只有蒼白的臉色泄露了他還受著傷的事實。
「路易斯，你說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醫生靜靜地注視著少年，問了這麼一句話。
「很快就會結束了，科學家對異族射線的研究已經取得了進展，相信不日就會取得成功，到那時，我們人類就可以反敗為勝……」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的眼裡充滿了神采。
「好了，我要走了。」扣上最後一顆扣子，少年臉上的笑容加深，比午後的陽光更加明媚，「詹姆斯醫生，祝我好運吧！」
「路易斯，祝你好運.……」醫生的語氣有些哽咽，「記得，一定要回來啊！」
「知道了。」少年眨眼，笑容狡黠，「我會再來看望你這個老朋友的，當然，我希望不是作為病人。」
「那是自然。」醫生把手放到少年的肩膀上，「我希望見到你小子生龍活虎的樣子。」
「一定。」少年哈哈大笑，大步走了出去。
蘇羽曦看著他的背影，驀地落下淚來。
在沒有有效的武器對抗射線前，上戰場就是去送死，可路易斯，卻是那麼地義無反顧，無所畏懼……
「為了榮譽而戰……」她喃喃道出這六個字。
路易斯是榮譽的嗎？
當然，他是為了全人類而戰，即便結局是死，也依舊榮耀。
正是有無數像路易斯這樣的軍人，人類才沒有被異族奴役，才贏來了勝利的曙光……
蘇羽曦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路易斯的笑容，心中有感動，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或許，她真正明白軍人這兩個字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