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姦細(2)
「小師妹過獎,為兄資質普通,也無雄才偉略,只求能一心輔佐大師兄,並沒有如此想法,希望師妹慎言。【零↑九△小↓說△網】」徐易連連擺手,一副惶恐的形象。這一刻,他以為玉荷花黔驢技窮,打算挑撥起他和關霖的關係。他眼底露出嘲諷的意味,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以為能拿出什麼計策呢,結果就這麼點小伎倆,他完全是多慮了。不過,她身後那個永遠一身黑衣的太叔雅倒是很不好惹,最近還是謹慎為妙。
「師兄不必過謙,師妹所言出自肺腑,並無挑撥之意。首先,二師兄十二歲接管合歡宗產業,從未出過問題,可見師兄之才;其次,合歡宗很多事情,表面上是大師兄組織的,暗地裡出主意的怕都是二師兄吧,師兄從來不缺掌門之才最重要的心計;其三,根據我們一個月的觀察,合歡宗弟子們最服從的,從來不是那個好哥哥關霖,而是你——我的二師兄,我們三人中,最能服眾的就是二師兄了吧。這些年,不說二師兄為合歡宗做得大大小小無數的貢獻,二師兄曾捨命相救遇難的師兄弟,如此有勇有謀有情義,不是比我等更適合掌門之位嗎?各位師兄弟們,你們覺得呢?」
這話說的,連長老們都沉默了!他們想不通,小花兒講得好好的,怎麼就扯到小易身上去了,話里話外還帶著敵意,這丫頭打算做什麼?憑他們對玉荷花的了解,她的話不會只是挑撥這麼簡單,她發現了什麼嗎?
合歡宗其餘弟子仔細想想這些年的事情,突然發現,玉荷花講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二師兄當少掌門的話,合歡宗說不定真能更上一層樓,畢竟二師兄腦子確實比大師兄靈泛,做事也更有條理和說服力,雖然,他們也知道,這話有點對不起大師兄。
玉荷花看了看突然安靜下來的弟子們,瞭然的一笑。不用說她也知道,現在的眾人正悄悄傳音著,討論著大師兄還是二師兄誰更合適的問題。不過大師兄那欣慰的表情讓她有點無語,這位一根筋的師兄,只要為了合歡宗,就算讓他把身家性命讓出來,恐怕也不會皺眉頭。會針對她,只怕是不放心將他心愛的家園交給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這一換成二師兄,他立馬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小師妹,為兄不過做些分內之事,比不得大師兄的勞苦用心,師妹又何必拿這些小事和大師兄比較呢。【零↑九△小↓說△網】為兄再次申明,你和大師兄無論誰當家,為兄都會用心輔助,孰好孰壞,你們自行比較就可,為何將為兄牽涉其中呢?」徐易表現得異常生氣。誰都沒有發現,他低垂的眼底開始寒光四溢。
挑撥?
不,不會這麼簡單!
聲東擊西?
好像也不止這個目的!
沒想到還是小看了她!
不過,,憑他的智謀,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
先靜觀其變!
玉荷花不過是想把動靜弄得大點,他可不認為,她能把他最深的秘密找出來。
「二師兄,從你加入合歡宗的那天起,不就牽涉其中了嗎?」她冷聲道。
眾人愣住了。
「小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易眯起眼睛。
玉荷花靜靜地看著徐易,眼中的諷意漸濃,她背著手,退後了兩三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可是太叔雅,卻突然插話了。
「壓制,對嗎?」太叔雅忽然道。
徐易臉色驚變!
某些人的心中也開始泛起驚濤駭浪!
眾弟子一頭霧水,開始期待她後面的話。
幾位長老的臉色也開始微不可聞的變換著。
「所謂壓制,就是將有益的因素及時掐掉。」太叔雅冷冷的開口,一來合歡宗,她就發現問題的癥結,單憑几個「不為」的長老,合歡宗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有人在暗中搗鬼!
可能還不止一個!
可惜,她們初來乍到,人單勢弱,即使知道有內應,一時也安排不出人手去調查。更可況,她們根本就沒法信任合歡宗的每一個弟子。
怎麼辦!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先忍辱!
先低調!
想辦法把每個人的底細查出來!
而這,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厲眼在某些人身上逗留了一會,太叔雅繼續說道:「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既然沒辦法光明正大地除掉合歡宗,何不從內部下手,這點,你們確實做得不錯。」
「你們」指的是誰?
合歡宗有姦細?
姦細還不止一個?
她們怎麼知道的?
聞言,合歡宗的很多修士如墜入冰窖般,刺骨地冰涼。要他們怎麼能相信,平日里親如一家人的兄弟,暗地裡卻打算毀掉他們棲身的家園。
是誰?
誰才是姦細?
這種人根本無法原諒!
每個弟子都不自覺地拉開彼此的距離,懷疑的眼神在相互間打轉。
大堂內頓時陷入了詭異地寧靜!
「十二月九日,原掌門之女玉荷花復歸,動向不明。」
「十二月十日,靈瞾山的靈藥已暗中送出,請接收。」
「十二月十五日,關霖和玉荷花爭奪掌門之位,一切在掌握之中。」
「十二月十七日,長老出門幾日,可派人進山尋找資源。」
「十二月二十日,玉荷花帶來的太叔雅可疑。」
「十二月二十五日,已挑起兩方矛盾,玉荷花一方無動向。」
「十二月二十八日,合歡宗收入已暗中裁留一半。」
「十二月三十日,合歡宗資源所剩無幾。」
「一月三日,玉荷花一方一直隱忍,動機不明。」
「一月六日,劍默默和太叔雅深不可測,玉荷花不好掌控,建議支持關霖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