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靠鬼找頭

  第50章靠鬼找頭


    我去摸,卻什麽都沒有摸到。


    我沒有陰陽眼,連忙去問謝航:“我肩膀上有東西嗎?”


    謝航聞言,望向了我的肩膀。


    他的瞳孔顏色本來就詭異,此時卻更紅了,就像血海在翻騰。


    他輕輕點了點頭:“有,但不是鬼,隻是一抹微弱的煞氣。”


    “難不成是戴念留下的?”


    戴念清楚我是天師的,留下這抹煞氣比起害人,更像是……


    我回想了一下剛才的事,激動地一拍手:“難不成,戴念是在提醒我?她們的頭顱真的被人藏起來了?”


    肩膀處又冰了一下。


    戴念真的在提醒我?


    我又驚又喜,連忙問道:“那你知道大概位置嗎?”


    肩膀再次變得冰冷。


    我不知道戴念的回答是可以還是不可以,於是往右邊邁了一步:“是這個方向嗎?如果是就冰一下,不是就不用回應。”


    沒有回應,我馬上改變了方向。


    肩膀處很快傳來冰冷的觸感。


    “我繼續往前走,到要拐彎的時候,你冰我一下!”


    靠著戴念的提醒,我們很快來到一棟公寓。


    這棟公寓的下層是商業街,上層才是住人的地方,需要繞到商業街的背後才能上來。


    水泥樓梯修建得有些不合理,過分的矮,過分的寬,走起來的感覺格外的別扭,而且沒有修建扶手。這大晚上的,哪怕開著手電筒,也讓人很擔心,會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我們一直往上走,到五樓時戴念再次冰了我一下。


    這一層一共有兩家住戶,我隨便走向了其中一家。


    好運的得到了戴念的反饋。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敲門。


    “這大晚上的。誰啊?”一聲雄偉有力的男音隔著門板傳來。


    這個男人的聲音中沒有半點被吵醒的震怒或者疲倦,反而中氣十足,似乎壓根就沒有睡。


    我沒回答,繼續敲。


    “來了!來了!”


    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表情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是?”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帶著一個又寬又厚的大戒指,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細小凹槽,很像我媽有時候會帶的頂針。


    我胡亂瞎扯道:“我通過望氣看到這棟住宅有凶煞,而您的屋子內煞氣最重,我掐指一算,你應該是撿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回來,不日就會有血光之災。”


    “神經病啊!”男人不滿地罵了一句就要關上門,門卻被謝航抵住了,眼見關不上門,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我學著我爸的樣子背著手,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撿了三個人頭回來吧?你膽子也是夠大的,一般人哪敢把死人頭帶回家。”


    男人聞言臉色大變,他看了看對麵鄰居,連忙道:“進來說!”


    我們自然不會拒絕,跟著進去了。


    從外麵看不出什麽奇怪的,等到客廳,我卻愣住了。


    因為客廳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壽衣,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敞開的臥室內還有一台老式腳踩縫紉機。


    我盯著其中一件成年女性的壽衣看,特別是盯著領口的那枚扣子,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類似的壽衣。


    謝航左右看了看,低頭打字:“這裏煞氣很重,好像不止是女鬼頭顱這麽簡單,小心一點。”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知道。


    進入屋子,男人就像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一樣,不再如剛才那麽緊張,放鬆了下來,用正常招待客人的語氣道:“隨便坐。喝點什麽?”


    “隨便吧。”


    反正你上什麽,我們不喝什麽。


    客廳內除了一條滿是灰的太師椅外,隻有一條在農村常見的長板凳。


    我和謝航縮著腿,各自坐了一邊。


    男人將兩杯咖啡遞給我們:“別害怕,我是做壽衣生意的,所以家裏麵的壽衣多了一點。”


    “我們倆本來就是靠鬼吃飯,怎麽會害怕呢?”我將咖啡捧在手上,卻一口都沒喝。


    開玩笑,淩晨十二點喝咖啡?


    我曾經看過一本小說,咖啡色澤濃鬱,味苦而且醇香,很合適用來掩蓋其他藥物。


    謝航同樣沒有心大到去喝咖啡,和我一樣隻是捧著暖暖手。


    男人幹笑兩聲,像是想找其他話題卻找不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撿了頭顱回家?”


    我一邊給12110發信息,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我說,是女鬼本人從井裏麵爬出來,告訴我的,你會信嗎?”


    男人怒吼道:“開什麽玩笑?”


    他的聲音雖然高,卻有些色厲內荏。他見我和謝航都不接他的茬,也不勸說他相信,一副隨便他怎麽想的樣子,一時間有點尷尬,顧左右而言他:“反正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我冷笑一聲:“你一個吃陰飯,告訴我,你不信鬼?”


    我之所以懷疑這個男人也是吃陰飯,除了謝航說的,屋內煞氣重外,還有其他原因。


    那件壽衣,我終於想起了,在哪看過。


    在唐雲的身上。


    我一開始以為唐雲詐屍,隻是因為她本身有怨氣,再加上我爸的斂容方式帶點陰氣,可是現在事後諸葛亮的想想,還可能是這個男人做的壽衣有問題。


    他應該就是葉方口中的那個做了十年壽衣的親戚。


    其次,女鬼的屍身雖然在井內,但是她們三個明顯具備離開井的能力,甚至都能跑到汽車站附近的公共場所嚇我,還能跑到滿是法器的出租屋內壓我。


    可現在,她們明確知道頭顱的所在地,卻不敢來嚇唬這個人,反而繞一大圈找上我。


    這些都說明,這個男人可能是我的同行。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他強製鎮定下來,但是拳頭卻怎麽都鬆不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雖然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但是我還是看出了他的異樣。


    我其實還沒有掌握直接證據,就是隨口一詐,沒想男人居然露餡了。


    我不動聲色地將咖啡放下,看向謝航:“看樣子是我搞錯了,我們先走了。”


    先撤,等警察來再說。


    我們剛剛準備走,周圍卻瞬間陰冷了下來。


    男人神色複雜地拍了拍太師椅上的灰:“不管你們有沒有發現……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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