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監軍
趙寧離開溢香閣，來到大街上，雖然連日天氣放晴，更是年關將近，但大街上仍舊沒有多少人。
沒有馬上回莫府，直接來到一家叫心悅的酒樓，酒樓生意並不好，趙寧進去后，發現裡面空蕩蕩的，夥計都在打瞌睡。
酒樓老闆正在櫃檯后翻著賬本，眉頭是緊鎖，他見趙寧進來，就停止了算賬，笑著迎了上來。
「老規矩。」趙寧簡單的吩咐一句，便在靠窗戶一張桌子旁坐下。
「好勒。」老闆一聲吆喝，喊醒了打瞌睡的夥計，讓他快給趙寧上酒上菜。
一會酒菜上齊，趙寧眼望窗外，自斟自飲。
酒樓老闆看著趙寧，猶豫了一下，才走上來賠笑道：「這年關將近了，趙姑爺一定很忙吧？本來以往年，我欠莫府的租銀不用姑爺說，會親自送到府上的，但今年……」
老闆說到這，搓著手，臉露尷尬之色。
原來這家心悅酒樓產業是莫家的，讓這個老闆租借去了。
趙寧回過頭，看著老闆笑了笑道：「我知道，今年春夏大雨不斷，影響了收成，進而又影響到老闆的生意。嗯，租銀一時還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老闆一聽，頓時露出大喜之色：「多謝趙姑爺體諒，不過請您放心，即使年前不能交齊租銀，年後一定會還上。」
老闆可知道眼前的趙寧現在在莫府的位置之重要，僅次於莫問天，聽他語氣能夠讓繳納租銀時間緩一緩，就一定能緩一緩。
「今年不止老闆的生意不好，莫家各項生意也不好，又加上最近家裡出事，各項收入比往年足足少了一半。希望最近不要出事，否則莫家可經不起折騰了。」
老闆也知道莫家最近從處境，要不是趙寧在那裡獨自支撐，這一年莫府天災加人禍，說不定早已一蹶不振了。
「莫府有幸，有了姑爺，大家都說姑爺是莫府定海神針，姑爺不倒，莫府不倒。」老闆笑呵呵的道。
「哈哈，你當我是神仙嗎？」趙寧面對老闆的馬屁，不禁一笑
兩人正說話間，大街彼端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急如雨點，轉瞬就來到酒樓窗前。
趙寧回頭一看，就見有幾十匹馬穿街而過，每匹馬都是駿馬，馬上十幾名大漢都是統一穿著鐵甲。
當前一匹馬後插著一面旗子，上寫著一個斗大的「帥」字，旗子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幾十匹馬來勢兇猛，惹的街上行人紛紛躲閃，但其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就消失在街頭。
「鐵甲軍，這是帥北望的麾下軍隊，他們不是鎮守西北，防止妖獸南侵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京都？」
趙寧知道燕國有三名大將軍，其中帥北望鎮守西北，防止妖獸南侵進攻燕國。
「姑爺有所不知，每年這個時候西北處因為大雪吃穿不能自給自足，就會來京城調運大量的糧草去那裡。我看這幾十人正是今年來調運糧草的探路先鋒，相信不出幾日徵收押運糧草的監軍就會來京城了。」
老闆明顯知道這其中關鍵，就向趙寧解釋道。
「哦。」趙寧點點頭，轉而又問道：「這次徵收押運糧草的監軍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每年帥北望都會派自己親信子弟來，然後京都這邊派人配合徵收。」
「而且，我前幾日聽來吃飯的客人說，今年西北大雪特別嚴重，相信今年調運的糧草會遠勝往年。」
「那這徵收糧草是如何征法？」趙寧又問道。
「呵呵，姑爺往年可能沒有注意，這徵收糧草先是看國庫夠不夠，如果不夠就會讓一些大戶分攤一些。但據我看，每年監軍報出的糧草數目都會比國庫多一些，然後再讓那些大戶分攤，至於為什麼？這其中關鍵我就不是十分了解了。」
趙寧一聽，點點頭，這大概就是所謂潛|規則了，軍隊長期駐守在外，沒有油水，這徵收糧草就是刮油水的時候。
至於讓大戶分攤，怎麼分攤？誰分攤多，誰分攤少？這其中自然都有訣竅的。
那些大戶為了少分攤，必然會行賄監軍。
趙寧想起莫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戶，雖然不是超級大戶，但每次分攤應該都有份。
想到這，喝完酒，和老闆告辭后，就立即來到賭坊。
賭坊生意仍舊一如既往的好，人流穿梭不息。
「姑爺。」福伯和阿豹一見趙寧來后，都恭恭敬敬的施禮問候。
趙寧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讓阿豹立即帶人打聽今年徵收押運糧草的監軍是誰，想著打聽清楚后好做對策。
阿豹連忙答應下來，馬上就喊人出門打聽去了。
過了響午，阿豹等人才急匆匆回來，趙寧一見他們個個都苦著臉，心中就咯噔一聲，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次監軍是誰？」趙寧連忙問道。
阿豹等人互相看了看，然後才苦笑道：「姑爺，這次有些不妙，據我們打聽到的，這次監軍是……是洪承業。」
「洪承業？怎麼會是他！如果真是他，我們麻煩大了。」旁邊福伯一聽，不禁失聲道
「洪承業？是什麼人？」趙寧沉聲問道。
「洪承業是洪天賜的二兒子，也就是洪安的弟弟。」福伯臉色有些發白的道。
趙寧一聽，也不禁一愣，在酒樓據老闆所說，這個監軍對於調運糧草權力甚大，讓大戶分攤更是一手遮天，讓誰家出多少，誰家就出多少，根本不容置疑。
而莫家和洪家的關係大家都清楚，是生死冤家，如果洪承業是這次監軍，他萬一公報私仇，莫家可能就損失慘重，甚至就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你們看好賭坊，我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爺爺。」趙寧不再等待，直接向莫府而去。
一回莫府，來到莫問天住處，就見幾個管家在那裡算賬，並不時向莫問天彙報。
而莫仁兄弟都在一旁侍候著。
「寧兒來了。」莫問天一見趙寧進來，便笑呵呵的讓他坐下。
莫仁等人見莫問天對趙寧如此親熱，都臉色不自然起來，但礙於莫問天在場，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