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實老大，你真沒必要這樣死了媽的表情。你看安妮那瀟洒從容不當回事的樣子，肯定是小手術啦。」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死媽，你全家都死媽！」
老王瞪著牛眼：「你咒我老媽和我兒子的媽，我跟你玩命！」
「來呀來呀，互相傷害啊！」
老王綳著臉怒視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行行行，我不勸你。讓你一人糾結去。」
小王正在剪指甲，悠閑道：「你倆不要吵，這只是去檢查，還沒手術那。」
正說著，安妮出來了。
「怎麼樣？」我擔心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沒怎麼樣，一般這種手術我們都建議打杜冷丁。不過她是被你們綁來的。我看打麻藥吧，啊？」
「啊？」
安妮秀眉一挑，：「啊什麼啊？我問你那。打不打麻藥！」
「打麻藥有危險么？」
「一般沒有，但也要看個人體質。她被昏迷，沒法檢查太仔細。老王調查報告里說她沒有心臟病史，問題應該不大。」
「那還是存在危險啊。那不打，不打。」
「不打，做這手術很疼。」
「有多疼？」
「要用工具刺破卵巢，使卵子吸到取卵針里。」
「你別嚇我……」
「疼痛程度其實也是因人而已。有些人覺得像痛經，有些人疼得哇哇叫。」
「你是權威，怎麼說話總模稜兩可的！」我想要確切答案好么！我當然不希望她疼，更不希望她有危險！
安妮瞪了我一眼：「要我拿主意早說嘛，打。不打你就等著被告吧。讓她醒著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么。」
「不用擔心這個，只要她安全。」她這麼說，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安妮深深看了我一眼，吆喝助手們說：「準備好取卵針。」然後撂下一句話給我：「你啊，既要做□□，又要立牌坊。」
把我堵了個夠嗆。
女神被拉去手術室，我特意攔下，又深情凝視了她一會兒，覺得她都消瘦了，都是我害的。
我握住她的手，連手都這麼勻稱好看，我又盯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鬆開，目送她被推進手術室。
老王小王笑得眼睛都沒了，又不敢太明目張胆，發出奇怪的憋笑聲。
我怒瞪了他們一眼。心裡又不自覺緊張起來，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迴轉悠。
老王和小王沒事開始比賽嗑瓜子。咔吱咔吱的，可把我煩死了。我怎麼會有這仨損友，都不能體諒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正煩躁，煩躁的想找他倆吵一架。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看見出來個護士。
「手術做完了？」
「沒有的周總，擴陰器型號不對，我去再拿一支。」
擴、擴……陰……
我瞄了瞄那兩個變身成嚙齒動物的雄性人類，壓低聲音道：「這個東西，那不是，很疼？」
護士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沒關係的周總，安妮醫生非常熟練專業。」
我還不放心，剛想再問兩句，小護士著急道：「我先去了，不然就耽誤手術了。」
我揮揮手讓她走。
安妮沒跟我說要擴……那啥啊……
話又說回來，她說了又怎樣，又能怎樣？
此刻心情只覺十分愧疚，又無能為力，覺得自己這個狀態就是安妮說的，當□□，還想著立牌坊。
真的愧疚，你叫停啊？
不叫，不叫就憋著。
我就憋著。
憋到我胃都受不住擰在一起了，安妮終於從手術室出來，脫下口罩，眼神亮晶晶的。
她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旁邊，看沒人了才說：「你真的不打算和她有什麼啊？」
「啊？」
「啊什麼啊，我跟你講，她身上沒有一根妊娠紋。兩個可能，一個她沒生育過；一個就是生育過，屬於不留妊娠紋體質。」
「這紋有這麼重要麼？手術到底怎樣？成功么？」
「廢話，小手術，我能搞不定？取了10個，已經拿去實驗室保存了。」一本正經說完，又開始賊兮兮道：「紋沒什麼重要，但是關乎美觀，和你的性、福……」她特意拉長音，意味深長道：「還有哦，那裡啊……很好看喲。」
我還沉浸在手術成功的喜悅中，沒在意她說什麼，就隨口一問：「什麼很好看？」
「她下面……」又壓低聲音，語調帶著興奮：「看過那麼多女性下、體，她的……」她比了個「ok」的手勢。「你一定要相信我閱人無數的眼光！」
我都忘了當時我是怎麼石化的，驚雷滾滾。
她卻還在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啊，很緊……」我再聽不下去了，一個爆栗打在她頭上：「你這個色狼醫生！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什麼好看好……緊的，你這是男權思想你知道么！」作為婦產科醫生的好朋友，她這種直白方式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可今天她說的是女神。
女神怎麼可以這樣被褻瀆？！
我有點生氣。
安妮捂著腦袋：「我不是為了你才留意的么？！好心沒好報！」
「你真噁心！呸呸呸！」
「你暗戀她十年，我就不信你對她沒有過性、幻想！」
「很遺憾的告訴你，沒有！」
「你這個彆扭受！」
「彆扭聽得懂，受是什麼？」
安妮翻了個白眼，「還說自己是同性戀，自己圈子裡的名詞都不知道。怪不得條件再好也沒有女朋友。」
我懶得理她，打算去看女神。
按照我們的計劃，女神還是送去老王那裡，待到手術後遺症消失，健健康康了，再把她送回去。
這樣的好處是如果有意外狀況也好及時處理。
自從上次與女神進行了一場「嗜血的糾纏」后，老王他們不允許我再和女神單獨相見了。怕我一個控制不好，打亂整個計劃。
不過老王卻是這麼說的：「你家女神精得很，你和她對陣很難保證不會被她找出端倪，我可不想咱仨日後牢里相見。」
事後證明，老王英明！
不過我們還是低估了女神的智商。她確實精，精得超乎想象！當然，這又是后話。
他們負責把女神送回私家偵探社。我心裡稍稍平靜，可還是擔心女神術后狀態。
「放心。」小王剛從老王那回來：「我出門的時候她已經醒了，看樣子不像難受，只是有些虛弱。」
我抓住她問：「還有什麼？她說話了么？」
「說了。她說，你們那個女頭目呢？我要跟她對話。」小王無所謂地轉述。
我心裡一顫！
「她、她真這麼說？那你們怎麼說？」
小王認真看了看我，說：「周總，我，老王和安妮，一致達成共識，不能讓你倆再見了。如果見，等她回去，我們給你倆創造個機會見。真的，上次把我們嚇壞了。好傢夥，現場那斑斑點點的血跡……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幹什麼了。」
我有點羞愧，他們沒少拿這事說我。
「還有你的耳朵，就算你說要做整形，但這傷口……」他抬眼望著我的「繃帶耳」，有些膽戰心驚道：「你女神可真夠狠毒的，往死里咬啊！」
說起我的耳朵，當時去醫院真是嚇壞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歸納起來就一句——不整形就會留著疤。
可我一點不怪女神，還覺得她挺剛烈的，挺好。我喜歡這種性格的妞。
不，我從頭到尾就喜歡過她一個妞。她的所有優點和缺點我都全部接納，並深深的喜歡著。
所以聽到女神指名要見我，我除了憂心外，還有些激動和興奮。
她到底是記住了我。
這也是第一次、我在她那裡有了點存在感。
不過我還是抗拒不了誘惑，當然，也是放心不下。即使老王給我看了監控錄像，證明她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依然不放心，想去親眼見證。
我偷偷去了私家偵探所。一般這裡會有老王和小王輪流值班，不過我知道老王下午四點左右會去接老婆下班，而小王今天有事走不開，會有大約半小時的真空時間。
我悄悄推開門，又心懷忐忑地拉開囚禁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