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浩然開著車,看到程婉秋側著頭不理自己的摸樣,眼裡閃過無奈與寵溺,開始沒話找話「去超市買了什麼?」
已經平復了心情的程婉秋,也不再彆扭,「就是一些吃的。」程婉秋說到這一頓,眼珠一轉,笑著對江浩然忽悠到「等會可能需要你幫忙。」
江浩然聽到要自己幫忙倒是有些驚訝,「我能幫的,自然可以。」言下之意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想到這,江浩然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做復古菜。」
「沒事,呵呵,就是讓你使點力氣幫忙點小忙而已。」程婉秋表示知道了,但是沒放棄要他幫忙。
江浩然看著自己夫人靈動的眼神就猜到肯定不會是什麼小忙,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想到程婉秋還要自己打車回家,不禁提議道「夫人想學開車嗎?,家裡車庫還有一輛白色的輕便汽車。」
程婉秋想到每次出門打車確實不方便,也就接受了江浩然的好意「恩,好。」想了想又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江老師。」打趣江浩然,程婉秋倒把自己逗笑了。
江浩然聽著程婉秋的「江老師」,再看著她的笑臉,想到之前給她系安全帶時聞到的牛奶味體香,江浩然感覺自己喉嚨有些發緊,但看著眼神清澈,笑的無心無肺的某人,江上將也只得忍耐,時候還未到。
江浩然已經看透自己的夫人了,就像只兔子,膽子小的很,你一進攻,她準時要躲進洞里。如果你表現得無害,她就大膽出洞了,也敢圍著你轉了,有時還要來撩撥你一下,這樣的性格也是可愛得很。
一路上兩人聊著各種諸如晚上吃什麼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倒也聊得高興。雖然是程婉秋說得多,江浩然偶爾回兩句的狀態,但是這也足夠讓認識江浩然的人吃驚了,也真是應了那句有情飲水飽。
「到家了?好快!」程婉秋覺得時間過得真快,聽到程婉秋的感嘆,江浩然勾了勾嘴角。倒是他家的汽車就要哭暈在廁所了,因為來時只花了4分鐘的路程讓江上將愣是開成了半個小時,這都還是仗著程婉秋不認識路,多拐了幾道路磨蹭出來的。
「夫人回來了。」江嬸看到程婉秋回來了笑著向她打招呼,接著又看到跟在程婉秋後面的江浩然,一愣后,笑著說道「原來少爺是去接夫人了。」
「恩,江嬸,晚上吃面頭吧,等會我來做。」程婉秋看著江嬸慈祥的笑臉也沒有迴避。跟在後面的江浩然聽到夫人晚上準備*蛋面,步子稍稍一頓,就若無其事地跟著程婉秋進屋了。旁邊的江管家看著自家少爺明顯輕快的步伐也只是搖了搖頭,並不點破。
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看著已經下午6點了,程婉秋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了,當然身後還跟著江浩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一旁的江嬸和江管家也沒有說什麼,明顯一副隨他們小兩口折騰的架勢。
進到廚房的江浩然看著程婉秋熟練地拿出食材做準備工作,自己在旁邊無所事事也不惱,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夫人忙忙碌碌的樣子,江浩然覺得這樣的夫人特別吸引自己,感覺她渾身散發著溫暖,讓人想越來越靠近。江浩然不自覺走向程婉秋,越靠越近……..
早就感覺到了背後灼人目光的程婉秋本來就不自在,又突然感到江浩然越來越靠近自己,程婉秋越發不自在,心跳都加快了,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哪知道,旁邊的某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居然也跟著挪過來了。
忍無可忍的程婉秋抬起頭瞪了一眼江浩然,卻見他雙眼帶笑,甚至都笑聲了聲,程婉秋一時看呆了,江浩然是個情緒內斂的人,自己幾乎沒有見過他這樣大笑的樣子,一時間也不覺得惱羞了。
江浩然早在靠近她時就反應過來了,但是聽著旁邊夫人緊促的呼吸,江浩然承認自己故意的,因為這樣的夫人真的像只被嚇到瑟瑟發抖的兔子,接著,這隻兔子還往旁邊挪了幾步,這是準備偷跑,江浩然自然地跟著挪過去,夫人卻睜著眼瞪了自己一眼,這樣更像兔子了,實在太有趣了,江浩然被自己夫人可愛的反應逗笑了。
之後兩人的氣氛倒是更加融洽了,他願意挨著自己就挨著唄,不過,程婉秋可沒有忘記自己讓他進廚房的目的。拿出一個盆子,往裡面倒入之前買的些許麵粉,再加入兩個雞蛋和水,給江浩然的手上帶上隔離套,示意他可以幫忙工作了。
「用力把他揉成光滑的麵糰就行了,加油吧,我看好你。」程婉秋拍拍江浩然的肩膀以示鼓勵,自己就到一邊去做其他工作了。
被丟到一邊的江浩然望著盆里的麵粉,眼神犀利,彷彿對面是自己的敵人一般。江浩然無奈嘆了口氣,伸手進去開始使勁揉麵糰,非常有氣勢,很可惜敵人很頑強,因為水太少,江浩然力氣又大,最後麵粉撲都撲到江浩然衣服上了。望著自己的慘樣,英勇的江上將眼裡也流露出些許驚愕與不知所措。
才走開一會,做好其他準備工作的程婉秋一回頭就發現了江浩然的囧樣,噗呲一聲就笑出來了,連忙走上前看看是什麼情況,原來是水太少了。「你先停下來,等一下。」
程婉秋看到他衣服上都沾上了麵粉趕緊讓他停下,自己走到一邊拿出了一件藍色的圍裙。走上前,示意江浩然穿過左手,然後是右手,江浩然倒是聽話,讓穿哪只手就穿哪只手,程婉秋對於他「乖巧」的行為在心裡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最後繫上帶子,大功告成了。
在程婉秋的講解下,江浩然終於成功弄好了麵糰,然後兩人一個人擀麵團,一個人切麵條,配合默契,終於將麵條製作好了。程婉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開火,下麵條,撈麵條就一氣呵成了,最後再加上剛炒好的肉末和雞蛋就大功告成了。
被勒令站在一旁的江浩然看著程婉秋一連串的動作,聞著食物的香氣,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有意思,以前自己的生活就是軍隊、訓練,遇到了程婉秋後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連今天這樣的體驗,也不覺得討厭,相反,感覺很新鮮,而且最後系帶子什麼的感覺不要太好,呵呵。
程婉秋看向站在旁邊的江浩然,眼神示意他,站著幹什麼,端出去啊?
可喜可賀,江浩然已經完全能讀懂夫人的眼神了,走上前認命地端了一碗麵條出去。外面一直在關注著的江嬸和江管家看到江浩然端著一份麵條,江管家這次沒繃住,呵呵笑了起來,然後才和江嬸一起到廚房去端自己的晚飯。
等程婉秋端著最後一份麵條出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坐在餐桌上了,依然是江浩然的右邊空著的,明顯是給自己留的座位。不過,空座位上有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江浩然的桌面上反而是空空的。很顯然,江浩然是為自己夫人端的麵條。程婉秋看到后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端著的這碗麵條,悄悄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將手上的麵條放在了江浩然面前。
人也到齊了,大家也早就被麵條香味撩撥地不行了,就直接開動了。
程婉秋吃著勁道的麵條覺得自己讓江浩然來揉面的決定真的太有先見之明了。江浩然吃著自己自己惦記許久而且是自己親手做的麵條也覺得無比美味,吃的爽快極了。不過,吃著吃著,江浩然就發現自己碗底的內有乾坤,每碗面都是在上面加的肉末和一個雞蛋,但是自己這碗,碗底居然多了一個雞蛋。
反應過來的江浩然望著旁邊的程婉秋,彷彿在等一個答案。程婉秋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深怕江浩然問出口,當時自己只是想到他的好胃口不知怎麼的就偷偷給他在碗底藏了一個雞蛋,這也是剛才出來時看到他面前沒有麵條時鬆了一口氣的原因。
「你……」江浩然剛講了一個字,就感覺自己被程婉秋踢了一腳,然後又問她瞪了一眼,眼裡明晃晃寫著,問什麼問,吃你的吧。
江浩然也就謹遵夫人命令,沒再開口,只是這次覺得這麵條更加美味了。從這次以後,江浩然每次出門回家都要讓自己夫人給自己煮上一份香噴噴的麵條,當然,那時的程婉秋已經不會做出給他碗底藏雞蛋的行為了,但是江浩然自己要求,即使是擺在麵條上面,雞蛋也必須是兩個。這件事也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一件有趣往事,一直珍藏在各自的記憶里。
一旁的江嬸和江管家自然是發現了二人在餐桌上的各種小動作的,互相交換了一個欣慰的眼神,但是都沒有出言打擾。自從將軍和將軍夫人相繼去世,少爺就變得越來越懂事,少爺上軍校,參軍后,人更是越來越沉穩,很久沒看到這麼「活潑」的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