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賭6
蘇展晰猛地就暈過去,力氣一下就沒了,蘇院長連忙抱緊他,將人一下打橫抱起來,護/士們也忙的團團轉,趕緊把蘇展晰帶回了病房。
卜凡他們本身是要去老樓的,但是蘇展晰突然殺出來,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現在這麼多人,他們也沒辦法去老樓了,就算蘇院長和那些護/士沒時間理他們,帶著蘇展晰已經快速回去了,但是剛才蘇展晰鬧得聲音有點大,嘶聲力竭的喊著,很多病人都已經醒過來了,老樓可是拉著警戒線的案發現場,他們要是走進去,肯定會被抓的。
卜凡有點頭疼,大家只好先回去,肖老/師出了醫院,回家去睡覺了,北堂第五推著卜凡往病房走。
卜凡小聲說:「蘇先生到底是怎麼了?剛才他發病的樣子,我覺得真的有點像咱們見過的古犬封國的特徵。」
剛才一瞬間,蘇展晰又侯又叫,嘴裡還發出「呋——呋——」的粗喘聲,和他們見過的「狗」真的一模一樣,唯獨不一樣的是,蘇展晰竟然能從瘋狂里掙脫出來。
然而他們之前見到的「狗」,一旦咬人絕對就見血,而且還要把人撕碎吃掉,蘇展晰剛才已經咬到了蘇院長,但是突然就有了意識,立刻鬆口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卜凡記得,第一次是他們剛見到蘇先生的時候,那時候蘇先生也是要咬到了蘇院長,然後立刻鬆口了。
卜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蘇先生在真是「狗」,那他怎麼會突然有的意識,如果不是狗,難道真是精神疾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北堂第五和卜凡往回走,北堂第五就把自己手/機扔給卜凡,說:「看看那邊的狀況。」
他們還在蘇展晰的身上放了黃符,卜凡趕緊把北堂第五的手/機打開,蘇展晰已經暈過去了,場景畫面是病房,蘇院長在忙來忙去,病房裡還有很多的護/士和醫生,正在給蘇展晰鏈接醫/療設備。
很快那些護/士和醫生就忙碌完了,蘇院長讓他們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蘇展晰,蘇院長坐在床邊,似乎在伸手撫/摸蘇展晰的額頭,皺著眉,一臉心疼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眼睛波動的速度很快。
卜凡看了一會兒,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主要是蘇展晰睡著了,一直沒有醒過來,他們很快就回了病房,安鋒和宋梓陽都醒了。
安鋒說:「你們可回來了。」
卜凡說:「怎麼了?」
安鋒說:「剛才花園裡有大喊的聲音,值班護/士都驚動了,過來查房,還問你們去哪裡了。」
安鋒他們聽到的大喊聲,肯定就是蘇展晰的喊聲,畢竟剛才的叫/聲很慘烈,很多人都驚動了。
宋梓陽說:「他機智的說你們在洗手間里……」
安鋒笑著說:「我真怕護/士再來查一次房,那就說不清楚了。」
幸好這個時候卜凡和北堂第五就回來了,他們出去轉了一大圈,真正的收穫似乎沒有多少,反正老樓沒進去,但是看到了一句匪夷所思的屍體。
北堂第五把卜凡抱上/床去,卜凡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因為後半夜才睡下,卜凡起得很晚,太陽都照在眼睛上了,卜凡才有些醒過來的意思,他的腿不能動,不過舉著胳膊伸了個懶腰,一睜開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北堂第五不在病房裡,安鋒和宋梓陽覺得卜凡在睡覺,又在病房裡做和諧運/動。
昨天晚上安鋒讓宋梓陽也躺在病床/上,不過怕護/士突襲檢/查,就讓他把外衣和褲子退掉,免得衣服臟,有什麼細菌之類的弄髒了病床。
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本身在睡覺,安鋒起的早,看到宋梓陽一臉迷迷糊糊的,「老闆娘」完全沒有平時的潑辣彪悍模樣,安鋒就有點想要戲/弄他,畢竟安鋒第一次和宋梓陽做的時候,其實也是抱著戲/弄的心態,安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興趣,反正覺得宋梓陽炸毛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
宋梓陽睡得迷迷糊糊,還沒有醒過來,感覺有人在摸自己,他還在睡夢中,只是不耐煩的「嗯」了一聲,結果宋梓陽就做了噩夢,混混沌沌的,感覺有水打過來,本身是淺淺的水流,結果越來越猛,越來越猛,沒過了宋梓陽的腳踝,然後是膝彎,最後到了胸口,還在往上,宋梓陽已經呼吸困難了,感覺被水流沖刷的一聳一聳,而且呼吸異常困難,不斷的掙扎著,粗喘著氣,想要露/出/水面,而浪頭猛烈的打來,一浪一浪的席捲著拍打著宋梓陽。
「啊!嗯——」
宋梓陽在睡夢中,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已經隨著安鋒的動作甜膩的呻/吟出來,安鋒沒想到他睡得這麼實,但是身/子已經很誠實的有了反應,還不停的呻/吟著,聲音很大,安鋒嚇了一跳,立刻伸手捂住宋梓陽的嘴巴。
宋梓陽被他捂得,也是被他狠狠撞得,慢慢醒過來,醒了的時候嚇得全身都是冷汗,說:「安鋒你這個……這個……啊!」
宋梓陽的聲音突然拔高,顫/抖了好幾下,猛地緊緊抱住安鋒,然後一下就乖順下來,罵人的話都沒罵出來。
安鋒愣了一下,說:「宋先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宋梓陽被他奚落了,整個人都要點著了,猛的就要爆/炸,安鋒不給他這個機會,看到他炸毛的樣子覺得特別可愛,笑著說:「別著急,我還沒好呢,噓——小點兒聲,別太熱情了。」
宋梓陽已經發/泄/了,全身無力,被安鋒不管不顧的繼續弄,眼睛都翻白了,眼淚都流下來了,想要粗喘,被安鋒緊緊捂著嘴巴,宋梓陽下意識的伸出舌/尖兒舔/他的手指,弄得安鋒一身都是火氣。
卜凡尷尬的要死,趕緊躲在被子里,心想真不該和安老闆一個房間,畢竟安老闆和宋先生在交往,自己也太尷尬了。
那邊兩個人其實沒鬧多久,畢竟是病房,時間不早了,怕護/士過來查房,而且北堂第五齣去買早點,很可能就回來了。
宋梓陽滿臉都是汗,真的很想沖著安鋒骨折的肋骨狠狠揍一拳。
兩個人完/事兒之後,安鋒還像大/爺一樣躺在床/上,畢竟他是傷患,讓宋梓陽起來開窗通風,安鋒的那種東西還留在了宋梓陽身/子里,宋梓陽一動就往外/流,羞恥的差點衝過去和安鋒拚命。
這個時候北堂第五回來了,宋梓陽來不及和安鋒拚命,嚇得趕緊跑進了洗手間去。
北堂第五買了早點回來,把早點放在桌上,安鋒也自己下了床,小心的走進洗手間里,宋梓陽正在給自己清理,他明明鎖了洗手間的門,結果病房的破門有點不好使,竟然一推就開了。
安鋒沒想到看到了一幅美景,宋梓陽正挺著腰,翹著臀/部,手從自己的腿/間伸過去,艱難的給自己清理著,門一打開,宋梓陽正好對著洗手間的門。
宋梓陽愣了一瞬間,安鋒立刻躋身進去,「嘭!」一聲關上/門,把人往牆上一推,笑著說:「真滑,再來一次吧?」
宋梓陽氣的大喊:「安鋒你這個……你這個流氓!」
卜凡聽到洗手間的門「嘭!」一聲關上,這才鬆了口氣,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沒想到北堂第五已經回來了。
北堂第五把窗戶打開通風,說:「醒了,吃飯嗎?」
因為卜凡醒的太晚,食堂的早飯已經沒了,這是北堂第五齣門買的,在外面餐廳買了一些粥和點心之類的做早飯。
卜凡趕緊撐著坐起來,北堂第五把粥給他盛出來,又打開奶黃包和蝦餃的盒子,把筷子遞給卜凡。
卜凡早就餓了,聞到香味兒立刻肚子咕嚕叫,趕緊/夾了一個奶黃包,塞在嘴裡,不過一塞/進去立刻感覺燙的要死,嘴裡「嘶嘶」了好幾聲,奶黃包的餡兒特別濃郁,還是流沙的,甜甜的奶黃流沙在卜凡嘴裡蔓延,差點流/出來。
北堂第五看著卜凡吃奶黃包,嘴角還有幾滴黃/色的痕迹,不由得咳嗽了一聲,把一張餐巾紙遞給他,說:「慢點吃,小心燙。」
卜凡使勁點了點頭,他喜歡吃甜的,一盒子奶黃包只有四個,一口一個就給吃完了,咬了最後半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盒子奶黃包只有自己吃了,北堂第五還沒吃。
卜凡瞬間就尷尬起來,舉著奶黃包說:「那個……我……就剩這半個了,你都沒吃,你……你吃嗎?」
卜凡問完了頓時又覺得尷尬翻倍了,畢竟自己都咬過了,還問北堂第五,還不如剛才裝作沒發現呢。
北堂第五本身看他喜歡吃奶黃包,就打算吃點別的早點,還有蝦餃之類的,結果卜凡都這麼問了,而且還一臉殷/紅,看起來特別不好意思,那表情有些可愛。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說:「我嘗嘗。」
他說著,探身過去,伸手抓/住了卜凡的手腕,然後就著卜凡的手,將那半個奶黃包叼進了嘴裡,北堂第五涼絲絲的嘴唇還掃在了卜凡的手指上,輕輕抿了一下。
卜凡嚇得睜大了眼睛,北堂第五都已經吃完了奶黃包,卜凡還愣著,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感覺自己的手指好燙好燙,燙的都要飛起來了,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手指上了,臉色慢慢得更加殷/紅起來,耳朵根都紅了。
北堂第五看到卜凡樣子,挑了挑眉,說:「味道不錯。」
他說的有些意義不明,卜凡更是臉紅,幾乎把臉扎在被子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北堂第五給調/戲了,卜凡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個筆直筆直的直男了,如果被北堂第五調/戲,他心跳的過快,不知道血管會不會爆/炸啊!
卜凡趕緊悶頭吃粥,嘴巴還給燙了個泡,畢竟粥的溫度很高,北堂第五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燙傷的葯。」
卜凡趕緊拉住他,說:「不用不用,嘴巴裡面也沒辦法抹葯,一會兒就好了,不是特別疼。」
卜凡雖然這麼說,不過上牙堂燙了泡很難受,絕對不能再吃熱的了,粥是喝不了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北堂第五把粥放在一邊,說:「那等粥涼了再吃,我看看你燙的嚴不嚴重。」
卜凡覺得應該不是很嚴重,不過北堂第五執意要看,卜凡就張/開嘴巴,仰著頭讓北堂第五看,北堂第五看了一眼,果然有個泡,不是太嚴重,不弄/破了應該兩天就掉下去了。
北堂第五看了卜凡,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還有一直在不斷顫/抖的舌/尖兒和整齊瓷白的牙齒上。
卜凡的嘴唇很好看,而且是淡粉色的,和別人的深紅一點兒也不一樣。
卜凡是個大男人,根本不抹唇膏這種東西,當然也不會保養嘴唇,不過他的唇形漂亮,嘴唇上基本沒有什麼唇紋,看起來潤潤的,特別性/感。
北堂第五緊緊盯著他的嘴唇,然後慢慢伸起手來,用大拇指在他的下唇上輕輕/撫/摸/著。
卜凡嚇了一跳,趕緊張/開眼睛,立刻就閉合了嘴巴,他的嘴巴一閉起來,立刻含/住了北堂第五的大拇指,只是輕輕含了一下,然後又受驚的張/開一些嘴唇。
卜凡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北堂第五,那張俊臉離自己很近很近,眼神很深沉,彷彿深不見底的水潭,就那樣盯著卜凡,卜凡看得全身打顫。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鐘,北堂第五涼絲絲的呼吸噴洒在卜凡的臉頰上,卜凡更加緊張了,眼睫快速的顫/抖,北堂第五的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呼吸掃得痒痒的。
卜凡緊張得抓緊身下的床單,粉色的嘴唇輕輕/顫/抖著,眼睫也在顫/抖,慢慢閉上眼睛,就在北堂第五的吻要落在卜凡的嘴唇上的一霎那,洗手間里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宋梓陽和安鋒從裡面走出來了。
一瞬間,北堂第五立刻手一撐就站了起來,卜凡的嘴唇感覺痒痒的,也不知道被親到了沒有,或許只是掃了一下,也或許只是被呼吸掃到了,總之很飄渺。
卜凡被開門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宋梓陽和安鋒也不知道打擾了好事兒,宋梓陽一副虛弱的樣子,趴在病床/上起不來,安鋒則是端茶倒水的。
卜凡心跳仍然有些快,眼睛都不敢看北堂第五,北堂第五則是態度很自然,打了水給卜凡來洗漱,九點的時候準時就去上班去了。
卜凡躺在病床/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唇,感覺嘴唇上火/辣辣的,臉上就紅了,趕緊用被子捂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反正緊張的要死,心臟跟不是自己的一樣,跳得好像打鼓點兒。
卜凡正在一個人思考著艱巨的人生問題,結果隱約聽到有吵架的聲音,奇怪的把頭探出被子,說:「什麼聲音?」
安鋒和宋梓陽也聽見了,宋梓陽身為這個病房裡唯一不是病患的人,站起來走到窗口,往下一看,說:「花園裡有人吵架,咦?那不是蘇院長嗎?」
卜凡有些好奇,撐坐起來,艱難的扭著脖子往後看,花園裡果然有人吵架,還有很多人圍觀。
很湊巧的,宋梓陽只認識其中一個人,而卜凡兩個都認識,一個是蘇院長蘇展航,另外一個則是蘇院長的二哥蘇展常。
蘇展常不知道怎麼來醫院了,蘇家一家子都是學醫的,但是工作領域都不一樣,陳陌是校醫,可能是最普通的工作了,身為老四的蘇院長是泰山北斗,有錢有名,老三一直在國外發展,似乎待遇也不錯,而老/二蘇展常則是搞科研的,算是學究。
蘇展常不在醫院工作,不知道怎麼突然過來了,正在院子里和蘇院長說話,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什麼,蘇展常的態度特別激動,指著蘇院長的鼻子大罵。
因為樓層有點高,聽不太清楚具體說什麼,卜凡隱約聽到蘇展常說:「別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人?!悲天憫人的活菩薩?!我呸!!當自己是個救世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要是真的悲天憫人,真是救世主,老六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蘇展航,你才是最壞的那個,別人都看不清楚你,我看的最清楚!」
後來蘇展常又罵了一陣,蘇院長則是淡定得多,一直沒有回話,只是看著他,也不走,就站在院子里,很快保安就衝過來了,把蘇展常給請出了醫院,蘇院長這才離開了。
卜凡雖然沒有聽勸,但是也聽得差不多,眼睛轉了轉,老/二說老六的情況是老四造成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不過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很快蘇展常就被請出去了,還有警員在醫院裡調/查,卜凡探頭看著蘇院長,蘇院長往住院樓里走了。
卜凡動不了,不過北堂第五去上班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留給卜凡了,不凡的手/機之前在車禍的時候已經英勇就義,北堂第五怕他無聊,把手/機給他也好玩玩手/機遊戲打發時間。
最重要的是,北堂第五如果需要找他的時候,肯定能聯/繫到。
卜凡把北堂第五的手/機打開,然後就調出了那個寫著「罡」字的軟體,打開之後看了看蘇院長是不是又去蘇先生的病房了。
蘇先生的病房裡很安靜,蘇先生似乎在睡覺,並沒有被剛才樓下吵架的聲音吵醒,他的病房裡有幾個男護/士,坐在一邊小聲的說著話,時不時注意一下旁邊的儀器設備。
沒過一會兒,蘇院長果然走了進來,那幾個護/士立刻和蘇院長彙報了一下蘇先生的情況,有些說話的聲音,不過都是一些指標之類的。
蘇院長擺了擺手,那些護/士就出去了。
蘇院長走過去,這個時候蘇展晰好像醒過來了,輕輕動了一下,因為黃符在他身上,視角立刻就變化了,視線變得顛簸起來,看的卜凡有點頭暈。
果然就聽蘇院長說:「別起來,快躺下,感覺好點了嗎?」
蘇展晰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很微弱,說:「我沒事了,就是有點累。」
蘇院長坐下來,伸手過去,說:「躺下,好好休息,再睡一會兒,你眼圈都是黑的。」
視角又慢慢的變低了,看起來是蘇展晰躺了下來,就聽到蘇院長的聲音說:「真乖,再睡一會兒。」
蘇展晰的聲音很快消失了,似乎真的睡著了,還有綿長的呼吸聲,蘇院長坐在病床前坐了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然後悄聲站了起來。
卜凡本身看到這裡,也沒有覺得什麼奇怪的地方,正準備關上軟體,結果蘇院長突然向後走了幾步,那個地方是病患的柜子,柜子是帶鎖的,蘇院長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他背對著病床,看不到動作,但是聽聲音應該是悄悄打開了柜子。
柜子門打開,卜凡仔細看了看,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畢竟蘇院長的身/體正好擋著視線,如果他能挪開一些就好了。
蘇院長似乎伸手進柜子里拿東西,動作很慢很慢,等了好一會兒,慢的卜凡還以為是視/頻卡住了,蘇院長終於動了,他手裡捧著什麼東西,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蘇展晰的方向,臉色非常陰霾深沉。
而在手/機上,卜凡就看到蘇院長往鏡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在與鏡頭另外一頭的卜凡對視一樣,卜凡頓時汗毛倒豎。
而蘇院長轉過身來,他手上捧著一樣東西,卜凡睜大了眼睛,快速按下截屏鍵。
蘇院長手裡捧著一個黑色的長條狀小盒子,但是那個小盒子的外形非常詭異,卜凡第一反應是棺/材!
一個小號的棺/材!
蘇院長盯著蘇展晰的方向,慢慢把小棺/材的蓋子抽掉,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字,但是離得太遠了,寫的是什麼卜凡看不到,不過卜凡立刻又按下截屏鍵,將棺/材打開的樣子也截屏下來。
就在蘇院長想要走過來的時候,突然有腳步聲傳來,蘇院長臉色一沉,趕緊把棺/材蓋子合上,然後把小棺/材塞/進柜子里,「嘭!」一聲關上櫃門,然後落了鎖,大步跨回床邊。
病床/上的蘇展晰似乎被吵醒了,說:「怎麼了?」
蘇院長的臉色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說:「沒事,吊瓶的液沒有了,你睡吧。」
卜凡很奇怪,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反正很機/密,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不然為什麼上鎖?
而且長得形狀也太奇怪了,弄成一個棺/材的樣子。
卜凡又觀察了一會兒,蘇院長是大忙人,很快就被叫去開/會了,又要去配合調/查,事情忙的團團轉,而蘇展晰因為昨天晚上發病,一直非常虛弱,都是在睡覺,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吃飯,還在睡覺。
卜凡一直觀察著蘇展晰,直到中午北堂第五過來了,午間休息,正好帶來了中午飯,卜凡趕緊把截圖給他看,北堂第五皺了皺眉,調整了一下手/機,第一個圖的確像是小棺/材,被卜凡這麼一說,就更像了。
第二張圖很模糊,因為卜凡截圖的時候蘇院長在動,離得又遠,小棺/材裡面的東西看不清楚,北堂第五放大了一下,皺著眉說:「好像是生辰八字。」
卜凡驚訝的說:「生辰八字?幹什麼的?」
北堂第五說:「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意義,但是對修行者來說,生辰八字的意義就多了去了。」
卜凡說:「可是蘇院長是個普通人啊,他好像不會術法吧。」
北堂第五皺眉說:「現在這麼看來,應該不是。」
卜凡撓了撓自己下巴,說:「我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那個柜子上了鎖,要不然……咱們去看看?」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卜凡繼續說:「我聽到蘇院長和護/士說中午有個會/議,不能過來,讓他們照顧蘇先生呢,正好趁這個時間,咱們過去看看?」
北堂第五無奈的說:「先吃飯。」
卜凡正好也餓了,趕緊扒拉了幾口,因為他上牙堂還起著泡,所以雖然餓,但是吃著沒什麼滋味,不小心碰到就會疼,好歹吃了幾口肚子不餓就算了。
北堂第五推著卜凡,兩人就從病房出來了,他們坐電梯上了樓,此時樓上有很多護/士和醫生,北堂第五用障眼法,兩個人立刻就堂而皇之的走了過去,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
他們進了病房,蘇展晰在疲憊的睡覺,根本沒有醒過來,病房裡有個護/士坐在一邊陪床,北堂第五抽/出一張黃符,輕輕一抖,那個護/士一瞬間就暈過去了,一下倒在座位上。
卜凡嚇了一跳,但是不敢出聲,北堂第五輕聲說:「沒問題,只是昏睡而已。」
卜凡沒想到北堂第五還有這個功能?
病房裡蘇展晰正在睡覺,護/士又昏睡了過去,北堂第五立刻走到柜子前面,伸手挑/起那個鎖看了看,對於北堂第五來說,這個鎖只是小意思,並沒有什麼難的,他伸手一碰,鎖發出輕微的「咔嚓」一聲,立刻就打開了。
北堂第五把索取下來,然後輕聲打開櫃門,卜凡趕緊伸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比預想中的還要壯觀,柜子里擺著一個文件夾,不過文件夾只是虛晃,北堂第五把文件夾挪開,就看到後面一堆的黑色棺/材。
一排的黑色小棺/材,密密麻麻的擺放著,數量非常多,卜凡粗略的數了一下,小聲說:「八個?這麼多?」
其中一個小棺/材擺得有些歪,北堂第五伸手拿出來,上面的蓋子也沒有蓋嚴實,他抽開蓋子一看,果然,裡面是生辰八字。
北堂第五皺著眉,伸手從裡面把寫著生辰八字的紙取出來,遞給卜凡,卜凡更是吃了一驚,這上面寫了一串,最後跟著的名字,竟然是蘇展晰。
卜凡輕聲說:「這……這有什麼用嗎?」
北堂第五說:「符紙是特殊的,上面的字也是用特殊的材料寫出來的,我以前沒見過這樣的術法。」
卜凡驚訝的想,還有北堂第五沒見過的術法。
北堂第五說:「應該是被禁止的黑巫術。」
黑巫術?!
卜凡更加驚訝了,這在幹什麼?難道在詛咒?
北堂第五把棺/材交給卜凡,然後伸手又去拿其他的棺/材,拿了最後一個棺/材,打開來一看,裡面果然也有生辰八字,卜凡看到最後的名字,赫然是——蘇久兮。
卜凡嚇了一跳,北堂第五也皺了皺眉,往前推了一個,抽開蓋子,符紙上寫著——陳陌。
再往前,那口小棺/材就是剛才他們打開的蘇展晰的名字。
北堂第五並沒有去摸第五個棺/材,而是又往前越了一個,把棺/材蓋子抽開,卜凡驚訝的說:「空的?!」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第四口棺/材裡面沒有任何生辰八字,裡面是空的,沒有紙張,北堂第五又抽開第二個棺/材蓋子,兩個人心裡只剩下「果然」兩個字,上面寫著蘇展常。
這八口小棺/材,分別是蘇家六個兒子,還有蘇家的養子陳陌,還有唯一的大侄/子蘇久兮的生辰八字。
但是唯獨第四口棺/材里的生辰八字不見了,那是蘇展航的,也就是蘇院長的。
卜凡正在吃驚,突聽北堂第五說:「有人來了。」
卜凡嚇得趕緊把棺/材塞/進柜子里,準備逃跑,不過北堂第五卻沒有動,而且手裡拿著一個棺/材,一派很淡定的樣子。
很快腳步聲卜凡也聽見了,「咔嚓」一聲,有人擰開了病房門走了進來,走進來的人是陳陌,看到他們一愣,隨即目光又掃到正在睡覺的蘇展晰,然後掃到昏倒在椅子上的護/士,最後把目光定在北堂第五手中的小棺/材上。
陳陌愣了一下,隨即眯起眼睛,一跨步就走了過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有些大,幾乎要吵醒了蘇展晰,蘇展晰「唔」了一聲,不過沒有醒過來,又沉沉睡著了。
陳陌放輕了一些聲音,一把奪過北堂第五手中的小棺/材,那上面正好是蘇久兮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
陳陌的眼神很震/驚,而且非常憤怒,他一向笑眯眯的,透露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從沒這麼嚴肅憤怒過。
陳陌似乎非常震/驚,又去看柜子里另外的棺/材,然後伸手打開,和剛才北堂第五的動作一樣,依次打開,打開到第四個棺/材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的,更是一臉震/驚,說:「不可能……」
因為陳陌的動靜有點大,蘇展晰似乎要醒過來了,北堂第五皺了皺眉,突然說:「有腳步聲過來了,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蘇院長。」
陳陌趕緊把棺/材放回去,臉色陰霾的扣上鎖,說:「你們兩個跟我來。」
卜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陳陌拉開病房門,帶著北堂第五和卜凡就快速離開了,他們離開的時候,蘇院長正好在和醫生說話,並沒有發現他們。
陳陌急匆匆的帶著卜凡和北堂第五離開,他一直在前面快速的走,雙手插兜,透露/出一股煩躁和不安的感覺。
陳陌一直走,坐電梯下了樓,很快進了一間辦公室,這是陳陌和肖瑾然在醫院的休息間,一個小辦公室,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肖瑾然正在休息間里,他剛吃過了飯,正想抽根煙,結果摸了摸口袋,他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早上來的匆忙,都忘了買香煙,現在一摸口袋只摸出口香糖。
肖瑾然煙癮犯了,只好嚼著口香糖,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肯定不是別人,來醫院的蘭祠老/師只有他和陳陌,這個休息間只是供蘭祠的老/師休息的。
不過肖瑾然沒想到同時進來的還有北堂第五和卜凡,他看了看三個人的臉色,挑眉說:「怎麼了?」
陳陌走進來把門關上,煩躁的他猛地踹了一腳凳子腿,一張凳子「嘭!!!」一聲直接翻在地上,嚇得卜凡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看著陳陌。
肖瑾然有些吃驚,他認識陳陌好多年了,陳陌一直看起來像是個花/花/公/子,從來不生氣,一直笑眯眯的,學/生都喜歡他,尤其是女生,小病小痛的都去找他。
肖瑾然第一次見陳陌生這麼大氣,說:「陳陌?」
陳陌抱著臂,斜靠在門板上,說:「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卜凡看了看北堂第五,北堂第五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卜凡硬著頭皮說:「那個……我們在蘇展晰先生身上下了一張黃符,我今天早上看到蘇院長打開了那個柜子,北堂說裡面裝的是生辰八字,所以我們就……」
肖瑾然沒聽懂什麼玩意,陳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好像特別疲憊一樣,卜凡趕緊掏出手/機,把自己的截圖給肖瑾然看。
肖瑾然大吃一驚,說:「這是……?」
北堂第五看向陳陌,說:「我想知道,為什麼這些棺/材里有你們的生辰八字,而且還有蘇久兮的。」
陳陌聽他說起蘇久兮,頓時又暴躁起來,「咚!!」一腳又將踹翻的凳子再踹了一腳,凳子幾乎被踹爛了,陳陌還是不解氣。
陳陌粗喘了好幾聲,終於慢慢的開口說:「這些棺/材,是一種黑巫術,這種黑巫術來自於古老的犬封國。」
陳陌的話頭打開了,似乎慢慢也冷靜下來,而他的話,讓其他三個人都不能冷靜了,包括肖瑾然。
陳陌見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反而更加冷靜了,慢慢的說:「古犬封國有一種黑巫術,其實是用來支配高級的俘虜或者戰俘的,他們會嚴/刑拷/打獲取戰俘的生辰八字,然後用特殊的符紙,和特殊的硃砂,將生辰八字記錄下來,放在刻有古犬封國特有咒語的棺/材里,這個黑巫術的名字就叫做『囚』,『囚困』的『囚』……」
陳陌看來他們一眼,繼續說:「只要你的名字在這個囚牢之中,你一輩子就是一條不得自/由的狗。」
卜凡聽得有些不寒而慄,陳陌說著,鬆開了抱臂的動作,突然解/開了自己的上衣,他把上衣全都脫掉,卜凡頓時驚訝的睜大眼睛,陳陌的身上竟然大大小小都是傷疤,那些傷疤非常古老了,有的深有的潛,有點長有點短,還有很多針眼,那些針眼都留了疤,永遠也掉不了。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陳陌笑著說:「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名字都在上面,其實這件事情,還應該從我的養/父說起,也就是蘇久兮的爺爺。」
蘇久兮的爺爺叫做蘇柏,也是醫屆的泰山北斗,而且當年葉一夏的父親病了,還是蘇柏做的主治醫生,不過最後還是發生了慘/劇。
陳陌說:「蘇柏名義上有六個兒子,我不知道會不會更多,他有很多/情/婦,給他生了很多兒子,但是多半沒幾個活著,老五生下來資質非常好,是五靈根,這種好資質,讓蘇柏變得喪/心/病/狂……」
眾人都沒有說話,陳陌輕聲說:「我們都是他的試驗品,收養的兒子是,親生的兒子也是,老五年幼的時候就死了,我說不清楚他是怎麼死的,或許是被折磨死的,反正他在蘇柏眼裡,就是一隻實驗的小白鼠,而且是失敗品。」
陳陌說,蘇柏一直醉心研究「狗」,他對古犬封國的秘密非常痴迷,據說蘇柏還有一些古犬封國的血統,所以他認為自己的兒子也帶著這種血統,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不惜用自己的兒子來做實驗,但是老五很快就死了,他的靈根這麼發達,卻沒有任何用處。
蘇柏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研究的速度太慢了,他變得更加喪/心/病/狂,他的兒子們都非常聰慧,於是蘇柏讓自己的兒子們,還有他的養子們,兩人一組互相做實驗。
陳陌說:「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蘇柏他死了,我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當時我們所有人,在蘇柏死後,終於苟/且/偷/生,就把所有的棺/材和生辰八字都銷毀了,但是我沒想到……這些棺/材竟然還留著,而且……」
而且沒有蘇展航的名字。
陳陌的臉色變得很陰沉,說:「我或許早就該想到,我們所有人的身上都有傷疤,不管是深的還是淺的,但是蘇展航身上完全沒有,我一直以為蘇展航是第二個成功品,但是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卜凡聽著皺了皺眉,他終於明白那天在醫院外面碰到蘇展晰,蘇展晰為什麼大喊著自己是失敗品了,原來他們都是自己父親的試驗品。
卜凡突然說:「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陳陌一時間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更加陰霾,只是盯著地上快被踹爛的凳子。
北堂第五眯眼說:「是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陌突然沉聲說:「他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也不記得,你們也不要去問他……算我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