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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鬼纏身5

  卜凡臉上一紅,趕緊低頭把地上的安/全/套撿起來,然後放回桃心狀的小包里,然後把小包丟在桌上。


  卜凡趕緊說:「我去洗澡了,我都困了。」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看著卜凡往外跑,跑出卧室就愣住了,他險些忘了洗澡的浴/室是全透/明的,連浴缸都是透/明的。


  卜凡突然覺得,這好像並不是什麼標間,特別像……情/侶間。


  卜凡瞪著眼睛看著那個浴/室,北堂第五從卧室里走出來,體貼的遞給他一件睡袍,笑著說:「去洗吧。」


  他說著,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不知道這個房間布置是不是有問題,客廳有一個沙發正好對著浴/室,坐下來之後簡直和浴/室里的人可以面對面交談,只是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而已。


  卜凡都不敢進去了,猶豫了好一陣,北堂第五揚著嘴角催促說:「去吧。」


  卜凡只好埋頭進去,想要找一下浴/室里有沒有什麼百葉窗之類的,可以把帘子放下來,結果他在浴/室里找了半天,很可惜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回頭看了一眼,北堂第五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卜凡壯士斷腕一樣,一咬牙,乾脆把衣服全都快速脫/下來,然後扔在一邊,倉惶的就邁進浴缸里,還差點摔著。


  不過浴缸也是透/明的,而且透/明度非常好,卜凡邁進浴缸里根本沒什麼區別,卜凡縮在浴缸里,打開熱水開始放水。


  北堂第五就看到卜凡挺翹白/皙的臀/瓣兒緊緊/貼著浴缸的邊緣,透/明的浴缸勾勒出卜凡臀/瓣兒的形狀,看起來特別旖旎曖昧。


  北堂第五隻是隨手定了一間情/侶房,沒想到福利這麼好,忍不住笑了一聲。


  卜凡緊緊/貼著浴缸,還想起到「保護作用」,其實只是更加旖旎了而已。


  卜凡貼著浴缸,一抬頭就看到了北堂第五的眼神,感覺腦袋裡正在放煙花,「砰砰砰」的差點給他炸傻了,北堂第五的目光特別深沉,特別「陰霾」,彷彿是一條準備獵食的毒蛇,牢牢的鎖定著他這個獵物。


  卜凡正在看,就看到北堂第五突然站了起來,不過讓卜凡鬆口氣的是,北堂第五進了旁邊的卧室。


  卜凡鬆口氣,結果這口氣還沒松完,北堂第五又出來了,手裡還拿著那個桃心的小包。


  卜凡嚇了一跳,「嘩啦」一聲從浴缸里站起來,站起來發現不對,又「嘩啦」一聲坐下去,就看到北堂第五走進來了,他站在透/明的浴/室里,把桃心的小包丟在旁邊的洗手台上,然後開始脫衣服。


  卜凡清晰的聽到自己「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唾沫,北堂第五快速的脫掉自己的襯衫,肌肉流暢的上身就這麼暴/露了出來,肌肉起伏,線條優美又有力度,「咔嚓」一聲,北堂第五打開皮/帶,直接一抽,然後快速的退下他的西裝褲。


  卜凡瞪大了眼睛坐在浴缸里,全身縮成一個團,就見北堂第五一/絲/不/掛的走了過來。


  北堂第五雙手撐在浴缸的邊緣,低頭親了一下卜凡的臉頰,然後坐在浴缸邊緣,伸手把那個小包勾過來,打開小包,從裡面拿出兩個套子來。


  卜凡瞪大了眼睛,說:「怎麼……怎麼還拿兩個?」


  北堂第五笑眯眯的貼著卜凡的耳朵,嘴唇輕輕蹭著他的耳/垂,一邊輕/舔,一邊聲音沙啞的說:「我套兩個,這樣感覺小一點兒,可以讓小凡舒服更長時間。」


  卜凡的臉「嘭」一聲就紅了,瞪大了眼睛,嘴唇輕輕抖了兩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卜凡竟然不可抑制的腦補了那畫面,瞬間臉紅的要滴血,趕緊撲騰著要從浴缸里跑出去。


  不過北堂第五可不給他這個機會,邁進浴缸,摟著他,含/住卜凡的嘴唇,卜凡「唔」了一聲,簡直瞬間化成繞指柔,伸手抱住北堂第五的肩背。


  浴缸里的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卜凡急/喘著氣,嘴裡發出淺淺的呻/吟,嗚咽的說:「一個就夠,一個就夠……你……你已經夠久的了。」


  卜凡一說完,簡直就是點炮仗,北堂第五一愣,沙啞的笑了一聲,說:「小凡真是乖孩子。」


  卜凡也不知道自己「誇獎」了北堂第五,兩個人在浴/室里做了一次,卜凡累的精疲力盡,最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北堂第五抱著他給他清理,然後洗澡,裹上浴袍抱回床/上去。


  卜凡中途醒了一次,不過太累了,北堂第五哄著他說:「沒事,睡吧。」


  卜凡就立刻沉進了夢鄉,他醒過來的時候在床/上,天還沒有亮,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卜凡想上洗手間,輕輕動了一下,北堂第五立刻就醒了,說:「怎麼了?」


  卜凡輕輕搖頭,說:「我去洗手間。」


  北堂第五抱著他,說:「我抱你去。」


  卜凡趕緊搖手,實在太丟人了,去洗手間還要別人抱著,說:「我自己去就行。」


  卜凡趕緊下了床,下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北堂第五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卜凡。


  卜凡丟人丟大發了,還聽到北堂第五的一聲輕笑,說:「腿軟?自己行嗎?還是我抱你去吧。」


  卜凡趕緊鬆開北堂第五的手,自己走出卧室,往衛生間走,剛才只是一個意外,因為剛起床,所以沒有準備而已。


  卜凡走出去,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現在才五點多,因為是冬天,怪不得還是黑壓壓的一片。


  他走進衛生間去上廁所,然後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卜凡昨天累了,現在才五點多,還特別的困,一邊洗手一邊就要睡著了。


  就在這個時候,卜凡不小心一抬頭,猛地就看到鏡子里,除了自己的影像,竟然還有一個人的影響。


  因為洗手間的燈光有些昏暗,卜凡只是順手開了一盞小燈,沒有把所有的燈都打開,燈光有局部照亮的感覺,他就看到鏡子里照應出了兩個人影,而除了自己的那個人影,臉色異常的慘白,他微微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卜凡足足下了一跳,本來的那股困勁兒一瞬間全都沖跑了,試想一下天還沒亮的時候,起夜去洗手間,突然從鏡子里看到另外一個人影,臉色蒼白還站在你背後,這場面十足的恐怖電影。


  卜凡嚇得「嗬!」的喊了一聲,猛地回過頭去,就看到果然自己背後有人,是一個年輕人,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高,特別纖長,穿著一件黑白色的男荷官衣服,領口還有絲質的黑色蝴蝶結,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整個人看起來儒雅又清秀,他臉色蒼白,嘴角帶著微笑,正看著卜凡。


  卜凡嚇得心臟狂跳幾下,這才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秦莯!


  秦莯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卜凡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秦莯的時候很快冷靜下來,說:「你是秦莯?」


  秦莯看著他,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身/體還是半透/明的,狐疑的歪了歪頭,說:「秦莯……秦莯……好耳熟,秦莯是誰?」


  卜凡第一次聽到秦莯的聲音,很溫柔,說話的時候也非常斯文,但是他說的話讓人後背發/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北堂第五見卜凡總是不會來,已經從卧室出來,說:「小凡?」


  他走過來,那個秦莯似乎受了驚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北堂第五是苦泉獄主的緣故,他身上的煞氣很重,秦莯驚嚇的回頭看了一眼,突然說:「不要……不要殺我……」


  卜凡聽他這麼喃喃的說,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秦莯明明是自/殺上吊的,怎麼會這麼喊呢?


  秦莯受了驚嚇,就在北堂第五走過來的一瞬間,他突然就消失了。


  卜凡嚇了一跳,北堂第五推開門的一瞬間,只看到了卜凡一個人怔愣的站在洗手間里。


  北堂第五見他發愣,趕緊走過去,說:「小凡?怎麼了?」


  卜凡立刻說:「我看到秦莯了!是秦莯!他剛才還在和我說話,他說不要殺他。」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看了看周圍,秦莯已經消失了,就好像蒸發一樣,如果秦莯是鬼,就算有修為,也不可能修為達到這種地步,一瞬間就不見了,畢竟他才死了三個月。


  北堂第五先拉著卜凡進了卧室,給他蓋上被子,卜凡剛才站在外面,只穿了一件浴袍,手腳都發涼。


  卜凡現在也沒什麼睡意了,說:「我覺得秦莯的死有問題,他肯定是被謀殺的,並不是什麼上吊,你還記得今天發瘋的那個荷官嗎?我覺得他可能知道秦莯的事情,他一臉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北堂第五點了點頭,說:「什麼都要等天亮了再說,你先睡一會兒。」


  卜凡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感覺特別困,一挨著枕頭就要睡著了,北堂第五還抱著他,輕輕拍著他,好像哄孩子一樣,卜凡瞬間就放鬆/下來,沒一會兒就開始睡回籠覺了。


  卜凡一覺睡到十點,這回真是睡飽了,不過肚子有點餓,是被餓醒的,他起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人了,不知道北堂第五去哪裡了。


  卜凡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北堂第五聽到了動靜就從外面進來了,他把西裝換上了,在陽光的照耀下,北堂第五這一身行頭帥的簡直不能逼視。


  北堂第五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來,親了他嘴唇一下,說:「你這樣看我,我可想要做點什麼了。」


  卜凡頓時臉上一燒,趕緊說:「我要起床了。」


  北堂第五笑著說:「快起吧,一會兒就能吃午餐了。」


  兩個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果然快十一點了,北堂第五帶著卜凡去了三層的餐廳,這層的餐廳比較豪華,吃的也比較好,說:「大家都起了,正在等咱們。」


  北堂第五他們要了一個大圓桌,一大堆人坐在那裡,連昨天醉酒的宋梓陽也在,安鋒坐在他旁邊,正在看餐單。


  卜凡走過去,宋梓陽立刻笑著說:「哎呦小卜凡,你脖子上有個吻痕。」


  卜凡嚇了一跳,趕緊抬手捂住,不過卜凡的脖子上可不只是一個吻痕,昨天北堂第五在他脖子上又吻又咬,好幾個吻痕,還有清晰的牙印。


  安鋒拍了宋梓陽的腰一下,說:「你別老戲/弄卜凡。」


  宋梓陽被他一拍腰,只是輕輕的一拍,頓時「啊!!」一聲叫了出來,旁邊的人直看他們,桌上的眾人瞬間用瞭然的目光看著宋梓陽。


  宋梓陽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瞪了安鋒一眼,用叉子去扎他的手。


  眾人落座點了餐,卜凡把今天早上五點多看到秦莯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都很奇怪,秦莯如果真的是上吊自/殺的話,那麼絕對不會喊有人要殺他。


  卜凡說:「秦莯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修行很好的,他的意識都有些退化,他好像都快不知道自己叫秦莯了。」


  眾人心裡都是謎團,如果是謀殺,這事情就有點複雜了,為什麼要謀殺一個小小的荷官,秦莯在和荷官里還算是新人,也不是特別出色的。


  他們正在吃飯,就看到又有人走進來了,是那個金老闆,金老闆身邊還有人,金老闆今天不裝大瓣兒蒜了,竟然畢恭畢敬的,恨不得哈著腰,請旁邊一個男人走進來。


  那個男人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起來年紀不輕了,不過很會保養,穿的也特別奢侈,身邊跟著好多保/鏢。


  金老闆笑著請那個男人坐下來,說:「楊先生,請坐請坐,一會兒吃過午餐,咱們上樓上的包間去玩兩把。」


  那個楊先生譜兒很大的樣子,坐下來之後點餐,明明和卜凡他們桌有點的一樣的菜,結果卻先給楊先生那邊上了。


  蘇久兮一看就不幹了,擺明著欺負人,立刻說:「喂,你們怎麼回事,明明是我們先點了,已經等了十分鐘了,怎麼先給那邊上?」


  他這樣一說話,那邊的楊先生和金老闆也看到了他們,楊先生很蔑視的看了他們一眼,似乎都不放在眼裡,金老闆現在才看到他們,頓時嚇了一跳,小聲的對楊先生說:「那邊那位,就是北堂家的少爺。」


  楊先生顯然吃了一驚,隨即態度很好的站起來,笑著說:「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北堂先生,北堂先生給個面子,過來喝兩杯?」


  北堂第五看了看他們,笑了笑,涼颼颼的說:「楊先生那桌譜子太大,我可能喝不起。」


  他這樣一說,楊先生臉上立刻變色了,金老闆看起來是惹不起兩位的,立刻就打圓場。


  蘇久兮還憤憤不平那盤菜,後面的才倒是都先給他們上來了,大家就開始吃飯。


  卜凡說:「吃了飯之後咱們先去找找那個荷官,你們說能問出秦莯的事情嗎?」


  蘇久兮說:「我看懸啊,你看他心虛的樣子,沒準兒問不出來。」


  葉一夏突然說:「肖老/師,學校那邊怎麼樣了?」


  一提起這個,肖瑾然就皺眉說:「不知道,我還沒收到學校發回來的消息,按理來說委託人已經撤掉委託了,但是學校遲遲沒回話,我今天早上又聯/系了,咱們還要再等一陣。」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很快吃了東西,然後準備去找那個荷官問問情況,就算荷官不說,起碼能察言觀色一下,沒準有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很不巧,那個男荷官竟然請假了,今天一大早就下了賭船,已經離開了,而且他還請了年假,足足有五天的年假,再加上周六周日,卜凡覺得他們離開的時候,可能都找不到那個荷官了。


  那個荷官跑了,卜凡說:「現在可怎麼辦?」


  北堂第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咱們應該去拜訪一下秦莯的母親。」


  卜凡驚訝的說:「去醫院?」


  北堂第五點了點頭,說:「去看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頭緒。」


  他們這一大幫人人數太多了,所以其他人留在賭船上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卜凡和北堂第五就坐快艇離開了賭船,回到了岸上。


  他們在看秦莯資料的時候,秦莯並沒有固定的住址,他沒有房子,租房也沒有,就住在賭船上,秦莯的母親住在醫院,醫院地址倒是有登記。


  兩個人到了醫院,正好是下午三/點,已經允許探視了,他們不清楚秦莯的母親到底住在哪個病房,只好到病房的諮詢台去打聽。


  兩人買了花和果籃,裝作是探視的樣子,北堂第五手裡捧著一把花,還穿著西裝革履,諮詢台的護/士一看到北堂第五,瞬間眼睛都拔不出來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加掩飾的愛慕,卜凡心裡想著,其實自己應該高興,說明北堂第五魅力大,自己眼光不錯。


  不過卜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心裡醋的慌,偷偷伸手捏了一下北堂第五的臀/部,心裡那叫一個酸爽,不過北堂第五的臀/部還真緊,屁/股上竟然都是肌肉,掐都掐不動。


  卜凡捏了一把,北堂第五還在問護/士是哪間病房,沒空理卜凡的小動作,卜凡瞬間覺得站了便宜,簡直機不可失,於是立刻又「啪」一聲,打在北堂第五的臀/部上,手掌震得直發/麻,感覺真是太硬了,跟石頭塊似的!


  卜凡心想,自己和北堂第五,到底誰是石頭啊……


  就在這個時候,北堂第五已經問完了護/士,秦莯的母親果然住在這裡,而且護/士認識秦莯,一談起秦莯,還有很多話說。


  秦莯是個乖孩子,這裡的護/士護工全都認識秦莯,畢竟秦莯的母親在這裡住的時間很長,需要長時間的療養,而秦莯長相出彩,而且彬彬有禮,為人又溫柔體貼,別人都喜歡和秦莯說話,和秦莯說話的時候,彷彿如沐春風。


  不過護/士說:「最近秦莯不是要去培訓嗎,工作忙了點兒,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不過秦莯就是孝順,即使自己來不了,還要讓他朋友過來,他朋友也是一個星期過來兩次,還帶很多營養品呢,都是特別貴的那種,說是秦莯讓他買的,現在的孩子難得有像秦莯這麼孝順的,唉……秦莯也就是苦了點兒,他母親住院,又沒有父親,只能靠他努力工作。」


  去培訓?

  秦莯已經死了,怎麼變成了去培訓,而且還有朋友來看秦莯的母親。


  卜凡有些奇怪,那個護/士熱情的說:「你們看,我這裡都有記錄,探視時間之外來探視的人,都有記錄,那位先生看起來很忙,好幾次都在探視時間外來的。」


  護/士翻開了一個登記的本子,結果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同一個名字——方銘勛。


  護/士說:「方先生這會兒正在呢。」


  卜凡連忙看了北堂第五一眼,沒想到方銘勛竟然來了,而且現在正在病房裡,兩個人謝過護/士,就走了進去,按照護/士說的病床號找到了病房。


  這間病房是大病房,一共有八張病床,住得滿滿當當的,秦莯母親的病床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


  他們走到門口,並沒有立刻進去,果然看到方銘勛坐在裡面,他坐在病床前,在和一個看起來很虛弱的女人說話。


  那女人差不多四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很虛弱,躺在床/上,手背上扎著吊瓶的針頭,還戴著吸氧的儀器。


  方銘勛坐在裡面,態度很親和,臉上還帶著微笑,說:「阿姨您別擔心,小秦就是去培訓了,都是封閉性的培訓,所以這幾個月回不來,小秦也很想您,這不是讓我過來看您嗎?他還嫌棄我過來的次數不夠多呢。」


  方銘勛的聲音很親和,也很溫柔,秦莯的母親說:「我就是想他了,這孩子……最不讓人省心了,這麼久沒見他,我真是怪想他的。」


  方銘勛笑著說:「小秦也想您了,他說這是您喜歡吃的,讓我多買點,我平時工作也忙,一個星期來不了幾次,您千萬別省著。」


  卜凡和北堂第五站在門口,方銘勛背對著他們,所以根本沒看見,還在和秦莯的母親聊天。


  秦莯的母親根本不知道秦莯已經死了,而方銘勛也沒有告訴她,顯然是瞞著秦莯的母親,看秦莯的母親這個虛弱的樣子,如果真的告訴她,或許也就完了。


  方銘勛一直坐著和秦莯的母親聊天,還用熱毛巾給她擦臉,完全不像是一個大老闆,而像是個普通的男人。


  卜凡看的奇怪,如果方銘勛只是一個單純的賭場老闆的話,怎麼會對員工的家人這麼好?

  方銘勛和秦莯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如果真是有這層關係,那麼方銘勛應該不會對秦莯下毒/手才對。但是卜凡又覺得,秦莯的死,一定和方銘勛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方銘勛之前的舉動很怪異。


  因為方銘勛一直在裡面,所以卜凡和北堂第五也不方便進去,不過兩個人倒是有些收穫的,收穫就是知道方銘勛和秦莯的關係其實非同一般。


  護/士那裡的記錄中,還記錄過方銘勛和秦莯一同來探視的情況,就在幾個月之前,而且次數還不少,幾乎每周有一次。


  兩個人從醫院走出來,卜凡有些奇怪,說:「按理來說,方先生應該和秦莯的死沒有關係吧?」


  北堂第五挑眉說:「沒準是愧疚。」


  他這樣一說,卜凡又不確定了,感覺實在奇怪,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是三/點半多,正準備回去,不過卜凡突然「誒」了一聲,拽著北堂第五說:「我看到那個人……」


  北堂第五說:「誰?」


  卜凡說:「就是那個荷官啊!那個請假的荷官,在那邊!」


  北堂第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荷官,那個荷官不只是一個人,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孩,女孩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而那個荷官完全沒有在賭場里的那種小心的態度,變得財大氣粗起來,帶著女孩走進了旁邊的咖啡廳。


  卜凡拽著北堂第五說:「走,咱們也去看看。」


  卜凡和北堂第五走進咖啡廳,裡面並沒有多少人,那個荷官和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荷官正在送女孩東西,女孩驚喜的說:「這條項鏈我早就想買了,你對我真好,真是太漂亮了。」


  女孩說了幾句話,就笑著說:「親愛的,我去洗手間,你等我一會兒。」


  女孩說著就站起來去洗手間了,北堂第五拉了一下卜凡,卜凡沒想到他那麼直接,直接站起來走過去,坐在了那個荷官對面。


  荷官嚇了一跳,不認識他們,說:「你們幹什麼?」


  北堂第五說:「我們想向你打聽一下一個叫秦莯的人。」


  那個荷官一聽,頓時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說:「你……你們是誰?秦莯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都說了那天我不在宿舍,警員都來調/查好幾次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北堂第五淡淡的說:「別緊張,我們不是警員。」


  那個荷官鬆了口氣,奇怪的說:「那你們是誰?」


  北堂第五說:「我們是天師。」


  荷官驚訝的說:「什麼?天師?」


  他說著,滿臉不相信的打量他們,好像看神棍一樣的表情。


  荷官顯然不信這些,看著北堂第五的目光特別輕蔑,卜凡偷偷替他貼了一把汗。


  北堂第五說:「我們聽說,你看到了秦莯的鬼魂,而且不止一次,昨天我們也在賭船上,還看到你把籌碼弄灑了一地,今天就請了年假。」


  荷官很生氣,差點跳起來拍桌子,說:「你們調/查我!?」


  北堂第五輕笑了一聲,說:「別誤會,我們對你根本沒興趣。」


  荷官氣的想要罵人,就聽北堂第五說:「你臉色發青,顯然是被厲鬼纏身了,秦莯的鬼魂還留在賭船上,陰氣會影響他身邊的任何人。」


  荷官哆嗦了一下,不過顯然還是不信他們,荷官似乎覺得天師和神棍一樣,都很不靠譜。


  北堂第五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桌子上輕輕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在裡面畫了幾筆,看起來像鬼畫符一樣,但是每一筆畫下去,桌上都會亮起綠色的光芒,看的荷官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在北堂第五畫完的時候,桌子突然變成了透/明的,裡面出現了畫面波動,竟然是女洗手間!


  荷官帶來的那個女孩子正在洗手間里,沒有補妝,也沒有去上廁所,而是站著和人打電/話,笑著說:「人家在咖啡廳呢,現在走不開啦,你放心,人家最喜歡你了,我和他只是逢場作戲,你看他那個德行,豬都不會喜歡上他,哎呦人家晚上過去好不好嘛……」


  荷官瞪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桌子,很快那個女孩就掛了電/話,北堂第五的手在桌上輕輕一拍,桌上的圓突然就消失了,變回了一個完整的桌子。


  北堂第五疊著腿,很悠閑的靠在沙發背上,說:「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看一下她的通話記錄。」


  那個女孩果然從洗手間走出來了,沒想到這邊又多了兩個人,女孩看到北堂第五,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卜凡心裡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著北堂第五的臉怎麼那麼招人!


  女孩看北堂第五都看呆了,那個荷官一把搶過女孩的手/機,女孩尖/叫說:「你幹什麼啊?!」


  荷官打開他的通信錄一看,頓時氣得要吐血的樣子,把手/機甩給女孩,然後把女孩包里的項鏈搶了回來,說:「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臭女人,你滾!」


  那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要再說話,結果荷官端起桌上的咖啡,「嘩啦」一聲全都潑在女人的頭上了,女人尖/叫一聲,簡直被圍觀了,立刻就抓著自己的包,沖著那個荷官打過去,兩個人差點變成了鬥毆……


  卜凡看的心驚膽戰,北堂第五則是施施然的坐在一邊看著,咖啡廳的服/務員趕緊過來勸架,女孩一頭都是咖啡,很沒面子,哭著就跑了,走的時候還大罵著:「要不是你肯花錢,豬都不會和你交往!」


  說著,「嘭!」一聲摔著門就走了。


  北堂第五見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了,施施然的站起來,說:「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荷官實在沒面子,趕緊結了帳就走了,三個人到了旁邊的快餐店坐下來,還沒到吃飯時間,誰都不餓,就買了幾杯飲料。


  卜凡說:「你是秦莯的是室友是嗎?」


  那個荷官點了點頭,荷官叫做賀榮,是秦莯的室友,一個宿舍是兩個人住,賀榮在賭船有些年頭了,秦莯是後背,他來的時候就跟著賀榮學習。


  賀榮雖然是前輩,但是其實做荷官挺勉強的,也沒什麼天分,做學徒就做了兩年,遠遠不如秦莯。


  秦莯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來了這麼久,學習很快,就在秦莯上吊之前,他已經開始準備去高層的vip包間做高級的荷官了,其實就是升職,公子也會變多,而且那邊都是有錢人,出手很闊氣,見識的有錢人多了,自然人脈也會變得寬闊,對今後的發展肯定是好的。


  秦莯到樓上的包間只有一天,當年晚上就在宿舍上吊自/殺了。


  卜凡聽得很奇怪,按理來說,秦莯應該過得很好才對,而且又升職了,怎麼可能自/殺。


  卜凡說:「那秦莯有沒有什麼仇人?」


  賀榮笑了一聲,說:「仇人?這個應該沒有,但是有很多人嫉妒秦莯。」


  卜凡奇怪的說:「嫉妒?」


  賀榮說:「當然啊,你們不知道吧……」


  他說著,聲音壓低了很多,小聲說:「秦莯和我們大老闆,是那種關係,你說別人能不嫉妒他嗎?」


  卜凡一聽有些懵,賀榮看他的表情覺得有/意思,說:「你們不知道吧?誰都不知道,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但是我就知道,畢竟我和秦莯是一個宿舍的,而且平時還是我帶秦莯,雖然秦莯沒說過,但是我看出來了。」


  秦莯大學上了一年就輟學去打工了,後來被方銘勛發現,把他帶上了賭船,荷官的工/資很客觀,比他在外面拚命打工要容易得多。


  秦莯很感激方先生,因為方先生撿回來的人其實很多,保全部的經理還是方先生撿回來的,所以剛開始所有人都沒發現什麼。


  不過後來,方先生似乎有/意無意的照顧秦莯,很多人看出了一些小貓膩,當然並不是賀榮說的那方面的貓膩,只是覺得方先生很看好秦莯,想要培養他。


  秦莯是後輩,他上了賭船之後,頂頭老闆總是照顧他,別人面上惹不起秦莯,都恭恭敬敬和和氣氣的,但是背地裡全都在使壞,對秦莯又是忌憚又是嫉妒的。


  賀榮就聽到過好幾次,幾個對方先生有/意思的女荷官就特別嫉妒秦莯,背地裡說的很難聽。


  後來有一天,賀榮發現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天秦莯輪休,下船去醫院看自己的母親,方先生也休假,兩個人就一起走了。


  第二天秦莯回宿舍的時候,賀榮發現他脖子上有吻痕,不止如此,還有牙印。


  卜凡說:「所以你就覺得秦莯和方銘勛有什麼?」


  賀榮說:「這不是很明顯了嗎?秦莯絕對和方先生有什麼,後來幾天,方先生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到一層大堂來,我悄悄聽見,方先生還叫秦莯到他的辦公室去,要和他談話。談什麼話,我看就是做那種事情。」


  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秦莯和方先生的關係,不過還是有很多人都嫉妒秦莯,尤其秦莯還升職了。


  賀榮說:「秦莯來了沒幾年就升職了,你看我做了五年了,不還是大堂的荷官嗎?你說秦莯能不被人嫉妒嗎?所以我說仇人沒有,但是想要秦莯命的人還真不少,別看平時大家都挺和氣的,賭船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狠。」


  卜凡說:「還有其他的嗎?」


  他這麼一說,賀榮又說:「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楊先生。」


  卜凡奇怪的說:「什麼楊先生?也和秦莯有仇嗎?」


  賀榮一笑,說:「什麼有仇,我說有那種關係!秦莯不只是和方先生有那種關係啊,他也是長得好看,身材又好,女人緣沒有,倒是挺招男人的。我還看到秦莯和楊先生單獨在一起說話,你們知道的,荷官絕對不能和客人私下交談,就怕出老千,不過秦莯就和楊先生躲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什麼,還動手動腳的呢,我看的真真切切!」


  卜凡說:「哪個楊先生?」


  賀榮說:「嗨,還能是哪個楊先生,就是入贅姚家的那個楊先生啊,他是我們賭船的常客,昨天還來了,每次都和金老闆一起玩兩把,你說這個楊先生也真夠厲害的,他是入贅的,誰不知道姚小/姐那叫一個厲害,他還敢跟小男生玩,也真不要命了。」


  卜凡腦子飛快的轉,楊先生?


  北堂第五說:「就是今天中午在三層餐廳看到的那個男人。」


  卜凡瞬間就想起來了,楊先生果然是和金老闆一起來的,他們來了之後譜子很大,蘇久兮還為了他們先點的菜,卻給楊先生先上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生了一會兒氣。


  卜凡沒想到,秦莯還接/觸過這個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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