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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穆揩油

  穆以深並沒察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胸膛越來越貼近她了,喬軼卿那臉熟得簡直就像個西紅柿。


  喬軼卿覺得喉嚨有些乾燥,適當地咳了一聲:「那個,老穆啊。」


  穆以深眼睛卻盯著桌上的大疊資料,倏然間,他揪著眉,修長的指尖抵指著資料的一處地方,聲音懶懶散散地:「補充一點,榕樹屍骨案,兩人作案極高。」


  她揪揪眉:「怎麼回事?」


  老穆的嗓音在她頭頂低低地迴響:「李強死之前被人捆住了手腳,是兩種結繩法,方向不同,唐浩是左撇子,還有個人用的右手結繩法。」


  喬軼卿了解性地點頭。


  穆以深微微俯身,溫熱的臉頰貼著她的耳朵,雙目瞧著榕樹案子的資料。


  這邊喬軼卿已經快要不淡定了,上半身僵硬著不動彈,雙腳卻一直在急躁地動來動去:「.……那個,阿深,那你坐著吧,我站著就好。」


  忽然安靜了會兒,穆以深含糊著答:「今天夜裡涼,你先去洗澡熱熱身子。」


  喬軼卿搗鼓搗鼓腦袋:「對對,洗澡我得洗澡。」


  老穆這才站直了身子,軼卿僵硬地站起來,與他對視了眼,說話結巴:「你,你坐下,坐下吧。」她莫名其妙移眼看著某處角落,又嘀咕嘀咕:「沒開空調啊……老穆你熱不熱?」


  穆以深沒回答,抬手仔細給她攏了攏耳際的碎發,手指尖都是溫熱的,弄得她生癢發熱。


  然後手捧著她半側臉頰,默默低頭親了她的小嘴一下,沒有多餘動作,節奏不輕不緩,鼻尖還伴隨著淡淡煙草的味。


  沉沉的目光,他嘴角慢慢勾起來,靜靜說了句:「以前看你長發看習慣了,現在剪得這麼短,我還是有些不適應。」


  喬喬僵滯地點點頭,目光瞪大,還沒緩神。


  他接著說:「你現在可以去洗了。」


  喬軼卿臉又唰地一紅,點頭,逃命似的走了。


  夜裡陰涼,替糰子整頓好了被子,才磨蹭著去了書房。


  穆以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翻看油畫本,然而擱在窗邊的白板,已經被他寫滿了東西。


  喬軼卿回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幕.……耳根子開始變燙。


  她過去給他披了件衣服:「已經不早了,還是明天再看吧。」


  老穆瞧了眼掛鐘,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他點點頭,這才放下手中工作:「你先去睡,我還有點事。」


  讓隊長熬夜加班這種事情,喬軼卿怎麼也做不出來,她笑笑:「那我也……」


  老穆抬眼看了會兒她:「你陪糰子睡覺,晚上他會踢被子。」


  「知道,但你也不能熬夜吧,你已經很累了。」喬軼卿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只見他嘴角噙著微微笑意:「抓到了人,我們這些老警察才能睡得安穩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累壞了身子誰熬得住。


  軼卿半半拉拉地點頭,就去陪著糰子了。


  凌晨五點,天際隱隱透著半點光亮。


  喬軼卿迷迷糊糊地起來想要去廁所來著的,可她這手往邊上一移動,就抓到了只溫熱的手掌。


  她腦子短路了,又捏了捏那手,懶懶地嘀咕著:「這誰的手啊,怎麼在這兒。」


  然後她的意識漸漸清醒,感覺越摸那是越不對勁了,慢慢睜大了眼睛仔細瞧著那邊,瞬間感覺這邊有些刺眼……

  那老穆抱著糰子睡覺的模樣簡直不要太萌!

  她腦筋紊紊了一陣子,於是湊上前去仔細瞧了他們幾眼,感慨:「真是百年難遇的情景。」


  實在是憋得不舒服,就跑去廁所了。


  於是順帶著穿衣洗漱,做好早飯這些事情之後,天色已經大亮,自從哈哈被她弄醒之後,就跑著過來啃她鞋子了。


  喬軼卿無法子,將哈哈提上來問它:「給你吃的就不許咬我鞋了,懂沒?」


  笨哈哈用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她。


  軼卿摸摸它的腦袋說:「你什麼時候能消停些,不要什麼時候都給我裝萌,我不吃這套。」


  笨哈哈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


  早上徐晟發資料過來,證明那榕樹下的屍骨,經過髮絲dna比對顯示確實是李蕊敏的父親李強,致死原因是後腦受到鈍器多次捶打,導致腦骨斷裂,失血過多死亡。


  死亡時間的初步鑒定也確實是在十一年前。


  就算李蕊敏是兇手,這下的手也太狠了些。


  喬軼卿並沒有什麼思路,希望今日高麗做筆錄的時候,能說出點隱情。


  穆以深起得很早,和軼卿懶懶地打了聲早安,就去洗漱間了,糰子也跟著去了,那父子倆倒是形影不離。


  喬軼卿給他們準備了白粥麵包和雞蛋,就跑去洗漱間喊他們吃飯了,還沒有踏進去,就聽見了老穆溫厚的嗓音:「牙齒要這麼刷。」


  糰子說話的時候嘴邊有些泡沫:「為什麼要這麼刷牙?」


  穆以深說:「牙齒會變得很白,以後也不會蛀牙。」


  糰子問:「蛀牙很疼嗎?」


  「嗯,很疼。」穆以深給糰子臉上擦擦凈,接著說:「你媽媽從前就蛀牙,她拔牙的時候經常哭著對我說再也不要吃糖了,要好好刷牙。」


  糰子咧嘴大笑:「媽媽真厲害。」


  看見他手把手地教糰子刷牙,帶笑的眼睛里儘是慈愛,喬軼卿沒捨得打擾那父子倆,接著去準備東西。


  不過爆人家黑歷史這點就不對了,她還沒說穆以深以前見狗就跑的傳說呢!


  光想著就氣哼哼的,吃飯的時候沒吭聲。


  糰子眼睛盯著媽媽,問:「媽媽你怎麼了呀?是牙齒太疼了嘛?」


  喬軼卿抓著筷子的手抖了抖。


  穆以深繼續心平氣和地吃飯。


  聰明的糰子忽然想到件事情,嘴裡還扒著麵包呢,臉上見著都肉嘟嘟的:「爸爸媽媽你們昨晚上都睡在我房間里擠死了,我決定我要一個人睡覺!你們都睡大人房間里去。」


  穆以深看著倒沒什麼異議。


  軼卿抬眼看著糰子,說他:「只要你晚上不踢被子,我們就睡隔壁屋裡去。」


  糰子沒想到自個媽還藏著這招,只不過媽媽你太笨啦,我這是在幫你和爸爸增進增進感情!你居然不知道!


  糰子氣呼呼地看著喬軼卿,有副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喬軼卿轉而看著老穆:「我做錯什麼了?」


  穆以深吃著麵包,磨蹭了陣子才說:「你沒想明白糰子的意思,他被氣著了。」
……

  趴在地板上的哈哈叫了一聲,低頭繼續啃自己的麵包。


  送糰子進了幼兒園,兩人於八點準時進了警局停車場,這時候沒什麼人,喬軼卿也圖個光明正大地下了車。


  倘若讓人家親眼目睹自個和老穆一同下的車,也不知會傳出什麼樣的八卦流言。


  老穆是這兒的珍寶媳婦兒,將來的入門女婿絕對要入那些老警員的眼睛才好,聽說絕對要婆家們一致點頭通過才好!


  喬軼卿忽然覺得自己這是任重道遠啊。


  喬軼卿隨便找個借口開溜了,留下個老穆在停車場。


  穆以深瞧著她背影,彎了彎嘴角。


  上午九點十六分,高麗如約而至,坐在審訊室里,喬軼卿等人隔著黑窗玻璃,看著高麗僵滯的臉色。


  徐晟說:「直覺高麗不是兇手,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李蕊敏早一個月回了國,而且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老程點頭:「只是李蕊敏回國是為了什麼,我們得調查清楚。」


  徐晟打了個響指:「李蕊敏回國之後的行蹤我大抵上查了查,發現他先去的地方是洲瞿陵墓,那裡有他母親墳墓。那時候剛好是他母親忌日。」


  老陳笑了笑:「好小子,不錯嘛,行動比我都快,是不是急著陞官了?」


  徐晟嘿嘿笑著說:「那可不是,最近我忙著娶媳婦兒呢,手裡沒點現錢,怎麼娶人家。」


  喬軼卿說:「哪時候要結婚,別忘了通知我們一聲。」


  徐晟:「肯定的,這是肯定的。」


  老穆理所應當地問了對方姓名年齡住址等基本信息,記錄員是何璐。


  審問持續了半個小時,都沒什麼問題。


  穆以深接著詢問:「7月7號那天你們聊了些什麼?」


  「.……沒聊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哦,昨天我和你的那些員工了解了下。」穆以深盯著高麗:「他們都說7月7號晚上你們倆好像吵了一架,還挺凶的。這是怎麼回事?」


  高麗雙手相互緊緊拽著:「沒,沒什麼,我們倆工作上意見不合而已。」


  雙方稍微安靜了會兒。


  對於高麗的不誠懇,穆以深有些頭疼:「你大可以如實交代,問完你就可以回去,我們不會拘留你。」


  高麗稍微想了會兒,才點點頭:「可以。」


  穆以深重新詢問一番:「那天晚上,你們為什麼吵架?」


  「阿敏他不想去國外,他說馬上就是我姐的忌日了,他想親自去看看她。但我不同意,我說我會替他去看姐姐的,勸說了好幾遍,他還是不放心。然後我們就吵了起來。」


  「李蕊敏除了和你關係好點,還有誰和他走得近?」


  高麗支支吾吾,眼睛瞥著別處了半會兒才冷靜下來:「是唐浩。」


  玻璃這邊的老程他們提著耳朵仔細聽著。


  高麗也認識唐浩,這點並不奇怪。


  穆以深:「繼續。」


  「唐浩也是潭鎮長大的,和我姐是青梅竹馬,我姐很漂亮,是我們鎮上最漂亮的女孩。可那時候我家貧瘠沒飯吃,他經常偷著送飯來給我們。」高麗的嘴巴有些哆嗦:「.……直到我姐嫁給了李強,好像一切都變了樣。」


  她喝了口水:「自從阿敏出生,李強下崗后,他整日買醉賭錢,欠了大筆債務,對我姐施暴不說,阿敏也經常被打,他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看著都很氣憤,更別說是唐浩了。


  唐浩很久之前就喜歡我姐了,要不然也不會給她偷偷送飯吃,我只是沾了那麼點光。」


  高麗眼睛有點紅:「我姐患癌症去世后,李強就失蹤了,那時候我正在創業,沒空回潭鎮照顧阿敏,是我拜託的唐浩,讓他照顧好我姐的孩子。」


  穆以深點頭,將手中裝有證物的銀色耳環遞放在桌面上,問:「這是誰的?」


  高麗見到愣了愣:「這是……這不是唐浩的么。」她笑了笑:「姐去世之前,唐浩本打算送給我姐的,沒想到我姐後來會死。」


  「你確定是唐浩的?」


  高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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