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情繾綣攜手遊
大二五一節,長卿邀請若蘭去他所在大學和城市遊玩。
一個人坐著南下的列車,擔驚受怕奔波了十多個小時後,於天黑時到達了長卿所在城市的火車站。若蘭剛一出站,就看見那個總在夢境中出現的他風姿卓約地站在人群密集的出站口等她,看見了若蘭,他眼睛一亮,立馬歡喜、親熱地走過來,用力攬住了若蘭瘦弱的肩膀,攬得那麽緊,直挨著他深情的懷抱,好像下一秒有人要從他懷中搶走若蘭似的。
他兩隻深情的眼睛凝望著若蘭,幾乎放出電來,用手憐惜地抓著若蘭瘦弱的胳膊,情意綿綿地說:“餓壞了吧,走,我帶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小吃店。”一股暖流在兩個人的心中流淌,相識相戀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膽大妄為主動攬著若蘭。
徐長卿溫柔地陪著若蘭吃完晚飯後,領著若蘭到女生宿舍休息。
長卿給一個校友打電話,讓她下樓接若蘭到宿舍,若蘭來之前,他已經跟她溝通過了。
女生宿舍樓內,依稀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看時,竟然是以玫,很顯然她已經脫去了嬰兒肥,出落的漂亮了一些。
若蘭僵在了那裏,不願過去。
徐長卿疑惑不解地看著兩個女生,奇怪地問:“怎麽了,若蘭,別說你兩個不認識啊!曾經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老朋友會麵,怎麽沒有半分喜悅。”
若蘭尷尬了幾秒,主動同以玫打招呼:“以玫,好巧,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月光下看不到以玫的表情,隻能從聲音裏聽出來她的開心和熱情。
“早就知道你會來,所以見到你一點也不意外。若蘭,你比原來長高了,也變得更漂亮了。”
往事不願重提,昨日傷心的一幕就當作沒有發生,兩個曾經要好的夥伴,當著長卿的麵,親親熱熱,手拉著手,進了女生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若蘭就聽見徐長卿在樓下叫她。
可是以玫的同舍女生們卻很是奇怪,她們竟然對以玫說:“瞧,你的男友來喊你了。”而以玫當著若蘭的麵實在不好意思,她斥責舍友說:“不要瞎講,若蘭才是徐長卿的女朋友。”
不明就裏的若蘭沒往心裏去,她想,以玫的這幫同舍真會惡作劇。
一整個白天,長卿都馬不停蹄地帶著若蘭參觀他所在的城市及大學。
當時正值春天,依山傍水的學校開滿了粉團錦簇的櫻花,而地上則是大片望不到邊的茵茵草地,上麵還盛開著無數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有飄亮的蝴蝶和嗡嗡的蜜蜂在花叢中穿梭采蜜。
若蘭從來沒有見過這如世外桃源一樣的美景,她的心深深迷醉在那春天的花的芬芳中,呆萌可愛地在花叢中追逐著蝴蝶。遠處有男生的驚歎聲傳來,他們偷偷指著若蘭說,瞧,一朵花兒!
長卿聽到別人豔羨地誇獎聲,看著女友可愛的模樣,高興得滿臉桃花。
他不辭辛勞地或蹲或站,忙的不亦樂乎給若蘭拍照,生怕錯過了女友那動人的一顰一笑。於是他又成了看風景的人眼中的笑柄,若蘭看著他奇怪的拍照姿勢,也笑得前仰後合。
拍完照。長卿就拉著若蘭斜倚在他的懷裏,他用他結實的懷抱緊緊地擁抱著若蘭。看著若蘭漆黑如瀑布一樣的黑發在他的胸前流淌,他溫柔地伸出手指,幫若蘭整理被風吹亂了的長發。
相偎相依,兩人看著遠處一對對情侶在放著風箏,有春風拂過,有花香襲來,有小鳥鳴叫,那一刻的甜蜜和陶醉無法用言語概述,若蘭似乎聽到了自己長期冰凍的心歡快解凍的聲音。
長卿也貼著若蘭的耳朵,緋紅了一張俊臉說:“你聽到我心髒跳動的聲音麽?我的心快蹦跳出來了。”看著男友一臉羞赧的表情,若蘭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她羞澀地低下頭去,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是的,她的確聽到他的心在為她狂跳,那是愛的宣言,那是情的高歌,徐長卿深深愛著若蘭,若蘭深信不疑。
看著藍天上飄飛的風箏,她有一個奇怪的詩意在心頭浮現,她覺得那是她的愛情風箏,不管飛的多高,飛的多遠,隻要她願意,就可以拉拉線讓它回來,讓愛偎依在身邊,永不分離。
逛完了景點,長卿又拉著若蘭的小手去逛街道,看這個城市的喧囂繁華,看大街上的人來人往。
若蘭走的慢了,被車流將兩人隔開了,若蘭對著長卿撒嬌道:“就你自私,又一個人跑那麽快,讓我追不上。”長卿回過頭,溫柔地重新走過來,拉住她,並用細細的指尖在她的手掌心輕輕摩挲,勸慰著她不要生他的氣。
晚上,長卿領著若蘭去看電影,又是委托以玫幫助買的票。
電影票定的好奇怪,長卿和若蘭的位置在前,後麵一排坐的是以玫和以玫的同舍。那一場電影的氛圍真的很尷尬,像有特工一樣,有人專門暗中監視著若蘭和男友,還不是一個人監視,是一排人監視,嚇得若蘭連男友伸過來的手都沒好意思拉,長卿也嘟囔著定的是什麽鬼位置。
電影放的是徐克的武俠片,熒幕上一片刀光劍影,滿屏的血流成河景象,可是若蘭想到了以玫,卻僵著身子不敢靠攏長卿一點。
出了電影院,步入了長卿所在的大學,此時,一輪圓月高掛,空氣中彌漫著花朵的甜香和芬芳,看著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人,長卿竟然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他一把拉住若蘭,把若蘭拉到一棵盛開的櫻花樹下,猝不及防的撲上去想親吻若蘭,而若蘭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怖氣氛中緩過來,大吃一驚地她,在長卿的嘴剛剛挨到她冰冷的唇時,她尖叫一聲,往後直直倒去,摔倒在一片草從中,摔得一身的茅草和枯葉。
長卿連忙拉著若蘭的手,扶她起來,若蘭瞪著不解的眼神,責怪地看著長卿:
“你怎麽回事,嚇人一跳。”
長卿連忙賠罪:“對不起,我錯了。”
慌慌張張幫若蘭摘取身上沾著的雜草。
初吻就以這個滑稽的模樣泡湯了。
第二天,若蘭去長卿宿舍玩,當著長卿同舍的麵,他就笑話她:
“她什麽也不懂。”
惹得同舍們還都駁斥徐長卿:“怎麽這樣亂講呢?你女朋友聽了會不高興的。”
其實,若蘭真的沒有生氣,她清楚的知道長卿心裏在想什麽。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匆匆如流水,短暫的相聚後就是分離。
在一個美好的清晨,徐長卿將若蘭送上了返程的列車。
在那節北上列車的車廂裏,若蘭的淚流成傷心的河,而徐長卿提著新鮮的草莓來送別,將草莓遞給她,她兀自哭泣,並不去接。
離別的傷痛使得長卿的一張俊臉深深擰巴著,劍眉緊皺,他撫摸著若蘭的肩膀勸她不要傷心。
“若蘭,不哭了,大家都看著你呢。”
他是男子漢,他不會哭,他低聲勸說著若蘭。
整個車廂裏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熱切地看著這場離別大戲,一邊看著一邊還交頭接耳議論著:'這是情哥哥送情妹啊。"
回到了學校後,學習生活依舊,隻是再接到徐長卿的信時,若蘭徹底震驚了。
信中明明白白寫著:若蘭,自你走後,我太痛苦了,無法入眠,無法學習,還大病了一場,我經常去兩人呆過的地方發愣,因為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所以我的成績也下滑了,而原來我一直是年紀第一。”
他掙紮,苦惱,他對若蘭講:我們還是靜下心來,讓感情冷卻下來,繼續原有平靜的生活吧!
雖然沒有提分手兩字,可是字字如芒刺紮得若蘭坐臥不安,明明昨天還甜蜜相伴,今天就要冷漠處之。
這冰與火碰撞的激情速度使若蘭由愛生怨,又由怨生恨,她覺得自己剛剛溫暖起來的心又被長卿澆了一杯冰涼徹骨的水,正滋滋地冒著可憐的氣泡,想要炸裂開來。
滿腹怨氣的若蘭不管不顧地將來信撕碎了,附著那撕碎了的新照好的兩人花叢中相偎依的照片一並寄回給了徐長卿。
她抗議,她抗議這忽冷忽熱地對她的態度。
可是抗議無效,兩個人之間突然像有了很深的裂痕,怎麽跨也跨不到原來的溫暖。
徐長卿這個笨蛋真的封閉起自己,用心讀書起來,徒留著若蘭一個人傷心孤單。
再後來,兩個人工作了,若蘭應聘進了大學所在地的公司,簽了幾年合約,而徐長卿並沒有來她所在的城市,他一個人衝到沿海的一線城市打工去了。偶爾給若蘭打打電話、寫寫信,兩人的感情不好也不壞,不冷也不熱,大概愛是一把雙刃劍,在甜蜜的同時又給分居兩地的戀人帶來傷痛,他不敢不想再去嚐試那一半是甜蜜一半是刺骨的傷痛的愛,在他的心中,似乎提高自己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