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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心病何來心藥醫

  輕輕地褪去麗裳


  柔柔地擁在懷中


  他深深地親吻

  那夢中的新娘

  燭光裏的豔影

  在他的心頭蕩漾


  心中摯愛的玫瑰


  在這一刻盛放


  在愛情的柔波裏


  他甘心做一條小魚


  那迷人的纏綿

  不是幻覺,是天上虹


  映照在情人如詩的夢


  尋夢

  撐一葉小舟


  向幸福深處漫遊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甜蜜是今晚的主調

  浪漫是愛情的注解

  天亮了,兩個相愛的人從夢中醒來,看著彼此的笑臉,眉眼彎彎,嘴角上揚,幸福是如此的真實和觸手可及。


  雨辰靜靜的攬著若蘭,清晨煦暖的陽光照耀在床頭,投射在兩個人身上,就連空氣中飄著細小的塵埃,也停不下幸福的舞步,在七彩的光線裏旋轉飄蕩著。


  新婚燕爾的兩個人,不用急著上班,不用趕早做飯,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悠閑地度過。雨辰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他願用他的一生與她相擁相守。


  然而生活是浪漫的,也是枯燥乏味的。


  婚後一周,雨辰和若蘭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公司運轉良好,正在飛速壯大,不能缺少領頭羊,所以兩個年輕人就急匆匆地返回了工作崗位。


  留下白母和白父兩位老人在家中安享晚年幸福時光。


  有一日,白母閑著無事,翻看報紙,看到理財專欄,突然想起來,兒子、兒媳住這麽大的別墅,不理理財,十分可惜。


  雨辰在單位忙碌,一時又不便麻煩雨辰。


  白母便坐在花園裏給自己放高利貸的朋友聯係,電話沒音,隻好撥打另一個中間人的電話。


  “喂,王經理!劉總的電話怎麽打不通了?他有什麽事麽?”


  “哪個劉總?”


  “放高利貸那個。”


  “他早就跑路了,現在警方正四處抓他呢?”


  “啊!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的房子、車子抵押了才籌到的款子,怎麽能說跑就跑呢?人抓住沒有?”


  “沒有,據說逃到外麵去了,這事自認倒黴的可能性多些,人抓回來,錢揮霍完了,你又能拿他怎樣?”


  白母聽了電話,手微微顫抖,心髒劇疼,她不相信中間人的話。就偷偷坐車回到原來的家查看。


  果不其然,自家大門上赫然貼著法院的白色封條。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悄悄回到別墅,白母不敢聲張,害怕雨辰爸爸知道,隻好獨自唉聲歎氣。


  看來雨辰和若蘭早就知道高利貸跑路的事情,她一直被蒙在鼓中。


  在這一刻,白母才醒悟過來,孩子們急著催她搬家的真實原因。


  想到自己賴以生存的房子沒了,她就覺得渾身無力,像霜打的葉子似的無精打采。


  白母知道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是若蘭爺爺奶奶饋贈給若蘭的,她感覺心裏很不踏實,說什麽也要勸說雨辰爭取到房屋一半的產權。


  晚上,雨辰回到家,白母就偷偷叫雨辰到自己房間裏,“兒啊,你和若蘭已成一家人,家產都是夫妻共有的,你和若蘭商量商量,想辦法,把你的名字也登記到別墅名下吧,這樣娘住著心裏踏實。”


  雨辰聽了他娘的話,覺得她自尋煩惱,“媽,我和若蘭是夫妻,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又不分家,算計那麽清楚幹麽?”


  “哎,兒子,若蘭的別墅是她爺爺奶奶饋贈給她的,產權證早於你們結婚證的日期,這就是說,這房子沒有你的份,傻兒子,你要是聽我勸,就趕緊地給若蘭做做工作,把房子想辦法弄到兩個人名下。”


  聽了母親的話,雨辰不為所動,繼續勸慰自己母親,“媽,你就安心在這裏頤養天年吧!我和若蘭不會離婚,也不考慮分割財產的事,你想的太多了。”


  白母看勸不動兒子,暗暗生悶氣。


  轉眼到了年終分紅時,原來通過羅曼爸爸爭取到的股份都能分到不少的紅利,可是到了今年,因為羅曼徹底對雨辰死了心,白玉川也知道了白母的醜事,所以兩家人幾乎不怎麽來往。


  羅曼爸爸人一走,茶就涼,薄情寡義,就對承諾給白母的股份動了手腳。


  過年時,打給白母的分紅錢屈指可數。


  她氣憤難平,就給羅曼爸爸通了電話,“公司明明盈利可觀,為什麽隻打給我一點點,像打發叫花子。”


  羅曼爸爸卻惡人自有理,“這些錢本來就不該給你,你愛要不要,讓我的曼曼受了你家雨辰那麽大委屈,你還想要怎樣?”


  羅曼爸爸現在對這個老情人一點也找不到感覺了,人老珠黃,再加上兩家的兒女情感糾紛,讓羅家一家氣的夠嗆,實在不想讓她心裏好受。


  “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一點也不念及往日的感情。”白母氣憤難平。


  “得了吧,你以為你還青春年少,這些年,沒有虧待過你,你也不用心裏憋屈,今年我還給你留了麵子,等到明年,分紅的事情你就想也不要想了。”羅曼爸爸絕情地說。


  白母還想爭論點什麽,對方已把電話狠狠地掛了,隻留下她滿腹冤屈和惱火,無處發泄。


  倒黴的事情一樁接一樁,一貫要強的白母在重重打擊下竟然變得鬱鬱寡歡,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住著高堂大宅卻心裏淒風苦雨。


  而白父年老了,喜歡和一幫驢友滿天下遊玩,縱情山水,很少在家待。


  等到雨辰和若蘭發現白母有點消瘦時,就一個勁地勸老人到醫院檢查身體。


  白母死活不願去,心病還需心藥醫,她的病醫生看不好,她自己知道她病在哪裏。


  她心疼她的錢,心疼她的房子,心疼她的股份,怨恨兒子不聽自己的勸告,不去爭取別墅所有權,更後悔自己青春年少時,耐不住寂寞,犯下的大錯。


  她覺得她的這些煩心事,不是哪個醫生能解決得了的事情。


  大家都各忙各的,沒有人留意到她的反常,也沒有人能設身處地站在白母的立場上,去想她的悲慘境遇,該安享晚年時,卻雞飛蛋打一場空,像過山車似的人生從最高點一下子跌到穀底。


  年少夫妻老來伴,可是她對丈夫的傷害那麽大,白父已不指望從她身上得到半點溫情,兩個人名存實亡的婚姻下,是腐朽的感情墳墓。


  白母在傷心和悔恨中一天一天消瘦,皮膚發黃,胃口變差。


  雨辰和若蘭不得已抽出時間帶老人去醫院做了次全麵體檢,幾天後,體檢結果出來了,竟然是肝癌晚期,並已全身轉移。


  拿到老人的體檢結果,雨辰回到家,精神一蹶不振,若蘭仔細盤問才知是白母病重。


  雨辰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蜷縮在床上,蓋上被子像個孩子似地蒙頭哭泣。


  他在極度痛苦中,檢討著、反思著自己和若蘭給母親帶來的痛苦和不幸,將一切不好的因素都歸結到自己和若蘭身上。


  若蘭關上門勸慰他,“雨辰,不要哭了,你是家裏的頂梁柱,眼下老人身體出這麽大的事,哭不是辦法,咱們兩人要好好商量下對策。”


  “你不用勸我,如果不是我們兩個老惹她生氣,她也不會得這麽重的病。”雨辰痛心疾首。


  “雨辰,平心而論,我們兩個已經很孝順她老人家了,我想不通哪裏讓她不開心了。”若蘭覺得很冤枉。


  “如果不是我選擇了你,她就不會心裏有那麽大的怨言。如果不是我處處維護你,她也不會一次一次傷心,歸根結底都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我哪敢怨你恨你。”


  極度孝順的雨辰一時受不了母親重病的打擊,像個孩子似的痛苦流涕。


  他揪扯著自己的頭發,自責著自己。


  “雨辰,媽有病,我們積極給她看病,需要服侍她,我也會盡力盡力去做,我求求你別傷心了,別再哭了,好不好,你是男子漢,你哭了,我覺得我的天也要塌了。”


  “你怎麽會傷心,她不是你的親媽。”


  “我們都成家了,你媽媽我會當自己媽媽對待的。”


  “你不用演戲給我看,你兩個一貫不和,看到我媽重病估計高興還來不及吧!”


  雨辰傷心過度,竟說出不講道理犯渾的話。


  若蘭聽著雨辰的話,心如刀割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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