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杭的身世

  一上路，雲軒的奪命call就響了起來。蘇杭懶得接，電話就一直響。最後被吵的煩死人，蘇杭按下了接聽鍵：「媽的催什麼催，老子馬上就到！」


  只聽見張傳喜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一清早怎麼這麼大火？」


  「傳喜？」蘇杭一囧，「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雲軒。有事嗎？」


  「沒事，剛才在片場沒見到你，問問你來了沒。」


  「你也在片場？」蘇杭問。


  「嗯，早上不忙，想看你一眼再走。」張傳喜的聲音懇切而不做作，讓蘇杭心頭一熱。


  「我馬上到。」蘇杭說著，掛了電話。車子一進場，就被記者層層包圍。工作人員護著蘇杭從車裡鑽了出來，在簇擁之下，走進了開機典禮大廳。蘇杭左顧右盼，尋找著張傳喜的身影。直到上了台，才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那個低調的身影。


  開機典禮無非就是走個形式搞搞噱頭。台下人頭攢動，蘇杭卻分明能感覺到那束激光一樣的目光，從始至終一刻未離的注視著自己。典禮結束后，蘇杭被記者圍著採訪了很久。當他想起來的時候，那個角落已經空了。


  蘇杭掏出手機，看到一條微信停留在屏幕上：「別太累，晚上來接你。」


  蘇杭握著手機的手，熱乎乎的。聽到遠處的雲軒招呼他，他把手機揣進了口袋裡，投入到戰鬥中去。


  只要沒什麼事，張傳喜都會準點到達片場，等著蘇杭收工。王永興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事就跟張傳喜結伴來撩雲軒。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四個人之間關係不一般，私下裡說什麼的都有。


  眼瞅著蘇杭的生日就要到了。粉絲們在線上線下籌備著各種慶生活動。電影公司更不想錯過這個宣傳新電影的大好機會，聯合經紀公司籌備了一場超大陣容的慶生會，並邀請演藝界的藝術家和名人出席參加。其陣容堪比奧斯卡頒獎典禮。投資方中建集團更是砸下重金宣傳，一時間蘇杭生日會成了整個娛樂圈最吸引眼球的事件。


  「昭哥，這是蘇杭慶生會的邀請函。時間在周六晚上6點。」阿同將一張紅色的請帖，小心翼翼的擺放在龍昭的面前。


  龍昭瞄了一眼那抹刺眼的紅，整個人倚在沙發上，微微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蘇杭與雲軒的聊天記錄，眉間一皺，心裡又莫名的煩躁起來。


  一個月以來龍昭把自己埋在繁重的事務里，一刻不得閑。一旦空下來，他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出蘇杭的面孔。他的傷怎麼樣了？會不會影響拍戲？他會不會恨自己？會不會……各種前所未有的雜亂思緒，讓龍昭不得清凈。只有專註工作，才能讓他冷靜下來，擺脫煩擾。


  眼看著已經提名人大代表，龍昭有太多的工作需要鋪展。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亂七八糟。也不想看見雲軒那個小□□在他眼皮子底下跟蘇杭眉來眼去。還有一個張傳喜！想到這個傢伙，龍昭就頭疼。生意上的合作他步步吃緊，私下裡又盯上了自己身邊的人。媽的，這是要作死呀！


  「推了！」


  「哦。啊？」阿同一愣，「可是……」


  「我說推了！」龍昭睜開眼，瞪著阿同。


  「昭哥，您不會是還在生氣吧？都這麼久了……」阿同的膽子的確是越來越大了。


  「明天政府的招標會，你搞得定我就去！」龍昭一句話嗆的阿同不出聲了。


  「昭哥，您要查的事有些進展。」阿同話題一轉。


  龍昭顯然來了興趣。


  自從得知蘇杭破了老爺子棋局，龍昭就一直懷疑蘇杭的身份和目的。他命阿同通過各種私密渠道來調查蘇杭，沒想到還真有了眉目。


  「他們查到蘇杭的親生父母了，可惜他們都不在了。不過他竟然有一個雙胞胎哥哥還活著，名叫舒亞，現在三角洲g市讀大學。」阿同彙報道。


  「g市？哪個學校？」龍昭坐直了身體。


  「g大。很巧的是，他竟然跟小少爺龍飛是同班同學。」阿同為自己的意外收穫沾沾自喜著。


  龍昭眯著眼睛，問垂手伺候在一邊的老李：「你怎麼看？還覺得蘇杭值得拆裝嗎？」


  老李有些難以置信，臉色窘迫：「這一對親兄弟分別在兩位少爺身邊，也真是太……巧了。」


  「他父母是什麼人，兄弟為什麼會分開？」龍昭問。


  「他父母都是軍校教授，一直為國家做私密項目研究。後來在一次車禍中喪生。那次車禍很慘重，車上幾乎涵蓋這倆孩子所有的親人。因為當時兩個一歲多的孩子被拋出車外落在草叢裡，才幸免於難。原本委託孤兒院照顧，後來各自被人領養。於是就天各一方了。」阿同道。


  「這些信息怎麼查到的？還有什麼人知道？」龍昭警惕的問道。


  「那起車禍被列為軍方一級機密，完全被捂住了。要不是動用了龍潭與軍方的關係，恐怕這件事永遠都會被藏在機密檔案里。倖存的兩個孩子怎麼被領養的，怎麼分開的，一點兒都摸不到線索。最蹊蹺的是，蘇杭孿生哥哥舒亞的養父母，就在舒亞準備出國讀書的前幾個月車禍喪生了。據說就是因為這個變故，舒亞才留在g大讀書。可能……他認識龍飛少爺真的是巧合。」阿同道。


  「捂得這麼嚴實，必有蹊蹺。」龍昭翹著的腿放了下來，抽出了一支煙。


  龍昭捏了捏眉心，突然覺得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蘇大勇呢？查了嗎？」


  「拒蘇大勇說蘇杭是他老婆撿回來的。這個賭徒一輩子爛賭，把家裡敗的精光，後來他老婆受不了跟別人跑了，蘇杭從十幾歲就開始打工賺錢，替他老爸還債，直到被蘇大勇拿他抵債為止。不過有意思的是，蘇大勇現在竟然有了正當工作，還買了房子娶了老婆。完全脫離了過去的生活。」阿同知道這個信息對蘇杭十分不利，但是他實在不敢自作主張隱瞞龍昭。


  「在哪兒做什麼？」


  「在城北一個大廈的傳達室做保安。僱主我查過了，是一個不知名的物業管理公司。但是，這個物業公司的老總是……」


  阿同猶豫了一下，還是講出了口：「是張傳喜的表哥。」


  龍昭的眼裡閃過一道詫異。阿同知道，龍昭已經把蘇杭的出現與張傳喜聯繫在了一起。


  「大少爺，如果張傳喜真的處心積慮在您身邊安插眼線，也應該投其所好才是。蘇杭一不是女人，二不是圈子裡的人，況且大少爺從來謹慎，不不收私奴不二夜。蘇杭來我們家純屬偶然。我覺得不能因為這樣，就硬把蘇杭的出現與他扯在一起。」老李忍不住說道。


  「如果他是在蘇杭進來之後，策反了他呢？」龍昭這麼一句話，真的讓老李無言以對了。


  「蘇大勇是什麼時候過去工作的？」龍昭問。


  「大概兩個月前。」阿同道。


  「或許……張傳喜真的對蘇杭有意呢？」阿同也忍不住替蘇杭說話。


  「哼，他張傳喜好的哪一口兒你們不知道？一般男人根本滿足不了他。他搞的那些個明星和男模，有超過一個月的嗎？蘇杭？呵！他不過是老子身邊的一條狗。除了長了一身好皮囊之外，他有什麼本事讓張傳喜這隻老狐狸動真格的？他接近蘇杭，必有目的！」龍昭奚落道。


  「他又不是心甘情願做狗的。我覺得蘇杭還是挺爺們兒的。」阿同低聲咕囔道。見龍昭狠狠瞪了他一眼，阿同不吱聲了。


  「大少爺有防範之心是好事。至於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恐怕還得繼續觀察下去。」老李在一旁圓成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沒問題則已，如果一旦有貓膩，就是有組織有策劃的商業攻擊了。」龍昭道。


  龍昭慎重思考後，決定啟用監控系統，對蘇杭進行360度無死角監查。卧室，洗手間，客廳，走廊，庭院，甚至連龍嘯天的家裡也偷偷放入了監聽器，別墅周圍，更是布上了監控重防。這不過是內防。外防就要靠人力跟蹤了。全方位監控一個人，對一個做軍工設備多年的集團公司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阿同從情報部調了一個秘密小組，專門負責監控蘇杭的項目，每日向上彙報異常。


  蘇杭和雲軒來到王永興的私人別墅開燒烤趴。一個月的近距離接觸，讓他們四個人打得火熱，熟的好像認識好多年了一般。王永興向來出手快准狠，雲軒幾乎快要招架不住了。趁王永興和張傳喜招呼朋友的時候，蘇杭拉著雲軒在湖邊抽煙，見雲軒時不時的朝王永興那邊瞟，蘇杭心裡大概有了數。


  「怎麼？動心了？」蘇杭問。雲軒有些窘迫，慌忙掩飾。


  蘇杭深深吸了一口煙。他知道雲軒是害怕寂寞的，他需要被疼愛被關懷，需要有一個可以膩著愛著的人。而自己，絕對不是那個給得了他這些的人。過去不是，現在身陷囹圄的他更加不是。可是工作和學習把他倆死死的捆在一起，現在又成了粉絲眼裡的國民cp，兩個人就這樣半推半就著不清不楚的走到今天。蘇杭覺得，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