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啪，啪……”
忽然一陣拍掌聲將魅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出，他側臉朝亭外望去，竟然是傑西，此刻他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你怎麽來了？”
“差點兒錯過了一場好戲！”傑西對他的不歡迎並不在意，而是晃了晃手中提著的從S國進口過來的一瓶白酒。“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幾口。”
他將白酒放在桌中間，為自己搬來一張椅子緊挨著他坐下，拿起兩隻小杯，為他斟滿了一杯，推至他手邊。
“拿走吧，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品酒。”魅心情煩鬱地出手將杯子揮至地上，杯子碎裂，杯中酒液全然傾灑於地，濃烈香醇的酒精揮散至空氣中，吸入他的鼻尖中，竟晃動了一下他煩躁的心。
“來，喝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來幾杯。”傑西笑意盈然，再取了一隻小杯為他斟滿。
這一次，魅沒有拒絕，而是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後輕輕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在手中把玩，搖晃著杯中剩餘的液體，緊盯著杯中晃出的一圈圈波紋，沒有繼續喝下去，而是問著他，“剛才我和雲白鳳的對話，你都聽了多少？”
“該聽的不該聽的，我都聽了。說來你這發狂的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見，真是美得驚心動魄。”他一口飲進杯中的酒，為自己倒滿。
魅抬眼瞥了他一眼，夏日燥熱的風拂過他額前的鬢發，勾畫著他完美光潔的額頭，“你是在濫用詞匯！”什麽美得驚心動魄，不要嚇得他魂飛魄散就不錯了。
“你沒聽出我是在褒美嗎？”傑西繼續辯駁。
“少來！便宜你看光了我所有的溴樣，總有一天我要看回來。”魅輕勾唇，眼角漾起笑容。
“真小氣。不過話說唐言漠真不是你假扮的？”傑西說完，為了驗證一下真實性，抬手去摸他臉上的麵具。
拍掉他的手，“你做什麽！”
“放心，我若真要想看你的臉，我早就下手了。我隻是想摸摸你這麵具材質跟我在淩沫玲瓏居發現的是否一樣。”
“除了這張雲白鳳的，我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他的五指撫了撫茶具邊上剛才雲白鳳摔在地上掉落的麵具。
傑西這才注意到茶具裏側還放著一張，“給我看看。”從他手中搶過，他仔細研究了一番。“質地柔軟，透氣性佳，這是昨晚我見過的沒錯。難道，難道那個家政阿姨就是鳳主？”傑西回憶一下恍然發覺，“果然有鳳主的氣質，五十幾歲的人還風韻猶存。”
“什麽玲瓏居什麽家政阿姨？你跟淩沫住一起？”魅對他說的話茫然不知。
“你真不知道？”傑西以為魅在裝腔作勢，但看他搖頭，眸子裏清然一片。
他不妙地拍了拍腦袋，“完了，完了，我昨晚竟然把唐言漠當成了你。還跟他說了慕曉瞳的事。”
“你說了什麽？”魅好像有點頭緒了，想來雲白鳳裝扮成家政阿姨混入了淩沫所住的地方。
“嗨，也沒說什麽！就是對他說慕曉瞳把他當做了你唄。”隻是這樣一來暴露了他是魅的人。難怪先前來山莊的路上，總覺得後麵有一輛車跟蹤著自己，幸好自己聰明，跟他們玩迷宮地圖。不然肯定要被發現魅的老巢。
“不對，還有你前麵這句。”魅才反應抓住他說的重要信息。
“我說把唐言漠當成了你啊？有什麽不對嗎？”傑西納悶道。
“有，昨晚我跟慕曉瞳聯係過，確定唐言漠回唐家別墅跟她在一起，又怎麽會同時出現在你麵前。”魅起疑，好像有什麽光閃過他的頭腦快得他差點沒抓住。他的心湖上泛起幾種猜想。
“不是，慕曉瞳把唐言漠當做你，而你又怎麽可能跟她聯係上呢！她又不是白癡接另一個你的電話，除非你跟她要好或者私下裏達成什麽協議謀共同的利益。”傑西糾結地說來，他被魅說得糊塗了。他順著最後半句話想來想去，突然拍了一下腦袋，“你，你不會是那個變態的蘇，蘇瑾夜吧！我心裏仔細琢磨了一下，能跟慕曉瞳產生聯係的隻有他了！”這樣前後連起來一想倒也說通了。怪不得他要對自己使壞。
魅拿麵具敲了一下他迷糊的腦袋，“你說什麽變態呢！我哪裏變態了？”
“暈死，不要吧！傳說中的魅居然長成蘇瑾夜那個娘娘腔的樣子，太受了，我不喜歡！”傑西對他的長相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
“誰跟你說我就是他了。”魅對他的口氣以及表情無語至極。
“呃，知道你毒，沒想到你這麽毒。你囚禁他，還撕了他的臉皮？”傑西憑主觀臆想著。
“你在胡亂猜著什麽！蘇瑾夜他跟你一樣是我的人。由於他的身形外貌跟我有幾分相似，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我的影子，充當我不在唐氏集團時的蘇瑾夜。”
魅揭開他心中的謎底。
“怎麽可能？他也是幻影樓的，為什麽我以前沒有見過？”傑西覺得他說得很離譜，不可相信，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他接連受驚嚇。
“你們知道幻影樓左使是方若，可你們沒聽過幻影樓右使也沒見過他的樣子，是嗎？其實他就是那個大家認為空懸著的右使。可惜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竟然對唐言漠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所以我不能容忍他存在唐氏集團，更不能讓他對淩沫造成任何威脅。按照原來的計劃我是打算將他調回至S國，可是他卻不願離開，主動要求服下幻影樓的禁藥迷幻劑，把自己塵封在浮華虛幻的夢境中。除非他肯放下心底的執念，否則永遠別想走出夢境。”
魅無奈地說著，為他未果的愛情感到同情。“所以傑西，你千萬不要走他的老路，我給你的那些懲罰初衷是為了你好，你是我風雨同舟的好戰友，也是我魅此生的好朋友，不要讓我失望。”
“嗬嗬，怎麽會呢！我和方若永遠站在你背後，支持你幫助你。再說我覺得讓我變成小孩沒什麽不好的，反而很有趣呢！”傑西幹笑著，摸了摸頭。
“第一次聽說有人喜歡變成小孩的，早知道我就該讓方若下藥下得再猛些，讓你十天半個月變不回來。”魅話帶捉弄之意，打趣著他。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表達每個人長大之後都會懷念孩童的時光，嘿嘿。”傑西趕快糾正自己先前的說法。他才不想再次變成小孩模樣，那樣子自己想做什麽都受了限製。回家被保姆管家驅趕，上班被護士醫生驅趕。工作沒有，家也回不了，連生存都成問題。
魅對他一聽自己的話就猛縮脖子，往後退離的放應就覺得好笑。不禁一掃之前的陰霾，開懷笑了起來。
傑西知道被他逗弄也不生氣，跟著笑了起來。心想或許陪在他身邊能看到他臉上永遠掛著笑才是最幸福最溫暖的事。而對於感情不要過多去苛求索取才會換來對他的永久陪伴。
或許是他們心情變得好的緣故，連這方空氣都變得舒坦起來。
而當笑聲截止，魅靜下心回過頭來想起剛才他倆交談的細微之處，突而話題一轉，正式回歸到主題，“同理，我先前提的那個疑問，一個人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塊地方。所以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唐家別墅裏跟曉瞳在一起的唐言漠是被人假扮的。”
“不會吧，如果照你這麽說的話，豈不是慕曉瞳腹中所懷孩子也並非是唐言漠的了？”傑西不可思議地說。
“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魅認真地說來。
“可是他這麽做又是為什麽呢！”傑西的腦袋一片漿糊，平時很聰明的他現在反而想不通唐言漠這麽做的真正目的。
“理由很簡單，就是想借慕曉瞳懷孕的事來轉移雲白鳳對淩沫的注意，也是一種保護她的方式。至於雲白鳳出現後，他想怎麽做，就不為人知了。”唐言漠想做什麽怎麽做，他都可以不去管，隻要確保淩沫沒事就可以了。
“那這樣對曉瞳豈不是不利。他這麽做不是明擺著要借著鳳主的手逼死她嗎？我可不可以認為他是在為淩沫報仇呢！想不到那家夥跟你一樣是癡情種。”傑西帶諷刺帶誇讚地說。
“不，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最終絕不僅僅為淩沫報仇，還是為了擺脫雲白鳳對他的束縛。你可別忘了慕曉瞳是向著誰這邊的，我猜想還有種可能，他是想瓦解幻影樓在M國的勢力，讓我們永遠消失在M國。”魅繼續往下想著所有可能，為他解著謎。
“天呐，他這是要公然與S國對抗，他忘了自己背後的強大支撐者是S國嗎？”傑西震驚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擁有S國貴族的血統，隻要鳳主在我手上一天，我就不會讓他知道這個秘密。”魅咬了咬牙，麵目狠厲地說來。隨後他抬起頭，目光望向亭外從醉馨閣匆匆趕來的方若。
“你去了這麽久，可有查問出她什麽來？”魅絕不相信那個女人會純粹為了唐言漠而來，他隱約覺得可能S國那邊出什麽狀況了。所以他控製雲白鳳，第一是為了報複，第二是為了打探S國情報局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