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她心尖上的人
譏誚的笑意揚上他俊美的輪廓,他眼底蕩漾著冷澈的波光與如刀般鋒芒。無論淩沫之前做過什麽,他都不容許有人用不三不四這類詞來形容她。
蘇瑾夜對他的態度僅是付之一笑,不與他計較,而對他的話卻不以為然。“看來你對我存在極深的誤會。不過這都沒關係,因為再過個三十分鍾你或許就會知道我送你的真正禮物是什麽了!嗬嗬嗬……”
沒有與他作過多糾纏,蘇瑾夜狂肆地笑著淡出他的眼睛,留下一臉茫然的他站在原地深思著。
淩沫隻覺車子晃動得很劇烈,跟著她飽食過後的胃如翻江倒海般難受想吐。她的頭有些暈的厲害,她的眼睛被日光反射在車窗的光芒照得掀不開眼皮。
她努力睜大想要看清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才發覺她竟來到了一座山林。她被係好了安全帶,坐在車子的副駕駛位上。而她所坐的車正朝著山上速度開去。
隨後她偏過臉來看向駕駛位上的罪魁禍首,熟悉完美的側顏映入她澄澈的眼眸,她簡直不敢相信劫持自己的男子會有如此這般逆天的顏值。然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再驚歎下去,惱怒地吼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劫持我,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劫持你?沫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車裏就我們兩個,我不是唐言漠,你不必防著我,也無需在我麵前演戲。”魅以為她故意表現得對蘇瑾夜很深情,用來迷惑唐言漠的視線。起初傑西跟他說她異常的事情,他沒有在意,現在看來問題還真不小。
淩沫和他對話間無意瞥到他的車兜裏有一根泛著銀光的細針,想也不想對準他脖子的動脈處比劃威脅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快放我下車,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然而魅並未理睬她,腳下將油門踩得更低了,繼續開著車,仿若下一秒就能戳破他脖子的尖針不存在,他跟她是心平氣和地聊著天。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淩沫捏著針頭的手被他腳底加快的速度緊張得直哆嗦,嚇得立即收回了,氣憤地猛然將它丟至微微敞開透氣的車窗外。抓狂的發出她獨特的獅子吼,“啊,停車,我讓你停車——”
“雖然我不知道唐言漠對你做了什麽,但是有些事實我還是得親自帶你去看看。讓你徹底明白雲白風和他不是你用一張協議就能教化得了的。”他依舊淡定地開著車,對她近乎癲狂的行為不為所動。
車子再往前駛出沒多久,一股濃烈的煙味從車窗外鑽入淩沫的鼻尖中。這時候車子已穩穩停在了一座無名的山頂公路之上。她透過車前窗正好看到了對麵那座山腰上隱藏在密林中的山莊別墅燃起了一場熊熊的大火。
這刻,忽然有什麽東西深深紮進了她的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隻是她映照著強烈火光的眼裏湧現出一絲迷茫, “那裏是?為什麽要帶我來看這個!”
“你不記得那裏了嗎?你住過的地方,那兒有你最喜歡的花草樹木、小橋流水,如今都將付之一炬。那塊地從來沒有人敢涉足,也從未被發現過。因為那座山大家都稱呼它為鬼山,而前些年的時候臨近的鎮上有些無戶籍的人死了無處安葬就會被直接扔在山上。正好趁著這場大火可以覆滅掩蓋這一切。那裏曾是我最痛苦的地方而因為你的存在退去了我心底的那抹陰暗。可如今屬於你和我的美好記憶卻至此要消失殆盡。”
魅見她不吭聲,望著山腰處起火的地方突然間出奇的安靜,繼續說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引發這場火災?”
淩沫對他的問題沒有表現出疑惑反而冷然地笑出聲,“那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吧,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幫忙救人而不是帶著我站在這裏閑聊。”話落,她無趣地轉身一步步朝著山下走去。
“那裏是我的地盤,縱火的人算好了時間,就在我去你婚禮的路上。要不是我提前轉移了人員,那兒估計早已屍橫遍野。而觸發這場火災的根本就在你的身上,是你太相信雲白鳳,私自放走了她。是她告訴了唐言漠我的地址,所以接下來不用我說了吧!而他給你的婚禮其實隻是一個引我入局的套。”他沒有上前阻止她的離開,而是對著她的後背沉聲道。
淩沫走出幾步遠,因著他的話而頓足。回頭望向他的臉,眼裏澄清一片僅是眼角微乎其微地勾勒起一絲迷惘。“可惜了,我的記憶中沒有你的存在。我想不通他有什麽理由要這麽針對你。如果硬要說他設計別人,那個人也該是蘇瑾夜才是。因為他是唯一走進我心底不可磨滅掉的人。”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不是她所愛,這件事情不是唐言漠幹的,是他編故事來栽贓嫁禍。
“嗬嗬,是嗎?我不管他們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既然我帶你出來了,就不會眼睜睜地放你回去往火坑裏跳。” 他說完幾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往車裏帶。而這時候,空寂的山林從遠即近竟響起了警鳴的聲音。
與此同時,淩沫的大腦對她的身體發出危險的訊號,幾乎是本能地她出手與他纏鬥起來,各種淩厲的武術招式統統使出,一點不帶情麵。不過,終究還是敗在了他手上,被他緊扣著雙手用一根繩子係住,推進了車後座。
“你魂淡,放開我!否則,我就大喊救命讓他們抓你進警局!”淩沫在車後座不斷掙紮著,用嘴撕咬著手上的繩子,用腳使勁踢著他所在的駕駛車位。
魅不惱不怒卻將一團布塞入她的嘴裏,好笑地看著她,“你若現在有多出來的嘴就喊啊!你若再敢用腿踢我,我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綁架犯把你的腳也給綁上。”
耳根終於清靜了,然而他卻帶不走她了,因為一把槍正對著他的腦門處,隻要輕輕一勾手,他就會命喪黃泉。
“魅,我們終於見麵了!”唐言漠眯起眼睛,看魅眼裏蕩漾著一縷驚訝之色,
得意之色躍然於唇角。“見到我很意外嗎?想不想知道為什麽我能追到這裏?”
“以你太子的能力如果不能追到這裏,才會讓我更意外呢!我想你定是在沫兒身上安裝了什麽定位係統,我猜應該在她的頭發裏,就等著我自投羅網呢!”魅笑了笑說來,眉目間盡是無謂之態。
“嗬,既然你都知道還自動上鉤。你對她還真是深情到奮不顧身呢!”唐言漠錯愕的瞳眸裏撲閃著譏嘲之意。
“說到深情哪裏比得上太子你,以自己的名譽做賭注,拋下滿座的賓客千裏追妻。”魅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表麵上恭維的話實則暗諷他為人情感淺薄。
“你很有自知之明,還知道她是我妻子!”唐言漠薄唇輕抿成一條線,緊扣住槍把手的指頭終於鬆了鬆,“念在我們同母異父的兄弟情分上,我給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必須當著我和淩沫的麵發毒誓,說你從今以後不再踏足X市,不接近她,否則就不得好死,死無葬生之地。”
“又不是上世紀,這種毒誓你也信。不過你怎麽這麽肯定是你放我生路而不是我放你生路呢!”魅話剛落下,右手就從座椅下摸出一把槍同時抵上他的小腹處。他笑得很是鬼魅陰煞,“要不要試試誰的槍法快?”
“嗚嗚嗚……”坐在後座的淩沫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抑陰沉得可怕的氣氛,她想要開口說什麽,隻是嘴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沫兒,你別害怕,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你放心我會解決掉他,然後帶你回愛爾島酒店重新舉行結婚宴。”
唐言漠故意對著淩沫這麽說,想要以此來刺激魅分散注意力。不想他隻是詭異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扳機,射出槍中的麻醉子彈,伴隨一陣槍響,他同時出動左手迅速如蛇般靈活繞上他右手奪走了他手中的槍,指著他,從車裏下來。
因受到一股衝擊力,唐言漠身子往前傾了一下後退跌坐在地上。他捂著發熱的胸口,不敢置信,這年頭黑道都不用真槍了?“你居然,居然用的是麻醉槍。”槍字一落便暈了過去。
而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車上的淩沫被偷偷潛入的蘇瑾夜鬆綁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魅轉過頭看過來,發現淩沫已經被蘇瑾夜帶出了車外。他一下拽起唐言漠在左手,右手立馬舉槍對準蘇瑾夜的方向。
“不要——”淩沫以為魅要對蘇瑾夜開槍,用身子擋在他身前,卻不想劇情來了個大反轉,竟被身後的蘇瑾夜用手勾住了脖子,一把小刀抵在了她的頸處。低頭間他的唇似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耳垂,細聲說著魅聽不到的話。
隨後他抬頭,一臉的邪氣妖嬈,跟魅談著條件,“魅,你一向很清楚我的刀法和你的槍法不相上下。不如我們今天就來賭一把。你贏了,我就將她交給你,你若輸了,我就殺了她。”
魅對他的話無語地翻了一下眼睛。他這話說得是什麽,簡直是廢話,自己贏了自然是他死,自己輸了便是淩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