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情報 處理

  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眼睛在瀰漫的煙霧間注視著格羅巴爾。此時在他心裡升起了「被看穿了」的念頭，念頭纏繞在心頭上久久未能散去。「冷，冷靜！」格羅巴爾畢竟也是征戰多年的老將了，很快就穩定了情緒。


  「現在這狀態是我最為冷靜的時候。說吧！主謀是誰？目的是什麼？」何莫名那平靜得可怕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雙眼睛是什麼回事？你還是人類？外星人？」格羅巴爾並沒有回答何莫名的問題，反問並試圖重新掌握話語權。


  「變革者。你可以看做是人類未來進化道路上的一個方向。我是人類，純自然進化的變革者。關於我的問題到此為止。接下來回答我的問題。」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彷彿就像電子合成音一般述說著話語。


  格羅巴爾重新拿起心愛的煙斗，握在手裡掂了掂，深深地抽了口煙后。抬起眼睛注視著那能看穿內心的金色眼睛，緩緩開口：「憲兵部門主管麥克羅。幾乎一切都是他在主導。雖然希望女神教剛開始的時候跟他並沒關係，但所謂的女神衛隊便是他安排進入部隊的。」


  「麥克羅？他手裡有什麼底牌能讓他敢於對抗身為艦長的你？」


  「不知道。但根據我的猜測有可能跟地球有關。」格羅巴爾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推測。


  「地球？統合的殘存指揮部嗎？可笑至極。妄圖利用殘存指揮部來鎮壓麥克羅斯1號？妄圖利用林明美的基因克隆無數個林明美實現歌聲武器？可笑至極！」本應怒火滿溢的語調卻是如此地平靜，平靜地讓格羅巴爾心生寒意。


  看著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眼睛，格羅巴爾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后，開口問道：「那麼，你想怎麼做？現在跑去把麥克羅給殺了？把希望女神教給清剿了？」


  「什麼都不做！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對天頂星人布利泰艦隊的勝利。只有取勝了，統合和人類才有機會重生。」何莫名說完后，便取消了變革者狀態。雖然在變革者狀態下，任何情緒波動都會被絕對理性鎮壓。但取消之後，那被壓下去的怒火反而更為高漲。「啪！」遍布數道裂痕的桌子終於走完了它的一生，徹底被何莫名拍碎了。


  看著地上的桌子殘骸，格羅巴爾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要快跳出來了。沒想到歸來的何莫名就像換了個人似得，那雙散發出金色光芒，彷彿能看穿內心的眼睛，可怕的肉體。這真是還是人類？「我說，何莫名。消氣了沒？」格羅巴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莫名來回握緊，鬆開拳頭幾回后，深深吸了口氣。「抱歉！稍微好點了。放心！在最終決戰之前，這艘船上的任何人我都不會動。但前提是別來招惹我，特別是林明美。」


  格羅巴爾眼皮狂跳，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看著何莫名那張熟悉即又陌生的臉，站起身，從辦公桌底下拿出一個盒子。走到何莫名身邊，遞了過去。「原本是打算在小行星戰役后給你的，結果你卻走了那麼久。現在你回來了，我就把它交給你了。這是我所能給出的獎勵。」


  何莫名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發現是上尉軍銜。「這是給我的？」


  「嗯，給你的。但按照目前你的實力來看，這位置確實低了。希望你能好好保護好這艘船。就算是為了林明美也好。」格羅巴爾略帶無奈地說道。


  何莫名默默地收好盒子后，抬起頭看著變得蒼老許多的格羅巴爾，緩緩開口：「打從我來到麥克羅斯1號開始，我就沒有過對麥克羅斯1號不利的想法。艦長，放心好了！我是人類！另外，變革者的事情我希望別讓他人知道。」說完后，何莫名再次敬禮后便轉身離開了艦長室。


  格羅巴爾目送著何莫名離開艦長室后，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著煙。「這場把人逼瘋的戰爭！！」


  何莫名從格羅巴爾那裡得到的情報也驗證了之前與真的推測是否正確的。按照目前情況看，或許會稍微複雜一點。大概吧。「真，最新情報如何？」


  「暫時沒最新資料。現在無人機才展開了三分之一，仍需要一天時間。」真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好，速度要快點。那些人背後可能牽扯到地球方面的統合指揮部。我們必須知道關於這個情報的詳細信息。」何莫名皺了皺眉頭，很快就下了命令。


  「了解。最優先收集地球統合方面情報。設定完成。展開繼續。」


  斷開和真的腦波鏈接后，何莫名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騷動。通過敏銳的聽覺，何莫名似乎聽到了「阿爾法五號」之類的詞語。


  「難道是那所謂的女神衛隊？」何莫名把身上軍裝的軍銜取下，戴上盒子里的新軍銜后，快速地走向騷動傳來的地點。


  何莫名強行擠開人群后，便看到數名機師正在空地上瘋狂鬥毆。其中幾個就是阿爾法小隊的人，阿爾法隊長也在裡面。只見他們各自捉著一個人在瘋狂開打，嘴裡還念叨著報仇的話語。


  何莫名往兩邊看了看，便捉過身邊的一個掛著上士軍銜的軍人，開口問道：「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被捉住的上士本能地想要掙脫，結果看到何莫名掛著的上尉軍銜后馬上換面：「長官好！據說是阿爾法小隊的一名隊友被女神衛隊的人連同機師一起擊毀了，然後在臨時軍事法庭上判定女神衛隊無過錯后導致的結果。」


  何莫名拍了拍這位倒霉的上士后，把視線放回空地中間。心裡想了想，把墨鏡帶上后，跨步闖進戰團。強行利用強大的肉體力量分開雙方。「都給我住手！」


  在何莫名那無可匹敵的力量下，兩方人員只能吃疼地鬆開各自的手，稀稀拉拉地站回了已方陣營。


  「阿爾法隊長，許久未見！怎麼這就打起來了？」何莫名拍了拍阿爾法隊長的肩膀，笑了笑。


  「你是？何莫名！你怎麼也跟馬克一樣戴起了墨鏡啊。」阿爾法隊長剛想大笑幾聲，結果扯到傷處引發一陣刺痛。


  「你們誰來說說是怎麼回事？」何莫名見敘舊差不多了，便環顧了一周開口問道。


  「他把我們的隊友殺了！」阿爾法三號本來就憋著滿腔怒火，一聽到何莫名問起就立馬跳了起來指著對方的其中一個人說道。


  「哦？是嗎？」雖然何莫名一早就知道真相，但在眾人面前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不，那只是意外！臨時軍事法庭都已經判定是意外了。你們沒必要在追究下去。」被指著的那個人硬氣地反駁著阿爾法三號的話。


  「是嗎？那麼我問問你當時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何莫名再一次開啟了變革者狀態，用著平靜的聲調詢問。


  「當時的任務是掩護吾等女神林明美的前線演唱。任務執行到一半，阿爾法小隊不知道怎麼就衝到我們面前說要帶走女神。還說是什麼命令之類的話，後來阿爾法小隊突然衝過警戒線。所以一時走火便發生了意外了。」那人坦然地說道。


  「是嗎？阿爾法隊長，你之前是否接到命令說要帶著林明美撤離前線？」何莫名回過頭看向阿爾法隊長。


  阿爾發隊長點了點頭：「沒錯。是艦長的命令。為了不讓前線的炮火威脅到林明美的生命安全，由我們阿爾法小隊掩護返航。這命令不是單獨發給我們的，而是前線全體機師都知道的。」


  何莫名點了點頭，抬起頭環顧一周，用那平靜卻又能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說到：「有之前突圍戰的機師在嗎？出來驗證一下阿爾法隊長所說的話。」話音剛落，人群里便舉起了一片由右手組成的樹林。


  「那麼，既然前線的全體機師都知道阿爾法小隊要掩護林明美撤退。為何你們還要阻攔？甚至還不惜開火擊殺你們的隊友！能告訴我這是為何？」在墨鏡的掩護下，金色光芒暴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位嫌疑人。一絲絲精神力從何莫名身上蔓延而出，籠罩在嫌疑人身體上，不斷地壓迫著他的精神。脆弱的精神自然無法匹敵何莫名那經過強化的精神力。沒花費多大功夫，這位嫌疑人的精神轟然破碎。


  「殺，殺，殺了他！沒，沒有任何人能帶走女神！沒有人能夠帶走女神！女神是屬於吾等女神衛隊的！」精神破碎的機師獃獃地重複這幾句，聽在耳里的何莫名差點忍不住要取消變革者狀態，上去就是一腳。最終何莫名還是忍住了，走到阿爾法隊長面前拍了拍。「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完成了自己任務的何莫名走出了沸騰的人群，沿著道路返回林明美的家。而在遠處的高樓內，一雙眼睛正盯著走遠的何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