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6
蔣華：如果我有不妥的地方, 很抱歉, 我願意接受懲罰。
蔣華：你在哪兒？
蔣華：你的經紀人說你沒回酒店。
蔣華：你到底在哪兒？
……
蘇楠坐在咖啡館里, 喝了一口沒有加糖的苦咖啡。
她開機后只看了看微信，給經紀人回復了一條不用擔心，無視蔣華的微信轟炸，就再次關機。
隔壁的小情侶你濃我依, 再往前, 一個小女孩兒跟一個小男孩兒湊在一起玩平板，對面是他們的母親。
她身體后傾, 倒在椅子里。
外面的細雨已經停了, 濕潤的街道水光瀲灧, 反射著晴日的陽光，溫暖動人。
但蘇楠依然覺得有點冷。
恐懼，不甘, 憤怒……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讓她的手都有些顫抖。
眼前的一切再真實不過, 芬芳撲鼻的香氣, 喧鬧嘈雜的聲音，光怪陸離的世界……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這一切很虛幻，好像她眨一下眼，下一秒這一切就會支離破碎，她重新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空曠的空間里，豪華奢靡但是沒有半點人氣的房間，只有她陪伴自己。
嘮嘮叨叨慈母心腸的蘇媽媽，不苟言笑行動多於言語的蘇爸爸，還有偶爾嚴厲通常笑眯眯喚她大孫女的爺爺，看似不正經其實很靠譜的大師兄……
她很怕這一切全都不見。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高興之餘，也是害怕的整夜睡不著覺，生怕一睜眼之後這一切美好都是鏡花水月，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地心變得踏實。
如果這是個夢，她情願長睡不醒。
如果說蔣華的出現讓她有些不安的話，那他的話就是讓她最最害怕暴露的一面被大白於光天化日之下，無處躲藏。
他在提醒她，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霸佔了別人的人生，享受別人的親情。
這都不是她的。
一個小男孩從她身邊跑過，又抱著玩具走回來，看著她，關心地問道：「美麗的女孩兒，你會什麼會哭？」
小男孩才七八歲的樣子，粉嫩嫩一團，蔚藍的眼睛像是海洋一般澄澈純凈，說出的話卻很老成。
蘇楠摸了一下眼睛，摸到了一手淚水。
她笑笑：「我沒事，謝謝你。」
小男孩兒一本正經說道：「不用謝，能為美麗的女孩兒效勞是我的榮幸。」
蘇楠噗嗤一下笑得花枝亂顫。
這年頭的小男孩兒，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會撩妹。
送走了小男孩兒，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挺胸闊步地向外走。
不就是一個蔣華嗎？不就是一句胡言亂語嗎？說出去誰信？
回到酒店，經紀人急忙迎上來：「你可回來了，剛蔣總到處找你。」
蘇楠淡定地說道：「不用管他，我們該回國了。」
經紀人苦著臉：「姑奶奶，我知道您老人家視權勢如糞土，從不為財帛動人心，但是吧……這位蔣總不是一般人物，和之前的孫少李少都不一樣，人家是實打實的老總，實權派！你……能不能稍微委婉一點。」
蘇楠笑了笑：「別擔心。」
經紀人心想能不擔心嘛！你也太會得罪人了！
而等回到國內后，還有噩耗在等著他，蘇楠告訴他，她要休息一段時間，最近幾個月的工作都給她推了吧！
經紀人目瞪口呆：「你是在逗我嗎？這工作都是早就簽好了的，你現在說不去就不去，你……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之前的真人秀效果很好，趁著她人氣正高，經紀人又給她接了幾個綜藝節目，有一個都已經簽完約了，又不去？
蘇楠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毀約確實不好，這樣吧，已經簽約的我會去，沒簽約的就先算了。」
經紀人：「……姑奶奶，你可真是我姑奶奶！」
他很生氣地走了，覺得蘇楠這性格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在娛樂圈裡，哪個藝人不是削尖了腦袋往上鑽？能有資源都是爭前恐后的去搶！
畢竟這個圈子裡從來不缺實力強的人，缺的就是運氣和機遇。
像蘇楠這樣的model，好不容易趁著一檔真人秀提升了一下國民度，這個時候要休息？
你特么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經紀人跟她搭檔好幾年，早就知道了她的任性妄為，但還是第一次被氣成這樣。
畢竟之前她雖然任性，但在面對事業的時候從來不放鬆，也是刻苦勤奮賣力，結果現在呢，事業上有起色了，眼看能邁出一大步跨越一個小山峰，她撂挑子不幹了。
不求上進！
蘇楠看著經紀人氣沖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一直對事業很上心的，但對她而言，親人更重要。
雖然她覺得穿越這種事情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想失去現在的親人，所以要趕回去守在他們的身邊，捍衛自己的親人。
她回家住了幾天，蘇媽媽特別開心：「你最近不忙嗎？」
蘇楠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不忙，最近畢竟清閑，可以經常在家裡。」
家裡人都很高興。
她這幾年裡滿世界亂飛，雖然家裡人也都以她為驕傲，但總是看不見她，也確實想念，現在知道她可以多在家裡待一段時間，都很高興。
只有大師兄李耀懷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闖禍了，所以在家裡躲風頭？」
蘇楠當然不肯承認：「哪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了。」
李耀撇撇嘴：「得了吧，你那一套也就糊弄一下師父師母他們，對我可沒用的。前幾天你還說最近勢頭良好，今年要加大工作力度好好衝擊事業新高峰，怎麼現在又變清閑了」
蘇楠說：「只是太累了，所以想休息一段時間而已。」
然而師兄就是師兄，李耀一針見血地說道：「是不是又有哪個富少纏著你，讓你不想出去露面？」
蘇楠心想你特么真犀利，面上卻哈哈笑：「師兄你快看，你兩個女朋友一起過來了！」
李耀不上當：「胡說！我哪兒有兩個女朋友？」
蘇楠眨眨眼：「你的前女友和前前女友呀！」
她伸手指著窗外的公路，李耀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去，立刻瞪大眼睛：「握草！」
他的前女友和前前女友真的親親熱熱的挽在一起逛街呢！
「這什麼情況？」饒是李耀自認為最懂女人心，也有點懵逼。
雖然說都是過去式了，而且他自認在每段感情里都付出了真愛，沒有對不起誰，可這情況還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師妹，你說……」
他一扭頭，卻發現對面的蘇楠已經趁機跑了。
蘇楠擺脫李耀的追問，閑閑地一個人走的馬路上，慢悠悠往家裡走。
一輛招搖的蘭博基尼緩緩地沿路行駛，跟在她身邊。
蘇楠都沒往那邊看一眼，只是心情沉重的嘆口氣，轉了個彎，進了一個小巷，保證那輛車絕對跟不進來。
蘭博基尼的車窗放下，露出蔣華那張英俊的臉。
只不過他現在心情也很沉重，自從那天之後，蘇楠就徹底把他拉黑了。
他根本聯繫不到她，打聽到她最近在家，就顛顛兒地跟過來了，然而她顯然並不想看見他。
他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裡出錯了呢？
因為他提到了蔣泰華和蘇婻嗎？
可這不是證明他們前世今生註定一對嗎？
蔣華七年前開始做夢，夢裡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女孩兒，以及一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笑得溫文爾雅其實不懷好意的男人。
那個男人知道她的身份，刻意地去接近她，酒吧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她以為是湊巧，其實是他的有心安排。
而之後的一次次接近，蔣華看著刁蠻任性的小姑娘開始在那男人面前露出柔順的一面，會依賴地看著他。
他心想，傻姑娘，這男人就是在利用你呀！
可惜她聽不到他的心聲，依舊傻乎乎的一腳踏進了那男人編織的溫柔圈套。
這夢境持續了一個月，忽然一天晚上，這個叫蘇婻的姑娘消失了。
他再夢見她，發現她現在叫蘇楠，有了疼愛她的家人。
他看到這個姑娘跟上輩子的鋒芒畢露不一樣，會在父母懷裡撒嬌，在暗地裡奮鬥，在努力地改變自己，做個好女兒。最終萬眾矚目。
她的超模之路並不是一帆風順的，蔣華在夢裡，看著她從一開始的衝動易怒搞砸事情漸漸變得冷靜沉著遊刃有餘的處理麻煩，會為她的成功微笑，會為她的委屈難過。
他是個成年男人，當然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麼。
他愛上了這個只在他夢境里出現的女孩兒。
所以他不滿於只在夢裡見她，更想要見到現實里的她。
於是他出現了，只可惜他對她而言，只是眾多煩不勝煩的追求者之一，沒什麼特別的。
對她坦白夢中情人的事情，以為會讓她對他有所不同，結果卻沒想到是被徹底打進黑名單，待遇還不如以前了。
蔣先生鬱悶地把頭抵在方向盤上，難道是她不喜歡他會夢見她這件事？
可……女人不都喜歡浪漫嗎？夢中情人難道還不夠浪漫嗎？前世今生難道不夠浪漫嗎？
時間呼嘯而過，寒冬臘月的風呼呼的吹起來，除夕漸漸逼近。
蔣華再次來到了這裡，這一次，他決定決不能空手而回！
於是年三十那天，蘇楠下午回來，就聽見家裡傳來爽朗的笑聲。
這……這不是她憂鬱了很久的母上大人的聲音嗎？
笑得這麼開心，家裡是來了親戚吧！
她換鞋走進去，在客廳里看到了一個很不想看見的人。
蔣華。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當時臉就拉下來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處理，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這男人了，本來還以為他已經死心了放棄了，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登堂入室，跟自己的家裡人聊得那叫一個開心。
蘇媽媽面對著她而坐，看見她，笑眯眯的招呼道：「楠楠快坐，小蔣來了！」
蘇楠：「……」
蘇媽媽上前殷勤地接過她手裡的塑料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低聲警告她：「不許耍脾氣！」
蘇楠只能悻悻地坐到沙發上，正好跟蔣華面對面，對上他暗藏小得意的笑容，咬咬牙。
她不想說話無所謂，關鍵是蘇爸爸蘇爺爺都跟他聊得很嗨。
蔣華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眼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確實知識面很廣，無論蘇爸爸和蘇爺爺說什麼話題他都能接上幾句，就連蘇爺爺一時興起開始懷古說起五六十年代的事情，蔣華竟然也知道一點！
蘇楠坐在一邊跟個吉祥物似的，就看這三個男人你來我往說得好不開心。
但是她不開心。
蔣華這是什麼意思？大過年的跑她家裡來，現在跟爸爸爺爺聊得開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告訴他們她這個孫女有問題了？
蘇楠的心高高地提起來。
其實蔣華的態度很明顯，絕對不可能幹這種事，但是蘇楠也是關心則亂，涉及到這種大事，幾乎有點草木皆兵了。
蘇媽媽在廚房裡忙年夜飯，蘇爸爸跟蘇爺爺說今晚要好好和蔣華喝一杯，蘇楠聽的不對勁，趕緊打斷他們：「都這個時間了，蔣總該回家過年了。」
蔣華還沒說話，端盤出來的蘇媽媽已經說話了：「小蔣沒買到票，今年回不去了，正好我在路上碰見他，就把他叫回家裡一起過年。」
蘇楠：「……」
媽你以為我傻嗎？這麼爛的理由我會相信嗎？
且不說他們這個小城市春運根本不擠，去往京城的火車票機票全都有，就說她和蔣華才見過一面而已，就把人叫回來過年？
哄小孩兒呢！
蘇楠怨念滿滿，覺得蘇媽媽真是不懂自己的苦，偏她很還什麼都不能說。
蔣華這不要臉的還在這個時候身體前傾，湊到她面前小聲說道：「阿姨很關心你，你不要生她的氣，要氣就氣我好了。」
蘇楠冷漠臉。
那到底是誰的媽呀！怎麼他一副主人家的口吻，反而顯得她像是個外人了？
正處于敏感期的蘇楠很小心眼，看蔣華越發不順眼。
蘇爸爸去廚房幫蘇媽媽的忙了，蘇爺爺在蘇媽媽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願地表示自己還有窖藏的好酒，這就去拿出來今晚喝，然後也離開了客廳。
剩下蘇楠和蔣華面對面。
蔣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蘇婻現在心情肯定不算好，趁現在沒人，乾脆坐到她身邊，小聲坦白：「我跟阿姨說我喜歡你，想追你。」
一直擔憂自己閨女為啥不談戀愛的蘇媽媽立刻就開始審視他。
小夥子她認識，還是同事介紹給閨女的相親對象呢。
家世好，能力好，長得好，各方面都沒得挑，簡直就是閃亮亮的金龜婿一隻！
而且最關鍵的是，不用自家那缺心眼的閨女兒釣，他就自己顛顛兒湊上來，這有感情基礎，將來肯定會對她女兒好。
因此蘇媽媽看蔣華真的是各種順眼，聽他訴苦說蘇楠看不上他，他很心痛，立刻大手一揮，沒事！阿姨給你個機會，小夥子你可一定要把握好了！
我看好你哦！
於是才有了現在蘇家的這一出。
蘇楠深呼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蔣華又繼續說道：「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好不好？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蘇楠沒說什麼話，只是拉著他的胳膊站起來，把他帶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躲在廚房門口觀察的蘇爸爸立刻就瞪圓了眼睛，把手裡的菜一扔就打算過去踹門。
然而蘇媽媽死死地攔住了他：「你別衝動呀！」
蘇爸爸：「成何體統！有什麼話不能在客廳說的？去卧室想幹嘛？」
蘇媽媽沒好氣的說道：「能幹嘛呀？人小年輕有話不想讓我們這些聽而已，再說了，就在自己家裡能有什麼事？閨女那身手，不是你打小教的嗎？」
蘇爸爸依然氣不順，乾脆搬個小凳子坐到了蘇楠卧室門口，豎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蘇媽媽在廚房裡翻白眼。
房間里，蔣華有些拘束的站著，悄悄打量著房間里的擺設。
果然，跟他夢裡的一樣，這讓他看著有幾分親切。
蘇楠嚴肅地問他：「你現在還做夢嗎？」
這個是重點！
一想起自己平時做什麼這個男人都能夢到，她就渾身都不好了！
「最近沒有了，」蔣華趕緊說道，「其實是三年多前，我就夢不到你了。」
剛夢不到她的時候，他焦慮不安，直到在電視上看見她。
原來她真的就跟他在一個世界。他很幸運。
蘇楠鬆口氣。
她最近做什麼事兒都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夜裡也睡不會，再這樣下去都要神經衰弱了。
蔣華看她臉色緩和了一些，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她不喜歡別人會夢見她。
蘇楠解決心頭一件大事，繼續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蔣華有點怔愣：「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呀。」
他一直都抱有這個念頭並付諸行動。
蘇楠：「……你之前說過，蘇婻和蔣泰華？你知道多少？」
蔣華笑了起來：「我想，那大概是我們的上輩子，我不是個好人，很抱歉。」
蘇楠心裡又鬆了口氣，看來他沒想到穿越這回事，反而當成了前世的記憶。
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也不是個好人，你不用感到抱歉。」
蔣華笑起來。
他挨挨蹭蹭挪到她身邊，小心坐在床上，誠懇地說道：「我知道，我的方法不對，但我的心意不假，你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前世今生，多有緣分呀！命中注定他們倆要在一起！
蘇楠有些煩躁：「也許你所以為的感情只是一種習慣呢？」
蔣華的臉色嚴肅起來：「不會，習慣和愛情我分得清，我是個成年男人，不是小孩兒。」
蘇楠低頭不語。
蔣華繼續問道：「我覺得你心裡很有負擔，為什麼？」
「哪兒有那麼的為什麼，」蘇楠淡定地說道，「只是不想談而已，我說過我是獨身主義。」
蔣華有些挫敗：「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沒有。」
這段談話最終以雙方的沉默不語告終。
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蘇楠比較沉悶，倒是蔣華，跟沒事兒人一樣，依舊是談笑風生，把三個長輩都哄得特別開心。
蘇爸爸喝了點酒，對蔣華說道：「你要對我閨女好！不然我揍你！」
蘇楠皺眉：「爸！你喝多了吧，少喝點。」
蔣華面色不變：「蘇叔放心。」
蘇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只是一扭頭對上自己閨女那張陰沉的臉，也笑不出來了。
她心酸的想掉眼淚，只是想起大過年的要喜慶，暗暗憋回去了。
吃完飯洗碗的時候，蘇媽媽挨著蘇楠問道：「楠楠啊，你看人小蔣那麼執著，你到底怎麼想的？」
「沒想法，就是……普通朋友。」
蘇媽媽又想掉眼淚了：「沒有再發展的可能性了？」
「沒有。」
蘇媽媽背過身去，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
雖然她嘴上說的大度，媽想明白了，但其實她老一輩的想法，不結婚就意味著孤獨終老，這怎麼行呢？
她覺得蔣華真的是條件很好了，無論哪方面，而且還是真的喜歡蘇婻，結果這麼優秀的男人，蘇楠一樣看不上。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獨身一輩子，然後一個人孤零零的老去死掉嗎？
她這個當媽的，想想都覺得難受，胸口堵得慌。
轉過身去的她，當然也沒看到，刷碗的蘇楠其實有點心不在焉。
她在想蔣華剛才說的話。
「你被過去困住了，用往事給自己造了一個防護欄，卻也是一個牢籠，別人進不去，你也出不來，蘇楠，你真的要被往事困住一輩子嗎？真的要永遠因為那些已經消失在塵埃里的往事縮在自己的空間里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