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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轉點(3)

  香浮忽聞太子喚出她的名字,深感震驚,旋即跪下,頃刻之間淚如雨下。琅元親自扶起香浮拉她促膝而坐,見她淚眼朦朧,實在是我見猶憐。


  琅元用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問道:「香浮,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本宮後有設宴觀舞卻再未曾見過你。你又怎會在東宮做雜役?」


  香浮止住哭泣,弱弱的言說:「奴婢卑微,自然一切都是聽從主子的安排。」


  香浮止住哭泣,弱弱的言說:「奴婢卑微,自然一切都是聽從主子的安排。」


  「如何你會離開樂府?」琅元又復追問。


  「太子殿下莫再問了!」香浮懇求道:「請殿下千萬莫要去旁人提起今晚之事,否則香浮就連安生立命之所都沒有了。」


  琅元愕然:「此話怎講!」


  香浮卻不答他,只是露出十分依依不捨的神情說到:「奴婢有幸服侍太子一次,已經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敢妄求,只願餘生能在這東宮的隱蔽之處默默守護太子殿下。」


  琅元恍然大悟,怒道:「定是有人知道本宮喜歡你,故意為難你了!是不是?」琅元一掌擊在石桌上,發出一聲脆響。「定是那江氏所為!」


  香浮急忙捉住琅元手掌,輕輕揉撫,道:「太子殿下息怒,仔細傷了手。」琅元便由著她握著,見她這般溫柔,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香浮又道:「太子妃深愛著殿下,太子殿下萬金之軀,而奴婢卑賤本就不配服侍太子,蒙太子殿下不棄,已是香浮前世修得的福分了。香浮死而無怨。」


  香浮如此柔情,又輕聲細語的勸解,早就融化了琅元的心,琅元情不自禁將香浮一把摟緊在懷,香浮一驚想要掙脫卻不敵琅元的大力,便也半推半就的由著他擁在懷中。


  香浮身上淡淡的清香早已讓琅元不能自已,這個女子不但有著美麗的外貌,舉止溫順又善解人意,事事都以他為先,勝過那囂張任性的江氏萬千,琅元想要把香浮留在身邊,便對承諾道:「香浮,你要相信,本宮定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香浮看著琅元的眼見,溫順的點點頭,喜極而泣。


  第二日,太子妃江氏正睡到晌午才起身,一干宮女侍候著洗漱更衣,用早膳。卻不見春桃,江氏正詢問春桃的去向,就見春桃急匆匆的跑進來,一臉驚慌,一見到江氏便跪倒在地上。江氏不解,見春桃驚慌失措、欲言又止的樣子,甚是煩躁,呵斥她有話快說。


  春桃戰戰兢兢,顫顫巍巍的吐出兩個字:「香浮.……」


  江氏最聽不得這個女子的名字,一個激靈,喝到:「那賤人如何!快說!」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說,說是要封香浮為側妃……」春桃幾乎是帶著哭腔回稟的。


  「什麼!」江氏噌一聲站立起來,完全不敢相信春桃所言。


  「娘娘,娘娘,是真的,此刻那香浮還在太子寢宮。」春桃害怕極了,如此一來太子妃會因此責罰自己。


  「廢物!」江氏著急,又挺著肚子,差點站不穩。春桃趕緊跪行過去扶住她,江氏緩過勁來,沖著春桃喝到:「給本宮站起來!隨本宮去收了那妖孽!」江氏說著便往外走。


  「娘娘,您慢點,擔心動了胎氣!」春桃慌道又見攔不住,趕忙起身緊緊跟在身後。


  江氏匆匆趕到太子琅元的寢宮,遠遠見楊海和一干宮人都守在室外,屋門緊閉,不禁妒火中燒。楊海遠遠看見江氏過來便知她已得了消息,這一通鬧騰是少不了,也攔不住的。只是哪怕再攔不住他這個當奴才的也得先替主子擋一擋。


  眼看江氏走近,楊海急急上前打千行禮,高聲喚道:「太子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江氏見楊海有意阻擋去路,更是憤氣沖沖呵斥他:「起開!」楊海不讓,江氏便伸手去推他。


  「娘娘,娘娘,你身懷六甲的,千萬別動怒啊!」楊海一邊攔路,一邊卻還是不敢公然得罪江氏,仍做出一副好言相勸的樣子。


  江氏乾脆駐足盯著他:「說,太子在哪!」


  「回稟娘娘,太子昨夜受了風寒,現下還在睡著呢!」楊海陪著笑臉,繼續扯謊拖延。


  江氏冷冷一笑:「那本宮大可不必在此和你廢話了!」說著領著春桃就欲闖入殿中。


  楊海仍想阻擋,江氏又道:「本宮是太子妃,太子身體不適,本宮進去探望太子,合情合理啊!你等若再敢阻攔,立刻拖出去打死!」


  楊海和一干宮人立即都慫了,無人再敢多言阻攔,江氏由著春桃扶著,直入琅元寢殿。


  寢殿之中只有琅元和香浮兩人,於江氏照面之時,香浮正太替琅元更衣,系腰帶,懸佩飾,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忽見江氏闖入,香浮慌忙跪下在地,太子琅元則對她視而不見。江氏見香浮仍身著薄絲寢衣,滿腔的妒火幾乎從眼中噴射而出。甩開春桃的手,直衝上前欲撕打香浮。


  香浮嚇得慌忙避於琅元身後,江氏見琅元擋在面前阻擋,更加氣急敗壞,口中咒罵,不依不饒,琅元也勃然大怒,大力地推了一把,好在春桃護住,並未傷到江氏。


  琅元指著江氏怒斥道:「你身為太子妃如同市井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江氏歪癱在地上,哭訴反駁:「太子若論『體統』章法,私自與這賤婢苟合,難道不是視家法綱常於不顧?」


  琅元仰起頭顱,「本宮是太子,是未來的天子!本宮的話就是家法,就是綱常!」


  香浮見二人稍已平靜,小心翼翼跪行到太子身邊,怯生生說道:「太子殿下,息怒。太子妃有孕在身,殿下再生氣也罷,也要為腹中您的骨肉著想。」


  香浮一勸說,琅元便覺舒暢,這柔柔軟語怎樣也比那急色謾罵要能入耳的多。


  香浮抬眼望了望琅元,深情款款的說道:「奴婢不願為一己之身使得東宮不睦,太子殿下煩心。」


  琅元俯身扶起香浮,安撫的說到:「你放心,本宮說過,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香浮溫順謙和的與他相視而笑。


  江氏見他二人當著自己的面,眉目傳情,琅元從未用過這樣柔和的語氣同自己講話,一時間,傷心、妒忌、怨恨、絕望,種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一口氣不緩,竟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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