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驚醒長安鄰里街
憤怒似乎已經佔據王衛的整個腦海,屈辱,自己何曾受過如此?以往都是別人跪在自己腳下祈求自己不要殺他。現在一切又反了過來。這是一種何等屈辱?
孟雷一邊走著,一邊尋求著機會,長劍在手,身旁的一切殺戮彷彿與自己無關。
一具又一具屍體的倒下,張震東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最恐怖的數背部那道,皮肉綻開,露出一些白森森的骨頭,血肉模糊,著實恐怖。
王衛站在那裡一直沒有動作,對於他來說,一切還不夠,不夠,眼前這些人必須得千刀萬剮方能泄心頭之恨。
現在,就是現在,趁著王衛沒有任何防備,就是現在,長劍而出,宛如一條驚龍,雙腳飛速交替,好似在空中騰起一般。
鐵器的碰撞,慘烈的廝殺,痛苦呻吟,各種聲音交匯出一場血腥的場景。加上暗色的夜,幾乎完全遮擋住了孟雷的刺殺,沒人發覺,就連王衛本人也不曾察覺。
近了,近了,近了!馬上就到,劍尖似乎已經接觸到王衛的衣服,即將刺穿他的血肉,奪走他的生命。半生榮華,手握大權又有何用?到頭來仍舊是腐肉一堆。
孟雷嘴角露出一抹奇特的微笑,這是殺意的笑,從今夜開始,長安易主。
近了,近了!快到了。
突然間一人從人群中倒飛而出,像是沙袋撞在孟雷的長劍尖部。毫無懸念的刺穿皮肉,讓這人成為一具屍體。
不過也正因如此,王衛恍然驚醒,原來殺自己全家不過是個幌子,是一個莫大的幌子,孟雷,張人傑的最終目標是自己,是自己。
呵呵,原來如此,算不算得上是老天有眼呢?
王衛恢復一些神志,眼睛之中好似噴出洶湧的火焰,長安散落。
孟雷一擊未中,急忙撤開。刺殺之道就是如此。
王衛也笑了,笑的是如此的蒼白,又像是在笑孟雷他們不自量力,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說著直接親自縱身一躍,斬殺一名孟家軍士。
面容上已經被染紅,又是一揮,攔腰而斷,孤狼入羊群一般。孟雷心中原本早有打算,能從拼殺之中成就西北候的威名,他會是簡單的?王衛會是如此簡單?肯定不是。從剛才出擊的情況來看,王衛的功夫甚是了得,可能還在自己之上。
不過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孟雷多做猜想。穿過人群,刀劍之中,對上了王衛。
二人短兵相接,心中有著同樣的想法,就是對面之人必須身死,自己方可活命,必須身死!
長劍碰撞,濺出無數火星,很是好看。此時二人四目相對,誰也不敢示弱,長劍當空,衣袂飄飄,二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孟凱旋,孟挺,孟帥,孟超,四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拿下城門。不得不說,王衛手下的兵士確實長時間未經歷戰爭,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沒有聲響,未驚動任何人,長安四門皆換了駐防士兵。
安頓好城防之後,孟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王衛府中怎麼一直還沒有動靜?安靜的讓自己心慌,讓自己有些害怕,王衛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被殺,這是肯定不可能。
於是乎,孟帥獨自一人,披戴夜色,宛如一隻幽靈一般,飛快的穿梭過這長安巷道。
孟挺,孟凱旋,孟超,他們不約而同都有這個想法,城防好下,但是王衛府中定然不會輕易得手,如果得手。孟雷定然會派人通知,可現在渺無音訊,唯一的可能就是,孟雷深陷險境!
三個方向,三個人,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判斷,獨自上路,唯恐出現任何意外。
孟雷和王衛二人一直分不出高下來。劍刃狂舞之下,已經碰撞出不少缺口,和鋸條一般。
王姚期,李牛肉,張震東三人,帶領其他兄弟已經近斬來敵,相應的自己也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
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口,其他的兄弟,全部陣亡,無一生存,有的臨死之時,拉上墊背的。只為能讓其他兄弟更好的活下去。
往日繁華的西北候府,現在已然成為人間煉獄。慘象百出。到處都是屍體,殘缺的肢體,鮮紅的血液也開始凝結,慢慢成為黑色的固體。這一夜,無人歡愉。
他們來不及悲傷,因為孟雷還在和王衛進行殊死搏鬥。這次的戰局天平似乎已經傾斜到孟雷一方。
王衛倉促間看著自己帶來的兵士全部都身隕,而孟雷一方還有人馬。
心裡不免恐慌起來,人數上現在自己完全不佔據優勢,大量的兵馬全部都在楊俊傑寢宮駐防,自己大意了。
看著他們三人慢慢的前行,時刻準備加入戰圈,王衛心裡確實感覺到害怕,好久都沒有感覺到害怕二字,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哪想有一日,一介小人物竟然能夠將自己逼入如此境地?殺自己全家。
這一切王衛是萬萬未能料想到的,而現在,只能先行撤退,稍後帶人再戰。活著才是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況且自己還有十幾萬部隊。
一想到這裡,王衛心裡暗暗發誓,來年定要滅絕秦塞,不留活口,以雪其恥。
看著孟雷長劍又至,這次王衛倉促應戰,只能一味的格擋,李牛肉動了,腳下發力,身子如同炮彈一般直衝王衛而去。
張震東,王姚期二人,也不是吃素的。強忍住自己身上的痛楚。操起兵器,直衝王衛而來,勢必要將其在此誅殺。
王衛不傻,他明白現在的情況必然不可力敵,為今之計,只有逃。說走就走,腳下如同抹油一般,朝著楊俊傑寢宮飛奔而去。
孟雷見王衛已然逃跑,而且方向還是楊俊傑的寢宮,大呼道:「壞了!壞了!趕緊給我追!」
孤身一人,尾隨王衛而去,且大聲呼喊道:「王衛你莫要逃跑,今夜就是你的忌日!」孟雷口中不斷的大喊。
驚醒了不少人,長安鄰舍之中全部掌燈起身,一些富商如同做了噩夢,醒來之後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